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戰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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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民軍猶如一個巨一頭拍上了不到三千的官軍。戰鬥變得更加烈殘酷。
民們毫不吝惜本錢的瘋狂進擊讓所有人都有些心裡顫顫,華玉潤在城頭上的臉有些蒼白,他看向城外端坐在馬上的兒子,心下突兀地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這一站…要是敗了該?”似乎,上蒼是垂幸他的。
面對民們不顧一切的進攻,官軍們也爆發出了罕見的勇氣。身後的主將華儀柳第一時間派出了王府親衛隊的主力殺了上去,只不過,這個殺是派作執法隊。
這一支民軍的全力進攻迅速讓官軍受到了強大的壓力。
兩萬人的圍攻,就算戰鬥力再怎麼薄弱,在如此殘酷的廝殺下,也足以讓官軍的優勢被一點點抵消。
官軍們維持的戰陣有些搖搖墜了,哪怕之前的殺戮再如何高效,此刻在無數人命衝擊而來的情況下也似乎變得有些微不足道。
民們已經不拿自己的生命當生命了,民軍早就放出話了。他們要是戰死了,那好歹能讓家屬吃上一口飽飯。但要是死在後頭,那沒有誰會去管他。什麼禮義忠孝,在生存面前還不如一張紙厚。
於是民軍的進攻變得狂熱,變得無懼犧牲。
面對這樣的進攻,官軍的退步變得越發明顯。官軍也是人啊,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你衝的這麼兇,讓我怎麼擋?
這些官軍在城裡頭是作威作福習慣了。當官的能剋扣軍餉,當兵的能欺負小百姓。生在洛陽城這麼個繁華位置裡頭,怎麼著也能撈到一份舒適的活法。既然如此,想要他們也跟著這麼狂熱的拼命本就不可能。
而今碰上如此悍不畏死的民軍,官軍第一時間就到心怯了。都道是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官軍耍橫是第一,但碰上民軍這種腦子楞還不要命的,自然是心理上早就沒了優勢。
心一膽怯,拼殺下的高下已經有了優劣。要不是官軍好歹有些訓練,身體素質,殺伐技巧上遠勝民,又有軍陣彼此依靠,結陣殺敵。
只怕而今的民軍已經將官軍給衝破了。
在這樣的衝擊下,竟是有了怕死的官軍要逃了!有了逃兵,整個戰陣搖搖墜的進度似乎又加快了一份。
見此,這一次手腳利落的華儀柳將王府衛隊派了上去,第一時間斬了了逃兵。這些王府衛隊也都是兵甲儘量,一個個牛高馬大的主兒。在後頭集結砍殺一群逃兵自然不在話下。
逃兵們被殺了個光,甚至直接就頂在前線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看著一個個被民軍打得心寒的逃兵。
見此,官軍們也夠受了。
嚴虎對著頂在最前頭的千戶燕丘大喊:“老丘,看這架勢都是群拼命的貨。現在前進一步是死,後退一步更是死。老子拼了,要跟這群狗的民軍幹仗。你跟不跟?”燕丘也是蓬頭土臉,廝殺下來後,身上冒著血,一張口,一口白牙下來,大笑道:“好。俺老丘也跟你賭一把。小崽子們,都他孃的別跑了。要跑回去,老子第一個死,死了以後,誰來照顧你們娘崽子?”
“兄弟們,跟我衝上去。殺賊!”燕丘嚴虎紛紛大吼,官軍也被身前身後這股子憋屈給得快崩潰了。見長官如此拼命,往的齷齪也紛紛放下,一股腦心血上湧,所有氣力紛紛使出來,齊齊朝著前方殺了過去。
官軍的反擊止住了頹勢,也讓拼了老命的民軍膽寒了起來。
三千官軍就算再怎麼勢弱也是官軍,真正拼命的韌勁絕不是先天底差了數籌的民可以抵擋的。
此刻,一處偏僻的城頭上,不知什麼時候蘇默陪著華言徽上了城頭。
兩人按著城牆,看著眼前這一幕廝殺,心頭萬千心緒湧了上來。
蘇默輕聲道:“每臨難處,總有些血氣未冷的漢子是敢做事的。這些官軍雖然紀律差勁,但敢拼命總算是條漢子。”華言徽頷首:“可惜不為我所用啊。”蘇默溫言微微一頓,正要說話,華言徽似乎也覺到了不對勁,繼續道:“言維,身臨此處,你說此時該如何?”
“福王世子不是易於之輩,此刻是騎卒用命之時了!”蘇默剛剛說罷,官軍大陣裡鼓聲再次揚了起來。
領頭的,赫然便是李宏所部兩千餘人的騎卒。
只不過,軍令發下後,李宏卻只有領了一千餘騎卒出發。
雖如此,這一千二三的騎卒奔湧而上,依舊是聲勢浩大。馬蹄聲滾滾,寒光閃爍的騎卒直擊民軍右翼。
一千餘騎卒碰著一個角落便衝了上去,馬刀揮舞,騎槍挑殺。滾滾馬蹄聲後,是瞬間被突破開口子的民軍。
官軍步卒的壓力在此刻頓時變得小了,而其後跟上的民軍死開的口子也變得越來越大,直至將整個右翼的民軍徹底打得稀爛。
民軍真的是支撐不住了,他們所有的狂熱拼命都是靠著意氣。當這一口氣被人家頂住的時候,能夠拼的也就是誰更持久。
但民軍卻沒有這股子持久的意志,在造反之初,銳氣正盛的時候可以打一陣子,卻終究無法敵過正規軍。
而恰好此刻,李宏所部騎卒的衝鋒成了壓垮民軍這駱駝的最後一擊重錘。
駱駝可以被稻草壓垮,但重錘卻能將駱駝直接打死。
眼下的民軍,就是成了這麼一隻被打垮了駱駝。
兩萬餘民軍的右翼被打爛了,其後,整個軍勢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