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戰斧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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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陣緘默,靜得怕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拿金銀珠寶。齊王虎目一掃,喝道:“去酆都不但沒錢還會沒命,你們可要想清楚啊!”要麼九死一生,要麼退出保命,還有一筆豐厚的銀子,但卻沒有一個人走抬起退出的腳步。
擁有陽剛命格的人都是血勇強悍之輩,一身鏗鏘鐵骨,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只見這些將士目光堅定,面容肅殺,其頭頂處可見隱隱紅光,正是壯士的那份陽剛血勇。齊王讚許道:“好,都是好漢子,那我們便一同赴死!”只見他右手拔出佩刀,左手在刀刃上一抹,頓時鮮血直,齊王大喝道:“我皇甫錚以此鮮血立誓,定與諸位將士同生共死,踏破酆都!”
“踏破酆都!”兩萬壯士怒聲高喝,震得陰魂惶恐,鬼神退避,象徵著那份萬鈞之重的無上軍威。
望著戰意高昂的無悔將士,龍輝渾身熱血翻湧,瞥了一眼身邊的白翎羽,見她眼角似有淚光浮動,又是一陣唏噓,聽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詩聲:“金戈血書奠鬼雄,陣前埋鐵覆哀聲,一抔赤土敬丹心,碧血長風留汗青。”回首一看,竟是昔的虓勍督帥,今朝的鎮南王侯…軍神楊燁。白翎羽咬道:“督帥,您若現身軍心定會高昂百倍。”楊燁笑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也是時候讓年輕人挑大樑了。”白翎羽哼道:“要挑大樑也輪不到他!”楊燁嘆道:“翎羽,你們再怎麼說也是兄妹,何必呢?”白翎羽俏臉陰沉道:“督帥,翎羽做事公私分明,不會將私人情帶到戰場上的!”楊燁知曉她的子也不再多說,朝龍輝看去道:“龍輝,此番酆都之戰還得仰仗你。”龍輝拱手道:“督帥放心,末將定不負所望。”兩萬恆軍與五千魔軍踏入青蓮幫總壇,入目之處唯有一片瘡痍,地上還殘留著烏黑的血跡,由此想象當青蓮幫是遭到何種慘烈的屠戮。重返故地,一聲戎裝的素荷珺不熱淚滿眶,持劍的玉手也不顫抖起來。
孟軻柔聲道:“素姑娘,你可還記得貴幫總壇有何奇特之處?”素荷珺蹙眉思念片刻道:“在西園有個枯井十分門,只要有人靠近三步之內,便會發生不幸之事。”孟軻追問道:“什麼不幸之事?”素荷珺道:“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癲狂而死,所以家父便將西園給封住,不準外人進入。”白雲道人點頭道:“那口枯井應該便是酆都的入口,所以才會有強烈的陰氣,使得接近的人遭遇不測。”大隊來到西園,但卻未發現有任何枯井,素荷珺指著一處荒地道:“我記得那口井原本是在那個位置,為何會消失不見了呢?”白雲道:“應該是煞域做的手腳,把枯井給封住或者毀掉。”說罷,他翻身下馬朝前方走去。白雲反手拔出身後佩劍,只見一陣璀璨劍芒閃過,劍身恰似秋水晃動,白虹橫空,正是崑崙子的遺物…白虹刖。
白雲臉嚴肅,緊緊盯著白虹刖地說道:“崑崙子師叔,您若有靈便助弟子一臂之力,劈開陰路鬼門!”說到最後一句時,白雲鼓動內元,揮劍一劈,銳利劍鋒劃破方圓陰氣,一個黑霧瀰漫的口隔空浮現。
白雲咬破舌尖,含了一口鮮血,大喝一聲:“純陽血,諸天指引,陰冥開路!”說罷一口鮮血噴到白虹刖之上,寶劍頓時發出赤紅的陽氣真元,白雲再順勢向前一指,那團團黑霧立即散開,一堵古樸陳舊的大門聳立而現,門梁頂端掛著幾個古老陌生的字符。眾人驚訝不已。
素荷珺瞪著明亮的眼睛道:“白雲道長,這門究竟是…”白雲道:“此門名曰不歸,建於太荒末年,正是一去不復返的意思,無論是活人還是鬼魂,只要進入門便再無歸期,只有向前而行通過奈何橋重入輪迴轉世。”龍輝策馬而來,說道:“既然已入冥途,吾等便抱著死戰之意。誰願與我先入門一探究竟!”白翎羽持槍衝出,應道:“我來!”齊王點頭道:“那本王便在此恭候二位佳音!”龍輝一抖馬韁,喝道:“末將得令!”腿雙一夾馬腹,戰馬長嘯一聲便衝入門內,白翎羽也隨之而來。越門而過,景象頓時一變,龍輝與白翎羽立足在一片平原之上,遠處可見巍峨的窮山峻嶺,蜿蜒險阻的山勢恰似一條條巨大的蟒蛇。雖是雄奇壯闊,但這天地間只有灰暗,天灰地暗,但又不是完全的漆黑,像是入夜時分,天地正在向黑暗轉變,給人一種步入絕望的錯覺。
但又像是黎明前夕,旭陽即將升起,使人不免生出幾分對光明的渴望。龍輝暗忖道:“人對於死後的世界是充滿著恐懼和絕望,但未嘗不是新生的開始。
這陰冥地府便是絕望與希望的融點,既有死亡的絕望,又有新生的開始,也不知道柳兒跟阿黃的魂魄怎麼樣了,究竟是已經入了輪迴,還是被煞域練成陰兵?”想到第二種可能,龍輝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道:“這般煞鬼就連人死後那片刻的安寧都要剝奪,我若不滅煞域誓不為人!”白翎羽柔聲道:“龍輝,柳兒姑娘和黃公子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而煞域到現在還沒控制奈何橋,所以他們應該早已進入輪迴,你不用太擔心。”龍輝想了想,也是這般道理,心頭大石總算放下。兩人在周圍轉了一圈後,並未發現異樣,於是便回去將大隊引來,初入陰冥,恆軍將士只覺得渾身刺骨冰寒,饒這些身負陽格火命之人也難以抵禦這濃郁的陰氣。
龍輝暗忖道:“此地的陰氣竟比六道輪迴陣還有沉重幾分,將士們還沒打仗便被凍得受不了啦。”這時齊王大喝道:“眾人迅速喝酒暖身!”將士們解下間的水袋,裡邊裝得都是酒水,他們放到嘴裡喝了兩口後,身子內部便生出一股暖,驅散寒氣。
龍輝識得此酒來歷,這酒名為真陽,是以道門獨特配方煉製的,其原料盡是人參、靈芝、鹿茸等大補之物,再加上丹鼎烈火熬製七七十四個時辰而成,平常人本就承受不住藥酒中的至陽之氣,喝上一小口都會血脈賁張,口鼻溢血。
但在這種陰冥凶地飲服便可抵禦陰寒氣,至於隨行的戰馬也服用了這些藥酒浸泡過的草料,所以同樣不畏陰寒。在出兵前夕,道門便想到會到陰冥作戰,於是將此藥酒配方獻給朝廷,皇甫武吉立即下令熬製藥酒隨軍配送。
一名英秀女將策馬而來,深邃的魔瞳朝齊王瞥了一眼,說道:“齊王殿下,此地便是陰冥地府,不知殿下有何部署?”端木瓊璇太陰魔咒,功體偏於陰寒,這種環境對她簡直是如魚得水。
齊王望著這魔魅豔麗的女子,沉片刻道:“對於地府之事本王瞭解不多,還請陰魔指教。”端木瓊璇想了想道:“據魔界典籍記載,陰冥地府共有三分,其一七陰嶺,陰魂便逗留七,回望陽間,等對陽世思念淡化它們才繼續前行。
其二便是三渡河,此河在鬼門關之後,其水陰寒深藏無邊怨氣,只要沾上一小點便會折損陽壽,過了三渡河便是風度鬼城了。”齊王曾聽三教教主講過陰冥的情況,心知此女所言不虛,於是又道:“既然端木姑娘如此瞭解陰都之事,那對於行軍作戰之事便請指教小王一二了。”端木瓊璇白了他一眼,紅菱般的朱勾起一絲高深的微笑,說道:“殿下是想看小女子的笑話嗎,在您面前我這些微末伎倆哪敢獻醜。”她嘴上雖不說。
但那雙如水魔瞳不經意地撇向了遠方一處最高聳的山峰,齊王順著她目光看去,頓時深了一口冷氣,那座山峰高聳入雲,宛如一柄尖刀直而上,貫通陰陽兩界。
端木瓊璇說道:“七陰嶺,陰陽匯之地,山勢陡峭,易守難攻,煞域定然已在那兒囤積重兵,從頭到尾都只是硬仗,難以取巧。”說罷策馬回陣,開始部署魔軍兵力。
“殿下,白骨陰魔說得沒錯,六道陣法雖破,但也耗費了我軍不少時,如今煞域對於奈何橋的控制也越來越完善,他們也不急於擊潰我們,只要拖延時間便可。”齊王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在此拖延,立即急行軍,定要在六個時辰內打下七陰嶺!”開戰至今已經足有四個晝夜,留給聯軍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三天,要是無法在三天內奪回酆都,那恆軍也好,三教也罷,甚至是妖魔兩族都得匍匐在煞域的腳底下,仰嘆對方鼻息而活。兩萬五千大軍翻山越嶺,朝著這群山之首奔去。
經過一個時辰的急行軍,聯軍總算到達了七陰嶺之下,然而這般不要命的趕路造成了不少非戰減員,兩萬恆軍便有五百多人掉隊,相對之下魔軍僅僅減員十餘人。
看到魔界如此士兵,便是龍輝也不得不讚嘆一聲強軍!望著萬丈峰巒,齊王先派出一隊斥候登山探路,然而這隊斥候還沒爬到半山,卻見山頂落石滾下,伴隨著陣陣哀嚎聲,斥候頓成醬。
恆軍大吃一驚,龍輝立即凝氣於眼,只見那宛如刀尖般的山頂上人頭林立,正是煞域陰兵。在陰冥作戰,鬼將陰兵顯得更加兇猛和異,只見魂體飛舞,竟無視山高峰陡,直接便衝了下來,將那些沒被落石砸死的斥候斬殺,還吃光他們的血。
白翎羽柳眉倒豎,掄起玄鐵巨弓,將十枚重箭搭在弓弦,麒麟神力悍然爆發,箭矢化作十道熾烈陽火飛向陰兵。
陽火破陰,煞鬼湮滅。白翎羽一箭立威,震懾四方,恆軍士氣高漲,而魔軍亦不甘示弱,只見一名偉岸男子持斧踏出,身披烏金戰袍,一頭赤發宛如飄舞的火舌,正是熾蓋陽魔…端木罹戈。端木罹戈大喝一聲,戰斧離手,那柄戰斧的把柄後連著一條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