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若是形勢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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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秀婷唯有轉身揮劍,灑出一道劍罡擊向混沌獸身。混沌獸如同一顆大圓球般被一劍掃飛,但周身以混沌氣組成,柔韌而又渾濁,劍罡雖能盪開混沌獸,卻不能對它造成實際傷害。
“可怒也…全軍撤退!”厲帝悶哼一聲,捂著斷臂身後退,混沌獸也沒入混沌。於秀婷單劍退雙強,盡展劍仙鋒芒,此刻輕斂銳氣,飄於雲端之上,引來萬軍仰慕。凌霄當機立斷,喝令道:“重整軍容,追殺魔兵!”孫德眾將紛紛響應,提刃躍馬衝殺敵陣。目睹母親神威,魏劍鳴心氣翻湧,更是倍添戰意,喝道:“雷霆院眾弟子,配合龍麟軍追殺敵兵,弱水院眾人協助固守後軍,煉器院弟子助將士們修復兵刃!、幹坤、星辰、忘情三院待命!”於秀婷重組了天劍谷,將劍術分為六部相傳,雷霆院的弟子所研習劍式乃最為猛烈剛強,主殺伐,亦是天劍谷的一柄託鞘寶劍,司職攻堅殲敵之重任,得魏劍鳴命令後,雷霆院弟子立即出動,出明晃晃的寶劍衝入魔兵陣中,揮劍如雷,殺得魔兵人仰馬翻。
而弱水院殿後,以獨特的柔水劍式構成綿韌的防線,以防敵人趁虛偷襲。一番廝殺,由黃昏至子夜,魔兵與河東軍大敗,狼狽逃竄,留下滿地殘骸斷刃,龍麟軍已攻佔大半河東,北伐大勢一片明朗。
於秀婷卻覺得心血隱約翻湧,試著以劍心預知吉凶,卻是觸及一片濛。忽聞側面響起一聲嬌呼,循聲望去只見篝火邊上正站著一道倩影,地上打碎了一個瓷盅,一名白婦少正吹著被燙得發紅的手掌。於秀婷莞爾笑道:“采苓,你在作甚?”宮采苓連忙站直身子,行禮道:“見過婆婆!”於秀婷走到她跟前,低頭瞥了一眼,見她玉手被燙出一個水泡。
“采苓,還疼麼?”於秀婷溫柔地拉起她的柔荑,用手帕替她包紮起來,宮采苓微微一愣,她原本對這嫻雅出塵的婆婆還有不少的敬畏,如今卻心頭倏暖。
“嗯,沒事了?”宮采苓搖搖頭道。於秀婷道:“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兒燒什麼東西?”宮采苓道:“劍鳴這些子打仗辛苦得緊,我想熬些羹湯給他,但我笨手笨腳的…”於秀婷笑道:“原來如此!”說罷雲袖輕拂,將放在一側的食材捲了起來,又將打碎的瓷片聚成。宮采苓不可思議地看著食材回到重組的瓷盅內,驚訝地說不出聲來,心裡暗忖道:“婆婆被稱為劍仙,看來還真的是有仙法…”於秀婷拉攏裙裾,蹲到篝火旁,笑道:“采苓,你對火候掌控得尚未純,所以食材的味道無法充分溢出。”宮采苓奇道:“婆婆,我的湯水已經灑了,您怎麼知道的?”於秀婷笑道:“為娘聞到湯水散發的味道。”宮采苓不嘖嘖稱奇,於是便虛心請教:“請婆婆教我!”於秀婷溫婉笑道:“別婆婆長婆婆短的,喊得我都老了,你也跟劍鳴一樣叫我做娘吧。”宮采苓臉蛋微紅,咬輕呼了一聲娘。
婆媳二人便悄然地在營地的一角調羹,頗為融融恰恰。魏劍鳴與各路將領會晤探討過後,擬定戰略,回返帳內,宮采苓則捧著湯盅進來,柔聲笑道:“夫君,辛苦了一天,喝點熱湯補補身子吧。”魏劍鳴笑著接過湯蠱,抿了一口。宮采苓緊張地問道:“味道怎麼樣?”魏劍鳴道:“很好喝,跟孃親煮的幾乎一樣好喝。”宮采苓不一陣臉紅。魏劍鳴伸了伸懶道:“妙哉,喝了采苓你親手調製的湯羹,我現在充滿力氣了,明天一定可以一舉攻下河東!”宮采苓道:“明天又要打仗了?”魏劍鳴點點頭道:“沒錯,等會還要去凌帥、風相商議,明一鼓作氣打下河東其餘軍鎮!”過了片刻,魏劍鳴起身出了帳篷,獨留宮采苓一人在帳。宮采苓呆得有些孤寂,想了想便出了繡帳,走著夜路去尋於秀婷的帳篷。帳篷內還燃著燭火,宮采苓心想:“燈燭尤亮,婆婆還未安寢,但我這樣冒然來訪,會不會惹她不快?”她自幼喪母,但自從嫁入天劍谷這短短時,於秀婷便對她關懷倍切,令得她對於秀婷生出一絲依戀,而剛才的一番相處,更是把於秀婷當做自己的母親。
“外邊的是采苓麼?”淡雅的聲音傳來,宮采苓粉面微紅嗯了一聲:“是…是的…”珠簾掀開,於秀婷站在門前,笑道:“夜間風大,進來吧!”宮采苓只聞及一片暖融溫香撲面而來,心中生出一絲溫暖,跟著於秀婷走進帳內。
帳內擺設頗為簡單,只有一張榻和兩張軟墊,宮采苓不有些訝異,自己住的地方也算是高暖枕,紅燭妝臺,但婆婆卻是這般簡樸,一點都沒有一朝太后之尊榮。
“婆婆…您怎麼住的這般簡陋?”宮采苓支吾半天,不知說什麼好,便隨口尋了個話題道:“明天媳婦便讓人給您裝飾休整一番。”於秀婷搖頭道:“不必了。
行軍打仗,無需這般講究,待擊敗敵人有的是機會裝飾。”宮采苓聞言臉頰又是一熱,羞得低下頭去,暗自埋怨自己胡言亂語:“現在兵荒馬亂的,全軍將士都在奮勇殺敵,我居然還想著鋪張費…完了,婆婆一定會厭我不知簡潔,不懂事理,”於秀婷瞟了她一眼,多少猜出些端倪,拉過她柔荑道:“采苓,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往心裡去。”宮采苓這才稍稍定神,覺到婆婆的手掌溫潤若玉,暖和無比,不生出親近之意,但卻又不敢造次,只是希望她能握久一點,於秀婷道:“采苓,你怎麼不在營帳裡休息?”宮采苓道:“劍鳴去商討軍機大事了,我覺得一個人呆得發慌就來探望婆婆!”於秀婷笑道:“那小子喝了湯羹了?有什麼反應麼?”宮采苓道:“劍鳴很喜歡,都是多謝婆婆教導。”於秀婷道:“有什麼好多謝的,我那孩兒年幼輕狂,少不更事,我還十分擔心他後之事,如今你屈身下嫁,也算省了我一番心事。”宮采苓臉頰又是微微一暈,於秀婷道:“采苓,你知書達理,劍鳴能娶得你自然是他福氣,後他若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我替你做主!”宮采苓垂首輕聲道:“夫君對奴家十分寵愛,不會欺負奴家的!”於秀婷笑道:“你倒也是乖巧,跟雪一個模樣!我我雖被輝兒尊為太后。
但也不是帝皇人家,不管那些什麼繁文縟節,你以後就不要那麼拘束,我看你跟雪年紀差不多,以後你也叫我娘吧!”宮采苓微微一怔,道:“這可以麼?”於秀婷道:“怎麼不可以,反正雪也外嫁了,我身邊就少了個女兒,如今多了你這麼個媳婦自然是好的!”宮采苓心窩一熱,脫口而出道:“娘!”眼圈一紅,淚水湧出。於秀婷道:“怎麼哭了?”宮采苓嗚咽道:“奴家自幼喪母,今觸景傷情,不忍落淚…”溫婉笑道:“好孩子,以後你跟劍鳴、雪一樣,都是我的孩子。”宮采苓抹去眼淚,又抬起頭來,柔柔地呼了一聲娘,於秀婷眉開眼笑,越看這個媳婦越是稱心,儼然把她當做半個女兒。初陽燎原,旌旗蔽,龍麟戰鼓再度敲響。
凌霄率大軍壓境,河東軍無力再戰,左武衛亦是軍心不振,不消多時,便是喪城失地,僅存最後的東景城。裴國棟彷彿瞬間老了數十歲,原本還算烏黑的頭髮一夜間便成花白,皺紋也更是深刻。
而黃土魔軍連同厲帝都已經撤回後方,如今的東景已是一座孤城。崔煊毅策馬而來,在城牆下高聲喝道:“裴世伯,河東八鎮我軍已得其七,如今的東景兵弱將缺,你還要負隅頑抗嗎,不如早早重擇新主吧!”裴國棟怒道:“裴家世代蒙受大恆重恩,豈會背主降賊!”崔煊毅道:“世伯,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大恆國運已衰,帝星入魔,你又何必這般愚忠呢!”裴國棟呸了一口,啐道:“忘恩負義,背骨叛國之徒!”崔煊毅神一斂,微微一擺手,神火營出列,一字排開,吐出劇烈火舌,東景城牆在一片火海中頹然倒塌。崔家軍鐵甲趁著火勢掩殺過來。裴國棟怒斥道:“全軍敵,隨老夫殺賊!”誰知卻聞及一片驚慌聲,回頭看去,只見麾下士兵竟爭相而逃,原來河東軍已被龍麟軍殺破了膽,如今城牆崩塌,軍心霎時大亂,哪還敢再戰,紛紛奪路逃生。
裴國棟氣得一陣哆嗦,兩腮湧起一抹酡紅,緊接著由紅轉紫,漲得猶若豬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時一道身影躍上城池,銳刃抵住喉頭,正是崔煊毅。
“裴世伯,投降吧!”崔煊毅冷聲說道。
裴國棟神一片淒涼,哈哈苦笑,身子往前一撲,利劍貫穿喉嚨,鮮血四濺,了斷老命。崔煊毅料不到他竟如此剛烈,寧死不降,不暗歎佩服,於是命人收斂屍身,加以厚葬。
對於裴家族人,崔煊毅亦未冒犯,只是讓他們解除了武備,散去丁勇,對於家眷財產秋毫未犯。
崔煊毅暗忖道:“我們崔家勝了便掌握生殺大權,可對裴家網開一面,若是形勢互換,裴國棟是否會對我們家族趕盡殺絕呢?”攻陷東景,龍麟軍已取佔據河東,宛若一柄利刃已懸於玉京頭頂。諸將匯聚中軍大帳,擬定下一步軍略方針。
風望塵道:“河東已盡數落於我軍掌控,但前方依舊有奇異空間擋道!”孫德道:“據派遣出去的探子回報,在河東與玉京之間有一片浩瀚沙地擋著。”魏劍鳴道:“那便是黃土魔境,七大魔脈已經和神州產生空間疊合,那魔境已成為玉京的有一道屏障。”風望塵道:“黃土魔境虛實未明,且先試探一番再下定奪!”凌霄道:“然也,明便遣一支騎出營掠戰,先試探著攻打外圍。”魏劍鳴道:“魏某也隨軍出戰!”凌霄蹙眉道:“只是一次試探的掠戰罷了。何須勞駕魏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