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無需派兵平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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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湘音嗯了一聲,怯生生地問道:“公公,媳婦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這聲音柔弱嬌怯,宛如入骨細針,糯膩膩的幾乎快要趕上靡仙音,就是龍輝以枯木禪法入定也險些想替裴國棟答應她的要求。
只聽裴國棟呵呵笑道:“湘音,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咱們又不是外人。”只聽趙湘音哦了一聲,說道:“公公,起先您不是一直支持齊王的嗎?為何現在改為協助宋王了?”裴國棟沉了片刻,說道:“齊王文治武功、膽魄手腕皆是百年罕見,可謂儲君之上佳人選,然而也就因為他過於強勢,後他若登上九五,他首先要做之事便是鞏固其帝位。
而裴家便是第一個開刀的對象,他會想方設法削弱裴家實力,若到了那一天,吾等豈不成了被卸磨殺驢的笑柄!
反觀宋王,雖不及齊王之才能,但卻是文人出身,子謙聰,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齊王那般魄力和手腕,所以他登上帝位定要倚賴我們這幫老臣子,對裴家威脅不大。”龍輝聞言也是隨之一震,暗忖道:“這裴國棟看似卑鄙無恥,反覆無常。
但實則明老練,說的十分有道理,以齊王之膽魄手段、目光抱負,若登頂九五定當大刀闊斧,對內施行新政,對外武徵四夷,這個時候定然會與這些老臣子起衝突…”趙湘音拍手讚道:“公爹真是目光獨到,湘音佩服。”裴國棟呵呵道:“湘音,老夫最厲害的不止目光,還有更多東西深藏不…”趙湘音膩聲道:“公公,你忒壞了…”
“呵呵…湘音,夜深了,咱們快歇息吧!”龍輝微微一愣:“原來這個裴國棟竟然是個扒灰郎,兒子英年早逝,他這邊便與媳婦姘上…”但他也是見怪不怪,這種事在大戶人家裡也是屢見不鮮,而且妖族之內也有父子繼等類似之風。
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必要偷聽下去了:“難得裴老兒有此雅興,我便不打擾他的風美夢了,還是到齊王府去瞧上一瞧吧。”離了貴胄巷,再臨王孫巷,齊王府便在巷子的中段,左鄰右舍皆是他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的府邸。
但這些皇子遠不如齊王之才幹,以至於就連宅院府邸都低人一等,遠遠看去,齊王府猶如鶴立雞群般聳立在眾王府之間。
這所謂的鶴立雞群並非指齊王府的裝飾有多麼恢弘,而是一種難以說出來的氣勢,若論起裝飾,齊王府不似周圍的幾座王府那般金碧輝煌。
但卻是有股洗淨鉛華的沉穩和樸實,龍輝知曉這是一種因人而孕生氣勢,齊王本人便是驚採絕豔,所以在他氣質的薰陶下,就連府邸也多了一份出眾。
王府之內並無過多的守衛,但哨崗和夜巡兵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宅院的戰術要點。龍輝曾在皇宮當過護衛,對於皇宮的守衛他是深有體會,那可謂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一抬頭就能看到巡視的士兵。
可是在齊王府內卻無這種現象,家將親兵稀稀落落地巡邏,但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恰好形成首尾呼應,這種排布之法比皇宮那嚴密的崗哨多了幾分機動和靈巧,進可迅速堵截刺客,退可護衛主子安危。
面對這種外鬆內緊的佈陣,若是換成楚婉冰前來恐怕也難以討好,幸好龍輝既悉軍陣佈局,又身負驚世武藝,才能瞞過這些崗哨,對於齊王的氣息龍輝並不陌生,只消靜下心來便可察覺他之所在,於是便徑直找上門去。
龍輝覺到齊王此刻正在書房,但就在距離書房還有三十多步時,一股佛力泉湧而出,對著龍輝的脊背撞來。龍輝腳步挪移,輕巧地一個側身避開了襲擊,當他回頭凝視之時,卻見一名僧人捏出大手印,朝著自己打來。
“竟然是地尊者!齊王身邊怎會沒有高手護衛?”龍輝對這僧人的出現絲毫不覺意外,袖袍一揮,盪出柔韌氣勁,盡卸佛掌洪濤。也就在龍輝截下地尊者的攻勢時,又到有兩股佛力正在暗處醞釀,定神凝望,竟是空、風兩大尊者。
龍輝不願與他們過多糾纏,於是開口道:“三位大師,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想與齊王殿下見上一面,還望三位大師不要為難。”空尊者看清龍輝的模樣,略帶幾分驚訝地道:“原來是龍將軍,不知深夜前來有何要事?”龍輝還禮道:“在下確實有事想請教齊王,還請諸位大師放行。”空尊者說道:“吾等奉韋馱菩薩和周皇后囑託,要確保殿下安危,方才並非存心刁難將軍。貧僧這便去與殿下說上一聲。”這三大佛者並非齊王手下,所以只是說“與殿下說上一聲”而不是“稟告殿下”就在這時書房大門嘰的一聲被拉開,齊王走出來說道:“龍兄請進!”龍輝也不客氣,舉步便走入齊王書房。齊王將龍輝進書房後,又朝三大尊者行了個佛理,以示謝。進入書房,龍輝開門見山地道:“殿下這些子過得可好?”齊王苦笑一聲,搖頭嘆道:“晉王之死使得諸般矛頭都指向了我,我現在是朝不保夕!”龍輝道:“此等栽贓嫁禍之微末伎倆,怎可能瞞過皇上雙目,殿下定然無事。”齊王道:“父皇雖看出背後毒計。
但下邊的大臣卻不這樣想,要麼就是一些滿口仁義的倔書生,口口聲聲要嚴懲我這個殘殺兄弟的罪人,要麼就心懷鬼胎的權臣,想方設法地要將我扳倒,面對這種種壓力,父皇就算想保我也是十分苦難。”龍輝淡然道:“那便尋覓真兇,以證清白!”齊王苦笑道:“這兇手隱匿極深,要想尋到談何容易!”龍輝微微一笑:“這次文武科舉便是一個好機會,那幕後推手定會趁此機會,派出自己的心腹參加科舉,以謀取功名,達到滲透朝廷之目的!”齊王恍然大悟,拍手讚道:“龍兄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昊天教意圖顛覆大恆,那麼這科舉便是最好的機會,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此事呢!”龍輝笑道:“殿下只是被瑣事擾亂了心神,只要再靜下心來思考,定當尋得良策。”齊王朝龍輝行了個謝禮道:“這回還多虧龍兄相助。”龍輝擺手道:“殿下不必客氣,龍某此番叨擾也是有事相求。”齊王道:“龍兄替小王解開心結,這份恩情小王定當回報,不知龍兄想要小王如何做?”龍輝道:“在下想向王爺討一份武舉人員的名單,除了參考的武者,還包括考官、巡考以及考場的佈置!”齊王也不問緣由,便點頭答應道:“龍兄請稍等,小王這便給你取來。”說罷轉身走入書房的一個側門,那兒便是收藏一些重要卷宗的地方。齊王離開後,龍輝定下心來觀望四周佈置,只覺得書房整齊乾淨,屋子內也沒有任何裝飾品,除了書架還是書架。
牆上沒有掛字畫,只有地圖,有大恆的疆域圖,也有玉京的分佈圖,還有全國各大郡縣的詳細地圖,不但將各種山脈河道描繪得極為詳細,就連人土風貌也在上邊做了註解,看得龍輝是嘖嘖稱奇,暗忖道:“聽人傳聞,齊王從鐵壁關出來後,曾到各地軍營歷練,想必這些地圖便是那個時候他親身勘察而繪製的。”再向書桌上望了一眼,龍輝頓時暗了一口冷氣,桌子上並非什麼重大秘密,而是齊王向皇甫武吉寫得一分奏章,裡邊將大恆現存的各種弊端陳列得一清二楚,最難得的是,他還將改良應對之法也羅列出來。
第一條便是大恆軍隊的問題,如今的恆兵雖然軍威鼎盛,但卻存在著兵員太多,軍餉耗費過大,而齊王則準備向皇甫武吉提出“養強軍,裁贅兵”建議。
這個裁兵卻不是以往那種單純的解甲歸田,而是把這些多餘的兵力分配到其他崗位去,例如修建河運要道,屯田鑄堤等工程上。
修建河道則是以楚江、赤水河這兩大河脈為本,將水路向各大郡縣輻,特別是一些乾旱的地區,如此一來,不但完善通要道,增強了運輸,而且還有效地解決了乾旱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大大地減緩了南方的洪災。
“當初鐵烈入侵,勤王大軍無法有效救援帝都便是因為那場神州洪災,若齊王此舉成功,不但可提高整個大恆軍隊的機動,更能大大減輕水災洪禍,可謂利國利民之舉也!”至於屯田築堤亦是一絕,所謂的屯田也是別出心裁,將江南一些容易生長但卻比較糙的糧食移到西北等貧瘠之地種植,如此一來即為江南的糧騰出了土地,又解決西北貧瘠荒地的百姓口糧的問題。
而築堤更是叫人拍案驚奇,南疆小國林立,而且氣候溼悶熱,地形複雜,不適宜大規模作戰,所以這些小國久不久便興兵犯境。
而恆軍則礙於地勢劣勢難以殲滅這些跳樑小醜,所以歷朝歷代對於南疆小國的做法便是以夷制夷,扶持一個聽話的國王,來制約其他番邦,但那個小國在神州皇朝的扶持下實力益積聚,最終難免生出不臣之心,到時候便反咬神州一口。
之後神州皇朝派兵平亂後,再扶持另一個小國…如此一來,便成了“忠犬變惡狼,打死惡狼養忠犬…”從而惡循環下去,始終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齊王在從軍期間曾實地考察過著南疆諸國的地貌,發現他們的水脈河道皆在神州下游,也就是說這些小國得喝神州子民的洗腳水,於是齊王便提議將這些“贅兵”派往南疆,修築堤壩,只要大堤一成,恆軍便不需要再對這些跳樑小醜費神,到時候那個蠻夷敢不服,大恆便可在堤壩上做功夫。
乾旱季節,便截斷上游河道,渴死這些蠻夷。雨水旺季,便蓄積河水,水淹南蠻群夷,此等做法一勞永逸,無需派兵平亂,到時候若遇上蠻夷作亂,恆軍只要拉起或關上水閘,不愁這些小丑不乖乖聽話,無形之中便有節省了一筆軍費,還能懾服群夷乖乖朝貢,等於為國庫贈多了一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