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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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舞會簡直是太熱鬧了。我的公主，您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您是舞會的女王。”索菲亞興致地坐在安妮的身邊。而安妮則看了一眼自己右邊的長桌，隨著舞會的結束自己的這些手下終於全部回到了早飯桌邊了。上帝保佑。阿門。

“哪裡。殿下。我想真正讓整個舞會熠熠生輝的是您。美麗的法蘭西公主。”安妮雖然在心裡不停吐口水，但是總還要恭維一下這個為舞會出力最多的功臣吧。雖然她的最大功勞是將整個地方得雞飛狗跳，民不聊生。

“討厭啦。我的殿下。是有些領主啦，或者是年輕騎士啦對我表達了愛意。嗯。好討厭呢。”索菲婭公主看來很喜歡剛才的那個恭維，她拿起自己的扇子將自己嬌羞的臉一下子就捂住了。

安妮聽到長桌邊傳來一陣不正常的嚥聲。不少騎士突然用手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口。還有些人抓起面前的燕麥粥向著喉嚨就是猛灌。哎。可憐哪。看來是不少人給噎著了。安妮在腦子裡拼命回想著壓驚茶的方子，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增加更多鎮定的草藥。自從索菲婭來了之後，安妮覺得自己應該每天讓廚房煮上幾大鍋才對。不過再怎麼多應該也是不夠分的話，恐怕自己的這些手下要拿它當水喝也不知道行不行。至於索非亞嗎。自己也許應該在她的杯子額外放點什麼，比如說砒霜，那個。那個…除四害。

“啊呀。我的愛。你別誤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雖然那些男人崇拜我，但是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我的愛也只會給你一個人。”索菲婭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影響到了海曼斯，所以急急忙忙的對著坐在下面的紅髮騎士表白著。而安妮看到紅髮騎士的手指抖了一下，坐在一邊的科恩也差點沒有抓住手裡的湯勺。海曼斯連頭都沒有抬，反而抓起面前的一塊麵包朝嘴裡了進去，就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咬得就是索菲亞的脖子。

“嗯。我的愛。”索菲婭好像本就不在乎海曼斯的反應。她還自顧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像著。

“他一定明白我的心。嗯。他害羞的樣子太可愛了。嗯。嗯。”

“那個公主殿下。那個索菲婭公主。我想您再不吃，燕麥粥都要冷了。”就算是盧休斯夫人都覺得看不下去了，海曼斯能遇到這種想入非非，霸王硬上弓的情人也真夠可憐的。

在看見索菲亞終於將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早飯上來，安妮也偷偷得長出了一口氣。整個大廳終於陷入了一片安靜的咀嚼聲中了。安妮覺得自己有必要止索非亞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不然在可以預見的不遠的將來會發生如下情況:一隊騎士站在天堂的門口等著上帝最後的判決。

上帝問:我的孩子。你是怎麼死的？

騎士a答:我是在和異教徒的戰鬥中，被一支箭中而死的。

上帝說:歡你。我勇敢的孩子。

上帝再問:我的孩子，你是怎麼死的？

騎士b答:我為了能將您的榮光照耀到所有地方，而在攻佔一座城市的時候被敵人的劍砍死的。

上帝說:歡你。我虔誠的孩子。

上帝最後問道安妮的手下:我的孩子。你是怎麼死的？

安妮的手下無奈的說。

“萬能之主呀。我是吃飯的時候，因為聽見了一位法蘭西公主太過煽動的話語而被嘴裡的食物給噎死的。而且偉大的父親，在我的背後還有我的三十幾個兄弟在排隊呢。至於死法嗎，您就不要問了。我們都是一個死法的。

啊…上帝一頭黑線的說:那個。那個…天堂已經滿員了。你們等下一次吧。那個。那個再見。再見。

絕對是恐怖的未來呀。同時安妮也打定主意等一下給海曼斯單獨做一個祝福帶。而且會將自己的一頭髮編在裡面，他們家族的能力來自於妖瞳和銀髮。所以對於索菲亞這種自戀級數接近於無敵的生物，應該還是有點幫助的。

“那個。公主殿下。”早餐終於是在有驚無險中走到了尾聲。索菲亞拿起自己沾著香水的手帕優雅的按了按自己的嘴角，然後轉頭對安妮微笑著。

“殿下。我覺得您在這裡的生活太過無聊了，少了太多的樂趣了。如果您在巴黎。哦…我覺得您應該經常舉辦這樣的活動。那個一個月舉行一次好不好。或者您更願意一週舉行一次。”

“一個月舉行…上帝呀。”就算是鎮定如夫人的嚇得從自己的位置上跳起來。而所有的騎士已經清一將自己的股從凳子上抬了起來。開玩笑，一個月一次。這裡絕對會死人的。而且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

“那個公主殿下。我當然知道您的意思。”安妮看著自己所有的手下所投過來的企盼的眼神，不由得在心大叫。關我什麼事情。是她想出來了。看來真的要在她的食物裡下砒霜了。真的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鍵時候了。

“不過我覺得恐怕比較困難的。”

“困難。安妮。我不明白。哦。我能叫你安妮嗎。”索菲婭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真誠地看著安妮，等著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安妮衝著頭頂翻了個白眼，你當這裡是巴黎呀。那些客人只要穿過納河就能遊走於各式各樣的舞會中。自己這裡請個人，從派出使者，到接受邀請，再到參加舞會這一來一回最起碼要一個月時間。如果稍微遠一點的，如果那個來回要四十幾天的領主。那最起碼要兩個月才行。不過那也好解決，別走了。就長住在這裡得了。更別說這裡可是危險的沙漠，這一路上穆斯林，強盜，沙暴更是讓那些參加舞會的賓客有著生命危險的。更何況自己幹嗎找一群人來自己這裡大吃大喝呀。又不是嫌錢多了，自己這裡已經有幾百張嘴要養活。

“殿下。那些領主大人接到邀請之後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到達這裡。而且一路上也非常的危險。所以作為好客的主人，我個人覺得應該要為他們的生命考慮再三。”

“啊…”索菲婭這才想起這個比較現實的問題。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擇中的方案。

“那樣好了。我們定期舉辦舞會。也許三個月。或者是半年。您覺得呢。”

“殿下。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安妮已經在心裡發誓絕對要在三個月之內將這個女人趕回耶路撒冷去。

“殿下。”就在這個時候海曼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走到三位公主的桌子前面單膝跪下。

“有什麼事情。我的兄弟。”安妮苦笑了一下，看來子爵是不打算要再忍三個月了。恐怕他連三分鐘都不想忍吧。

“殿下。負責東面領地的兄弟們，還有幾天就應該要回來了。這次應該是輪到我帶人去那裡巡視了。所以我在這裡向您稟告一聲，今天下午我就能帶人準備好出發。”看來騎士打算做最後的反抗。不過他的請求聽起來也中規中矩，安妮覺得自己應該會答應這樣的要求。不過還沒有等她張嘴，就聽見旁邊…

“我的愛。你要去和那些異教徒作戰嗎？哦。您簡直是太勇敢了。我快要不上氣了。天哪…”索菲亞一臉蒼白的用自己的扇子捂著那勒得太緊的口。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轉頭拒絕了身邊仕女遞上來的嗅鹽瓶。

“我聽說東面的山脈中居住著一條惡的火龍。那個您是為了表達你對我的愛慕，而要為我去屠龍嗎。”安妮不由得懷疑這位法國公主是演員出生，光看看她在這一段話中變臉的次數就足以用壯觀來形容了。啊。她沒有投身演藝界，絕對是人類世界的莫大損失。人類又少了一顆天皇巨星啊。東面的山裡有龍，她到底從哪個蠢貨的嘴裡聽說的。不過安妮能肯定的事，自己的那幫手下絕對會抓著這個禍害去喂龍，而不是為她去屠龍。

“殿下…”海曼斯努力漠視著那個公主的表演，聲音有點顫抖的希望安妮給他一個答覆。

“我的愛。這樣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如果必須要面對惡的巨龍，我也一定要站在你的身邊。”安妮還沒來得及張嘴，索菲婭就搶先叫到。她甚至用自己的扇子猛擊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來表達自己的決心。而海曼斯在那聲巨響之中搖晃了一下身體，如果不是憑著巨大的毅力他早就摔倒在地面上了。

“索菲婭姐姐。你好勇敢呢。龍呢。很恐怖的。他也許會吃掉你的。那個你真的要去嗎。”這個時候康斯坦斯還在一邊火上澆油。

“怎麼可能。海曼斯子爵是個勇敢的騎士，他一定會保護柔弱的我的。”索菲婭對於這樣的恭維可是笑的眉開眼笑。她甚至微微側過身體對著康斯坦斯鼓動到。

“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康斯坦斯公主。我保證一定會是非常彩的旅程。”

“可是有兇惡的火龍呢。康斯坦斯會害怕。”康斯坦斯出一絲恐懼的表情。但是安妮也看出她的眼中有少許的企盼。

“沒關係…有…”索菲亞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安妮就在一邊打斷了她。

“公主殿下。我想告訴你的是:東面的領地非常的荒僻，除了在那裡放牧的貝都因人之外以及盤踞在山裡的狼群之外就幾乎沒有別的生物了。”安妮決定用惡劣的生存環境來打消索菲亞的決心。

“那你為什麼會派我的子爵去那裡。既然那裡什麼也沒有。”索菲亞雖然自戀但並不代表她蠢。所以她一臉狐疑的看著安妮。

“所以願意用苦修來完成他們朝聖之旅的修道士們都是走那條路的。而在那裡附近有不少穆斯林領主認為這些苦修修道士比刀劍更加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所以他們會派人去截殺那些修道士。而我發誓保護所有的朝聖者，所以守衛東面的領地非常重要。而且我一般也會選最忠誠並且是最能幹的騎士擔任隊長的。”安妮衝索菲亞笑了笑。自己既然開口了就絕對有把握對付任何質疑。東面的確是赤壁千里條件艱苦，但是自從一個通過這裡的修道士在到達耶路撒冷之後宣稱自己在快要渴死的時候看見聖徒降臨到他的面前，並且為他帶來了活命的清泉之後。那就是成了不少渴望得到聖徒指引的苦修修道士的必經之路。雖然安妮認為他不過是被太陽曬昏了頭，而產生了幻覺而已。

“這樣啊。這樣啊。”索菲亞為難的扭動著手裡的扇子。安妮想海曼斯終於能到解脫了，可是自己這邊呢。難道真的要讓這位公主在這裡待上三個月嗎。

“那這樣好了。你今天下午就要走嗎。我的愛。那這樣好了。我多帶點行李就好了。弗朗索瓦，弗朗索瓦，你這個懶鬼。快點。嗯。那個帶什麼好呢。那些衣服是一定要帶的，我不能光著身子出現在那些異教徒的面前。香水，我怎麼可能少了香水呢。一個有教養的公主可不能讓人聞起來臭哄哄的。還有扇子。天哪。這個炎熱的地方沒有一把帶著香味的扇子我簡直一天也活不下去。那裡。對了我剛買來的羽墊子應該要多帶幾個。還有波斯地毯，三條還是四條呢。算了。算了。我全部都帶上就好了。”

“咣噹。”海曼斯終於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癱倒在地上。安妮沒想到自己當時的猜測竟然一語中地。唉。真的是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呀。她轉頭看了一眼所有坐在一邊的手下，發覺除了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表情看著那個依然在自說自話女人的皮埃爾男爵之外，所有人都帶著萬分虔誠的表情在低聲禱告著。而且就算是不用親耳聽見，安妮也猜得出他們在說什麼:萬能的主呀。請求您的憐憫。我絕對不要。絕對不要和這個女人一起去東面的領地。讓別人去完成這個艱鉅的考驗吧。我不要死。救命呀。阿門。

“那個。姐姐。那個。”康斯坦斯也有點恐懼的看著那個正打算要搬家的法國公主。

“那個姐姐。你出門的時候要帶什麼東西。”

“我。武器。戰馬。草藥。水，食物。還有就是一條毯子就足夠了。”安妮想了想然後給了她一個標準的答案。

“哦。”康斯坦斯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

“那個。索菲亞公主。索菲亞公主。”安妮拔高了聲音好幾次才將索菲婭從自己的夢幻中叫醒。

“殿下。那個雖然我很想讓海曼斯子爵擔任這個光榮的任務，但是這裡還需要他。所以這次我會派別人去完成這個任務。這樣的話殿下您還堅持要去東面的領地嗎。”

“啊。可是那條龍要怎麼辦呢。您難道要讓別人搶走這個榮譽嗎。”如果一個人在最興奮的時候給人當頭澆一盆冷水，恐怕任何人都不可能馬上恢復常態吧。所以索菲亞難得用可憐兮兮的口氣問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在她看來，安妮正打算派出另外一隊騎士來搶走她愛人的榮譽。屠龍的榮譽。

“那條龍呀。”安妮冷笑了一下。厲害厲害。最後留在她腦子裡竟然是這件事情。

“既然他已經在那個地方等著這麼多年，那麼再多等一些時候也沒有多少關係。我派人去告訴那條龍，只有一個騎士能挑戰他。那就是英勇的聖殿騎士海曼斯。我想他會願意多等些時候的。您說呢公主。”

“嗯。那好吧。那我們就下去次。我的愛。”索菲亞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科恩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把就將他的兄弟從地上拉起來。兩個騎士同時向這位剛剛為他們屠龍的女主人行禮，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所有的手下逃離了大廳。？。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