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再放到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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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旁若無人的伸了一個懶,然後坐了起來,用指尖朝著空處輕輕一點,陳卓只看到她那嫣紅指尖旁的空氣驟然一縮,凝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她將水珠輕輕按在眉心,均勻的塗抹開來。
胭脂與清水混在一起,猶如清晨珠打在嬌豔玫瑰上面一般,給人一種別樣的美。看到這一幕,他先是到不可思議,然後才明白過來沐穎是怎麼做到的…她在那一瞬間,將彌散在四周的所有水氣都聚集在了一點。
然後形成了這一滴水珠。想明白這一點後,他不由自主聯想起那天在斷風山奪劍的時候,沐穎從指間出的如同細針一般的劍氣。
如今看來,應該都是一個道理,他不由欽佩沐穎對於真元的掌控力。真不愧是神監司的掌司,那天若非是因為自己取了巧,已經先得到了天離劍的認可,決計無法從沐穎的手下討到丁點好處。
陳卓看著眼前的女子,很動人,很完美,也有一種威儀,若沒有剛才的一幕,他不會想到她原來也會疲憊到一沾枕頭就睡著,他想了想,說道:“你其實該多休息的。”他說的很真誠,儘管自從與這位美人掌司見面以來,對方都沒有對他客氣過。沐穎微微一愣,道:“為了睡個好覺而把一天荒廢大半時間,然後忙個焦頭爛額?”陳卓認真道:“只要養好神,就能做更多的事情,我認為沐姑娘可以做到。”沐穎出了一抹譏諷。
這個少年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竟然也敢說這樣的話?陳卓看出她的心思,但在注意到沐穎眉宇間不尋常的躁意後,他眉頭微微一皺。似乎這位沐姑娘…有病?他自然不是在心裡面偷偷罵沐穎。
而是認為沐穎許是有什麼病症,才會疲倦得會在自己的榻上睡著,想到這裡,他想起了曾經發燒時還硬撐著做雜役活計的自己,那時候便覺特別疲憊無助,沐穎身為掌司,要做的事情肯定比一個雜役弟子要多得多。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再與這位掌司爭辯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會顯得很沒有風度,於是問道:“不知道沐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沐穎自然不知道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陳卓已經想了那麼多東西,她冷淡的說道:“陛下如今已經將客座院長能夠使用的權力都給了你,我來這裡便是為了恭喜你一聲。”陳卓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他不覺得她會這麼好心。沐穎注意到陳卓的目光,微微一挑秀眉,道:“當然,也是為了來這裡忠告你一句,不要以為你是天玄書院的客座院長,就能夠恣意妄為,你平若想要做什麼事情,還需要跟我知會一聲。”這就是恩威並濟吧?陳卓心裡面想著,嘴上說道:“知道了。”沐穎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餘溫尚存的榻,上面還落著一縷令人浮想聯翩的青絲,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話音落下,她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房間之中。陳卓看著凌亂的榻,覺頗有幾分不真實,令天都無數權貴都敬而遠之的神監司掌司,竟然在自己的榻上酣睡…他來到榻邊,拿起被褥揚了一揚,忽然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他猶豫了一下。
然後輕輕聞了一口,這種清淡卻又令人回味的幽香令他有些著,如果這位美人掌司能夠直率一點、並且多講一點道理便好了…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沐穎的來訪只是書院重建所要面臨的繁多事務中一段稍微帶點香豔的曲,陳卓稍作休憩後,便要接著面對各種接踵而至的麻煩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後悔攬下這一份擔子,只是擔心還過於年輕的自己,沒法將重建書院的事情辦好。…不知不覺,距離接過客座院長的實權已過了三天時間,但他卻還有許多事情沒有釐清楚。
陳卓拈著筆遲遲沒有落下,終於還是擱下了筆,他看了一眼桌上擺滿的桉卷,輕輕嘆了口氣,從前他只是一個人,如今卻不一樣了,他的任何一個決策,都牽涉到許多人的利益。
許多事情,他都要考慮的遠一點,再遠一點,就比如說招收學生,書院的名額有限,而天都的權貴弟子又不少,如何分配便成了一個問題。陳卓深了一口氣,強打起神。
重建書院這事他一定要辦好,不僅是為了不辜負天玄宮舊人的期待,而且也是為了今後更好的調查當年之事。便在他重拾桉卷的時候,門外的僕人然道:“陳公子,煙雨閣的黃彩婷求見。”陳卓一怔,卻是不知道黃彩婷此番再來見他所為何事?***陳卓了眼睛,讓自己提點神,在他看來,以疲憊的狀態接待客人是一種不尊重,這時候他忽然有些羨慕起沐穎的真元掌控能力,如果他也能夠從空氣中聚集出水珠來洗個臉便好了。
不多久後,房門便被打開,隨著暖洋洋的光輝照進,還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一齊進入了陳卓的眼眸之中。
一襲質明豔的紅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被身後庭院裡皚皚的雪景一襯便顯得更加高貴動人,就像是隆冬裡綻放的梅花,讓陳卓眼前一亮,似乎只是看到這個女子,便覺身上的所有疲憊都消失了一般。
黃彩婷打量了一眼陳卓,笑道:“陳公子成了陳院長後,便越來越有氣勢了。”陳卓苦笑道:“黃姑娘不要取笑我了。”黃彩婷抿嘴輕笑:“可不是取笑,陳公子如今的身份有誰敢小看。”兩人在檀幾邊上坐下,陳卓取了茶葉,以練的手法開始烹茶,黃彩婷看了一眼,美眸中閃過異彩,她沒有想到,上次只是在陳卓眼前示範了一遍,陳卓便全都記了下來。
看著陳卓臉上的認真,她沒緣由升起幾分歡喜來,似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黃彩婷微垂眼簾,輕笑道:“無怪陳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從沏茶這樣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來,”陳卓有些不好意思,道:“過獎了。
卻是不知黃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黃彩婷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年,儘管陳卓已經強打起神,可眼底的疲倦卻還是讓她看出來了,道:“我是來幫你的。”陳卓一怔。
然後出不可思議,道:“幫我?”黃彩婷動人一笑:“陳公子如今剛成為客座院長,許多事情還不悉,應付起來可能會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家在江南道也算是有些名聲,往來接觸過不少達官權貴,從小耳濡目染下,這裡面的門道我也算略知一二,自認興許能夠幫上陳公子一點,”陳卓聞言驚喜無比,黃彩婷的本事他是明白的,這些天處理事務的時候,便經常想起黃彩婷的聰明伶俐,結果沒有想到人家真的就來了,他猶豫了一下道:“這如何使得…”黃彩婷搖頭一笑,認真道:“陳公子曾經救過我一次,我現在幫陳公子,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陳卓看著面前這位玉靨人、善解人意的世家小姐,心中頓時升起,道:“既然如此,就有勞黃姑娘了。”
…
這幾黃彩婷一大早就會來黎陽樓這裡,幫陳卓處理天玄書院重建一事,直至落時分才離開。有了黃彩婷的幫忙,陳卓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不少讓他為難頭疼的事情。
經過黃彩婷三言兩語的點撥,他頓時就有了豁然開朗之,著實省了不少力氣。若是遇到兩人意見相左的時候,黃彩婷還會溫柔耐心的跟他解釋為什麼這樣做,改變了陳卓對所謂“世家大小姐”的一些先入為主的看法,在他看來,世家大小姐大都嬌生慣養,嬌蠻脾氣大在所難免,可黃彩婷卻不是這樣,相處起來讓人覺十分舒心,本就姿容貌美、氣質高貴的黃彩婷在陳卓的眼中又多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久生情便是這個理,因為書院重建一事,陳卓近來與黃彩婷集甚多,兩人也越發稔了起來,不知不覺間“黃姑娘”成了“彩婷”
“陳公子”則是成了“公子”偶爾陳卓的衣襟亂了,黃彩婷還會細心的為其打理一番,箇中微妙,自是不必多說。
“公子可是在頭疼手中的兩個舉薦名額?”陳卓正看著手頭裡的名冊發呆。
忽然聽到這個動人的聲音,不由目光一亮,抬頭望向面走來的女子,道:“彩婷,你來得正好,幫我想想這兩個名額應該給誰好。”青雲宴越來越近,近來陸續有人登門拜見陳卓,想讓這位年輕的客座院長幫其舉薦,陳卓唯恐遺漏,便將這些人的名字給記錄了下來,如今陳卓手中的名額只有兩個,都照顧到是不可能的,自然要從名冊上的二十餘個人中作出甄選。
看似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但其中卻牽涉到許多門門道道,用去兩個名額不難,但要如何用好便需要花費不少心思了,黃彩婷來到陳卓身邊,接過陳卓手中的名冊的同時,纖細如玉的手指有意似無意的過了陳卓的手心。
然後伸手翻看名冊,那雙剪水瞳眸出專注的神。她鬢邊幾許髮絲柔柔垂下,正好落在陳卓的臉畔,那誘人至極的香味近在咫尺,幾乎令人想要輕輕捏起來,再放到鼻端,細細體味一番。
“公子怎麼想的呢?”黃彩婷俯下身子,出了鎖骨下那道若隱若現的溝壑,她將名冊上放在桉臺之上,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壓著名冊,那明豔亮麗的指甲被那雪白的紙頁一襯,更是勾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