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覺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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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和尚,要滌罪也先殺了你!”龍輝怒提真元,手捏劍訣,施展“劍靈”之法,凝氣成鋒,刺向愆僧。
愆僧無所畏懼,凌空發出一掌,對上龍輝的劍氣。砰地一聲,氣勁爆碎,龍輝勇猛不減,握指成拳,將“槍勇”之要融入拳中,拳頭便猶如一杆鋒銳的長槍,直接衝擊刺殺。愆僧眼中綻放芒,舉掌封拳,盡擋龍輝悍勇拳力。
拳掌相接,雙方臉頓時一凝,深對手基之雄沉。兩人另一隻手再度出招,拳來掌往,巧試對手修為,是讚許,亦是震驚。兩人斗數十回合,勝負不分,卻已將宮家宅院打得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過了數招,龍輝已探知對手修為,於是不再保留,翻手便是離火真元,凌空便是一掌拍去,強烈的火焰氣籠罩愆僧方圓之內,其足下已是遍地焦土。面對熊熊烈火,只見愆僧閉目誦經,宛如一名大無畏的高僧活佛,任由業火加身亦無所動。
倏然愆僧渾身綻放金華強光,盡驅加身烈火,離火真元竟被他出五尺之外,再看他翻手輕拂,火焰頓時熄滅,看著渾身金光的愆僧,龍輝不由脫口而出道:“這是菩提金身?”但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像,當初天佛施展菩提金身的時候渾身皆是祥和之氣,這愆僧不但一身異。
而且金光之中還蘊含著絲絲凶煞血芒,四周還似乎有冤魂哀。
“菩提金身?施主你著相了。”愆僧輕笑道“此乃罪佛孽體,非菩提,更非金身。”龍輝冷笑道:“管你金身還是孽體,一併打碎!”話音未落,再度搶攻,這次他左手施展“戟狂”右手演練“刀霸”刀戟同出,皆是狂猛梟霸之招,招式大開大合,勢要打碎罪佛孽體。愆僧手捏法訣,冷笑道:“吾便已魔相佛印助你往生極樂。”他雙掌平平退出,正是這“魔相佛印”只見一個卍字法印凌空浮現,與大梵聖印有幾分類似,但這個法印卻是由無數骷髏屍骸組成,叫人不寒而慄。
刀戟撞魔印,兩人皆遭對手勁力反震,各自後退,就在愆僧退至花壇之時,龍輝腳底運勁,同時使出戍土真元和乙木真元,以戍土包裹乙木,將乙木真元傳到花壇的植物中,催生木屬之物,化作奇異怪藤。
這些怪藤如同毒蛇般湧來,愆僧猝不及防,雙足頓時遭困,下盤被制。龍輝心知怪藤本就奈何不了這個怪和尚,但他就是為了爭取這一瞬間的功夫,雙手彎弓拉鉉,正是“箭銳”凌空化出弩箭之態,匯入離火真元。
“魔僧受死!”龍輝大喝一聲,一道火箭向雙足被困的愆僧。生死一瞬間,愆僧眼神一斂,衣風一擺,亙古禍世之物妖旋而出,瞬間神佛噤聲,正氣蕩然無存!
只見愆僧手持兵,揮手劈散了火箭,隨即利鋒一掃,削去腳下怪藤。龍輝臉一變,只見愆僧手中之物竟是一口散發著血光的魔刀,立即恍然大悟,此人便是殺掉千面郎君,救走七護法,且又在楚江碼頭刺殺某位朝廷大員之人。
愆僧冷目凝殺,輕聲道:“施主罪孽深重,唯有屠刀方能替施主斷罪。”龍輝反手出間血鑄刀,刀鋒遙指對手,冷笑道:“那我也舉起屠刀,助大師早登極樂。”愆僧哈哈大笑道:“說得好,正所謂淨從穢生,吾等便以屠刀肅清汙穢之人,還世間一個清淨!”雙刀會,真龍鬥罪佛,兩人皆是當世雄才,刀光揮灑之間,唯有金鐵鳴,殺氣四溢,刀煞盪,方圓之內再無完土。
忽聞愆僧怒喝一聲,手中魔刀頓時綻放血芒煞光,連續劈三刀,刀氣之間竟同時蘊含佛光與魔氣,更讓龍輝產生一種被千刀萬剮的覺,彷彿墜入阿鼻地獄,與白蓮的六道劍輪中的“地獄罪愆”頗有幾分相似。
但白蓮的劍招是以佛家浩大之氣所發,雖然凌厲,但也蘊含著幾分脫出地獄的生機,可是這個愆僧之刀式則是真正的阿鼻地獄,惡鬼橫行。龍輝抖擻神,再起“刀霸”義,刀氣橫掃千軍,霸道無匹。
刀霸之氣硬撼佛魔刀招,僵持戰局頓時一鬆,兩人再度被震退。龍輝只覺手中血鑄刀傳來一聲脆響,這把伴隨他征戰五年的軍刀應聲而斷,龍輝不由暗歎一聲可惜。刀隨斷,但卻不影響他的戰力,隨手丟下斷刀,冷視對手。愆僧哦了一聲道:“施主之罪孽果真深重之極,愆僧已經施展‘禪孽魔經’試圖度化施主,無奈還是功虧一簣。”龍輝冷笑道:“禪孽魔經是何名堂?”愆僧道:“‘禪孽魔經’乃愆僧在魔界參禪二十年所悟,方才一招名為‘阿鼻受刑’,本以為能將施主之孽障盡數封入阿鼻地獄,最終還是枉然。”龍輝冷笑道:“原來你是魔界之人,難怪了。”愆僧搖頭道:“吾非佛非魔,常年在魔界修行,如今只為償還當年對魔尊之承諾才踏足紅塵,誰料一入紅塵便見世間汙穢至此,唯有再舉屠刀,以殺斷罪。”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魔尊一定是讓這個瘋和尚來救走七護法和劫走宮雲飛。救走七護法恐怕是與昊天教有關,可能是要對付昊天教,也可能是要向昊天教賣好,拉攏滄釋天對付三教甚至是妖族。至於劫走宮雲飛,很有可能是與洗音水琴有關。”
“既然你一招渡不了我,那再來一招如何?”龍輝冷笑道“便讓在下也見識一下整套‘禪孽魔經’!”愆僧搖頭道:“今渡不了施主是吾能為有限,便是將整套‘禪孽魔經’使出,亦是枉然。
但為度化施主,愆僧定當潛心修行,待吾成就無上大能之時便再來度化施主。”說罷化作一道紅光離去。
龍輝冷笑道:“什麼潛心修行成就無上大能,回去練功就說回去練功,還說那麼拗口。”忽然轉念一想,只覺得十分不妥,這個和尚口口聲聲說什麼以殺定心,以戮證道的,難道他想去殺人練功!
這個瘋和尚本就是不可理喻,龍輝也懶得去費心神,先將宮采苓救醒,真氣輸入,衝開淤經脈,宮采苓嚶嚀一聲,幽幽睜眼。
“啊!”宮采苓驚叫一聲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裡!”龍輝柔聲安道:“宮姑娘,請放心,在下乃受洛朗信先生之託,特來詢問姑娘一些事情的。”聽到洛先生之名,宮采苓眼神一亮,俏臉生出幾分紅潤,急忙問道:“洛先生,他怎麼沒來?”龍輝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岳父剛剛平定家裡那個母老虎,又惹上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洛先生有事不能來,託我來詢問一些關於令兄的事情。”龍輝指了指內堂的屍首道“可惜一來到,便見到姑娘家中慘遭變故。”宮采苓順著龍輝的手指看去,悽然叫了一聲,眼睛一黑便昏了過去。龍輝立即將她扶住,再次度過真氣助她推宮過血。宮采苓緩緩睜開了雙眼,眼淚嗖嗖地落下,顫聲道:“是誰這麼狠心…對我們宮家還要如此趕盡殺絕!”龍輝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們抓走了令兄。”宮采苓嬌軀一震,動地抓住龍輝的衣袖,泣聲道:“大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他是我宮家最後的血脈,他決不能有事啊!”龍輝點了點頭道:“姑娘請放心,我這便去追趕兇手。”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踹開,一隊官兵衝了進來,看到滿地瘡痍和那具具屍首後,那些人就像拿龍輝問罪。
龍輝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亮出令牌,這塊令牌正好就是皇宮帶刀侍衛的手令,是龍輝在接聖旨後,被授予的。
帶隊的那個兵頭見到此令立即變得恭恭敬敬的,龍輝吩咐他好好保護宮采苓,他哪敢不遵,派了三十多個士兵將守在宮家宅院之前。
龍輝心知魔界中人是為了宮雲飛而來,對於宮采苓本毫無興趣,所以這些士兵已經足夠了,放下後顧之憂,龍輝立即動身追趕,憑著殘餘的魔氣龍輝一路狂飆,方才被襲罪愆僧阻攔後。
也不知道那寂滅羅和炎梟逃了多遠,龍輝一口氣追出了金陵,發覺魔氣已經是越來越弱,本就分辨不出他們是逃往何方。龍輝暗罵道:“該死!那兩個傢伙要麼就是遠遁了,要麼就是收斂氣息隱藏魔氣。”發了幾句牢騷,龍輝靜下心來思索這兩人可能逃竄的地方:“魔界入世卻被天劍谷阻擋,想必魔界的大門就在天劍谷那一帶。
天劍谷在焱州,焱州靠海,那兩個傢伙要麼走旱路,要麼就走海路。若走旱路他們的腳力絕對不如我,半天之內我便可追上他們。
而且那個瘋和尚古古怪怪的,也絕不可能一直替他們護駕,再加上旱路目標太過明顯,容易引來三教人馬,種種考慮,他們絕不會走旱路。
所以,他們一定是走水道,出海後再由焱州港回去。”龍輝深了一口氣,再提內元,急速奔往江南的海港所在…東海郡。
龍輝雙足踏地,便可源源不斷地取大地土氣,藉此化戍土真元,所以他的內息是源源不絕,天亮之前已經趕到了東海郡。當年他便是在此地與崔蝶一起出航,之後遇上風暴將破號捲入荒海,從此開始了他一身的不平凡之路。
重遊故地,龍輝不及慨,飛快地奔向東海海港。剛一到達,龍輝頓時傻了眼,海港之上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船隻,只等天亮海港開放,便揚帆出海。
要在這麼多的船隻中找出三個人,那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龍輝急忙收斂心神,冷靜考慮:“他們抓著一個人不可能坐大船出海,畢竟會引人注意,只有坐小船,而且還可能是他們自己的船隻。”想到這裡,龍輝不由擔憂寂滅羅和炎梟會不會已經在昨夜出海了,但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他們也不會比自己早到多久,如今已經是接近破曉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