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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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掙扎浮沉,身體彷彿被不知名的東西往下拖,儘管她平時一向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但瀕臨生死邊緣,仍不由得心生畏懼。
閻築拼命踢腳想掙開布袋蓮的糾纏,灌入口鼻的水卻令她無法呼,積水缺氧的腹在燃燒,覺身體愈來愈沉重,意識亦漸漸不清了,朦朧之際她想著,自己就要溺死在這裡了嗎?不,她還好多事情要做,她還不想死啊!她內心無助的吶喊。
“閻築!”誰?是誰在喊她?她驚喜萬分“我…我在這裡!”她使盡吃的力氣拍水浮起,張口呼救,可一張口卻喝入更多的水。
“閻築!”聲音猶若天籟傳來,閻築在模糊中辨別出那是段逞。
無力地申一聲,她想,讓他救不如淹死算了,可是她的嘴巴卻不聽話的呼喊道:“段逞,救我!”不對,她應該酷酷的叫他滾開,不用他救等等的,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她今年才十九歲呀!
個誠可貴,自尊價更高,若為生命幫,兩者皆可拋。若非生死關頭,她幾乎會為自己此刻的軟弱痛哭失聲。
段逞驚駭地衝向池邊“你等一下!”他喊道,常識告誡他不得貿然的跳下去救人,以免人沒救到自己反“同歸於盡”只好急忙找尋能讓她抓住的東西,好拉她上來。
她都快溺死了,還等一下?
“段逞!”他再大叫。
找不到之類的東西,他乾脆脫下上衣,拋出一端想拉她上來,可是比了比,長度似乎不太夠,於是又脫起長褲來。
在閻築浮啊沉沉的眼中,他解衣卸褲的動作,暢好看得就象猛男脫衣舞秀,可她哪有心欣賞,她簡直快氣瘋了!
他在幹麼?不救她反跳起脫衣舞來?他是想在她臨死前再娛樂她一次嗎?還是他當自己是出殯行列的電子花車女郎?雖然死到臨頭,但因偏見而有所誤解的她,仍為她緩不濟急的舉動氣憤不已。好好好,他這個見死不救的傢伙給她記住,等她變成水鬼後,絕對會回來找他算帳!
“築,快抓住!”段逞大力將長褲的一端甩向閻築喊道。
閻築聽到他的喊叫聲,卻已聽不清楚他喊些什麼,身體緩緩下沉。
她真的要死了嗎?她絕望而忿然的想,投胎前,她一定會先回來找他…
段逞見狀大驚,情急之下,顧不了三七二十一的跳下水,奮力排開纏身的布袋蓮遊向她,一把撈住她,再卯足力氣爬回岸上,緊急對她做口對口人口呼及心肺復甦術。
“呼,親愛的,快呼。”他低喃著,捏住她的鼻子,不斷將他的氣吹入她口中。
未幾,閻築漸漸恢復意識,猛咳了起來“咳…咳咳咳…”段逞欣喜若狂地扶她坐起,拍順她的背。
“&%$#…”她口齒不清的囁嚅幾聲。
“什麼?親愛的,你說什麼?”他將耳朵靠向她蒼白顫抖的,竊喜地猜臆著,她定是要謝他的救命之恩,說不定她會以身相許哩,老天爺真是對他有求必應啊,嘻嘻嘻___“你…”
“嗯?”他更貼近她,嘴角都快扯到耳旁了去了。
閻築口氣,用足以震破他耳膜的河東獅吼大叫道:“別叫我親愛的!”段逞頓時僵成化石,這一吼,吼得他的三魂七魄都跑離了原位,過了良久,才聽得到這句話以外的其他聲音。
第一次遇到他是在下雨天,這次險些蒙主寵召也是下雨天,她想,她和他的八字不一定在下雨天犯衝。
雨兀自嘩啦啦地下著,段逞不顧閻築的反對,硬拖著她到廢墟里躲雨,兩人各據屋內一角。
段逞抖抖長褲穿穿上,再赤luo著上身擰吧溼透的上衣,隨意掛在樓梯扶手上,用小指挖了挖耳朵,他到現在還在耳鳴哩。他暗暗發誓,以後說什麼也不再把耳朵靠在女人的嘴邊,太恐怖了。
閻築一發一語地坐在牆邊,下巴靠著膝頭,環抱雙膝縮成一團。她覺得好冷,一顆頭又重又痛,全身有氣無力,彷彿被救起後的僅剩力,全在方才那聲吼叫中消耗殆盡。
隱約見她哆嗦個不停,段逞走向她關心地問道:“閻築,你會冷嗎?”
“不會。”她嘴硬的答,上下打顫的牙齒卻洩她的秘密。
嘆口氣,他在她身畔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別逞強了。”她撇開他的手“走開,還要你管!”
“可是你的臉很不好。”
“還不都是你害的,要還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倒黴,都是你!”她發難的道,比剛才暈眩。
“對對,都是我害的,全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他擁她入懷。
她又推他,可雙手卻使不上力,整個人被他緊緊圈住。
段逞發覺她的體溫過高,但她卻又抖得厲害,他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糟糕,她發燒了!她略驚,望向屋外的大雨滂沱,知道不能再讓她淋雨,否則可能害死她。
不作他想,他動手解起她的扣子。
閻築慌亂的抓住衣領“你幹什麼?!”
“你不能再穿溼的衣服。”他拉開她的手強脫下她的衣服。
“放手!”她嚇壞了。
他耐心解釋“閻築,你聽我說,我並不是想對你怎樣,你在發燒,如果不趕快把溼衣服脫下來,可能會燒得更嚴重。”
“鬼才相信你的話,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殺了你!”她死命推他踢他,卻發現自己本沒有力量了。
“聽話,乖,不要亂動。”他柔哄道,輕易的剝開她的衣物,直到她只剩內衣褲為止。
他躺下,然後拉她趴在前,儘量用自己的身體圍住她,雙手在她背上摩挲,不令她覺寒冷。
“放開我!”她的臉埋入他的肩窩裡,四肢虛軟。她好氣自己,氣自己的軟弱無力。
“噓,忍耐一下,等雨一停,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好不好?”他輕聲細語,憐惜地親親她的鬢頰。
“你別得寸進尺!”
“噓——”他溫存哄著。
不知過了多久,不曉得是否是他規律的心跳聲作崇,她的意志愈來愈朦朧,忘了她是誰,忘了身在何處,只覺得好冷、好冷呀!
慢慢的,她不再掙動,沉靜依偎著他的體熱,並無意識地伸出雙手,抱住段逞的脖子,熨帖得更近,企圖自他身上取得更多的溫暖。
不經意地,她的下腹不小心磨擦了一下他的男象徵,他輕顫,脫口申出聲“築…”是誰在叫她?她又更依近,想整個人嵌入似火的熱源…
使力摟著她,他的嘴落在她的上,纏綿地吻她,身與心都撼動了。
他很少與女人完事後,再主動吻那個女人,但是他想吻她,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深深的、毫無保留的吻她,即便她說討厭他…
意外的情平息下來之後,雨也停了,閻築沉沉睡去,段逞用額頭去探她的額溫,發覺又更燙了。
“該死!”他連忙替她穿上衣服,打橫抱起她衝出屋外,直奔設於校內醫學院的附屬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