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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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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安妮從木敲打門板的聲音中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坐在鏡子面前發呆。

“來了。再幾分鐘就可以表演了。”安妮回到,一邊手不停的在臉上塗著各種顏,轉身拿過一件薄紗裙套在身上。自從自己在十四歲開始代替母親在這個小舞臺上表演開始,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原來穿在身上還有些大的舞裙現在已經大小正合適了。安妮與母親長得很像,一樣都是銀髮,妖瞳,嬌小玲瓏,盈盈的細,修長的‮腿雙‬,但是母親是風眼,而安妮卻有雙水盈盈的大眼睛,母親總會笑話安妮說自己象父親有雙牛眼。不過安妮唯一沒有的就是在眉心中間的胎記。其實安妮的家族是以眉心的胎記來起名字的。由於安妮家族每代都不怎麼討自己父親的歡心,所以對這些女兒的名字,那些父親都很不上心,大都都叫:安妮,安洛之類的。所以,安妮的家族都另外有一個閨名,安妮的母親叫:湄生。因為安妮的母親眉心中間的胎記其實是一個梅花形狀。而外祖母原本叫母親:梅生。可母親天生的一雙鳳眼,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懶懶的狐妖。所以,母親就叫湄生。

而安妮沒有眉心的胎記。據母親說,外祖母當時把自己給接生下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沒有靈力的白眼呢,嚇得差點把自己扔在地上。就在外祖母和母親認為自己成為家族得罪人的時候,安妮在第一聲的哭聲中吐出了一顆紅的靈珠。所以安妮的名字就叫:靈珠兒。母親告訴國安妮:閨名只可以告訴自己最親近的人。在遙遠的故鄉,女孩的閨名只能告訴自己的父親,兄弟,還有就是自己的丈夫。別的男人是不可以知道的。不過,安妮的父親卻不知道母親的閨名。安妮的母親雖然從沒有表示過自己愛大公爵。但她卻讓這位大公爵叫自己:湄生。這可能也是母親表示愛的一種方式。

安妮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一個木盒,從裡面拿出一塊燃香,走到同舞臺相連的邊門上。拉開門,先向在舞臺邊的樂師點了點頭,然後把香點燃,輕輕的放進一個香爐裡:“今天,你們隨便彈點什麼。”安妮輕輕的吩咐道。

“好的,小姐。”陰影中的樂師拉起了一段憂鬱的樂曲。

隨著樂曲,安妮輕輕的跳入場中,隨著樂曲優雅的轉動著身體,就算是和母親跳同一支舞曲,安妮和母親的所表現出的神韻是截然不同。母親的舞步妖媚和誘惑,似乎母親的舞步能把人的魂勾掉了,尤其是男人。看母親跳舞往往是全場無聲,一個個男人就好像是掐著脖子的鵝,全部伸長了脖子,目瞪口呆的一臉豬哥像地看著舞臺。而安妮的舞步帶著空靈和聖潔的覺,人好像就被安妮的舞步給引了,就好像靈魂也被了淨化。所以,母親經常說安妮比她更適合成為聖靈公主。有時安妮就可以表現出聖女的清澈和聖潔。而且安妮在跳舞的時候往往會表現出柔若無助的樣子,而安妮又很喜歡憂鬱的舞曲。所以,經常發生有人會情不自的衝上舞臺,而讓保安給送出去的事情。而索洛斯在由於打架而不斷升高的財產破損的壓力下,在舞臺的周邊立起了一排鐵欄杆。

而且右邊的包廂就是後來因為母親和安妮改建的。自從大公爵在一次舞會上酒後吐出了關於母親和這家酒吧的事情之後。原來不過是一些下位貴族為了討好這位當權者,以期將來在別的酒會上遇到那位大公爵時有個可以搭訕的的話題而來看錶演的話,後來就慢慢演變成,那些貴族在看了表演後到處宣揚母親那妖媚的身影,以至於後來來這裡看錶演的人數大大超過了原來的設想。順勢安妮的母親就說服那時酒吧的新老闆-索洛斯在右邊擴建出幾個包廂。包廂裡鋪著緻的東方地毯,舒適的長沙發上包著美的天鵝絨,還有緻的手工木桌上放著散發著東方油的套著五彩玻璃燈罩的油燈。當然還有那些價值相當於普通人家一年收入的美酒。來這個地方是要事先預約的,但並不表示一定會看到表演。由於這些包廂良好的私密,舒適,還有就是完全隔音的安全,這裡慢慢成為了那些貴族商量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絕佳場所。

由於在通往紅漁夫的四條暗街中有一條直通貴族們居住的上城的一個主要路口,母親就讓索洛斯安排了專用的馬車在巷口接送預定的貴族。通過另外的門和走廊走入包廂,絕不會發生被人發現,或者二個仇敵見面的意外。當然,開始索洛斯也要求母親固定時間來表演,但是母親一口就拒絕了。安妮還記得母親躺在一把東方式的躺椅上媚笑著對索洛斯說:如果每天都能看到那就不稀奇了。如果不定時的,他們就會經常來,以期能遇到表演的時候。如果你定下時間,那他們只會在表演的時候來。你自己想,是經常來賺得多,還是按時來賺得多。

“你就不怕他們不來嗎?”索洛斯反問道,“哼…那他們就會成為上社會的笑柄,會被認為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要忘了這是大公爵興起的,沒有一個貴族會願意自己落後的。即使是他的敵人。”結果,又是母親猜對了。曾經發生過有個年輕貴族為了母親一連來了一個月,不過這中間他也只看過母親三次表演而已。他也曾多次向母親表達愛意,說要照顧母親一生甚至於連安妮這個拖油瓶也一併接手。不過他對母親的糾纏,也只持續到看到母親登上帶有大公爵家族徽章的馬車而已,而他馬上掉頭跳上了一班離開羅馬的船。據他留給母親的信上說:他為了愛而遠走耶路撒冷去和異教徒作戰去了。而母親看完了信後,冷笑一聲就把信丟進了火爐。

“膽小鬼”母親的評價:“什麼為了愛而出走,恐怕是害怕大公爵知道他對自己的‮婦情‬糾纏而出手報復才逃走的吧。而且看他這個樣子才不會去耶路撒冷呢。”事實證明那個貴族在地中海的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島上舒服的曬太陽呢。

那些包廂的窗簾是特製的,能保證裡面的人可以看清舞臺的表演,而外面的人無法窺探到包廂裡的一絲一毫。今天,不知道有什麼會躲在裡面看自己跳舞,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反正自己無所謂。安妮以一個靈巧的劃步結束了整支舞曲,腦子裡也停下了所有的胡思亂想。一曲終了,不意外的聽到臺下一片掌聲和尖叫聲。

“小姐,您今天跳的比往常更美。”樂師讚歎道。

“謝謝,你今天拉得也很好。”安妮對樂師微微一笑以示鼓勵。

“安妮,大公爵來了,要見你。”索洛斯守在門口看見安妮就叫到。

“知道了,等我卸裝。你有消息了嗎?”安妮漫不經心的應到。

“有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接這個活,風險太大了。如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別忘了你母親才是這個酒吧真正的老闆。”索洛斯的臉更紅了。

“你放心,我可不傻。”安妮回到:“我的目的你不要管,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沒分寸了。別一臉雞媽媽的媽媽的樣子。和你不配。我們走吧,無論如何別讓大公爵久等,耐心可不是貴族的優點之一。”大公爵坐在一間裝修豪華的包廂裡,慢慢的品嚐著上等的紅葡萄酒。大公爵的僕人-史密斯子爵正恭敬的坐在一邊,小心的看著自己的主人。今天,這位主人面陰鬱,雖然看上他漫不經心的在品嚐美酒,但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小動作。如果他用手指彈著桌面就表示他心情很不好,而且據他彈動的頻率的強弱代表著心情向谷底滑落的速度。而現在那位大公爵在桌上的手指彈奏的樂曲已經從一支小夜曲向波爾卡劃去的趨勢。而子爵只能如坐針氈的等在旁邊,希望惹大公爵生氣的那位當事人早點出現,而自己不必承載大公爵憤怒的替罪羊。

正在子爵坐立不安的時候,包廂外傳來一聲輕輕的叩門聲:“大人,小姐到了。”子爵連忙對上帝好好的禱告了一番,謝他解救自己的危難。

“進來。”大公爵冷冷的命令道。

“大人,”安妮走進來行了屈膝禮:“你找我。”

“是的,你有三個月沒有出現。我去莊園時也沒看到過你。你去哪裡了。”大公爵有點惱火的問道。

“大人。我當然回自己家裡了,您有什麼事嗎?”安妮淡淡的應到。

“我答應你母親照顧你的。”大公爵心裡更加惱火了。這個女孩和她的母親一樣,對自己永遠是那麼冷淡。

“不用,我可以照顧自己,既然母親過世了,那我就沒有必要再麻煩您照顧了。”安妮抬起頭回絕到。

“安妮小姐,”史密斯子爵眼見著談話向不可收拾的方向滑去趕忙出聲打斷雙方的針鋒相對。

“大公爵大人,是想照顧你。你知道他對你沒有惡意的。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自己的家是什麼樣子,但是我看整個羅馬中也沒有人可以向大公爵那樣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安妮看了看這個一臉老鼠像的大公爵的忠實跟班。由於史密斯子爵臉蠟黃,又獐頭鼠目還有那幾個稀稀拉拉的八字鬍,整個就是一個老鼠的樣子,而且他又負責大公爵的錢袋,貴族的上社會還傳他會在晚上變成老鼠偷偷的溜進教皇的錢庫為大公爵偷金幣。所以在上的沙龍里統一都叫他老鼠子爵。在他看來沒有任何東西比金幣更重要,沒有什麼東西不可以用金幣來衡量,而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用金幣來買到的。

“史密斯子爵,不要再小姐面前提這些,對她的教育不好。安妮,既然你母親過世了。而我答應她要照顧你的,現在你就整理一下你的東西,不,算了,那些東西就不要了。我會為你安排婚事的,而且你會有足夠的嫁妝。”大公爵站了起來命令道。

“大人。我想我說的夠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母親死了,我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安妮已經覺得那位貴族太討厭了。

“安妮…”大公爵的聲音裡明顯已經有動怒的趨勢了。

“安妮…”索洛斯似乎聽到裡面情況有些不對,就衝進來想保護安妮。可是被大公爵用眼光釘在門邊,只能怯怯的著手。

“大人…”安妮抬起頭無畏的盯著大公爵大公爵一時不知道沉積在安妮那對妖瞳裡,她和她母親一樣有對妖瞳,只不過她母親的眼睛永遠好像是笑得。但其實只有他知道,當她堅持的時候,就算是他的權利,威嚇,哀求,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改變。過去,他也曾經想離開她,可是最後投降的回到她身邊的永遠是自己。而現在他看到的同樣是那對妖瞳,同樣是妖瞳裡的堅持。他知道輸的一定是自己。

“安妮,你知道我對你母親的心意。我不會對你動手的,因為看到你就讓我想到你母親,我就會情不自的退手,所以你擔心我會有不軌的舉動,那你就本不必擔心。不過作為貴族我既然答應會照顧你,那我就一定會信守承諾。我會像父親的一樣照顧你,所以,請你…”大公爵不由得放低姿態。

“安妮,我也覺得你應該和大公爵回去,”索洛斯在旁邊發言了。

“小姐。大公爵為你準備了很多從東方運來的絲綢,你一定要回去看看,”老鼠子爵也在旁邊幫著說話。

“大人,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是我應該回到我父親身邊的時候了。大人。”安妮在那個男人身上竟然看到了愛的痕跡。

“母親,你是幸運的,那個貴族竟然對你動了真愛。”安妮心理想到。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讓你父親來見我。我會照顧他的。”大公爵許諾到。

“大人…”安妮還想拒絕,可是看到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想從自己的背後看到另外一個影子,心中不由得一痛,而無法開口拒絕。突然轉頭一想,剛才在來的路上,索洛斯已經告訴安妮這次要取克魯德子爵的命的人的名字,這個人不是安妮自己就可以對付的,既然克魯德子爵希望通過父親見到這位大人,那自己等在那位大人身邊才最有力。所以,安妮也就沒有拒絕,而是順從的低下頭。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認為面前的女孩被他們的話語所打動,都不約而同的出笑臉。

“索洛斯,備車,我們要回去了。”

“是。大人。?。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