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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那便渡入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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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鉅變生,佛宗再度敲響雲鍾,雄沉而又威壓的雷音梵唱響徹雲霄,預示著山雨來。大雄寶殿之上,千僧萬佛經聲瀰漫,似乎在哀嘆界明之遭遇,又似替慘死的生靈超度。佛界最高之梵文蓮臺之上,一名莊嚴佛者道:“界明之事,諸位有何意見?”此人正是當時佛門教尊…普曜世尊。

普曜法座之下便是四大菩薩,東面乃須彌勒菩薩,西面乃摩尼上師菩薩,南面乃韋馱菩薩,背面乃大悲菩薩,四大菩薩之下又有五大明王。

而明王之下便是六界羅漢,居於六界尊者之下者乃八大金剛和十八羅漢。世尊開佛口,菩薩應佛偈。只聞須彌勒菩薩說道:“守正百年,瞬息著相。

界明如今已是功德散盡,舍佛入魔,難返歸途,依弟子看來,唯有行雷霆手段斬斷罪業。”大悲菩薩說道:“界明入魔亦全非他的過錯,吾等應該予他一個機會。”須彌勒菩薩道:“大悲菩薩,此僧已然墜入魔道,還要渡嗎?”大悲菩薩反問道:“不該渡嗎?”普曜世尊閉目低片刻,開口說道:“光如、白蓮、五大明王何在?”

“弟子在!”普曜世尊道:“汝等七人接吾法旨,即刻下山,務必找到界明,若他尚有悔改之意便助他退離魔障,若魔心亦深便斬斷罪業。”接領法旨後,七人馬不停蹄的趕赴萬松巖,此處乃界明最後出現之地,三大佛者希望能在此尋得一絲線索。

當時的光如便是現今的天佛,他與界明都是普曜世尊親傳弟子,早在數十年前已經隨普曜修煉佛法,如今光如已經是一名四十出頭的沉穩高僧。

而白蓮是普曜世尊新收的弟子,年僅十六歲,雖與光如界明同輩,但以年齡來計算她只不過是個小姑娘。

初次下山,白蓮顯得尤為興奮,雖然修習佛法,但少女的天卻是掩蓋不住的,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所幸光如佛法深厚之僧,對她的問題都耐心回答。夜趕路,七人終於到達萬松巖,甫一踏上,竟是難以置信的一幕。

腐敗腥臭的味道瀰漫飄散,蒼蠅屍嘴,內臟斷肢,宛如修羅屠宰,阿鼻地獄,光如與五明王這等高僧也為之動容,白蓮更是不堪,俏美的小臉一陣慘白,捂住肚子一陣乾嘔,光如見狀在她背後拍入一道真氣,助她平緩搐的臟腑和氣息。

白蓮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閉著眼睛,不住地哆嗦道:“師兄,這是真的嗎…”光如嘆道:“你當它真便是實,你若看他是虛便是假。”光如高深的禪理並非年幼的白蓮所能領悟,她聽後眼中更是疑惑。光如笑了笑,低經文,溫和清聖的梵音讓白蓮心情漸漸平復。

五大明王之一的丈輪明王從懷裡掏出一個法論,口誦經文,喚起這佛界法器…昨明輪。此物擁有重現過往景象之神效,丈輪明王便是要藉此一探當萬松巖之事,只見法論轉動,顯出當初萬松巖之戰,端的是血海兇途,罪孽無邊。

只見一名渾身染血的僧人從屍體中踏出,那些屍體便是參加三教公審的武林人士,輪番戰,群俠蒙劫,唯有三人苦苦支撐,正是三教判令。

只見界明身軀一晃,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便衝到了八極真人面前,一招帶著血光的大梵聖印擊出,八極真人雙臂頓時折斷。那邊的靖海大怒道:“魔僧快快住手!”說話間一招紫陽玄功打出,界明不躲不閃,竟以身硬抗。

然而紫氣卻被一股青灰的光芒震散,只見界明毫髮無傷,冷笑道:“儒者庸俗,只達第六重的紫陽玄功亦妄想傷吾嗎?”話音未落,界明反手便是一刀,只見血霹靂劃過,靖海兩條腿被齊膝斬斷,頓時血滿地,儒者哀嚎。

燃燈羅漢鼓起餘力,雙掌齊施大梵聖印,卍字佛印衝向界明,界明冷眉輕挑,血刀順一勢削,佛印崩解,羅漢斷首。種種血跡,幕幕罪行,駭人聽聞。

子較為暴烈的忿怒明王氣得雙目圓瞪,怒喝道:“界明此子已是不可救藥,若是撞上,吾絕不留情,唯殺而已!”禪悟明王道:“師弟切莫衝動,一切需得從長計議。”三藏明王蹙眉道:“按照法輪指示,界明應該是沿著赤水河而行。”沿著洪水氾濫的赤水河,一路上皆是飢餓難民,七人雖有救助之意,但苦於勢單力薄,唯有避開難民而行。

行到赤水河中游,明輪忽然照出一抹奇異,卻見虛像之內,黑魔氣籠罩四方,隨即魔氣與界明的氣息發生了短暫的接觸。三藏明王道:“這股魔氣十分純,此魔不簡單吶!”忿怒明王道:“世尊法旨只針對界明,此魔非吾等目標。”丈輪明王道:“但此魔與界明有過接觸,不可不防也。”禪悟明王蹙道:“那便兵分兩路,一者繼續追查界明行蹤,一者探清魔氣來源。”忿怒明王道:“對於魔氣來源只需窺探一二,不必與對方糾纏,所以不必過多的分派人手。”光如主動請纓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弟子負責魔氣的刺探。”丈輪明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便分頭行動。”五大明王與白蓮順著那股似佛似魔的氣息繼續追尋界明,行至雲中山道,佛魔之氣更加劇烈,丈輪明王示意道:“警惕!”眾人立即斂神戒備,目光凝聚前方。渺茫中。

只見佛之身,魔之魂,身負血剎萬罪,輕蔑紅塵生滅,眾人驀然得見,心中無比震撼,既有疑問,又有戒慎。忿怒明王哼道:“界明你可知罪!”界明冷然道:“吾有罪,汝等亦有罪,天下皆有罪!”忿怒明王喝道:“一派胡言!”界明拂袖道:“汝等動殺唸了!”白蓮看著這個師兄,心裡不生出一絲絲的寒意,小手下意識地握緊佩劍。丈輪明王說道:“你之惡行已經傳回雷鋒,為何練成佛法,造就功德,卻要自甘墮落。”界明冷漠而又堅定地道:“吾所殺,皆有罪!”大悲明王說道:“是否有罪焉能由你定論!”界明袖袍輕揮,一口血淋淋的魔刀橫空出世,挑眉冷笑道:“若無罪,此刀之名從何而來?”三藏明王道:“此刀是何來歷?”界明道:“此刀乃冤屈死者之血匯聚而成,專殺有罪之人,名為戮血罪刀!”禪悟明王道:“朝廷貪官有罪,那燃燈羅漢等三教弟子又有何罪?”界明道:“三教自詡正義,實則藏汙納垢,名副其實!”忿怒明王大喝一聲執不悟,搶先出招,掌勢剛猛無匹,佛光之中帶著梵字天火,誓助佛界異端。

是誰執,是誰不悟,忿怒為除魔障,決殺罪愆佛者,然而界明沉著戰,左手的念珠一揮,劃出一道柔勁纏住忿怒明王之手腕,再順勢一拉,便將佛光天火消解無形。

忿怒明王雙手受制,卻不甘就此蟄伏,一氣衝頂,頓時滿頭佛光,竟是佛家最基本的鐵頭功,然而這最基本的武功在忿怒明王的內力催動下顯得極為強悍,一記頭槌堪比千斤巨錘,便是鋼板也能一擊破之。

界明右手一伸,舉重若輕地摁住忿怒明王的鐵頭,這一下使得乃是柔勁,隨進剛勁再發,以霸道無匹的手法將忿怒明王整個頭壓在地上,給他來了個狗吃屎。

忿怒明王頓時灰頭土臉,滿嘴黃泥,端的是狼狽不堪。三藏明王見狀立即出手搶救,他修煉的乃是“般若龍象功”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大力,堪比龍象之威。

只見他佛掌一揚,四周便起無窮氣壓。禪悟明王也出手配合,施展“梵文禪心掌”雖無龍象功那般雄大。

但卻有股綿長後勁,一旦被纏上便可虛耗敵人的內力。身後勁風襲來,界明毫無懼,反倒一絲輕蔑,冷冷道:“僧人愚昧,破殺生戒,起分別心,有罪!”說話間只見他袈裟一擺,一股似佛似魔的內力湧出,兩大明王之連招竟難進其方圓五步,一個照面便震開。

界明輕鬆震開兩大明王后,五指一握,扣住忿怒明王的喉嚨,把他硬生生提起,使出一招大雷神手,只聽轟隆巨響,頓時血飛濺…忿怒明王死無全屍!界明冷冷道:“既然有罪,那便償業來!”話音方落,罪佛身動,血刀受氣息牽引也撲向四大明王。先是刀煞出,一擊便是屠龍宰象,斬殺三藏明王。再來便是以氣御刀,界明撮指成刀,隔空一劈,血刀宛如嗜血兇獸般咬住禪悟明王的喉嚨,頓時血如泉湧。丈輪明王與大悲明王正想祭出最強武功自保。

卻見界明手掌持兵,閃電從來,血刀橫掃而過,黑暗魔火夾雜著金華佛光噴而出,兩人頓時斃命。斬殺五大明王,界明更添魔煞之氣,哈哈笑道:“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不再茫,慈悲散盡,象徵魔佛殺途回首無期,血刀之下佛亦有罪,無所不殺!望著持刀而來的界明,白蓮既悲傷有害怕,握劍的小手不住哆嗦,水潤的嘴宛如死灰。界明冷冷說道:“你害怕嗎?”白蓮咬了咬牙,倔強地道:“不怕,身為佛門弟子豈能向魔障低頭!”界明眼中閃出一絲冷漠,淡淡地道:“既然身為佛門弟子,為何還要手握利劍,莫非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白蓮咬道:“既然能夠成佛,你為何還要手持屠刀?”界明搖頭道:“吾已經捨棄佛道,只想持刀斷業,佔盡天下罪人,便是永世成鬼亦無悔!”白蓮道:“界明師兄,回頭吧。”界明哼道:“血途無悔!師妹你如今入世未深,心靈已經純淨,吾不願你初心蒙塵,那便渡你入極樂,也好免去後諸般煩惱!”說話間緩緩舉起戮血罪刀,赤紅妖異的刀光在白蓮的俏臉上映出悽美紅霞,森森殺氣刮在她細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