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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按照江鳴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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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是因其發胖的身體,還是他生容易出汗的緣故,此時額前微微滲著冷汗的模樣,更是令其顯得更加滑稽可笑起來。

“凌兄,到了這裡便不必拘謹,放開來玩便是。”盧北陵端起酒杯,笑呵呵的向那位年輕人敬了一杯,對方顯然沒有想到盧北陵會忽然向自己敬酒,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誠惶誠恐的雙手端起酒杯回敬“盧兄說的是,說的是。”盧北陵點點頭,抿起一抹雜著輕蔑與憐憫的笑意,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那個年輕人名為凌婁,要論起身份,其實並不低,甚至比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還要來得高,他乃是濮陽王凌軒的嫡長子,一般來說,是將來要繼承濮陽王王位的人物,之所以會表現得如此不堪,卻是有其緣由的。

膽小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則是其“質子”的身份。自從藩鎮之制形成以來,當今的陛下深諳此中利害,為了制衡諸位藩王,便會讓藩王的嫡子來到天都。作為“質子”在地位上總是有些微妙的,看似身份高貴,實則處處受人制約,十分可悲,而凌婁,恰好便處在了這麼一個尷尬的位置。盧北陵也偶爾想過,如果換作是他身處這麼一個位置,又能做得了什麼?他試著想了幾次,最後推測出來的結果,都不會比凌婁好上多少…身在這樣的一個位置,本事再高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當個無能的廢物,若是本事真的高了。

還會招致猜忌甚至引來禍事。因此,儘管他瞧不起凌婁,但也或多或少帶著些許同情與憐憫。盧北陵正在心中想著,筵席忽然更加熱鬧了幾分,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花滿樓的姑娘出場了,這時候,他眉頭微微一皺。

而周圍也起了一些喧譁,卻不是說的登場的花滿樓姑娘如何嬌豔多姿,而是說的那位還未出席的左相獨子目中無人。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周公子居然還沒有來,架子擺得倒是大。”

“明明早已到了附近,卻偏要躲起來端架子。”

“話不能這麼說…周公子儘管平裡為人輕挑,可在這樣的事情上卻還未含糊過,興許是碰上了一些要緊事情,一時半會推脫不開吧。”周圍的公子哥們還在議論紛紛,盧北陵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隱約之間,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依他對周珣的瞭解,認為周珣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託大,特意掐著點到場。

周珣遲遲沒有到場,他總覺得這其中恐怕另有蹊蹺,只不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看了眼空蕩蕩的主座,又看了一眼已經到場的右相之子江鳴,目光微微閃動。

“蘇秀姑娘出來了!”便在這時候,席中有人喊了一聲,只見一道曼妙的身影朝這裡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一襲淡紅的齊對襟襦裙,朱皓齒,兩擎長袖,穩步紅蓮,氣質柔美。

古琴一放,席地跪坐,那曳地長裙登時就散了開來,好似綻開的芙蓉,豔壓群芳。她神從容,纖手輕彈,仙音隨之而起,繞樑而上,是暮的絕唱。琴音傳開,蕩起了淮河的波瀾,如龐然大物般的玉秀舫,也在這一刻動了。

錨鏈同時收起,玉秀舫猶如一頭正在甦醒的巨獸,在淮河奔的催動下,一點點的動了起來。***一聲突兀的斷絃聲在席間響起,似是意識到什麼的蘇秀玉靨微微一白,呢喃著道:“怎麼會…”玉秀舫內的歌舞也緊跟著停了下來,一群紅飛翠舞的花滿樓姑娘,此時臉上也都沒有了血,對於這樣的失誤,席間的眾人卻沒有立即表現出多少的不快,有的只是茫然。

隨著船體驀地一晃,通過窗戶,可以看到岸上的景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遠離。玉秀舫上的這場宴會,要出席的人可不止他們這些人,真正具有份量的人物,譬如說左右兩位尚書僕、新上任的吏部尚書,還有那位鎮軍大將軍,全都還沒有到場。

然而就在這時候,玉秀舫竟然動了…沒有人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像是一場拙劣的鬧劇。

只是,為什麼會動呢…莫不是船錨沒有拴緊?不可能…那可是整整四錨鏈,若非有意為之,玉秀舫本不可能會在這時候駛動…

所以說,花滿樓到底在幹什麼…不僅一口氣得罪在場這麼多的權貴子弟,甚至還拂了那幾位在天都乃至景國都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的面子,他們以後還做不做生意了?

有古怪…想不明白的事情,總是讓人覺得不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不知不覺間於席間逐漸瀰漫開來,並開始醞釀著躁動。

盧北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面不太好看。江鳴則是一臉不忿,正準備質問花滿樓的人,卻有一位錦袍的公子哥霍然先站了起來。

抓住一旁倒茶小廝的襟領,喝問道:“你們可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幾位大人還沒有上船,你們怎麼就擅作主張的開動了玉秀舫?信不信明天就叫你們花滿樓關門!”他嫌惡的甩開那青衣小廝的衣襟,見對方只是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沒有什麼反應,便皺眉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忽然啪的一聲,只見小廝毫無徵兆的暴起,一巴掌直接將那錦衣公子扇飛了出去,一連撞開了幾張桌子,滑行了三丈。

最後才堪堪停了下來,躺在地上痛苦的痙攣著。…淮河中一艘不過五丈長的小畫舫內,陳卓微微皺了皺眉頭。何薇薇看了他一眼,眨眼道:“怎麼了呢?”陳卓的目光望向窗外,眺望著遠處的河岸,神怪異的說道:“玉秀舫動了。”

“那不是正常的嘛,人都到齊了。自然就開走了…”陳卓看了看天,有點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早了一點,”

全場一片安靜,眾人皆難以置信的望向這裡,儘管花滿樓已經表現出了不對勁的苗頭,但沒有人想得到,這一幕竟然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那位被一掌扇飛的公子哥的扈從出怒容,緊緊盯著那個小廝,如臨大敵。

氛圍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那些大人不會來了。”小廝對那兇狠的眼神視若無睹,目光掃過震驚的眾人,一面緩緩從衣袍下出短刀,一面用著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我們被他們擺了一道,你們又何嘗不是?”死寂只存在了一剎那,緊接著,是前所未有的混亂。似是得到了什麼信號,玉秀舫上的十幾個僕從和小廝目兇光,從看似人畜無害的綿羊搖身一變就成了氣勢驚人的猛虎,對宴會上的權貴以及他們的扈從發起了雷霆一般迅猛的壓制。

一些修為不俗的權貴子弟,原本還想要掙扎一番,但看到一道朝席間走來的灰袍身影后,卻在心中升起了一股的絕望,那人穿的衣服有些舊,手上握著一把刀。

刀很短,只比尋常的匕首稍長,就像是雕刻時所用的小刀,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但卻散發出一種陰毒的覺,然而更加教人到恐懼的是從他袖口中溢出的灰黑毒霧…這些毒霧會追擊任何試圖攻擊他的人,一旦被毒霧纏上,便會全身搐,七竅血,若是不及時用真元化去侵入體內的毒素,便是命也保不住。

“通玄境高手!”有人驚呼出聲。

“這個功法…他們是道…他們是妙音魔教的人!”

“為什麼道會混在花滿樓的人裡邊…”

“完了,他們還有通玄境的高手,逃不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酒菜灑了一地,席間一片狼藉。凌婁面無血地看著這一切,忽然一個扈從被擊倒在了他的面前,將他肚子上的肥嚇得微微一顫,他往後退了幾步,嘴裡下意識的碎碎念著:“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盧北陵面陰沉的看了他一眼,事態忽然變成這個模樣,便是他也措手不及,此時看到凌婁的窩囊樣子,心中更是煩躁,他深深了一口氣,依照目前這個情況,莫說是救下其他人,便是他自己,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此時再不走,便再也走不了了…”他四下望了一眼,驟然爆起,朝著窗邊猛撲而去。到底是師從盧家那位被認為是能夠在景國劍修之中位列前三的左供奉“布衣劍”此時全力突圍,也頗有幾分“無人能擋”的氣魄。只不過,便在他距離窗欄僅剩下五步距離的時候,忽然橫生出來的一道花枝招展的身影,讓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哎喲,這不是盧公子麼?宴會才剛開始呢,那麼多姑娘都在裡頭,盧公子怎麼就著急要走了?”

“哎,師弟…我總覺得你有些心不在焉…”

“啊,有嗎?”陳卓聽到了何薇薇的話,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這個時候,玉秀舫已經駛向了淮河的深處,幾乎看不清了,何薇薇將幾顆梅子幹投入茶水中,拿著調羹攪拌著。

忽然想起了什麼,警惕的問道:“聽說今天花滿樓的那個琴藝超絕,能引來百鳥齊鳴的蘇秀也在玉秀舫上呢,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往玉秀舫那兒看,是不是也想要見識一番那位花魁蘇秀?”陳卓苦笑道:“我沒有。”兩天前發生的事情,以及陸金風所說的話,都讓他到頗為在意。

此時玉秀畫舫離岸的時間又早了一些,讓他總是有種不太妙的覺。倘使船上都只是不相識的權貴子弟,倒也不至於讓他如此掛念。但目前的問題是,按照江鳴的說法,他現在也應該在玉秀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