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魔便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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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秀婷沉片刻,忽然抬眼道:“好個無招渡有招,虛空無念劍,妄我於秀婷沉醉劍道多年,竟不知世上有此等見解。”龍輝拱手道:“我只是隨口胡說,谷主切莫見怪。”於秀婷散去劍意,手中雪劍消散無形,朱含笑道:“你過謙了,今我還得多謝你,短短几句話讓我再開耳目之新。”籠罩四周的劍意散去,龍輝心神放鬆。
這時他才發覺剛才比鬥所產生的銳利氣竟將於秀婷的裙裾割破,裂開的一道口子隨著雪風而動,出毫無一絲贅的左腿,於秀婷並未穿鞋,白玉無瑕,嬌不堪的玉足輕輕地踩在雪地上,晶瑩的趾甲好比雲母翡翠,凝脂般的雪膚彷彿跟雪地融成一片。
於秀婷俏臉微微一紅,玉手輕拂前擺,好似在彈開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再微微收了小半步,不著痕跡地將出的光掩住,也順利化去兩人的尷尬。
“龍輝,你出來很久了,快些回去吧,免得雪擔憂。”於秀婷玉容很快恢復平靜,那抹紅霞便像曇花一現。龍輝拱了拱手,說道:“小婿叨擾甚久,先告辭了,來再來拜訪!”回到家中竟聞茶香撲鼻,龍輝走入一看,只見雪正垂首煮茶,見他進來便提起裙裾跑來:“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小妮子在疾奔時兩隻白的玉足疊而動…雪竟然也不穿鞋。
龍輝乾咳一聲道:“雪,你光著腳丫到處跑不怕紮腳嗎?”魏雪俏臉微紅,說道:“我剛才在煮茶,看到大哥回來就忘了穿鞋。”龍輝奇道:“煮茶還得脫鞋除襪?”魏雪道:“這是孃親教我的,煮茶泡茶都是一種道,需得誠心,所以要脫去鞋襪。
我看大哥你還在為苦海師兄的事情傷心,便想給你煮壺靜心茶,也好讓大哥能早些放開心情!”龍輝不一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雪,謝謝你。”魏雪嗯了一聲,膩在他懷裡片刻,說道:“大哥,茶再不喝的話就要變味了!”龍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舌尖饒香氛,凝而不散,不暗讚道:“這丫頭廚藝一塌糊塗,但這茶藝直追其母。”金陵戰告一段落,佛者渡魔不成反墜苦海,此刻雲山絕嶺更是暗起亂。天際之上,璃樓菩薩臨風踏雲,俯首凝視,隨即一聲沉,法眼倏開。
只見雷峰死寂,禪寺傾頹,山門晦暗,佛脈盡摧,昔萬佛廣耀聖地而今月不到,光明稀微。璃樓本藉著假韋陀重創之際迴歸總壇,揭穿其惡行,但此間卻是越看越不對勁…堂堂佛宗總壇竟是此等景象。
即便是受到魔氛侵擾,佛脈也會奮起反撲,怎會如此死寂無聲,而且山中那股佛氣儼然無存。璃樓蹙眉暗忖,心中倍添憂慮:“假韋陀中了於谷主的鎖命絕劍按理來說絕無倖免,但為何貧僧仍不安。”想到這裡璃樓身形一動,降落至雲海佛山之上,甫一踏足,不安之意再添三分,因為寺廟中空無一人,不但沒有了昔的夜間誦經聲,就連巡夜武僧也不見一人,整座雷峰禪寺竟成了一座空城。
璃樓屏氣凝神,緩步輕踏昔極樂佛土,然股股死寂之氣從地脈湧起,不暗吃一驚:“佛山地脈竟毫無生氣,究竟是何人所為,將佛脈元氣盡數毀去?”甫一轉念,璃樓菩薩掌運佛光,恢弘一掌拍到地面,以佛氣試探佛山地脈狀況,佛元靈力潛入山脈,順勢轉,竟是暢通無阻,並無半絲損毀徵象。
“佛脈未毀,靈氣卻失,唯有一種可能…”璃樓菩薩當即明白過來“佛山靈氣是被人走的!”疑惑為止,卻聞劇烈氣爆聲響從內傳來,聲源所在正是禪寺之主宮大雄寶殿。
璃樓菩薩立即快步趕往,剛一進門竟見佛相傾頹,僧骸滿地,血池獄景,聳人聽聞,寶殿側面卻見七道戰身影,竟是水火尊者會合四大明王圍戰一人。
四大明王分別是,寶樹明王、定品明王、大輪明王、雲鼓明王,只見四人起手佛光贊功德,除眼前非佛法相。
四股佛力並氣合武,直撲核心異端,卻見異端法相,頭頂骷髏萬千,雙目赤血兇暴,掌化魔功,隨手一拂袖便盪開四佛元功。水火尊者見狀,盡展所能,一者捏印喚出大悲三味水,淨化魔氛,一者揚手掃出焚業金剛火,煉化端。
六強封六識,愆僧冷眉怒揚,翻手祭出戮血罪刀,強行斬破六佛合招,但他負傷在先,刀勢遠不如前,反被震傷臟腑,口吐硃紅,然而血腥卻進一步發愆僧的殺生狂,一口血刀舞盡八方,只攻不守,豁命打法,將佛陣出一絲空隙。
愆僧冷目鎖定寶樹明王,魔心奏殺,赤朱刀鋒直削項上人頭,危難關頭璃樓菩薩身而出,一掌拍在刀背上,將刀勢打偏。眾僧見璃樓菩薩現身,心頭大定,火尊者道:“菩薩,這孽障血洗佛山總壇,不要放過他!”璃樓菩薩擺了擺手道:“眾僧已然入滅,怒氣殺意也於事無補,且清楚是何緣故再做打算!”火尊者道:“吾等奉菩薩法旨,先行回山揭穿假韋陀正想,孰料甫上佛山,滿地盡是屍骸,而且此孽障便在大雄寶殿內…”璃樓菩薩蹙眉道:“你們看到他動手殺人了嗎?”六僧微微一愣,搖頭道:“這倒沒有。”大輪明王道:“這魔僧滿身殺業,不是他的毒手還有何人!”璃樓菩薩道:“明王你著相了。
吾觀一干僧眾並非屠刀所害,而是被乾元而亡。”六僧望了一眼地上屍骸,確實未見任何外傷,反而皮膚皺縮乾枯,璃樓菩薩又道:“死掉的僧者要麼就是與我們情甚好的,要麼就是不問世事,保持中立的,唯獨不見韋陀一脈的弟子。”水尊者點頭道:“菩薩所言甚是,若是愆僧所為,提起刀來便殺,本就不會分辨刀下是和亡魂。”就在此時輕蔑詭笑森森響起:“吾來此便是要血洗禪寺,殺盡天下禿驢,以驅心中佛,這些人是不是吾所殺,有何分別!”璃樓菩薩道:“以事論事,既然僧眾非亡於你手,無論你有殺念,此罪行便不能扣在你頭上!”愆僧哈哈大笑:“吾之存在便是負罪殺生,吾便是惡,吾便是罪,多一條少一條有何區別!”話音甫落,魔僧狂再發,血刀再揮直撲璃樓菩薩。璃樓菩薩一揚袖袍,卍法諸天滅赫然祭出,沛然佛力灌入袈裟之內,堪比天蠶奇衣,剛柔並濟無畏血刀鋒銳,盡斂屠刀殺意。
愆僧眼中再綻忙,禪孽魔經力再運,使了一招“血池獄景”瞬間便將大雄寶殿化作無涯血海,驅使萬鬼內元,輪轉刀鋒,強行絞碎璃樓菩薩的袈裟。
曾為普世入紅塵,千語謗身亦無悔,無奈世道幾撥,目睹蒼生受欺辱,赤誠初心終不復,唯有屠刀斬萬罪,如今佛何在,如今魔又何在,敲心未聞唯勝屠戮尋痛快,只看罪佛舞刀行殺業,強勢破菩薩金身。璃樓菩薩三指捏印,一式“天羅萬華手”先卸去對手五分刀勁。然後再變一招“觀心自在指”刺向愆僧檀中,檀中受創,非死即傷,璃樓菩薩便是要愆僧收招防守。孰料愆僧已然殺紅雙眼,哪管自身存亡,一心斬殺眼前佛者,戮血罪刀不退反進,朝著璃樓菩薩劈去,這一刀下來,便是同歸於盡之局,璃樓菩薩不願硬拼,立即撤回指力。
但臨時收招真氣反衝其身,璃樓菩薩功體先傷三分,與此同時愆僧刀光已然臨身,森森寒氣直撲面門。
危難關頭,一道金光閃過,只聞鏗然兵響,一口莊嚴戒刀架住了戮血罪刀,竟是梵剎禪邢,而持刀者竟是愆僧本人,只見他左手持戒刀,右手握血刀,對立而存的佛魔雙刃竟然同時被一人所握。
“梵剎禪邢?苦海他…”甫見鎮魔戒刀,火尊者心頭湧起不祥之兆,然大怒,朝著愆僧背門狂拍數掌,火焰氣透體命,愆僧本能之下運功防禦,戮血罪刀回身削開佛火,直取火尊者口。
本該奪命的一刀卻受到意識的莫名干擾,刀路丕變,使得火尊者避過一劫,其餘五大佛者已然猜出苦海身遭不測,悲怒難遏,再度聯手困殺異端罪佛。
體內佛魔意識疊衝擊,愆僧內息頓時陷入一片紊亂,但殺意不見,凜然無畏單戰群佛。寶樹明王招行深禪式,定品明王拳化剛猛佛決,大輪明王掌劈雷火雄勁,率先形成三角合圍。
愆僧功體只餘一半,刀氣不復昔銳利,先被寶樹明王的僧袖捲住刀鋒,隨即又被定品明王一拳擊中背門,他只覺得喉嚨一甜,鮮血奪口而出,憤怒之餘提起世尊孽體,硬生生震開兩人,但大輪明王趁他一口真氣用盡的空隙,一招“佛輪火焰刀”劈向愆僧膛。
炙熱佛火頓時穿透護身氣勁,愆僧再度嘔紅,大輪明王趁勢再殺,火輪佛掌輪番擊出。愆僧強忍劇痛,運轉手中髏佛珠猛地纏住大輪明王手腕,以柔制剛,借力打力將大輪明王狠狠甩了出去,化解連綿佛掌。
三佛退,三佛攻,水火尊者左右夾擊,水火併濟,同時纏住罪刑雙刀,與此同時,雲鼓明王閃電撲向愆僧空門,掌拳替,在他腹連擊數招,龐大的佛力衝入體內,已失五成功的愆僧難以抵擋。
頓時如斷線紙鳶跌落在地,雙刀亦然離手,倒在地。接連受創,愆僧殺被上極限,雙目赤紅如血,宛若地獄惡鬼,張口發出聲聲詭笑:“來啊,殺啊,慈悲的佛者,普度眾生的佛者,魔便在眼前,來殺啊!”說話同時,魔元功運至巔峰,巍峨的佛山上空頓時籠罩著魅梵音,十里方圓恰逢厲鬼哀哭,正是禪孽魔經最終式…萬罪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