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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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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小子要幹什麼?還沒唱就醉了。”又是一陣笑:“這小子膽包天哪,咱們‘金華城’還沒一個敢這樣的。”李存孝充耳不聞,人已到了唱歌人兒之前,酒杯往前一遞,淡然說道:“蒙姑娘垂青,我無以為報,謹以水酒一杯略表寸心。”唱歌人兒那嬌靨上飛快掠過一絲驚,旋即是滿臉媚笑,眉目皆動:“這位爺您這是那兒的話,小號有個規矩,向來不許我們喝客人的酒,您要是真有意思,等會兒夜深客散後,賤妾陪您喝一杯。”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既在眾目睽睽下到了這兒,姑娘怎麼好讓我再舉著這杯酒回去。”唱歌人兒又是一絲兒媚笑:“那麼您喝了它,賤妾獻醜一曲給您下酒。”李存孝微一搖頭,沒說話,酒杯舉在那兒也沒收回來。

突然,附近座頭上站起個人,是個穿著華麗,油頭粉面的中年人,跨一步到了李存孝跟前,帶著一臉笑,道:“朋友,昂藏七尺軀,鬚眉大丈夫,何必難為小娘子一個女,這杯酒我代她喝了吧。”說著,伸手就去搶那杯酒。

李存孝一偏,那中年人抓了個空。李存孝道:“這杯酒你要代她喝?”那中年人英雄的一點頭:“不錯。”李存孝手一翻,那杯酒成一線地墜了地“叭”幾響,那鋪地的花磚裂了幾塊,青煙直冒。

那中年人怔住了,滿樓酒客全站了起來。

那唱歌人兒趁機會,悄無聲息地翩然進了那垂簾的小門裡。

李存孝看見了,可是沒理她,把剩下的半杯酒往中年人眼前一送,道:“喝吧。”那中年人不英雄了,白著臉直往後退。

李存孝淡然說道:“下次逞強,最好先清楚是怎麼回事。”收回手轉身走了回去。

酒客們有的落了座,有的還站著,頭接耳,議論不已。

一個瘦老頭兒匆忙地來了,躬身哈,誠惶誠恐地問道:“這位爺,是怎麼回事,是她們冒犯了您了。”李存孝道:“老人家是…”瘦老頭兒道:“老朽是小號的帳房。”李存孝道:“原來是帳房先生,沒什麼,是我酒後失態。”瘦老頭道:“要是她們冒犯了您,您儘管說,小弟馬上讓她們來給您陪罪…”李存孝淡然一笑,搖頭說道:“不必了,老人家,那位姑娘已經走了。”瘦老頭怔了一怔道:“走了,不會的…”李存孝道:“老人家若是不信,儘可進去看看。”瘦老頭兒連聲唯唯道:“是,是,老朽這就進去看看,老朽這就進去看看。”人心叵測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沒一會兒,瘦老頭兒又打那垂著珠簾的小門裡出來了,臉發白,失神落魄地走到了李存孝桌前。

李存孝道:“怎麼樣?還在麼?”瘦老頭結結巴巴地答道:“走…走了。她…她真走了,她這一走不要緊,可把老朽害苦了。”李存孝道:“怎麼?老人家?”瘦老頭兒苦著臉道:“她到這兒來鬻歌,字據都是老朽跟她立的,說好了的,她在這兒唱一個月,包銀五十兩,五十兩包銀老朽先付了,她沒唱三天就跑了,叫老朽怎麼向東家代?

李存孝沉了一下道:“老人家,那位姑娘是怎麼來的?”瘦老頭兒道:“是她自己找上小號的,她說她原在‘蘇州’歌,到金華,來投親不遇,想在小號唱一個月賺點盤纏。誰知道…,唉,都是老朽糊塗,這一下就是老朽把多年的積蓄賠進去也不夠啊。”李存孝探懷摸出一物,那是一小片金葉,往桌上一放推了過去,道:“老人家,那位姑娘等於是我趕走的,不能讓你平白擔損失,這片金葉足值五十兩,請收下吧。”瘦老頭直了眼道:“這…這怎麼行,老朽怎能…”李存孝捏起那片金葉進了瘦老頭手裡道:“別說什麼了,拿著吧。”瘦老頭兒湧出眼淚兩眶,躬身哈,千恩萬謝地抹著老淚走了。

滿樓酒客都盯著李存孝,那目光中包含的,不知是譏笑還是敬佩。

李存孝視若無睹,他隨便喝了幾杯,隨便吃了一點,又丟下一小塊碎銀,站起來走了。

臨走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他一怔,那副座頭上空了,那不凡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出了“金華第一樓”他信步街頭,在那車水馬龍、熙往攘來的行人中緩步走著。

天已經不早了,今天晚上離開“金華”沒處去,只有在“金華”過一宿了。

有此一念,他拐進了一家客棧,招牌“聚英”兩個字。

這“聚英”客棧共有兩個後院,他往進了頭一後院正北角上房。

洗把臉,喝口茶,燈下獨坐,外面靜得很,正在那兒思前想後,湧百念,心泛五味,一絲極其輕微的異響傳人耳中。

是什麼響,李存孝清楚,他當即揚眉說道:“是那位,請進來說話。”只聽院子裡響進個清朗話聲:“閣下好銳的聽覺,不速之客來訪,還請原諒。”這是誰?聽話聲,中氣足得很。

李存孝邊想著邊走過去開了門,門一開,他看見了,當即就是一怔。

院子裡,並肩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金華第一樓”是所見不凡的兩人,那白衣客手裡提著個人,赫然竟是那個唱歌的人兒。

定了定神,李存孝抱起了拳,道:“二位是…”那白衣人倏然一笑道:“我二人專程來訪,閣下怎麼不請我二人進去坐坐。”李存孝道:“是我失禮,二位請。”側身讓開了進門路。

那白衣客跟那位美姑娘沒客氣,並肩邁進了屋,白衣客把那唱歌人兒往地上一放,含笑說道:“冒昧打擾,不便空著手來,區區薄禮,還請閣下笑納。”李存孝一抱拳道:“謝謝二位,請坐。”三個人落了座,那美姑娘一雙美目盯著李存孝直瞧,瞧得李存孝有點不自在。也難怪,她身邊那位白衣人已然是人間罕見的美男子,可是把他跟李存孝一比,他立刻又遜三分。

李存孝避開了那美姑娘的目光,說道:“容我先請教…”

“不敢”白衣客氣笑說道:“我姓趙,這位姑娘複姓司徒,是趙某人的紅粉知己。”美姑娘嬌靨微微一紅,含嗅地看了白衣客一眼,道:“司徒蘭”李存孝一怔,道:“原來是‘瓊瑤宮’司徒姑娘,失敬了。”敢情眼前這位美姑娘是當世四大絕之一的‘瓊瑤宮’司徒蘭,怪不得風華絕代,美豔無雙。

司徒蘭道:“不敢,待教。”李存孝道:“李,李存孝。”白衣客跟司徒蘭俱是一怔,兩個人互瞥了眼,司徒蘭笑了,繼而白衣客縱聲大笑,豪情四溢:“巧,巧,巧,這才叫巧,我二人就是為李兄而來,不想誤打誤撞竟誤碰上了。”李存孝愕然,說道:“怎麼說,二位就是為我而來的?”白衣客道:“李兄,小弟趙玉書。”李存孝又復一怔,道:“原來是武林四塊玉中的趙公子…”趙玉書搖頭說道:“說什麼武林四塊玉,說什麼趙公子。前者,除了楚玉軒頗令小弟心儀之外,另外兩位卻讓小弟不敢恭維,小弟名列四塊玉中,並不覺得光彩,後者,小弟趙玉書三個字比起李兄你那大名,那更是自慚渺小…”李存孝道:“趙公子客氣了,二位找我可有什麼事?”趙玉書道:“閣下先挫‘寒星’,後鬥‘冷月’,大名已然傳遍武林;尤其聽說令狐瑤璣、溫飛卿、冷凝香都是閣下的紅粉知己,我二人十分心儀,所以專程趕來金華謀求一會。”這話聽得李存孝臉上一紅,心中一黯,久久方強笑說道:“挫‘寒星’,鬥冷月,那靠幾分運氣,也完全處於被動;至於後者,我一介凡夫俗子,一無家,二元業,不敢奢望大多。”趙玉書道:“閣下忒謙,咱們一見如故,閣下的人品跟所學,我二人已親眼瞻仰,那傳聞大大地委屈了閣下。”李存孝道:“趙公子誇獎了。”司徒蘭突然道:“李兄的師承是…”李存孝遲疑了一下道:“我藝出‘大雷音’跟‘天外神魔’。”趙玉書與司徒蘭俱是一怔,司徒蘭輕叫說道:“‘大雷音’與‘天外神魔’…”趙玉書道:“原來李兄藝出當世兩大奇人門下,那就難怪了。”李存孝不願多談這些,目光轉到唱歌人兒身上,移轉話題道:“二位是在什麼地方找到這位姑娘的?”趙玉書道:“她剛隱入樓後我兩個就追去了,正好在‘金華第一樓’後截住了她。李兄在酒樓,後在大街之上,不便奉,所以一直等李兄進了這家客棧才趕來了。”李存孝道:“多謝二位伸手。”趙玉書道:“別客氣,咱們一見如故,李兄的事跟我二人的事沒什麼兩樣。李兄剛才在酒樓上那一手好不漂亮。”李存孝笑笑,沒說話。

司徒蘭突然問道:“李兄跟她究竟有什麼仇怨,她怎麼會在酒樓裡下毒…”李存孝道:“不瞞二位說,這位姑娘跟我素昧平生,無一面之緣。”司徒蘭訝然說道:“那她怎麼會…”李存孝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冷月門’中人。”司徒蘭呆了一呆,道:“‘冷月門’中人…”趙玉書道:“問問她。”垂手一指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