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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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擂起，兵馬湧動。三萬人齊聽一號令，三萬人大喝向前。

這種陣勢，就如同三堵大山在朝著洛陽城湧動過來一樣。數萬大軍，浩浩蕩蕩。光是聲勢就足夠驚人。

而且，他們並不是沒有噬人之力的綿陽。

這些全部都是一個個已經急了，打算用利牙摧毀一切的惡狼！

戰鼓聲隆，民軍的步伐也漸漸貼近了城牆。城牆上，所有人手持著武器看著城頭下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試圖將整個世界全部都遮蔽的民軍，心下一陣顫抖。

“現在，三百步外，八牛弩準備！”城頭上，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大喊。他的身邊，龐大的八牛弩在弩手的cāo控下緩緩發動。

好在福王不識貨，城內工匠之的人看不上，倒是帶上了一堆修傢俱的。至於軍營裡頭本來就不起眼的弩手，那就更加看不上了。

於是這才讓這六十架子弩被緊急修補後，開始運轉起來。三弓八牛弩，又稱“八牛弩”箭矢以堅硬的木頭為箭桿，以鐵片為翎，世稱“一槍三劍箭”八牛弩也可發“踏橛箭”發的時候蔚為壯觀，箭支有如標槍，近距離發可以直接釘入到城牆裡面，齊的時候，成排成行的踏橛箭牢牢地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如此攻守利器，當其發揮在防禦之上的時候，自然是更加強悍。

中氣十足的聲音是負責八牛弩隊的隊正張寰，隨後，無數八牛弩豎起箭頭，指向城頭下的民軍軍隊。

民軍圍城的步伐越來越近了，密集的腳步聲加上洪亮的鼓點讓場上所有人腎上腺素開始上升。所有人紛紛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大戰一觸即發。

張寰面目冷靜，目光注視著城下的民軍微微眯起了眼睛:“九百步…（一步約合1。5米）…”

“到七百步就放！”張寰大喊。

身邊無人質疑，儘管所有人都對張寰的命令有所疑惑。他們都知道八牛弩強悍，洛陽城身為大郡能有六十架那是託付洛陽城曾經是抗元前線，故而這才保持了這個編制。但八牛弩cāo作不易，維護不易，能夠臨戰之時打出去就不錯了，一千多米外，能沒給你反方向打回來就不錯了，本沒準兒。

之時他們雖然疑惑，卻並未出聲質疑。

這就是軍中紀律，當命令發出後，只有被權限所有者否決或者立即執行兩種選擇。而更多的時候，就算是高層指揮官也不會干涉基層軍官的戰術行動。

六十架分佈在三個城門八牛弩開始拉弦，巨大吱呀的聲音讓人有些耳膜發顫。如同長槍一樣壯又長的弩箭對準了槍頭下，如同螞蟻窩一樣的民軍。

“七百八十…七百五十…七百三十…七百步。發！”張寰一聲發出，弩機向東的聲音頓時連成一片。

二十具八牛弩迅速發出，眼可見，二十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出去，越過一千米的距離到達了民軍中。

高速運動的弩箭透過一具具身體，綻放出了二十奪鮮花。用鮮血凝就的花朵讓整個民軍的池子好像泛起了一個個漣漪。

帶著巨大動能的槍箭撕裂了血之軀，將一個個民軍竄成了糖葫蘆。七百步外的殺傷儘管力道已弱，卻依舊強力無比。

“天雷之怒啊…救命…”民軍頓時起了sāo動。

隔著千餘步，幾乎看不清人的殺傷讓從未經歷過如此陣仗的民軍產生了懼怕。只是，這點sāo動很快就被平息。

第一批派上去的民軍分別由三名萬人長來統領，這是而今民軍中的稱呼。對應的就是那些民軍首領，這等於是正是讓民軍成了一個組織。

有組織，既然就有紀律。

敢有退步，立斬無赦。

這是李闖派出去執法隊的規矩，毫不留情地砍殺了百人後。民軍變得更加畏懼後方，他們只能皺著眉頭往前走。

就算是剛剛一次弩箭的攻擊也沒有死掉幾百人呢，這退步，至少就要死掉一兩百人。

三萬餘大軍繼續攻城，這一次，城頭上的八牛弩停歇了。一次發，儘管有了準備，但還是當場就壞了三具。

第一批發現就至少有九具八牛弩需要大修才能運轉。

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已經讓張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