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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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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候,瘦高中年漢子抬起了手,道:“慢點,閣下,城門失火不要緊,殃及池魚那會讓人心裡不安。”這句話可真有效,浚豪青衫客看了看站在“鐵片巧嘴”身後的大姑娘一眼,人沒動一動。

大姑娘卻沒看他。

瘦高中年漢子抬了頭,自言自語地道:“麻煩啊,麻煩,我寧願在這兒與人拼了命,也不願回去領那比死還難受的懲罰,張老闆,我花大錢了…”一翻腕,從袖裡模出一物,往桌上一放,好亮,那是一枚星狀物,拇指般大小,鋼打的,五個稜角犀利如刀,其森白,冷光奪人。

入目此物,浚豪青衫客目中異采一閃,徽微皺了皺眉頭。

大姑娘花容顏為之一變,挪身靠近了乃父一步。

“鐵片巧嘴”張則一怔,訝然說道:“您這位,這是…”瘦高中年漢子冷然一笑道:“寒星既現,其人就該像,我奉‘寒星’主人之命,特來請教昔燕趙一帶的異人‘鐵嘴神卜’張遠亭,請間十個八年前泰獄之下…”

“鐵片巧嘴”張臉一變,道:“閣下問的是這件事…”瘦高中年漢子一點頭,道:“不錯!”

“鐵片巧嘴”張道:“閣下問原因?”瘦高中年漢子抬頭道:“不關‘寒星’主人的事。”

“鐵片巧嘴”張道:“那麼,閣下是問人?”瘦高中年漢子冷然再抬頭道:“一老一小,加起來也難值幾百。”

“鐵片巧嘴”張神情微松,道:“那麼,閣下問的是…”瘦高中年漢子道:“‘寒星’主人問物不問人。”

“物?”

“鐵片巧嘴”張道:“閣下是指而…”瘦高中年漢子道:“那隻紫檀木盒子。”

“鐵片巧嘴”張目光一凝,道:“‘寒星’主人問這…”瘦高中年漢子冷然說道:“是‘寒墾’主人問你,不是你問‘寒星’主人。”

“鐵片巧嘴”張並沒敢再問,沉默了一下,道:“我說句話,閣下也許不信。”瘦高中年漢子道:“那要看你怎麼說了。”

“鐵片巧嘛”張道:“我不知道那東西的下落。”瘦高中年漢子笑了,笑得怕人,道:“你沒說錯,我是不信。”

“鐵片巧嘴”張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瘦高中年漢子道:“你別忘了,你是當著‘寒星’說話。”

“鐵片巧嘴”張道:“我知道,‘寒星’就在我眼前,我看得很清楚。”瘦高中年漢子道:“那就好,別等我問第二次了。”

“鐵片巧嘴”張,揚眉說道:“‘寒星’威震天下,所到之處,沒人敢不低頭,可是‘寒星’主人也得講理。”瘦高中年漢子臉一變,道:“這是你對‘寒星’說的話!”

“鐵片巧嘴”張道:“我的命有一條,我既然不知道那東西的下落,遲早…”瘦高中年漢子陰陰一笑道:“要知道,你的命不只一條。”

“鐵片巧明”張臉大變,機伶一顫,低下了頭。

大姑娘在背後悲聲叫道:“爹…”

“鐵片巧嘴“張猛然抬頭,道:“小孩子不懂事少嘴,這兒沒你的事,回家升火做飯去。”大姑娘站在他背後沒動。

“鐵片巧嘴”張又道:“沒聽見麼?大妞兒。”大姑娘倏趨平靜,道:“不忙,爹,待會兒咱們一塊兒回去,再升火做飯也來得及。”

“鐵片巧嘴”張徽一抬頭道:“不,我餓了,回去就得吃。”大姑娘道:“爹…”

“鐵片巧嘴”張喝道:“回去。”大姑娘柳眉陡揚,大聲說道:“爹,您讓我走,我得走麼,多少年了,咱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如今就是要死也該死在一塊兒,何況咱們下一定會死。”

“鐵片巧嘴”張臉大變,便要往起站。

瘦高中年漢子一抬手,笑道:“張遠亭,令媛說得對,你讓她走,她怎麼能走,這樣吧,看在令媛份上,我換一間,這回我問人不問物…”

“鐵片巧嘴”張遠亭神情一緊,忙道:“閣下剛說過,‘寒星’主人問物不問人…”瘦高中年漢子道:“原是這樣,可是你沒給‘寒星”主人滿意的答覆。”張遠亭道:“閣下這是難為我,我連東西的下落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人的去處…”瘦高中年漢子兩眼一睜,道:“張遠亭,我已經擅自作主給了你一次機會…”張遠亭像沒聽見,接著說道:“再說事隔個八年,十八年不是個短子,人恐怕早沒了…”瘦高中年漢子道:“是死是活,當年總有個去向。”張遠亭道:“我要是知道人的去向,早就…”

“張遠亭!”那瘦高中年漢子截口說道:“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一句話,你要是愛佔便宜,早在當年就發財了,這句話何指?”張遠亭臉大變,忙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

“我可不這麼想,”瘦高中年漢子陰陰一笑,接著沉下臉,道:“張遠亭,任你選,人也好,物也好,你總要說上一樁,答上一樣,別讓我空手而回。”張遠亭突然低下了頭道:“好吧,請閣下候我三天,三天之後我雙手把東西呈閣下就是。”瘦高中年漢子嘿嘿地笑了出來,道:“張遠亭,你快五十了,我歲數也不小了,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不用你雙手呈,你把那東面的所在說出來就行了。”張遠亭一抬頭道:“不是我不說,我更無意玩花樣,玄虛,面對‘寒星’我也沒那個膽,只因為那東西只有我才能去拿…”瘦高中年漢子道:“這顆‘寒星’比不上你麼?”張遠亭道:“那倒不是,閣下誤會了,我把東西給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只有見著我才肯把東西拿出來…”瘦高中年漢子“哦”地一聲,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是我誤會了,不要緊,我願意跟你跑一趟…”張遠亭倏然一笑道:“閣下也真是,‘寒星’既現,還怕我跑了不成麼?”瘦高中年漢子臉一沉道:“張遠亭,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在‘寒星’之前還可以討價還價的麼?”張遠亭臉一變,一點頭道:“好吧,閣下跟我一起去…”只聽大姑娘在背後怒叱說道:“簡直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寒星’有什麼驚人之處!”皓腕疾探,隔著張遠亭向桌上那顆“寒星”抓過去。

張遠亭大驚而起,急怒喝道:“丫頭大膽!”抖手向大姑娘劈了過去,大姑娘淬不及防,也絕沒料到乃父會對她出手,砰然一聲被張遠亭一掌打得坐在了地上,大姑娘臉發了白,愣在了那兒。

張遠亭卻沒管她,轉過身來低頭顫聲說道:“小女年幼不懂事,冒犯‘寒星’…”瘦高中年漢子冷笑說道:“這麼大的姑娘了,眼看就要嫁人找婆家了,還不懂麼?張遠亭你可真教出個好女兒啊!”張遠亭機伶寒顫,低著頭在求恕罪。

那瘦高中年漢子卻一句活不說,在冷笑。

突然,浚豪青衫客開道:“這東西會扎手,姑娘家不能碰,我該能拿。”他出手奇快,一把抓起了桌上那顆“鋼星”張遠亭往抬頭,剛要說話。

浚豪青衫客兩指一捏,硬把那顆“鋼星”對摺了過來,然後兩手一合一,再攤開手時,一顆原有五個稜角的”鋼星”已變成了一顆寒光閃爍的鋼丸,他笑道:“怎麼這顆‘寒星’是面做的,這麼軟…”瘦高中年漢子臉大變,忽地站了起來。

浚豪青衫客星目一翻,淡然說道:“坐下。”瘦高中年漢子驚怒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浚豪青衫客兩眼一瞪,道:“我叫你坐下。”沒見他動,瘦高中年漢子卻悶哼一聲,身子一幌坐了下去,額頭上冒了汗,汗珠子一顆比一顆大。

浚豪青衫客兩指捏往鋼丸一揚,笑問道:“這就是那威震天下,曾使黑白兩道喪膽的‘寒星’麼?”瘦高中年漢子不知道害了什麼急病,痛苦地點點頭。

浚豪青衫客道:“你是啞巴麼?說話!”瘦高中年漢子忙道:“是的,這就是‘寒顯’。”浚豪青衫客道:“你是奉‘寒星’主人之命來的?”瘦高中年漢子點頭說道:“是的。”浚豪青衫客道:“他要找什麼東西?找什麼人?”瘦高中年漢子口齒啟動了一下,沒說話。

浚豪青衫客雙眉微揚,含笑“嗯”了一聲道:“你聾了還是啞了?”瘦高中年漢子莫名其妙地悶哼了一聲,為之一彎,忙道:“閣下剛才聽見了,‘寒星’主人找一隻紫檀木盒…”浚豪青衫客道:“我聽見了,那隻紫檀木盒裡究竟裝著什麼貴重東西,讓這‘寒星’主人不惜殺人去找它?”瘦高中年漢子道:“這個我不知道了。”浚豪青衫客又“嗯”了一聲。

瘦高中年漢子再度悶哼彎下了,臉上汗直往下

張遠亭突然說道:“這位,恐怕他是真不知道。”浚豪青衫客“哦”地一聲轉眼說道:“何以見得?”張遠亭道:“放眼天下知道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別看‘寒星’主人不惜殺人地到處找它,卻未必知道里頭裝的是什麼。”浚豪青衫客道:“那隻紫檀木盒這般神秘麼?張老闆是否知道里頭裝的是什麼?”張遠亭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浚豪青衫客詫異地道:“那‘寒星’主人為什麼不惜殺人到處找它?”張遠亭勉強地笑笑說道:“就因為它太神秘了。”浚豪青衫客呆了一呆,道:“也許那只是只空盒。”張遠亭微一點頭道:“也許。”浚豪青衫客轉眼望向瘦高中年漢子,道:“你要殺張老闆,張老闆應該不會幫你說話…”瘦高中年漢子臉上神突然一鬆,痛苦似乎減了不少,也緩緩直了起來。

浚豪青衫客接著又是一句:“這‘寒星’主人找的人又是惟?”瘦高中年漢子道:“我不知道…”正聽浚豪青衫客“嗯”了一聲,瘦高中年漢子像被毒蛇咬了一般,機伶一顫,忙道:“真的,‘寒星’主人,只待我問物不問人,人是一老一小,別的什麼也沒待。”浚豪青衫客偏臉望向張遠亭,道:“張老闆,這回你看是真是假。”張遠亭遲疑了一下,道:“恐怕乃是實話。”浚豪青衫客道:“張老闆知道那是什麼人麼?”張遠亭道:“據我所知,那是母子倆,十八年前家破人毀了,那女的護著她的兒子僥倖逃脫,得以活命…”

“她家沒別人麼?”

“有,一家數十口,連她那丈夫在內,悉被殺害。”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

“不清楚。”

“這是誰這麼心狠手辣?”

“不知道。”

“張老闆可知道她母子倆逃到哪兒去了麼?”

“不知道。”

“這母子倆如今還沿著麼?”

“事隔十八年了,難說。”浚豪青衫客問話至此,轉眼望向瘦高中年漢子,道:“你聽見了,張老闆說不知道,我也相信張老闆不知道,你信不信?”瘦高中年漢子那敢說不信,當即點頭說道:“信,我信。”浚豪青衫客微一點頭道:“那就好,你可以回去覆命了。”抬手把那顆鋼丸進了瘦高中年漢子懷裡。

瘦高中年漢子遲疑著道:“我信,可是,可是…”浚豪青衫客接口說道:“‘寒星’主人未必跟你一樣,是不是?”瘦高中年漢子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我正是…”浚豪青衫客淡然一笑,截口說道:“那容易,他不信你讓他到江湖路上來找我。”瘦高中年漢子道:“你閣下是…”浚豪青衫客道:“我已經用指甲在那顆鋼丸剔下了我的名號,你回去把它呈‘寒星’主人,他一看就知道了。”瘦高中年漢子應了兩聲,但沒動。

浚豪青衫客詫異地道:“你還等什麼?”瘦高中年漢子似哭又像笑地咧了咧嘴道:“我…我不能動。”浚豪青衫客“哦”地一聲,失笑說道:“我忘了。”他話剛說完,瘦高中年漢子便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沒敢多停留,沒敢說一句話,也沒敢看張遠亭一眼,轉身搖晃著匆忙地走了。

張遠亭一看瘦高中年漢子走路的姿態,猛地吃了一驚,急道:“您這位把他廢了…”浚豪青衫客看了他一眼,笑道:“張老闆畢竟是位大行家。”張遠亭強笑說道:“您過獎了,我只是略涉皮…為我父女,讓您惹上這身大麻煩,我很不安。”浚豪青衫客道:“大麻煩?‘寒星’主人那麼可怕麼?”張遠亭面有悸地抬頭說道:“您不知道,‘寒星’主人一身武學高不可測,行事神秘詭異,為人兇殘毒辣,‘追魂寒星’之下無人能夠倖免,真稱得上威震天下,使黑白二道聞風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