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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0章策動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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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雖然躲得狼狽,但並未受到實質的損傷,而陸乘煙卻是苦不堪言,招式的逆沖和反噬不斷地摧殘著他血骨骸。

而亡魂的悲怒和悽苦又不斷地敲打著他心扉,這每一個都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卻親手將他們毀滅,那種滋味宛若斷腸劇毒不斷折磨著陸乘煙的靈魂。招式雖猛,但身體卻將近極限,陸乘煙七孔血,心脈枯萎,肺腑衰弱,已接近昏死邊緣。

他一咬舌尖,以劇痛迫使自己清醒,又抓來兩團亡魂,發招攻敵,同時以說話分散注意力,讓自己能繼續撐持下去。

“滄釋天,你知不知道,從我毒殺兩萬傷員開始,這一局已經佈下。那封燒成一半的密信是我故意留下的!那個袁長老也是我請元鼎天師假扮的,細節上的破綻也是我故意暴的…哈哈,知道為什麼嗎?”滄釋天臉已經一片暗沉,氣得眉直哆嗦。

陸乘煙說道:“其實聰明人最好騙,因為聰明人最喜歡由小及大,抓住細節,所以只要故意賣一些所謂的破綻,他們就會上鉤,閣下便是這麼個例子!

那封信若是保存完好,你可能還不相信,但要只有殘卷,你反而會自作主張聯想一番…對了,路上的那個陣法實際上是白雲所布,為的就是要將你和魔兵分開!”滄釋天氣得肝火大動,但深處陰氣結界,一時半會也難以逞強,只得繼續以遊走戰術應對。陸乘煙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不見破軍鐵衛?實話告訴你,他們其實還在姚碧郡!”滄釋天不由一愣,他入城之後便自仔細搜查過,並未發覺敵軍的伏兵,那些破軍鐵衛又是躲在哪裡?陸乘煙道:“用兩萬人的屍體來掩蓋百餘人豈不是很簡單?”滄釋天恍然大悟,敢情楊燁的這支銳是藏在屍體堆裡。陸乘煙雙眼一陣蠻紅,已經是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淌滿了眼眶。

但繼續動著嘴巴:“呵呵,這四城並非我的目標,真正的意圖還是丁山郡,楊督帥和袁長老此刻應該已經殺了個回馬槍…以二敵一,那個還沒完成的陣法完蛋了!而你們將蘇定疆當做叛徒內,一定會出手對付他。

原本朝廷兵馬和你們魔軍就有所間隙,現在又定罪於他們主將,雙方矛盾更盛,待督帥和袁長老破陣時,城內細作再推波助瀾一番…丁山不攻自破矣!”毒殺傷員,假信離間,故破綻,調虎離山,回馬一槍,挑撥矛盾…

而陸乘煙更是以身作餌,捨命拖延,可謂是毒計連環,環環相扣!滄釋天生出一股被愚的屈辱,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聚集僅存功力,奮然一擊,打出一招赤煉斷金手。

滔滔陽火逆襲而上,焚燒四野,勢要強破陰氣結界,砰地一聲,陸乘煙慘遭重招,四肢骨骸皆遭燒揮,癱倒在地,動彈不得。滄釋天強破陰氣結界,亦受反衝,體內氣血紊亂,兩眼直冒金星。

七孔血,意識彌留,陸乘煙抬眼望天,厚厚的雲層看不見半點光亮,思緒百轉千回…一生之事宛若浮光掠影,快速而又完整地閃過眼前。

“陸乘煙,你心思不正,行事偏,不宜再留總壇,為師已稟明院主,明便將你內門弟子身份革除!”若干年前,儒門有一批年輕弟子下山歷練,無意間在一處山村撞上昊天教教徒,雙方展開過戰,儒門弟子年少力弱,被昊天教打得節節敗退,幾乎全軍覆沒,危難關頭,卻是陸乘煙身而出,巧手佈局,反將昊天教一軍,將昊天教引入困局,再以炸藥將其全數殲滅,其過程乾脆利索,堪稱絕地反擊。

然而因為手段過於進和毒辣,禍及了村民,最終被儒門革去內門弟子的身份,逐出雲漢院。

心灰意冷之下,年僅十六的陸乘煙四處遊蕩,孤苦飄零,此刻恰逢滄釋天擺手段,藉著赤水河洪災之便,引鐵烈入關,先是鐵壁關失守,再到河東潰敗,帝都勢若危卵。

危難關頭,楊燁橫空出世,領軍北上勤王,半途之中遇上了抑鬱不得志的陸乘煙。

“吾救帝都,兄臺有何高見?”尚是弱冠之年的楊燁向陸乘煙請教道。

當時大雨磅礴,陸乘煙站在雨中茫然呆滯,待楊燁問他時,才微微回過神來:“我一介窮酸破落戶,能有什麼高見,少將軍只怕問錯了人了!”楊燁道:“堂堂儒門智宗高徒,豈會沒有半絲見解呢!”陸乘煙擠出一絲苦笑,說道:“雲漢院的英何其多,少將軍若要問策,可尋他們去,何必自降身份,問我這麼個破落戶!”楊燁道:“楊某雖是偏遠小將,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天下事,陸先生當初巧布殺局,以少勝多,令得昊天教鎩羽而歸,就衝這份能耐,你已勝過那些所謂的英。”陸乘煙搖頭道:“我已被逐出總壇,愧不敢當!天下間智者何其多,少將軍若要尋問計策,可往雲漢院一行…”楊燁哼道:“他們若有本事,為何不來解這帝都之圍,成只懂誇誇其談,難堪大用。

陸先生,楊某隻再說最後一句,你若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便當楊某是放!”陸乘煙微微一愣,說道:“少將軍請說!”

“大丈夫者,在乎意志,在乎氣魄,在乎自強,因他人眼光和評價而否定自身,與閹人何異!”此話一出,陸乘煙猶如當頭喝,渾身顫抖。

看著楊燁翻身上馬的背影,他喊道:“荒村過後,江湖中人皆稱我為毒士,你若接納我之計策,不怕被他人不恥嗎?”楊燁哈哈笑道:“慈不掌兵,毒心毒手又何妨!再說,你雖有獻計。

但若不可行,楊某也不會採納!”陸乘煙喊道:“你若肯信我,我保證不但可以解玉京之圍,還可反攻鐵烈老窩!”

“如此篤定?”

“是!若此計不成,少將軍可斬我首級!”

“好,楊某便信你一回。但別忘了你立下的軍令狀!”

“我…我什麼時候立了軍令狀?”

“先生剛才所言不正是軍令狀嗎?”

“不成不成,我不立軍令狀!你分明就是誆我,這一聲軍令狀,無論計策成否,我都成你的人了!”

“哈哈,果然眼光毒辣!”磅礴大雨恰好就在此時停止,烏雲散開,陽光落,映照出一道七彩虹。

陸乘煙整了整衣衫,抹去臉上水跡,鄭重地說道:“鐵烈兵威銳利,再逢赤水河決堤,四方兵馬難以勤王,如今帝都亦是一座孤城,被破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我們兵少將寡,尋常打法只是去送死,所以必須得另謀奇策。”楊燁也翻身下馬,正地道:“正是因為如此,不知先生有何奇策?”這一問一答間,便建立起了一份生死相托的信任和默契。陸乘煙道:“雖然雨季即將結束。

但河水仍是湍急,勤王兵馬難以靠近,但同時也將鐵烈的行走路線困死,一旦戰局不利,他們除了退回北方便沒有其他出路,所以杜絕了他們繼續南下為禍的後顧之憂!

陸某有兩計可破鐵烈,計一,派遣一支騎兵快速突進,繞到金灣河,築堤蓄水,待時機成,便大開決口,水淹鐵烈!”楊燁道:“此河位於鐵烈後方,正是他們的水源,要想瞞過他們而築堤頗為不易啊!”陸乘煙笑道:“所以第二計便來了,現今正值洪災兵燹,死傷者不計其數,屍橫遍野,少將軍可命人收集屍體,投入金灣河上游,藉此散佈瘟疫,此舉不但削弱敵兵,還能讓鐵烈對金灣河敬而遠之,不敢靠近,那時候便是咱們築堤蓄水的時機!”楊燁聞言,當下叫好,立即命人待辦,果不其然,鐵烈兵馬飲下金灣河的水後,病倒者不計其數,瘟疫便在鐵烈軍中蔓延開來。

為了阻斷瘟疫,鐵烈可汗忍痛隔離得病的士兵,仍其自生自滅,又下令不許靠近金灣河,另尋水源。待引開鐵烈注意力後,楊燁立即執行築堤蓄水,待水位上升後,掘開大堤,來了個水淹三軍,鐵烈頓時陣腳大亂。

隨即,楊燁率兵趁勢掩殺,以少勝多,大敗鐵烈,更是在陣前擊殺鐵烈國師,一舉成名。鐵烈兵敗正如陸乘煙所料,灰溜溜地退回北方,楊燁早已提前召集了河東、北疆兩地的殘兵遊勇,組成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沿途伏擊鐵烈敗軍,打得鐵烈再損五成人馬。

從此之後,楊燁越戰越勇,陸乘煙意氣風發,隨軍獻策,向楊燁提出斬草除的建議。於是楊燁領著北疆的兵馬殺入草原,直接下達了馬不停蹄刀不封口的軍令,此刻在他麾下聚集的兵馬皆是北疆兒郎。

對於鐵烈是恨之入骨,這道命令一下,士兵們頓時殺爆發,宛如脫韁野馬,直接血洗草原,進一步打擊鐵烈的有生力量。

“陸毒,本座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滄釋天怨毒地說道,一步一步地往陸乘煙走去,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陸乘煙思緒被打斷,咳出一口鮮血,淡笑道:“陸某天生就是一副歹毒心腸,不但對別人毒,就算對自己也毫不留情!”滄釋天怒哼道:“我就讓你嚐盡天下毒藥,叫你死也不得安生!”

“滄海沉浮,覆幹坤,定勝負,落子定官。遍尋棋手,算機關,戲群倫,笑看興衰!縱橫狼煙九萬里,逐蠻夷挽狂瀾,滅西域定昊天,戲群魔破西南,今朝無悔快哉風!”伴隨著清朗詩號,陸乘煙捨生忘死,豁出畢生餘力,再度功體逆轉,由陰轉陽,以血為油,以骨骸為薪,整個人化作一團炙熱烈火。

滄釋天瞧出陸乘煙是要燃燒自身,與自己拼死一搏,趕忙身後退,卻不料陸乘煙的魂魄先行離體,圍著四周陰魂盤旋,將那些陰魂統統引來,散出魂氣點燃陰魂,霎時間陰風狂嘯,助燃鬼火,策動冥雷,滄釋天本無從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