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兩者一美一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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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馨兒臉嗖的一下就白了,淚水倏然糊了雙眼,昊天教這三個字承載著太多的悲苦回憶,先是奪走了丈夫,又毀去龍黃兩家,如今竟連自己的老父親也不放過。
想到這種種,穆馨兒心頭湧起一團烈火,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昊天教的狗賊,你們不是要殺我麼,我便在這兒,有本事就來殺啊,來殺啊!”三大書童暗叫不妙,昊天教本意是針對穆馨兒,但卻還不知道穆祥成了替死鬼,穆馨兒這般嚎叫只怕會將對頭引來。
果然如他們所料,穆馨兒話音未落,大廳內的地板就開始抖動起來,文論凝神戒備,聚起儒門神功,一掌拍向地動源。真氣相撞,地板被震碎一個大,一名身著金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來,冷笑道:“區區書童也敢擋道,找死!”話音未落,金袍一抖,銳利勁風切面而來,宛若無形刀刃。文論身擋招,儒家沛然之氣應聲上手,使了一招“月風舞”以柔和掌法牽制對手銳勁。
但甫一手便是觸目驚心之失敗,文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竟被那股銳鋒齊切斷,痛得他哇的大叫一聲。金袍男子咧嘴冷笑:“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孔岫死後儒門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可悲可嘆!”易秋扶過文論,沉聲道:“來者何人,竟敢謀害朝廷一品誥命夫人!”那人冷笑道:“你方才不是瞧出那毒藥的來歷了麼,何必多問,我乃昊天教的迦樓羅,本來就是大反賊,皇帝我都不怕,區區一個誥命夫人算什麼!”迦樓羅?易秋臉大變,這迦樓羅乃是八部聖殿,堪稱其銳高手,比九大護法還要厲害,如今面對此人勝算渺茫。易秋朝文論與慎言打了個眼神,另外兩人瞧出他的心意立即點頭。
這時,穆馨兒說道:“文論,你快過來讓我瞧瞧你的傷口!”文論應了一聲是,便走了過去,迦樓羅自持勝券,冷笑道:“本人還是仁慈的,便讓汝等代完遺言吧!”穆馨兒星眸含煞,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扶住書童的傷手,心痛地道:“文論,傷口可還痛?”文論道:“無妨,小人已經運功封住血脈,不礙事的,多謝夫人關心。”穆馨兒掏出手絹替他包紮了傷口後,昂首踏出來,凜然無畏地道:“我的命就在這裡,你要取便來,不要難為他們!”迦樓羅微微一愣,眯著眼睛看著這美貌婦人,在她眼中竟看不見一絲慌亂和恐懼,心裡頓時生起一陣不悅,他迦樓羅殺人最喜歡讓獵物先行掙扎一番,欣賞對方的悲怒、恐懼和哀求等多種醜態,才下手殺人。
可是在這纖弱女子身上他卻看不到他想要的東西。迦樓羅把心一橫,猛地出手,但他卻是繞過穆馨兒直奔三大書童而去,只見他袖袍大展,宛若一隻大鳥般撲出,一身金袍閃爍著奪目金光,遠遠看去當真像是一隻展翅大鵬。
姿態似鳥,長袖如刀,迦樓羅金袍揮動,一股銳利刀風便化作千萬刀型籠罩三大書童。文論手指受創,功夫大受影響,第一個遭殃,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就被對方銳氣切斷喉嚨,斃命當場!
三大書童情同手足,易秋和慎言悲怒難掩,不顧一切地出招殺敵,只看易秋掌如洪濤,剛烈無邊,慎言拳似奔雷,強悍狂傲,左右夾擊迦樓羅。
迦樓羅卻是冷笑沉穩,金袍一抖,發出一股柔韌氣勁,將兩大書童的極招掃得七零八落。
“中了血蟬蠱,你們還有多少能耐!”迦樓羅的修為雖然凌駕兩人之上。
但卻沒有出手取他們命的意思,手捏法訣,暗中調動秘術,引發兩人體內蠱毒傷患。易秋和文論的雙眼霎時大變,眼珠一片赤紅,狂態畢。迦樓羅拍手讚道:“妙哉,妙哉,你們先互相廝殺一番,讓我開心片刻吧!”隨著迦樓羅的話語說出,兩人竟大打出手,同門相殘。
穆馨兒雖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兩人是中了術,而那份神情就跟當初彩麵人來凌辱她的時候一樣,神志全失,癲狂嗜血,只聽從人的指令,助紂為。兩人出手毫不容情,竟是要置對方於死地,只攻不守,硬食對方殺招,不消片刻兩人皆已經傷痕累累,難以凝聚真氣。
但還是拼著要殺敵,扭打撕咬,不殺對方誓不罷休,只見易秋張開嘴猛地一口咬在慎言的脖子上,狠狠地撕下一塊皮,放在嘴裡不住嘴嚼絞磨,吃得津津有味,看得穆馨兒是一陣反胃噁心。
“住手!”穆馨兒朝兩人奔去,試圖阻止這慘劇,然而沒走幾步就被迦樓羅攔住了,穆馨兒也不顧實力懸殊,握起拳頭撒潑地就朝迦樓羅身上砸去。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近身,就被對方一袖子掃了開去,穆馨兒不甘地又撲了上去,但迦樓羅似乎像貓玩耗子般作她,每次她撲上來只是用柔勁將她推開,並未進一步傷害她。穆馨兒連撲了幾次,體力逐漸不支。
看著易秋和慎言越打越是兇險,心裡焦急萬分,忙跪了下去朝迦樓羅哀求道:“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吧…只要你放過他們,要我做什麼都行!”看著這悲傷絕的女子,盯著她眼中絕望而又悲怒的淚水,迦樓羅頓時眉開眼笑,嘖嘖地道:“成夫人,你這可是在求我?”穆馨兒含淚道:“是,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們!”迦樓羅嘿嘿一笑,說道:“可是我不懂得怎麼停止這血蟬蠱!”穆馨兒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你一定會辦法的,快停止這血蟬蠱吧!”迦樓羅嘆道:“這血蟬蠱在早期的時候還能夠自動停止,但隨著時間推移蠱毒只會更深,一旦發作就停不了啦,我只能減緩他們的痛苦罷了。”穆馨兒哭著道:“好好,減輕痛苦也好,求求你快幫幫他們吧!”迦樓羅眯著眼睛詭笑道:“這可是你求我的,可不要後悔!”穆馨兒已經哭得頭腦一片空白,只是一味地點頭哀求,迦樓羅嘿嘿一笑,反手揮出兩道銳氣,只見兩顆人頭齊聲而斷,血灑滿地,穆馨兒悲呼一聲,發瘋地朝迦樓羅廝打過去。
迦樓羅反手扣住穆馨兒的喉嚨,冷笑道:“死便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在下替他們褪下痛苦,夫人應該覺才是,為何還要這般恩將仇報?”穆馨兒吐了他一口唾沫,恨聲道:“卑鄙小人,你會有報應的!”迦樓羅看著穆馨兒悲怒絕望的眼神,心裡大快意,嘖嘖笑道:“夫人恩將仇報,這才會有報應,還是讓在下大發善心,送夫人往生極樂吧!”穆馨兒無助地闔上雙目,喃喃自語道:“要殺就殺吧,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迦樓羅冷眼凝殺,手指倏然使勁,便要掐斷穆馨兒的喉嚨,卻在此時身後忽勁風掃來,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脈門一麻,穆馨兒已然被對方救走。迦樓羅定神一看。
只見一名碧衣裙的美貌女子正扶著穆馨兒,穆馨兒緩過神來,朝恩人瞥去,喜出望外地道:“碧柔,你怎麼來了?”林碧柔笑道:“待妾身先料理此獠再與夫人細說。”對方一出手便救走穆馨兒,這份功力當真駭人,迦樓羅神情凝重,緊緊盯著這笑靨如花的女子。林碧柔柳眉一揚,淡淡說道:“迦樓羅這名字倒是有趣,不知是何來歷?”迦樓羅淡淡說道:“迦樓羅乃是一種金翅鳥,相傳此鳥乃鳳凰後裔,翅有種種莊嚴寶,頭上有一個大瘤,是如意珠,此鳥鳴聲悲苦,以龍為食。每天要吃一條龍及五百條小龍。
到它命終時,諸龍吐毒,無法再吃,於是上下翻飛七次,飛到金剛輪山頂上命終。因為它一生以龍為食物,體內積蓄毒氣極多,臨死時毒發自焚。”林碧柔氣得柳眉倒豎,暗罵道:“這那是什麼龍,分明就是毒蛇,這狗賊胡說八道,簡直找死!”她以龍為尊,如今遇上這般褻瀆龍神的言辭當然是氣氛難平,星眸肅殺冷視,哼道:“就憑你這個名字,今天便留你不得!”話音未落,林碧柔真元鼓動,整個大廳氣壓劇降,迦樓羅只覺氣息不順,幾嘔吐。
“賊,納命來!”林碧柔使出海之卷,驚濤勢沛然而出,掌力恰似萬千波濤地撲向迦樓羅。迦樓羅自知撞上鐵板,急忙運功抵禦,施展其壓軸絕技…金翅翔空!
此功法乃是配合其獨門金袍,將身體變得輕若羽翼,剛似金鐵,揮手發招之際便有銳氣而動,兩個衣袖便是兩把利劍。
林碧柔掌勢似海濤,一招便盪開金翅翔空,直取迦樓羅口,本該是必殺一擊但卻未收奇效,林碧柔只覺得好似打在一塊鐵板上,這迦樓羅功體剛中帶柔,硬接七分,卸去三分,在驚濤駭之中猶是力保不失。
林碧柔被起爭鬥之心,來了一招漩渦,玉手化出洶湧凌亂的波,直接擾亂迦樓羅下盤,隨即再轉化功體,水退火生,正是炎之卷…炎火無疆!
灼熱的氣燒得迦樓羅氣血幾乎乾枯,但憑著金袍護身,仍是力守不失,林碧柔嬌叱一聲:“看你還能守得了多少招!”炎火熊熊之餘。
卻見狂風大作,正是風之卷,風助火勢,霎時便將迦樓羅壓得節節敗退。林碧柔大佔上風,把心一橫便要結果此人命,玉指撮刀,隔空便是一招烈風刃。深陷風刃之中,迦樓羅再添三分敗勢,被割得片體鱗傷,若非金袍護住要害只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林碧柔見他身上金袍著實怪異,於是便將風刃對準他喉嚨,要將他首級割下。眼看便要成功之際,卻見三道渾厚氣團鋪面而來,替迦樓羅封住烈風刃。
林碧柔柳眉一揚,哼道:“來者何人?”煙塵翻滾間,唯見三道身影傲然而立,為首一人正是鬼冥牙,在他身後各有兩名高手,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瘦,青面獠牙,醜陋異常,宛若一尊惡神,而女的則是體態豐滿,絲帶飛揚,凌空飄蕩,極為優美,兩者一美一醜,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