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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9章緩緩吐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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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柳眉入鬢,眸若繁星,腳踏皮靴,單手提刀,顯得英姿發。侯玉玲踏出一步道:“兩位妹妹平是用什麼兵器?”白翎羽道:“有勞皇嫂給我一杆長槍!”楚婉冰道:“也請娘娘給我一柄三尺劍鋒!”侯玉玲拍了拍手,命人分別呈遞兵器。侯玉玲又道:“既然是要以武入舞,還以曲調伴奏,蕭妹妹通音律,所以還得勞你在一旁撫琴相伴。”蕭妃道:“這是自然!”宮女奉上瑤琴,蕭齊雯撫琴而做,素手輕撥絃線,琴音脆響。

楚婉冰亦音律,聞歌而動,左手掐劍指,右手抖劍花,白衣起舞,豔絕群芳。手中長劍雖是凡鐵,但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下,亦綻放出不遜神兵的光華。白翎羽舞槍旋身,化繁為簡,勁風凝而不散。

侯玉玲也緩緩出破甲刀,銳芒一寸一寸地出刀鞘,相對於楚婉冰的靈動和白翎羽的剛勇,她的動作偏於沉穩,看似緩慢,實則正在默默蓄力,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驚爆。

龍輝雙目緊盯三女,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侯玉玲身上,心中默忖道:“此女是否真如他所言…暗藏禍心!”蕭齊雯玉指撥絃,琴音陡然轉急,鏗鏘有力,宛若萬馬奔騰。

楚婉冰劍隨律行,驀地揮劍刺來,侯玉玲刀鋒離鞘,正是由緩至快,由慢至猛,一刀劈開楚婉冰的劍鋒,就在此時白翎羽長槍已然橫掃而來,侯玉玲倒也了得,腳踏羅漢步,單掌豎起,綻放卍字佛印,封住白翎羽的槍式。

楚婉冰蓮步巧挪,白翎羽心領神會,兩人瞬間換位,與此同時楚婉冰亦拋下長劍,手掐劍指,戳向海侯玉玲,指尖凝氣,銳利無比,一擊便刺破侯玉玲的佛掌卍印。

侯玉玲單掌難擋,便刀來劈,楚婉冰以氣御劍,劍光亂竄,宛若靈動蛟龍,又似騰空鳳凰,劍路刁鑽之極,既封住侯玉玲重刀,亦趁隙反撲對手,白翎羽也乘勢一槍刺來,槍式大開大合,力沉萬鈞。

侯玉玲花容一沉,玉步一踏,氣壓丹田,左手撮指成刀,劈出奉刀羅漢掌,右手舞刀,斬出金剛伏魔刀,頓時雙刀起式,左封劍氣,右格槍鋒,力保不失。楚婉冰和白翎羽互相換了一個眼神,心意互通。

頓時劍槍錯,如穿花戲蝶般鬥了起來,兩人本想一試侯玉玲深淺,但卻不被人看出,於是就假裝鬥上一兩招。侯玉玲冷哼一聲,掄刀進,佛光綻放,刀出雙路,同斬雙姝。

楚婉冰以劍化柔,巧運靈柔劍訣,卸開刀勁,白翎羽趁勢再出一槍。侯玉玲也是不凡,刀鋒劈在槍頭上,緊接著生出一股粘勁,將白翎羽的槍鋒帶歪,同時步子進踏,左掌劈向白翎羽面門。

白翎羽猛納真元,張口嬌叱,吐出一股磅礴氣勁,衝緩了侯玉玲的掌刀,也為後續變招爭取了時間。

“皇后,請接招!”楚婉冰抖劍閃芒,一劍掃向侯玉玲的手腕,劍雖凡鐵,但劍中蘊含灌足內勁,斬金削鐵,侯玉玲自負功力不妨。

也不敢讓出腕脈這個破綻,於是只得手迴避。楚婉冰改削為刺,再行一步,直刺侯玉玲中宮。從開始到現在,雖然只是過了短短數招,但侯玉玲要面對楚婉冰和白翎羽的聯手,也頗吃力。

此刻楚婉冰又是劍劍直取要害,令得她刀法處處受壓,無從施展,好不憋屈。倏然間,楚婉冰劍尖凝聚真氣,綻放出一股白光華,光芒所布,氣為之一滯,侯玉玲花容丕變,竟提前後撤,退避三舍。

楚婉冰婉嫣一笑,反手握劍,負於身後,以做罷鬥之狀。白翎羽也駐槍立地,收招不前,氣機相互牽引,侯玉玲也無法再度出招,而三方真氣都凝滯,而蕭齊雯也無從繼續彈奏,琴音也杳然而止。曲調由輕柔轉為剛猛,本是昂振奮的曲調,叫人歎為觀止。

然而三女之武競招式妙,攻守兼備,再配上女子獨特的柔美身姿,端的是武中藏舞,舞行有武,柔若至剛,比起以往的仙霓舞更叫人讚歎,群臣不知方才玄機,只是一味讚賞,然而楚婉冰媚眼輕轉,心中已然明瞭,龍輝心中亦是有了大概,已定結論。

蕭齊雯拍手讚道:“三位果真是女中豪傑,此等英姿堪稱人間絕代!來人,快將方才三位娘娘的英姿描繪下來,編成舞曲,以作傳世之作!”宮廷之內多有高明畫師,他們立即將方才的武決描繪下來,雖然只得其形,但也足夠重新編排舞曲。畫師將方才三女比鬥之情形描繪出來。

呈遞上來,皇甫銘過目後,連連讚歎,蕭齊雯笑道:“此等妙舞,還請皇上賜名!”皇甫銘道:“依照愛妃所言,便稱巾幗英雌舞,也正映了三位女中豪傑之威名!”群臣大聲稱讚。侯玉玲收回破甲刀,攏了攏凌亂的秀髮,道:“臣妾有些疲倦,先行告退!”宴會也將近尾聲,皇甫銘便命人將她攙扶下去休息。蕭齊雯見侯玉玲臉略顯慘白,心忖道:“任你往如何威風,今天還不是折了面子!”故而她對楚婉冰和白翎羽略生好,便道:“皇上,楚姐姐和翎羽皇妹難得入京一趟,不如讓臣妾帶她們一遊京師諸般名勝如何?”皇甫銘笑道:“愛妃如此雅興,朕自然應允,江南王爺,自從昊天之亂後,朕也多時不見王爺,不妨你們就多留幾,咱們兩家也好好敘敘家常!”龍輝自然是求之不得道:“謹遵皇上旨意!”夜漸暗,白翎羽手捧字畫,看得出神。楚婉冰從屏風後走出,身披輕紗長裙,秀髮溼潤,嬌軀散著膩人幽香,顯然是剛沐浴完畢。

楚婉冰赤著雪白足走了過來,掀起一抹香風挨著白翎羽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字畫,笑道:“白妹妹,你還為那事糾結嗎?”白翎羽放下字畫,幽幽一嘆:“那小童給的警示讓人莫名不安!”只見上邊並無所謂的萬里山河,只是寫著幾行字…侯氏暗藏,禍心難料,萬事小心,切莫落單!楚婉冰接過字畫,真氣運轉,立即將其燒為灰燼,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翎羽道:“但那小童究竟是何人,何以對我們發出警告?”這時龍輝推門走入,道:“冰兒,今宴席上,你們也與皇后手,是否看出些什麼?”白翎羽搖頭道:“她刀法中規中矩,進退有據,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龍輝道:“她的內力卻是走佛門一脈,基不俗,但從她目前的表現來看,尚不足同時擊敗將臣和後卿兩大凶屍,她必有隱藏!”楚婉冰嫣然笑道:“她當然有隱藏了。她就是當救走旱魃的人!”白翎羽驚道:“冰兒,你如何肯定?”楚婉冰笑道:“宴中比試時,我出的最後一招,其實是以真氣封住部分氣的轉動,那所謂的白光不過是用鳳凰真火照出來的虛影,但侯玉玲卻是謹慎地收刀退守,儘可能地遠離白光的範圍,顯然是在顧忌我後續招式!”龍輝道:“冰兒方才是施展一招似是而非的太易天啟,此招可以停滯光陰,侯玉玲作出如此反應,必定是曾經見識過此招威力,所以才不自覺地退守!”楚婉冰笑道:“我這一招只用過一次,所以我敢肯定侯玉玲必然是那救走旱魃之人!”白翎羽道:“她堂堂皇后,為何要屈尊去救一具兇屍?”龍輝道:“還記得他說過的話嗎,侯家背後之真相極不簡單,如今儒門兩大長老都已投靠侯家,這才是令我最忌憚的地方!”楚婉冰道:“要探清真相必須找到旱魃,小賊,你快下令眾人追尋那頭女屍的行蹤!”龍輝道:“我已傳訊風望塵,他已經著手安排。”楚婉冰道:“還有,告訴大家,凡是外出辦事或者遠行,只要離開江南範圍,就必須多人結伴,萬萬不可落單,以免被對方各個擊破!”龍輝道:“這是自然!”楚婉冰道:“其他人倒也好辦,只是袁叔叔那慵懶逍遙的子…”龍輝道:“放心,這位猴子長老最喜飲酒,我現在已經命人將盤龍聖脈珍藏的好酒全部運來,一天一罈,慢慢吊他胃口,保管他不願離開!”楚婉冰撲哧一笑,莞爾道:“你這小賊,還真是詐!”白翎羽蹙眉道:“只是那小童究竟是何來歷?”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小童將一幅字畫給他們後,便出口警告儒門兩大長老已經投靠侯家,令得龍輝三人驚訝不已,最後小童還道:“詳情後再談,三位不必慌張,待有所發現,吾會設法聯絡諸位!”龍輝道:“暫時不知,但那小童不願留下聯絡方式,而提出主動聯繫我們,可見他行事極為謹慎,或者是說他在躲避某些巨大危機,但卻不知相信何人,在他看來,我們尚不足完全信任。”楚婉冰道:“要不派出雀影來刺探他的行蹤?”龍輝搖頭道:“不必了,若得太緊反而不好,再說這裡是京師,不宜過多動作!”這時外邊響起隨從的聲音:“王爺,蕭妃遣人送來帖子邀請二位王妃明到天秀峰觀賞出!”龍輝出門接過帖子遞給了楚白雙姝,笑道:“這位蕭妃還真是迫不及待!”楚婉冰笑道:“來得恰是時候,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便藉此機會從她口中探一探皇宮後院的情況!”龍輝道:“明我也扮作侍從,隨你們一行!”白翎羽道:“要你堂堂一字並肩王扮作侍從,豈不委屈?”龍輝笑道:“不委屈,不委屈,為夫本就是諸位娘子的侍從!”楚婉冰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心中倏暖,打趣道:“老婆奴,那明就好伺候我們姐妹了!”皇宮深院,燭影閃爍,侯玉玲身披睡袍,盤膝坐於鳳,緩緩吐納,宮內並無宮女內侍伺候,僅有那名貼身女衛阿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