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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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蘭在一種溫暖的覺中醒來。

彷佛是初生的嬰孩包裹在溫暖的棉被中，她蜷曲著，用一種令自己當安心的姿勢窩著。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一睜開眼睛，窗廉外的陽光徐徐地映照進來，給人一種懶洋洋的覺。她欠了欠身子，發覺身邊有種堅硬的阻撓。

她的鼻子鑽出棉被，隨著仰頭的姿勢，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赤的膛旁，那心跳聲遠離她的耳朵很近呢！”尋…“她的聲音只嚶嚀了一聲，隨即消失在自己閉上的柔軟瓣間。

她很久沒如此靠近他了。

他比三年前黝黑了一點，壯了一點，成了一點，而他隆斑如山般的鼻樑，就如同他的格一樣，固執而難以變通。

說實在，重逢以來，她看到了更多過去不曾見到的他。她的心起了一種暖暖的愛意，每當她被他的拒絕所傷，這種愛意是治療她痛楚唯一的方子。”你想看到什麼時候？

“嗄的聲音在她耳邊乍然響起，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他的臉發呆，渾然不覺盯著的人已經醒來。”啊！

“她尷尬地將頭埋進棉裡。對了！她怎麼會在這邊！這是…他的？”都有勇氣爬上男人的，現在害羞個什麼勁兒。

“他不以為然的聲音伴隨著起身的動作，墊在另一邊下陷了一下。

她想到了！

昨天她溜到這在想著兩人的事情，想著想著哭了，哭著哭著倦了。難道她就這樣睡了？”你幾點回來的？

“她囁嚅地問。

他嘴角微微勾動，看得出來有種諷刺嘲笑的味道。”重要嗎？

“當然重要！

她把話了回去。

但是又怎麼樣呢？無論他如何回答她，重要的是他心裡究竟有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如果過去的他能夠愛上她，現在的他應該也可以吧？那麼就算他永遠記不起來，那麼他也可以再次愛上她吧？是這樣的吧？她惶惶地想著。”你打算在紐約待多久？

“他套上浴袍，就這樣進了浴室。其實他看了她一夜，心裡對自己如此快就她引住目光與注意力的事實，到相當無措。

他若是真的愛上過她，愛到想與她共度一生，那麼跟前的自己在短短几天內淪陷也是有可能的，但這種解釋並無法安他。

尤其在他心亂如麻又不時頭痛的現在。

沐蘭偷看了他兩眼。

他的樣子好象很習慣她出現在自己房間似的，讓她的心跳又亂了兩拍。”啊！那個…“她忽然腦子有幾秒鐘空白。”反正還很久，我在休假。

“她非常理直氣壯地應。”那麼你好好休假吧！

“他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接著就是嘩啦啦的水聲，顯然他已經開始早晨的沐浴了。”什麼意思？

“她滿頭的霧水。

撥開糾纏在腳上的棉被，她溜下，赤的腳踩在長地毯上，有種脆弱的覺。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這才回房去盥洗。

梳洗過後，她換了一件套頭衣跟羊長裙出來，一頭又直又長的髮梳得又光華又亮麗。這三年來因為他的偏好，她沒有把頭髮剪短。她在想，假設哪天她放棄了他，就把這一頭髮絲剪掉，徹底做個了斷。”你的頭髮很長。

“正在喝咖啡的他，抬頭看見她下意識‮摩撫‬頭髮的樣子，隨口就說了。”以前就滿長了，三年都沒剪，當然更長了。

“秀雅的髮絲直直垂到部，讓她更婀娜。”為什麼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