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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笑佛友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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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僅僅是餓鬼道的外障鬼罷了。”愆僧緩緩開口道“再繼續深入說不定會遇上內障鬼和飲食障鬼。”端木瓊璇饒有興趣的問道:“敢問大師,這三種鬼有何特別之處。”愆僧目光深邃地望著前方,淡淡地說道:“皆是飢餓的可憐者。”說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瓊璇知道此僧情古怪,也不敢多問。

陣陣腐臭的氣息傳來,隨即天降血雨,雲起腥風,魔尊沉聲道:“速速運功抵禦,不可讓這血雨腥風近身。”端木兄妹聞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見陰陽魔氣悍然爆發,將風雨擋在身外五尺之地。魔尊修為高絕,便是不動聲,雨水也難沾其身。

血雨澆身,惡鬼越發癲狂,竟不顧一切地刨土挖泥,狼虎嚥,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裡送。愆僧望著這些惡鬼,竟忽然呆住了,連運勁護身都忘記,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發茫然、冷漠。

然而雙目深邃,似乎陷入過往的回憶中。血雨腥風,餓鬼搶食,異境隔塵,罪佛法相,不知何時起有了夢,勾動最不堪之回憶。三十年前恰逢鐵烈兵貨,神州瘡痍滿目,然而在鐵烈圍攻帝都之時,又發生了百年罕見的水災。

頓時神州遍地餓殍,難民無數,這種種慘況又以赤水河下游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屍骸如山。

分離,人間煉獄,佛亦有淚,慈悲苦嘆。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聽到烈的爭執聲,界明尋聲望去,只見十幾個難民正圍著兩個瘦小的身影。

“阿纓,你快快讓開!”一名生得較為壯的難民叫道“你爹已經餓死了,屍體留著也是沒用,倒不如讓我們飽餐一頓。”少女臉慘白,強忍著滿腹噁心,倔強地道:“不許你們碰我爹爹!”幾個饑民冷笑道:“人都快餓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小丫頭別不識趣,要不然連你也一塊吃了!”有個難民探出頭來道:“那個小鬼生得細皮的,雖然瘦了點應該還是能吃的。”他這一句話提醒了這些幾乎癲狂的難民,十多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紛紛盯著這對姐弟,緩緩朝少女走來。少女嚇得打了個哆嗦,緊緊護住身後的小男孩,硬著頭皮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吃了!”為首的一個難民獰笑著近“這些子吃的都是死人,也忒不新鮮了,不如今天就嚐嚐活人鮮的美味。”他在說話間,不住地著口水,周圍的難民也跟著嚥唾沫,頓時一陣咕嚕咕嚕地聲音響起,就猶如兇獸在盯著到嘴的獵物。

其他那些不願意吃人的難民則紛紛側過臉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卻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攔,他們似乎是太餓了,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又或者是害怕被這夥人吃掉。界明頓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住手!”他聲音洪亮,引得眾人紛紛頓足相視。為首的壯漢子望著界明冷笑道:“來了個細皮的和尚,長得倒也白胖!”他身後的手下見狀紛紛朝界明圍過來,兩眼吐著赤紅光,宛如嗜血兇獸,要將眼前佛者生活剝,食果腹。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聲:“退下!”蘊含佛家熾烈梵音的聲波將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地。界明制服這些瘋狂的饑民後,將驚恐的少女扶起,蹙眉問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經制服這些狂徒。”少女抹了抹眼淚,朝界明磕頭答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界明問道:“這裡究竟發生何事?”少女臉一陣慘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隨著越來越多的饑民餓死,苟延殘的人越發驚恐。

隨著驚恐的積累人的負面情緒瞬間爆發,變得極為瘋狂,其中有部分饑民為了活命便將死人的屍體切碎,食人,這些食人的饑民似乎已經吃上癮,再加上有人滋潤,他們漸漸恢復了力氣,開始欺壓其他饑民。

然而阿纓的父親在昨餓死,所以屍體就被這夥饑民相中。界明嘆道:“朝廷不是剛剛下令開倉放糧嗎,你們為何不到附近州郡領糧餉?”少女含淚道:“剛剛打完仗,所有的糧倉都是空的,哪還有多餘的糧食給我們。我們去了好幾個州郡,都沒領到糧食。”界明蹙眉道:“凌飛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離此地也較近,莫非連那裡也沒有糧食了嗎?”阿纓搖頭道:“沒有,我爹爹曾帶著我們姐弟到過那兒,那裡也是遍地災民,本沒有一粒糧食。很多人由於飢餓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睜睜地等死。”界明無奈長嘆,如此人間慘劇,佛亦動容,禪心絞痛莫名。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紅塵劫難,小僧今便竭盡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他走到一個病得奄奄一息的難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脈,將其體內情況瞭解個大概後,用手摁在難民背後,緩緩渡過真氣。

正所謂經脈一通,百病皆消,這個說法雖有些誇張,但在界明以純正的佛門真氣疏通經脈後,那個難民臉頓時好轉了不少,也多了幾分神。

“活佛啊!”那個難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頭,其他難民也紛紛效仿。界明亦是來者不拒,不惜耗費真元替難民驅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總算緩解了這百餘個饑民的病痛,眾人對他是心悅誠服,涕零。

看著饑民那死裡逃生後的喜悅,界明雖是及其疲憊,但心中卻是一片安寧,心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損耗這區區真元又算得了什麼。”

“大師,求你大發慈悲收下我弟弟吧。”那名叫阿纓的少女抱著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夠傳宗接代,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界明看了看少女身邊的孩童,其年紀不過四歲,餓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卻是腫脹,這顯然是長久飢餓所造成的現象。

界明無語,望著這對可憐的姐弟,其禪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濁氣,朝婦人點頭道:“女施主,快快請起,小僧定好好照顧小公子。”少女悽然一笑:“大師慈悲,奴家不盡,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賤弟那還稱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殘。”她雖面黃肌瘦,但眉宇間卻又幾分秀麗姿,再加上談吐不凡,顯然是大戶人家出身。界明道:“佛曰,眾生皆平等。”少女拉著孩童磕頭道:“阿祥,快快謝過大師。”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著姐姐一同向界明磕頭。其餘難民見狀也拉著自己的孩子過來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這些孩子。

界明慈悲為懷,於是便點頭答應了,隨後他又用所學的建築術替難民搭建了簡單的容身之所,又教難民找尋可食用的野菜瓜果。

漸漸的赤水河下游開始恢復了幾分生機。生機煥發,也引附近的難民前來投靠,界明是來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頓難民,不辭勞苦地為難民採藥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難民只有百來人,但後來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饒他佛元湛,亦是應接不暇,但難民對他卻是萬分,稱他為活佛。難民增多,界明漸漸到難以支撐,於是便想到向鄰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馬寺求助。到了寺廟門前,界明敲了敲門,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名僧人探出腦袋問道:“何人拜山?”界明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界明,來自雷鋒禪寺,特來拜會貴寺主持。”雷鋒禪寺乃天下佛寺總壇,僧人一聽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稟告,不消片刻,寺門大開,一隊僧人紛紛走出恭貴賓。

“阿彌陀佛,雷鋒高僧駕臨,小寺不勝惶恐。”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禮道“貧僧定印,乃白馬寺主持,特來恭佛駕。”界明回禮道:“定印大師客氣了。

小僧修為淺,難當聖僧二字。”定印笑道:“界明大師過謙了,只是不知大師親臨敝寺有何見教?”界明將難民的事情說出,定印微微一愣,嘆道:“天災人禍,萬民受災,敝寺也曾接濟災民,無奈杯水車薪,難以萬全。”界明聽出對方推脫之意,只好無奈嘆道:“既然貴寺也是艱苦,小僧便不再打擾了。”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說道:“佛友暫且留步,出家人慈悲為懷,敝寺雖然不能救助所有難民,但也能救助部分,還請佛友待貧僧到難民的居所走一趟,貧僧盡力收容一些難民。”界明喜出望外,連聲道謝。界明帶著定印來到難民居所,說道:“主持,這兒便是難民的居處。”定印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雖是簡陋,卻十分結實,想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界明笑了笑道:“主持過獎了。”

“大師,大師!”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撲到界明懷中,正是那個叫做阿祥的孩子。孩童臉上掛著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師,你回來了,快給我講故事。”界明笑眯眯地道:“阿祥,你想聽什麼故事?”阿祥歪了歪腦袋,說道:“就說葡萄樹那個故事吧。”定印臉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葡萄樹,分明就是菩提樹!”阿祥嚇得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地縮在界明懷中。界明道:“童言無忌,還望主持莫要責怪。”定印立即變了張臉,笑道:“佛友莫怪,是貧僧執著了。”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游的災民幾乎都在這裡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們?”定印嘆道:“這裡的災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實在難以容納如此多的災民。”界明問道:“不知貴寺可容納多少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