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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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殿向上帝之女致敬。”柯林斯的致意卻說不上恭謹，甚至於連熱心都算不上。

“哄！”大廳裡一片的譁然，安妮的所有手下都怒視著那個騎士。他們並不是因為剛才柯林斯的禮節有多少的敷衍。而是他竟然只向康斯坦斯行禮，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坐在上面的安妮。換句話說他們能這樣認為，這位騎士代表聖殿不承認安妮的地位了。

安妮看著那個年輕的聖殿騎士，心裡面不知道應該是覺得慶幸呢還是覺得被冒犯呢。她終於遇到一個不會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聖殿騎士了。雖然這個騎士背後的那些聖殿還是標準的表現。說心裡話如果自己再挖聖殿的牆角。恐怕現任聖殿大團長真的要衝過來和自己拼命了。而且現在自己要養活的嘴也夠多了，不用再增加幾張了。

科恩也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兄弟。他沒有在聖殿的總部見過他。不過騎士看見了戴在他右手上的，曾經應該屬於自己的那枚聖殿防務官的印信。看來他應該是被認為能接替自己的後起之秀。當然了科恩也沒有漏看這個兄弟對於自己所表現出來的敵意。別的不說，從他一進城先去拜訪馬基斯主教以及萊因哈特大公爵這個態度上看來，他就沒有把自己和安妮放在眼裡。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愧疚的向安妮致意。安妮衝他笑了笑，示意他沒關係順便也讓他把所有兄弟都壓下去。

“那個。那個。也向您致敬。騎士大人。”康斯坦斯在夫人的提醒下才向柯林斯點了一下頭。看著那個怯生生的女子，柯林斯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一個蠢女人。不過讓他吃驚的是，他本以為自己剛才那麼明顯的冒犯會讓那個坐在上面的女子暴怒。但是那個女子，以及那個聖殿的叛徒還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看著他。這讓他有一種有氣沒地方使得覺，他本來希望自己的這些舉動能給他一個接受科恩手套的機會。這樣他就能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打破他們所共同創造出來的騙局。而向聖殿的所有人以及沙漠上的每一個人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聖殿騎士。而不是面前的那個騙子。

“我代表耶路撒冷高議院，以及耶路撒冷紅衣主教阿卡主教大人來這裡向聖公主殿下您送上一封重要的信件。”柯林斯從身後的同伴那裡取過一張羊皮紙。當著所有人的面先是展示了一下上面分別代表兩個地方的火漆封信完好，然後就扯開羊皮紙開始讀起來。

“阿卡主教大人。向高議院控告…控告…”柯林斯在一開頭就遇到了大難題。怎麼讀，這份信上面寫得是控告聖靈公主綁架了聖靈公主。而主教大人的原話是那個女巫綁架了上帝之女。那個…

安妮好像是能理解他的難處，所以在上面淡淡地說。

“你能叫我安妮。滕斯特小姐。騎士閣下。我應該稱呼你什麼。”

“聖殿防務官大人。”柯林斯冷冷的回應道。

“哦。聖殿防務官大人。請你繼續吧。”對於這樣的無禮，安妮不過是笑了笑。

“阿卡主教大人。向耶路撒冷高議院提出控訴。他控告你安妮。滕斯特小姐犯下了綁架一位基督徒，一位貴族，一位公主，一位上帝之女的恐怖罪行。所以公正，神聖，偉大的耶路撒冷貴族高議院命令你送回公主殿下，以及在聖殿騎士的押解下去往耶路撒冷接受高議院的審判。你必須為自己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價…”柯林斯到後面越讀越順利。

“那個。我到底綁架了幾個人呢。我怎麼算起來，好像是四個呢。”安妮可不打算讓他就這麼順順利利地讀完。她還沒有脾氣好到要在這裡聽那個老主教的廢話。

“一位基督徒是一個人，一位貴族又是一個人，一位公主也是一個人，一位上帝之女。嗯，算是個人吧。這樣就有四個了。我這裡好像還沒有四個人吧。聖殿防務官大人，你確定沒有將這份信送錯地方。如果你路而送錯了信的話，我這裡有不少合格的嚮導。我們願意向聖殿的防務官大人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幫助。”

“啊。”柯林斯一愣。他沒想到安妮竟然還敢，還敢打斷自己的話。真的是個沒有教養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就應該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老老實實地聽著嗎。不過那些形容詞是他自己加上去的，所以他沒想到安妮竟然會在這裡挑自己的刺。到了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算是合適的。

“那個。那個…阿卡主教命令你和我們回耶路撒冷，接受判決。同時將聖公主殿下送回聖城。”

“嗯。這樣說不就簡單多了。”安妮好像是老師對著答對了問題的調皮學生般的點了點頭。

“康斯坦斯公主是我的客人。我從來就沒有限制過她的自由。她和她的那些護衛能在這裡來去自如。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他們能隨時和你們一起回耶路撒冷去。對了，路上需不需要我們的保護呢。”

“不需要。”柯林斯惱怒的大叫了一聲。他很討厭安妮對於他的態度，她當他是什麼。一個頑皮的孩子嗎。竟然用那種表情，那種口氣和他說話。他可是聖殿的防務官呢。

“那你呢。”

“我不會去的。替我轉告阿卡主教大人。就憑他，敢命令我。滾他媽的蛋。”安妮冷笑起來。同時也讓柯林斯見識到了那對在沙漠中有各種各樣傳言的妖瞳。至於阿卡主教的那些威脅，我看還是算了吧。自己這邊幾乎每天都收到個十條八條的。有本事就再來打打看。在沒有了修士團的襄助之後，看這次自己這邊會不會把這個老傢伙以及他所謂騎士團的屎給揍出來。至於面前這個愛擺譜的聖殿小傢伙嗎，既然科恩自己都不管，自己也就懶得替他教小孩子了。

“你。你竟然敢冒犯紅衣主教大人。”柯林斯的臉漲得通紅。說心裡話他長得絕對算得上英俊。畢竟出生於鮑德溫家族，西比拉可是耶路撒冷第一美女呢。所以就算是生起氣來也不會太嚇人。

“聽著。安妮小姐。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和我們去耶路撒冷。如果你不願意聽從我的命令，那麼我只要把你綁在馬背上就好了。到那個時候這段旅途絕對可說不上舒適。女人。”

“放肆。騎士。你先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和誰在說話。”克拉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從柯林斯踏入大廳的一剎那，他對於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聖殿就有著深深的厭惡。

“哼。一個被自己騎士團驅逐的騎士本來就不配再擁有騎士的封號。一條沒有主人的狗而已。怎麼在這裡討好你的新主人嗎！”柯林斯一百個看不上面前的那個聖約翰。他在耶路撒冷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言。而且有時候聖約翰如果輸在聖殿的手裡，他們就會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老大不在這裡。如果他在這裡，他們這群聖殿還不夠他們老大的一手指呢。

“你。”這些話對於在場的每一個騎士來說，都是非常大的汙辱。克拉克繞過桌子右手搭在自己畔的長劍上。而不少聖約翰騎士也在一邊起鬨，要克拉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聖殿防務官大人。

“哼。決鬥嗎。我可不是他，會窩囊的輸給你。真是將聖殿的臉都丟盡了。”柯林斯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有忘記給自己豎另外一個敵人了。他冷笑的看著坐在一邊的海曼斯，同時沒忘記指出當年的那場騎士競技賽他的失敗。安妮還真得有點佩服那個騎士的樹敵能力呢，恐怕只有在耶路撒冷的法蘭克大公爵才有這方面的絕殺能力吧。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親戚關係嗎。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小兄弟的挑釁，海曼斯不過是冷笑著聳了聳肩膀。小孩子啊，真的是個小孩子。

“好了。克拉克。別在這裡欺負小孩子。”安妮今天不想在自己的大廳裡看騎士決鬥。所以擺了擺手讓克拉克別這麼衝動。

“那個。聖殿的防務官大人。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請你退下吧。”

“哼。膽小鬼。明天早晨我會在城門口等您。殿下。我希望我們一分鐘也不要在這個地方耽誤了。”柯林斯沒想到安妮竟然會阻止決鬥，所以很不高興的轉頭瞪著那兩個坐在上面的女子。特別是那個長相奇特的女子。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冒犯自己了。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忘記這份羞辱的。

“那個。那個。姐姐。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去耶路撒冷呢。”康斯坦斯對於雙方的敵意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也有自己要關心的事情。

“我不去。康斯坦斯。我不會去耶路撒冷。我和阿卡主教大人勢不兩立。”安妮笑了笑。

“不過你放心，我會讓騎士們在沿途保護你的。”

“我說過了。不需要。我們自己會保護聖公主。”柯林斯在聽到安妮的話之後就大叫。他到底明不明白女人應該要服從男人的。

“那我也不去。姐姐不去，我也不去。”康斯坦斯努力的板起臉表示著自己的立場。不過她很快又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除非姐姐不要我了。姐姐討厭我了。嗯。我…”

“好了好了…”在康斯坦斯還沒有更加自怨自憐之前，安妮慌忙先讓她別哭了。

“我怎麼會討厭康斯坦斯呢。康斯坦斯是最最美麗，最最可愛的小天使呀。再說了姐姐怎麼可能不要你呢。我也說了你願意住多久就在這裡住多久。好好。你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我們都不去。好了吧。別哭了。”柯林斯覺得自己腦袋上的血管都要爆掉了。他脖子上的一血管突突的跳著，顯示著他的憤怒。他是一個驕傲的聖殿騎士，他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可不是為了看這兩個女人的。一個是沒有教養的女子，屢次膽敢冒犯偉大聖殿騎士的威嚴。而另外一個是一個地道的小白痴，除了哭她還能幹嗎。如果他事先知道會遇到這樣兩個女人，他寧可帶人在沙漠裡和異教徒作戰。他簡直想要衝上去扇那兩個女人的耳光了。

“騎士閣下。注意你的態度。別忘了你是在聖公主的駕前。”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科恩突然看著柯林斯。聖殿防務官怎麼啦，自己不想當才留給你。有句話說得好，一件東西你太當它是東西了，那它也就不是個東西了。

“哼。”柯林斯冷笑著看著面前的這個敵人。他早就應該被大團長從聖殿這個隊伍裡清除出去，一個叛徒。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那個印信。

“科恩。德。克萊德。我代表聖殿騎士團正式在這裡剝奪你所有的騎士封號。不僅是你，這些跟隨你的叛徒全部都將被剝奪騎士封號，永遠趕出光榮的聖殿騎士團。現在我命令你們所有人脫下這代表光榮的制服，你們已經不配穿著它了。”

“哄。”大廳裡再度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騎士都帶著困惑和憤怒的眼光看著面前的這個騎士。他剛才說什麼呀！剝奪騎士封號，永遠趕出騎士團。在這裡這兩句話對於任何一個騎士來說都可以說得上是致命的，比殺了他們還要致命。而且在安妮這邊的所有聖殿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皮埃爾一腳踢開面前的桌子就打算要上前揍人了。

“哦！”不過科恩竟然一點也不驚慌，他挑高了一側的劍眉看著面前的這個小騎士。

“我沒有聽錯的話，你代表騎士團剝奪我和我兄弟們的封號是不是。防務官大人。”

“是的。”柯林斯了膛，他已經做了戰鬥的所有準備。他要讓面前這個傲慢的男人知道，誰才是聖殿的第一騎士。

“我記得，你剛才說自己是聖殿的防務官是不是。”海曼斯也沒有因為剛才的話而表現出慌張的樣子。他看著科恩，做了個默契的手勢。

“是的。我可不是某些人。膽小的懦夫而已。”柯林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在他看來烈焰還遠夠不上他的敵人這個檔次。

“姐姐。那個。我們…”康斯坦斯有些擔心的拉了拉安妮的袖子。她也聽得懂剝奪騎士頭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康斯坦斯。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科恩他們能對付。我們只要聽著就好了。”安妮看著科恩冷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本就不用手。

“是嗎。防務官大人。雖然我從來就沒有坐上過防務官這個位置。但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剝奪騎士頭銜這樣的命令由防務官來傳達了。而且在我看來這個命令好像是你個人下達的。還是我們很多時間不在耶路撒冷，所以規矩變了。”海曼斯冷笑起來。的確柯林斯本就沒有這樣的權利。說到底他從一開始就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你…”柯林斯猛地轉頭看著那個一臉鄙視的看著自己的紅髮子爵。

“防務官大人。按照騎士團的規定。只有犯下重罪的騎士才會被剝奪頭銜。但是那個罪人在受到判決之前，可以得到一次在神聖牧師團以及自己所有的兄弟們面前為自己的罪行申辯的機會。就算是牧師團最終裁決他有罪，也必須另外投票來決定是否將其驅逐出騎士團。如果那個罪人的罪行的確不能赦免，那麼牧師團才會聯名下令驅逐那個騎士，同時會將那份有他們所有人署名的判決書給大團長簽字才能生效。既然尊敬的防務官大人，你來傳達這個命令。那麼請你將那張簽了大團長和所有牧師團成員名字的諭令拿出來宣讀。這樣我和我的兄弟們也能知道自己到底觸犯了哪條團規，並且我們到底何時得到過申辯的機會呢。”科恩的口氣就像是在教訓剛出道的小兄弟。要剝奪他們的頭銜並且將他們這麼多人驅逐出騎士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光討論恐怕牧師團都要討論上好幾個月吧，就憑你防務官大人空口白牙，上嘴一碰下嘴說趕人就趕人。別說是你這一個小小的防務官了，就算是聖殿大團長來了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利。聖殿的最高決策者並不是聖殿的大團長，而是神聖牧師團。當然了大團長的意見將得到最大限度的尊重，但是在這樣的大事情上恐怕連他也沒有這樣一錘定音的權利。現在看來是你這個小傢伙並不知道規矩，那麼就讓我們這些老大哥好好教教你規矩吧。

“我…”柯林斯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也是剛坐上防務官的位置的，高層之間的規矩他還沒有全部都學會呢。科恩的話他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最後他只有一甩斗篷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了大廳。？。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