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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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分,一道修長人影離開了悅蝶軒,他行動迅速無聲的來到蝶園的涼亭裡,等著和他約定的女子出現。和那女子說了那麼多話,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等她來時,他要先問明白她的名字。
馮雲親甫到涼亭不久,便見到一個女子身影往他這方向走來,看她行匆忙、躲躲藏藏,好似怕人給發現般。
貝貝小心注意四周,確定自己的行跡沒被人發現,她走到涼亭邊,看到已有個男子在亭子裡,聽小姐說這做僕人打扮的男人其實就是馮公子本人,她不明白馮公子為何要隱瞞身分改裝?馮公子喬裝成僕人,小姐也喬裝成婢女,她著實不懂這對男女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你…你是不是和人約好要去探望乾姐姐?”貝貝不知該如何稱呼馮雲親,只好以一個“你”字代替。
“對,請問姑娘是誰?原本和我約好的那位姑娘呢?”馮雲親看著貝貝不解的問。
貝貝馬上照小姐代的話回答“噢,她有事不能來了,所以叫我來帶你出谷去看乾姐姐。你隨我來。”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那位姑娘怎麼了?為什麼不能來?她是不是出事了?”馮雲親關心的急問,他不希望那女子有任何意外。
貝貝回頭看著馮雲親,想不到他竟會關心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她心中對馮雲親不起了好,可是她不能告訴他實話,只好隨意編個理由。
“沒有,她沒出什麼事,只不過還有工作沒做完,無法分身前來就是了。”馮雲親聽了這才放心,對貝貝點點頭“那好,就請姑娘帶路吧。”貝貝帶著馮雲親從小路離開蝴蝶谷,約莫走了兩刻鐘後,來到一間破舊的茅屋前。
“乾姐姐就住在這裡,但不知道她肯不肯見外人,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問問看。”貝貝說完隨即在木門上敲了敲後打開走人。
馮雲親打量這破舊的茅屋,一個弱質女子單獨住在這樣的地方,真讓人到心酸,還未見到面,他就對屋裡的女子起了同情心。不久,他聽到屋內傳出女子淒厲的叫喊聲。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見人,叫他走,你快叫那人走開,我什麼人也不要見,走…”接著是一串嗚咽哭聲,聽了讓人鼻酸。
過了一會兒,木門打開,貝貝走了出來,她面有難的朝馮雲親搖搖頭“對不起,乾姐姐不想見任何人,你白跑一趟了。”
“你乾姐姐叫什麼名字?”馮雲親問道。
“阿奴,這是小姐取的名字。”貝貝照著小姐的吩咐回答。
阿奴?竟為人取如此低賤的名字,敖兒兒可真是將人侮辱得很徹底。馮雲親皺著眉頭,突然朝著屋裡大聲說:“阿奴姑娘,在下很為姑娘的遭遇抱不平,所以前來看望姑娘,希望能為姑娘做點事,姑娘可否開門見見在下呢?”馮雲親話一說完,屋裡的哭聲便停了下來,接著響起悽楚的女子聲調“你幫不了我的忙,你不過只是個僕人又能幫我什麼呢?你走吧,別來煩我,快走!”
“阿奴姑娘,雖然我地位不高,但我是誠心想幫忙,至少我可以幫姑娘離開這塊傷心地,到外面重新過生活。姑娘可以覓得好郎君,建立辛福的家庭,有屬於自己的快樂人生。請姑娘好好考慮我的話,別再傷心難過了。”馮雲親語氣誠懇的說,他是真心想幫忙。
過了片刻,半掩的木門霍地被打開,一個頭上綁著布巾的灰衣女子站在門裡。由於她揹著光無法很清楚的看到她的長相,但屋外蒙隴的月光讓馮雲親隱約可以見到她臉上縱橫錯的血痕,加上將她整個頭都緊密包住的黑布巾,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怖,任誰見了都會嚇一大跳。
沒待馮雲親看得更清楚,那叫阿奴的女子馬上退回屋內關上門,哀痛的嗓音再次傳出“你看清楚了沒?我這種模樣怎麼去見人,還說要嫁人,誰敢娶我呢?我不要再聽到這樣的風涼話,我這一生已經是毀了,不可能還有別的選擇,你若真想幫我,就快點離開這裡。小姐就快成為你的女主人了,你還是去巴結她比較有利,別來煩我了,走,走,快走啊!”說到後來已變成一串淒厲的叫聲。
貝貝急忙說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別再惹乾姐姐傷心了,快走吧。”說完,她將馮雲親半拉半拖的拉走。
馮雲親雖然想留下幫助那個可憐的阿奴,但他也不知該從何幫起,只有頹然的隨著貝貝離開。他心情沉重,在回谷的路上都不發一語。
“前面就是悅蝶軒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也要回房了。”馮雲親點點頭,道了聲謝就舉步回房。
貝貝看馮雲親的臉很難看,好象是在生氣憤怒著,又帶著嚇人的冷漠,看得她不覺有些畏懼。小姐這個遊戲似是玩過火了,馮公子的神很不對。她看著馮雲親的背影,忍不住用話想點醒他。
“馮公子,事情都有兩面的,公子今晚所看到的不一定全是真實的事,事情也許會另有真相。”不過馮雲親太專注於自己的思緒,腳步不停的走回悅蝶軒,完全沒有聽進貝貝的話,更沒注意到貝貝對他的稱呼,錯失了發現真相的好機會。
貝貝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她的話,但她又不能說得太明白。她輕嘆口氣快步往敖兒兒的房間走去,小姐也該回房了。
馮雲親被貝貝帶走的同時,敖兒兒也跟在後面回谷。她是一路笑著回房,計策完全成功,還能說是天衣無縫,簡直是太完美了!
那個扮演阿奴的人是誰呢?當然就是打死都不願嫁人的敖兒兒了。她利用昏暗不明的夜,在臉上用胭脂畫上多道痕跡當血痕,再用黑布裡住頭,乍看之下真的駭人極了,不由得馮雲親不相信。
現在只要靜心等候馮雲親提出退婚就行了,敖兒兒笑得得意又開心,成功!
“退婚!”在馮府的大廳上,馮政山和子同聲驚叫,訝異地看著站在他們面前臉沉重的兒子。
“阿親,你怎麼突然會提出退婚呢?我們連聘禮都下了,怎麼退婚?”馮政山滿心疑惑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