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第九章陷害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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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角勾起詭冷的弧度。
——老子是小白的肥股的分界線——“嘎嘎…尜尜…。”小白憤怒地在籠子裡尖叫著,以表達它極度不滿與憂傷的心情。
西涼茉一邊走沒好氣地拍了一把它的籠子:“別嚎了,你主子我是不會把你放出去的!”
“尜尜!”小白撐著小爪子拼命地跳腳。
白珍瞅了西涼茉一眼,小聲:“主子,要不就放小白出來算了,想必過了這些時,它的傷也好了,總這麼關著,它也要悶壞了,再說小白不是能駕馭萬鳥麼!”西涼茉冷笑:“悶壞了,前幾白玉偷偷把這廝放出去,他即刻就去撥珍禽園裡的那幾只母鷹,結果被公鷹發現了,追著股撕咬,你覺得這種騷包的子,又是夏鳥兒最多的時候,它能忍住不發情麼,發了情,就它現在這種模樣,別說駕馭萬鳥了,不被其他的鳥兒抓死就不錯!”白珍瞅了瞅小白滑稽的光禿禿的股,不說話了,自從那在火場上它一個不留神被火燒了尾巴,燒傷了股以後,郡主回來就讓人給它剃光了下半身的羽,如今還沒長齊,看起來怪異又可笑,連飛都飛不穩當,飛兩步就要掉地上,奈何小白還不甘寂寞地要去撥其他母鳥。
怪異的是,小白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倒是讓那些母鳥一點都不介意它奇形怪狀的模樣,它喊兩聲,就朝它翹尾巴。
但是母鳥兒不介意,沒有一隻雄鳥會把自己的配偶讓給一個這麼奇怪的光股的鸚鵡。
今兒要不是西涼茉惦記著太平大長公主那裡有一種很是神奇的獸藥,也不會提著小白進宮。
小白看著出籠無望,只得鬱悶地低低叫喚兩聲,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籠子裡了。
說話間,西涼茉和白珍就到了三清殿外。
連公公遠遠地看見了西涼茉過來,趕緊上來,低聲道了聲:“恭喜夫人與千歲爺,百年好合。”他和何嬤嬤是為數不多的知道西涼茉和百里青之間一切事情的人,所以這句話全是真心祝福,並無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所謂的‘恭喜’之中的不懷好意。
西涼茉也報以一個含笑的眼神致謝,隨後才道:“連公公,陛下可在三清殿裡。”連公公方才以尋常模樣笑道:“郡主且請,陛下等候你多時了。”說罷,他引著西涼茉進了內殿。
一路上週圍都有出入的道士過來恭喜西涼茉,連公公就以傳音入秘的功夫暗中對西涼茉道:“這些子皇帝陛下的心情很差,前兩還大病了一場,吃什麼藥都不管用,還是靠著周真人的龍虎養丹方才調理過來,所以神頭很差,而且時哭時笑,一會子您進去了,要說的事,就儘快稟報,以免夜長夢多。”西涼茉自然知道連公公的意識,便微微點頭。
雖然西涼茉知道皇帝的身體和神都不好,那告訴他的消息無異於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她見到皇帝的時候,還是被皇帝的蒼老的模樣給震了一下。
原本皇帝就印堂發青,面泛黃,但是看起來還是一個清俊的中年男人,比起她那便宜爹,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今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皇帝看起來彷彿一下子瞬間從中年步入了老年,兩鬢的銀絲幾乎在短短的幾裡多了一倍,眼睛下的眼袋也越發的大起來,兩邊臉頰也凹陷了進去,威嚴的龍袍穿在他身上看起來顯出一種空蕩蕩的覺來,像是掛在衣架子上。
“陛下。”西涼茉恭敬地對著他行禮,順便喚醒了他。
彷彿陡然被從夢中驚醒,宣文帝一下子睜開眼,朦朧渾濁的眼裡滿是血絲,他低頭看了看西涼茉,下意識地道了聲:“翎姐姐!”西涼茉靜靜地道:“陛下,我是貞。”宣文帝愣了一會子,方才回過神來,看著西涼茉半天,方才出一絲似哭又似笑的表情來:“是你啊,茉兒,過來,到朕的身邊來。”西涼茉依言走到宣文帝的旁邊,宣文帝看著她的模樣片刻,彷彿通過她看到了久遠的時光裡那個驕傲的少女,他忍不住伸手撫上西涼茉的臉:“翎姐姐…。”西涼茉忍耐著他的觸碰,心底泛起一陣厭惡噁心,但想到以後的事,她忍耐了下來,只是片刻之後微微退後一步,隨後輕聲道:“母親說,您才是我的父親,是麼?”此言一出,彷彿令宣文帝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看著西涼茉,神複雜,隨後彷彿因為想到什麼,忽然動起來,一把抓住西涼茉的手腕:“你母親是這麼跟你的說的麼,她還說了什麼!”西涼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母親沒有說什麼了,她說,該說的都已經跟您說過了,只是您和她縱是無緣,也是錯過。”宣文帝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動的神來,抓住西涼茉的手腕越發的緊了,枯瘦的五指如爪幾乎扣入她的胳膊:“她真的是這麼說的,她可是後悔了?”西涼茉忍耐著手腕上的痛,一臉黯淡地點點頭:“母親不曾後悔,只是說,也許時光從來或許所有的人都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愛一個人難道不是應該希望看著對方幸福麼?
宣文帝、藍翎夫人、靖國公他們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因為彼此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所以總不肯讓步,不肯服輸,死死守住可笑的自尊與驕傲,卻因為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對方好過,哪怕牽扯上其他人。
宣文帝看了她片刻,忽然鬆開了手,撫著額頭冷笑起來:“是了,果然是你母親會說的話,永遠不認輸,永遠不低頭,永遠也不會後悔,不過…。”他頓了頓,彷彿自言自語地道:“能得她這一句話,倒也不枉朕費了那麼多的功夫了。”西涼茉看著宣文帝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冷,皇帝陛下到底是皇帝陛下,就是到了如今,也並不完全信任她這個‘女兒’,她方才若說藍翎夫人後悔了,依照皇帝對藍翎的瞭解,她的謊話必定就穿幫了,一眼就被看出別有用心來。
“對了,你母親到底為何會突然自裁,這麼多年她都熬過…。”宣文帝盯著西涼茉忽然問道,但話到了一半,他頓了頓,忽然記起當初正是他迫得藍翎不得不遁入空門,拋棄女兒和一切的人,便住了嘴。
但是西涼茉還是眉宇間染了一層輕愁和茫然:“茉兒不知,只是陸相那去了母親那裡之後,不知說了什麼,母親便淚了,陸相安了母親半夜,離開沒多久,他前腳走,母親後腳就…。”西涼茉說著,還落下兩滴淚,她今一身極為素淡的宮裝,頭上只了一隻素銀簪子,愈發顯得她身形單薄孤苦無依的模樣。
宣文帝安地拍拍她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憐惜之,但隨後又狐疑起來:“陸相爺與你母親在一起說了什麼,能說那麼久,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西涼茉拭去眼角的淚,柔婉地道:“母親身邊有父親安的人,那人在廳外回父親的話的時候,茉兒恰好就在母親房裡,只是父親不知道罷了,至於說了什麼,茉兒就不知道了,只是父親聽了那人回話之後,臉鐵青,就像…。”她怯怯地看了宣文帝一眼。
宣文帝冷笑:“就像朕現在這種模樣?”西涼茉猶豫著搖搖頭。
宣文帝卻忽然撐著額頭,疲憊地對著她搖搖手:“好了,茉兒,你先下去吧,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稱呼那個男人是父親。”宣文帝頓了頓,忽然抬頭看著西涼茉一字一頓地道:“你母親說得沒錯,朕才是你的父親!”彷彿在說服西涼茉,又像在說服自己一樣。
西涼茉彷彿大驚,隨後又立刻低下頭,嚅囁道:“這…茉兒,茉兒…。”宣文帝斬釘截鐵地道:“沒有什這、那的,朕說了你是朕的女兒,就是朕的女兒,只是此事不可對外宣揚,朕知道這些年靖國公虧待了你,朕以後定然會好好彌補你的!”西涼茉心底暗自譏笑,彌補?
把我嫁給一個‘太監’就是你的彌補?
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靖國公頭上,就是你的彌補?
但是西涼茉還是做出一副而茫然的模樣,猶疑著道:“這…是。”隨後她又對著宣文帝道:“陛下,茉兒想問你要一件東西,一件貼身的東西。”宣文帝一愣:“這是…?”西涼茉垂下臉,輕聲道:“還有大半個月就到母親死祭之,茉兒希望能有一件東西與母親的部分骨灰一起帶來邊疆去,為女不孝,在母親大喪期間卻嫁人了,這也是茉兒能為母親做的一點事,母親說了,不管過去的一切,人死元知萬事空,有些東西到底是一生中割捨不掉,迴避不了的。”宣文帝彷彿忽然間才想起西涼茉要去邊疆葬母這個事,再聽聞西涼茉的話語,心神大震,瞬間彷彿有無盡的悲痛與憂傷全數都湧了上來,他一抬手,忽然從龍袍袖子裡滑出一把緻的匕首來,隨後在自己的垂落在肩膀上的頭髮上一割,斷了一束頭髮來給西涼茉手上,蒼然道:“就拿這個去吧,這也算是朕身上的一部分,就讓朕陪著她看盡邊關風月好了。”
“陛下?”西涼茉一愣,看著皇帝陛下手裡的髮絲,心中暗附:聖人有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不得損毀,看來皇帝陛下對藍翎夫人倒還是有那麼點真心的。
只是這點真心卻比不過他的報復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