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易攻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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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股柔勁捲來將刀走,阻止他的自刎。
“鐵帥,男兒有用之身就應該用在戰場之上,如此輕賤命,如何對得住國榮君恩!”來者竟是波旬,只是那麼簡單一站,破虛境的威壓遍灑全場,就連皇甫銘的紫微帝氣也莫名弱了幾分。波旬雙手合十說道:“陛下,鐵帥所言甚是,賊軍定是要怒陛下,引我軍出城,還望陛下莫要中計!”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如今逆賊稱帝,你也是要讓朕忍氣聲麼!你說朕會中計,是想說朕不比那偽帝聰明嗎!”波旬道:“陛下,吾只是忠言勸阻,還望陛下莫要為一時意氣之爭而白白吃虧!”皇甫銘大喝道:“放肆,朕乃真命天子,豈會怕了那逆賊,既然爾等都怕那逆賊,朕偏就不怕,誓跟那賊子一決雌雄!”皇甫銘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備馬,朕要披甲上陣,御駕親征!”群臣聞言皆紛紛勸阻,有的還是眼淚縱橫,求皇甫銘不要出戰。皇甫銘怒道:“就連你們都認為朕打不過龍賊,好,好…朕就偏不信這,今誓要出兵與龍賊決戰,誰再敢阻撓便以叛國罪論處,一律斬立決!”波旬不暗自叫苦,心裡罵道:“豈有此理,居然攤上這麼個蠢貨,龍麟軍的誘敵之計這般明顯,居然還要主動送上門去找死!若換了滄釋天怎會做這種蠢事…再說,若不是魔尊要借一個傀儡來用,皇位那輪得到這小子來坐!”皇甫銘站起身來,接過內侍遞來的鎖子連環金雲甲,便往身上披去,扣好係扣,再別上美長劍,昂首往外走去。波旬暗忖一聲不妙。
當下也拋開顧慮,雙手合十,默唸密咒,一股魅咒力凌空罩下,將皇甫銘困在屋內。皇甫銘大怒:“賊禿驢,你敢欺君犯上!”波旬道:“如今賊軍來勢洶洶,明布陽謀,還請陛下先行息怒!”皇甫銘道:“賊禿,你快給朕解開錮,若不然朕就治你個欺君死罪!”波旬長嘆一聲:“吾意已決,陛下請安心待著吧!”說罷轉身離去,其餘將領面面相覲。
但對於波旬的咒法錮仍是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皇甫銘被困在法陣中。波旬離開後,揚聲傳音道:“此事由吾一肩承擔,汝等不必多心,陛下要殺要剮皆衝著吾來!”群臣這才鬆了口氣,皇甫銘氣得渾身哆嗦,對著困陣拳打腳踢,卻是難動分毫。龍輝登基稱帝后,已然做好大戰準備,但從白晝等到子夜卻不見敵軍蹤影,著實有些出奇,暗忖道:“這皇甫銘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氣?”這時一道窈窕身影拖著碧藍長裙走入,手中捧著溫熱薑湯,正是玉無痕。玉無痕婉約輕笑道:“臣妾知陛下夜勞,與師姐熬了一碗安神湯給陛下。”龍輝笑了笑道:“無痕,何須這般多禮,快快過來!”玉無痕將熱湯捧來,龍輝接過一股腦喝盡,頓覺神清氣。龍輝笑道:“無痕來得正好,且陪我到外邊走走!”玉無痕點頭輕笑,挽住龍輝臂彎,親暱恩愛地隨著愛郎行與中營四周。
朗朗夜空,繁星浩渺,一望無際,玉無痕抬頭瞥了一眼漫天星宿,笑道:“如今夫君成皇為帝,天上星宿也為之呼應啦!”龍輝道:“這也能有星辰之說?”玉無痕指著天際一顆明朗奪目的星辰道:“那星光耀眼奪目,紫耀之中蘊有金光,星辰四周的那團星辰雲霧宛若盤龍,正是陛下的本命帝星。”龍輝又道:“那麼皇甫銘的本命星呢?”玉無痕掐指一算,指著東面道:“就是那一顆…咦?奇怪了…”龍輝問道:“有何奇怪的呢?”玉無痕道:“皇甫銘尚在帝位,帝星光芒紫黑,儼然是魔化徵象,但星辰四周的氣雲卻有些怪異,金中帶闇,似佛非佛,形成牢籠鎖帝的困局。”龍輝眉頭一展,笑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我還道皇甫銘能如此沉得住氣,原來是被人困住了!”玉無痕道:“夫君有何妙計?”龍輝道:“紫微帝星已然魔化,體內自有一股磅礴魔氣,若可以進一步怒他,便可引出這股魔氣,衝破困局,然後出兵決戰!”玉無痕奇道:“夫君,你準備如何怒皇甫銘?”龍輝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兩件薄絲,玉無痕一看霎時羞得面紅耳赤,呸了一聲,嗔道:“夫君,你這法子…太,太,哎,翎羽…她知道嗎?”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龍輝面不改地道“你也別多想了,她們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我再怎麼好也不至於欺辱她們,這只是我密令她們身邊婢女取來之物,對她們娘倆我可是秋毫未犯!”玉無痕撇了撇嘴,紅著臉道:“這也忒陰損了!”龍輝道:“無妨,這個世道本就是勝者為王,兩軍對壘任何法子都不算陰損!”龍輝備好文房四寶,便在那兩件薄絲上落筆書寫,玉無痕在一旁伺候著,臉蛋紅撲撲的,羞得不敢看上一眼。
筆墨落定,龍輝以綢布包好“書信”新手捻起,揮臂一甩,綢布撕開虛空,跨空越界,直接入衡城主殿,這一擊勁力不重,只是以巧勁打入衡城內部,並未對衡城地界造成衝擊,所以護城陣法也未起劇烈反應。
皇甫銘見有異物飛來,立即伸手接下,打開一看,面丕變,怒上眉梢,滿腔恨意化作驚天一吼。
“龍賊,欺人太甚,朕若不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恨、怒、暴、戾、殺、悲…萬般負面情緒爆發,隱於丹田之內的魔氣竄千筋百脈,眼眸一片紫黑,面帶烏氣,天際本命星辰的紫耀光華也逐步轉闇。
皇甫銘真氣一吐,強行震碎波旬咒法困陣,沉聲怒道:“來人,傳令三軍,三刻之內校場集合,敢延誤者立斬不赦!”皇令下達,全軍莫敢不從,火速集合,波旬得知消息立即趕來,然而此刻三軍已集結完畢,點將臺上,皇甫銘面陰霾地檢閱大軍。波旬正開口勸阻。
卻見皇甫銘狠毒目光來,其印堂上滿帶烏墨黑氣,儼然已是魔化神魂。波旬暗叫不妙:“這小子不知受了什麼刺,已經完全發體內心魔,如今魔氣加持,功體更為狂暴霸道。
這樣一來,我若想制止他就必須下重手,屆時這小子必定受損,我也不好跟魔尊代,罷了罷了,就這樣先由著他吧!”皇甫銘冷哼一聲,道:“波旬,來得正好,你將朕困得好生辛苦,想不到朕居然能夠脫困而出吧…來人,將那賊禿拿下!”鐵鷹沉聲喝道:“天路十將,速拿狂徒!”軍命一下,軍中猛將瞬動,十道身影面而出。
同時圍住了波旬。波旬環目四下,見這十個人氣息悠長,武魄內斂,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金子云赫然亦在其中。
“此十人武息渾然,皆可位列當世一高手…”波旬暗忖道:“想不到這昏君也有些作為,暗中栽培了這麼些高手,吾雖不懼這區區十將,但此刻衝突並無好處,不如給委屈自己一下!”波旬雙手合十,彎作揖道:“陛下,方才微臣只是擔憂陛下安危,故而冒犯聖顏,如今陛下破開密咒法陣,身邊更有此等勇將匡助,想來是臣下多慮了,就此向陛下請罪,但如今國難當頭,還請陛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皇甫銘鼻息一哼,本不願就此饒過波旬,卻聽鐵鷹所道:“陛下,既然波旬有心贖罪,就此饒他一回,待他將功折罪,即可增強我軍實力,亦能昭顯聖上氣度!”皇甫銘略微沉,點頭道:“既然是鐵卿替他求情,朕便網開一面!”波旬暗笑道:“魔化之後果然是個蠢貨,幸好身邊還有個明白人!”他也不再做意氣之爭,拜道:“罪臣叩謝皇上大恩!”皇甫銘道:“波旬,既然你因國丈之助而得以重生,便要知道天高地厚,朕能讓你生便也能讓你死!”波旬點頭道:“皇上說得甚是,微臣銘記在心!”皇甫銘轉頭看向鐵鷹說道:“鐵卿家,由你掛帥,調兵遣將,務必殲滅逆賊叛軍!”鐵鷹暗歎一聲無奈。
但仍是強做鎮靜道:“微臣遵旨。天路十將聽令,汝等各領兩萬人馬,以長蛇陣以此出城,出城後便以尖錐陣擊賊軍!波旬,本帥命你領弘法軍隨陛下中軍出行,保全聖駕。古木楨、濼灝汝等二人則領殘部編入陛下御林軍內,一同護駕!”衡城響起震雷般的鼓聲,十路大軍魚貫而出,宛若長蛇遊走,靈動無比,出了城池,鐵鷹戰旗一揮,傳令兵敲響戰鼓,大軍分別以四、三、二、一的隊列排成尖錐陣勢,位於第一陣的便相當於先鋒營,由金子云統帥,其餘九軍的將領分別是蕭凌威、王世運、裴定邊、趙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蘇鎮疆、竇德斌。雖說寒門出驕子,但也多為文人騷客一類,正所謂窮文富武,富貴門閥子弟比起窮苦人家更容易修得一身好功夫,這天路十將其中便有蕭、王兩大外戚及裴家這等門閥大戶。
而趙家及雷霆府的北堂家雖然家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少都有那麼幾個悍人才,至於曹鄂、郭奇、蘇鎮疆、竇德斌、金子云則是鐵鷹從西南軍閥中帶出來的年輕勇將,個個都是將門虎子,家世顯赫。
十路大軍排兵佈陣,拱衛中央一支軍馬,此軍士兵裝備良,衣甲光鮮,更是高舉皇旗,正是皇甫銘身邊的御林軍,御林軍內又編入了一隊僧兵,光禿禿的頭顱尤為耀眼。
衡城大軍出戰,龍麟軍也不甘示弱,方隊排布,以九為數,三三排布,九九歸一,結成半月狀,正是月鉤陣,重守勢之變化,然而衡城前方乃一片地勢廣闊的平原,易攻難守,而朝廷軍的兵力足有二十萬,將近龍麟軍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