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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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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袁眾任在稻禾香叫了一大桌酒菜,以今天成功的賣出飾品為由,熱情的宴請藍芍芍、藍翠翠和幾位友人。

甫從皇宮返回司珍坊的藍芍芍其實已經疲憊不堪,畢竟一早她便捧著沉甸甸的木盒來到皇宮側門,然後站在內務府主持的採購會里好幾個時辰,雖然有蔚爾曜的陪伴,讓她的心情十分愉悅,但是返回店鋪後,隨即覺得疲勞,令她想要推卻袁眾任的邀請,卻又不好意思。

“我們一同舉杯,慶祝芍芍與翠翠離成功又邁進一大步。”袁眾任舉起酒杯,朝坐在圓桌旁的好友們高喊著。

“恭喜芍芍與翠翠,相信你們兩人一定會讓司珍坊的生意蒸蒸上。”小狽子附和。

“是呀!芍芍跟翠翠都是不簡單的女孩,你們倆一定成的。”阿貓也說話了。

看著認識最少都超過五年以上的朋友們全都熱情相,藍芍芍就算再怎麼疲累,也打起神,出燦爛的笑容,“各位大哥、大姊,謝謝你們,倘若今天沒有你們的無私幫助,我與翠翠也不可能會擁有司珍坊。”她的看著坐在圓桌旁的好友們,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滲出一絲遺憾。

其實她十分明白,今天之所以能踏進宮門,辛苦製作的飾品能讓專司皇宮採購的內務府官員瞧見,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蔚爾曜的幫忙與協助,現在她坐在稻禾香裡接受眾人的歡呼,著實受之有愧。

“大家怎麼都只誇我跟芍芍姊?其實我個人覺得,今天司珍坊是因為有曜哥哥的幫助,才能走入宮牆,應當要請他來此一聚才對。”藍翠翠開口,也不曉得是悉藍芍芍的心事,還是善解人意。

原本喧鬧的氣氛瞬間凝結,眾人噤若寒蟬。

“怎麼了?”她偏著頭,出疑惑的神情,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各位,你們怎麼突然變得安靜?”藍芍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氣氛不是活絡的嗎?為何在翠翠提起曜哥哥後,眼前的這些人馬上面有難

“哪有突然變得安靜?”小狽子朗聲大笑,用手肘推著身旁的阿貓,擠出有些尷尬的笑容,“我們的確很久沒有見到蔚當家了,找一天,咱們就去請蔚當家來聚首,如何?”

“是呀!好像已經有五年還是六年沒同蔚當家說話了,找一天就來聚聚。”阿貓接收到求救訊號,趕緊幫腔。

小狽子的子瞟了眼沉下臉的袁眾任,心下一驚,急忙開口,“不過蔚當家家大業大,工作一定十分繁忙,咱們還是別去吵他,省得他煩心。”

“曜哥哥不管多麼忙,都會出時間同我們這些老朋友…”聚首,他才不是你們口裡所說的那樣無情的人。藍翠翠因為在桌下的大腿被藍芍芍用力捏了下,聰明如她立刻閉上嘴,在心底嘀咕。

袁大哥的臉為何如此凝重?藍芍芍不明白,但是應該與翠翠提及曜哥哥有極大的關係。

“袁大哥,謝謝你今天幫我和翠翠辦了這場慶功宴,而且還能借機看到許久沒見面的大哥大姊們,我真的好開心。”藍芍芍為了化解尷尬,站起身,朝大家舉起酒杯,“芍芍在此謝過大家的鼎力相助,往後我與翠翠會更加努力的經營司珍坊,好快些將跟各位借來開店的銀兩加倍還給大家。”她仰起頭,一口飲盡略顯濃烈的陳年老酒。

“芍芍,你實在太客氣了,掙錢的事別太心急,欠大家的錢慢慢還,沒關係,而你欠我的錢,就別還了。”袁眾任看著她努力的想要緩和氣氛,趕緊咧開嘴,不再沉著一張臉。

眾人看了,暗暗鬆口氣。

不曉得是喝了酒,話變多,還是心有所,袁眾任一臉愁苦,嗓音沙啞的說:“都是我害的,倘若我早早戒了賭博的惡習,就不會把原先咱們在海上縱橫時搶來的大批銀兩全都輸光,千金難買早知道,若那些錢還在咱們的褲袋裡,芍芍與翠翠就不需要窩在這麼小的店鋪裡,也能住大宅邸了。”

“不,都是我帶大哥去賭博,若要怪,也該怪我。”小狽子急切的將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

“袁大哥,你別這樣說,就當那些輸掉的錢不屬於咱們,畢竟那些錢也是不義之財,輸了反而好,以後落入錢袋裡的,都是咱們靠著這雙手努力踏實賺來的錢財,才是最要緊的。”藍芍芍語帶安的說。

“是,芍芍,你說得是。”袁眾任總算出笑容。

大家繼續你一言,我一語,但是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達成袁眾任早先告訴他們的密謀。

申時剛過,藍芍芍一行人是最後一批離開的客人,稻禾香的員工們開始著手整理店面。

一名僱員瞧見老闆梁尚維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隨即上前,“老闆,你瞧,被那名年輕人攙扶著走出去的小姑娘怎麼有點面?”梁尚維眯起眼,仔細的瞧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也覺得她很眼

“老闆,不是我愛說,方才我仔細的觀察過,那桌的幾個客人彷佛有意要灌醉同桌的兩名年紀較輕的姑娘,剛剛已經有人將其中一名姑娘帶走,現在這名年輕人單獨扶著小姑娘離開,不曉得其中有何緣故?”僱員搔了搔下顎,怎麼想都覺得這群人的舉動實在怪異。

“但願是我想太多了。”梁尚維一語不發,下一刻,想起那眼的丫頭究竟是誰,連忙看向僱員,“你去跟著他們,看那個年輕人帶小姑娘上哪去,知道去向後趕緊回報,切記,別讓他發現你的行蹤。”

“咦?”僱員不知所措,但是看見老闆急忙扯下掛在頸子上的巾子,接著又急忙跑了出去,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也趕緊穿上外袍,隨即跟了上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僱員匆忙跑回稻禾香,只見梁尚維一臉焦急的站在店鋪門口,而他身後另一名同樣心急如焚的男人,竟然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富商蔚爾曜。

“他們上哪去了?”梁尚維急忙詢問。

“就在…”僱員氣如牛,說出那對男女的去處。

“謝謝你,辛苦了。”蔚爾曜捺著子聽完僱員的話,拍了拍他的肩頭,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方才梁尚維急切的跑到蔚家,告訴蔚爾曜,前幾跟他到稻禾香吃飯的其中一名小丫頭似乎喝醉了,被當時也在場的年輕男子攙扶著離開,彷佛事有蹊蹺。

一聽到這個消息,蔚爾曜顧不得手邊還沒做完的工作,取了一件外袍,就跟梁尚維匆忙的來到稻禾香,等待僱員回報。

頂著夜風,他順著龍門大街,再拐入小巷子,來到僱員所說的地點,滿心的焦急與擔憂。

不需要多加思考,他便明白袁眾任究竟想做些什麼,但是默默的期盼,袁眾任不會對藍芍芍做出如此汙穢下的事情。

他看著眼前不算簡陋的民房,矮牆與藍大門,正是僱員形容的房子。

沒有敲門,身手矯健的他輕而易舉的翻過矮牆,看見主屋裡閃爍著微弱的燭光,輕手輕腳的靠近,從微微敞開的窗子往內看,映入眼底的景象讓他怒不可遏。

袁眾任褪去身上的衣物,僅著長褲,而躺在上的藍芍芍則被褪去外袍,只有粉肚兜裹著酥

“袁、眾、任!”蔚爾曜憤怒不已,用力踹開房門,總是溫文的眼眸出暴怒的火光。

袁眾任立刻轉頭,看見他,驚恐得瞠大眼眸,“蔚大哥?!”

“你這是在做什麼?”蔚爾曜一把推開他,攔抱起昏的藍芍芍,再用身上的披風緊緊裹住她。

“我只是…”袁眾任完全沒料到蔚爾曜會突然出現,嚇得亂了方寸。

“只是?你只是什麼?”蔚爾曜低下頭,發現她白皙的小臉染上異樣的紅霞,當下怒氣沖天,抬起頭,銳的目光直瞅著袁眾任,“你到底對芍芍做了什麼?你怎麼忍心對她做這樣的事情?袁眾任,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不會明白!”看著蔚爾曜抱著藍芍芍的模樣,心底的醋意就像水,襲向袁眾任最脆弱的角落,突然狂怒的大吼,“芍芍的心裡只有你,而陪在她身邊的人卻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