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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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從十歲那年開始改寫,十歲以前,我是天之嬌子.我的爸爸,a市地產行業的壟斷者,全國聞名的地產大亨.我的媽媽,擁有美麗的容顏,顯赫的背景,她是展家的千金,展家的公主.所有展家的財產都有一半在她的名下.在我的印像中,他們是那樣的恩愛,那樣的合美。媽媽永遠會微笑的注視著我。爸爸每天都會陪我一起瘋一起玩一起踢球一起游泳。愛與親情伴隨著我長大。我是這家唯一的兒子.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嬌子.我還有兩個可愛的妹妹,依晴,依依,依晴小的時候非常聰明也非常倔強,她的格像爸爸.她經常讓我覺得她比我更適合做陸家的兒子.依依小的時候不哭不鬧只愛笑,是我們陸家最為乖巧的小公主.我曾經擁有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啊.
可是天下哪有那麼多的幸福,哪來那麼多的美滿,十歲那年的天翻地覆,十歲那年的血成河,十歲那年的大紅喜字紅的如血一樣刺眼.一夜之間,讓我由天之嬌子變成了落魄的孤兒,一夜之間,讓我的父母從此與我永別人間.一夜之間,我的妹妹,從此再不得相見,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值得驕傲的東西,一夜之間我變得一無所有。留給我的只有無數的疑問與不解.還有妹妹那哭紅的雙眼與哭啞的聲音一遍一遍的鞭撻著我的心。
還記得臨行前,四歲的依晴緊緊拉著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我是多麼的不想放開,我拼了全力去抓,我使出混身所有力氣卻掙不開牢牢抓住我的舅母與她的保鏢的手,我無力的只能眼看著與依晴的緊握的小手慢慢的分開從手掌到指尖.看著我的妹妹淚水花了臉頰,看著她稚的身子充滿了永不放棄的力量追著車子不停的跑,不停的摔倒,再堅強的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看著她胖胖的小腿上的鮮血與青紫.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上的不服輸不認命卻又無可奈何奮力一追的神情,看著她滿眼的不甘落下的眼淚.看著她筋疲力盡的倒在路邊絕望的看著車子,盯著同樣哭喊著的趴在車後窗卻無能為力的我.她大喊著:哥哥,回來!哥哥,回來!讓我怎能不心如刀鉸.剛剛與父母天人永隔的我們,被強迫的再次學會什麼叫生離。當依晴終於發現她無法改變什麼,窮盡她所有力氣仍無法跑得過汽車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稚卻嘶啞的聲間大聲喊道:哥哥,我等你回來,我會照顧依依。她還是那麼堅強那麼有主見。她的確比我更適合做陸家的兒子。轉身時無限的悲傷湧上心頭,我的妹妹啊,孤單的跪坐在地上痛哭的妹妹啊,你可知道,我們再沒有往昔美好的生活了,哥哥曾因為一個傭人數落了你一句,而去跟那個傭人爭個你死我活,爭到一向寬己待人的媽媽不得不辭退那個倒黴的傭人,而現在,哥哥只能眼睜睜著的看著你孤獨的跪坐在地上淚留滿面,無助的大哭,我多想親自走上前去把你抱起,輕撫你腿上的傷痕,幫你擦拭著那膝蓋破損處的鮮血。心痛啊,連個追上來哄你的人都沒有。你卻還要來安我說,你會照顧依依,面對你的堅強與絕望,讓我怎能不心痛。
在痛苦與無奈中,我被送到英國,依晴那撕心裂肺哭喊仍在耳邊,她對我說她會等我回來,我暗暗發誓,我會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學習,等我足夠強大了,我要回去找她們,我要補償她們己失去的親情。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初到英國,隨行的傭人拿著舅母給我的全部生活費與學費棄我而去,我在英國的大街小巷,我費勁心力終於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地的中國大使館,我滿心雀躍的等著親人的安與關懷。當我看到舅母的身影出現在大使館,我飛奔而去,就像見到了媽媽,那時的她是我所有的依靠,所有的希望。哪怕她只是冷冷的看著我,沒有給我絲毫的寬。最終她還是把我從領事館領回,帶我到了一個碼頭,用冷的刺骨的聲音對我說: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從現在起,你的死活與我無干,你自生自滅吧,如果再有人讓我認領你,我希望領回去的是一具屍體。她把我給了一個猥瑣的英國人,並幫我支付了最後一筆錢。那個人是專門從事非法偷渡生意的蛇頭。而舅母對他說,隨便把我送到哪裡都好,越遠越好。只差沒對他說,最好把我送到閻王殿。從此就真的可以再無瓜葛了。
我驚懼的看著完全陌生的舅母,我哭著求她,不要扔下我,不要丟我在這裡不管,她依然用那雙昔溫柔的眼睛冷冷的看我,不說一句話,眼看著我被蛇頭抓到船上扔在甲板上。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我完了,我知道我完了,一個失去家人保護的小孩,一個被家人殘忍拋棄的小孩會得到什麼?蛇頭陰險的看著我,我和道我的人生要麼結束,要麼將陰暗無比。
我活著,最終我還是活了下來,不知道多少天的海上漂泊,多少天的不見天,我還是活了下來,每天吃著從甲板上扔下來的乾麵包,每天喝著不乾淨的混濁的水,我仍然活了下來,無數次的昏,總是看到我的妹妹跪坐在地無助的嘶喊:哥哥回來,哥哥回來。我總會在這種聲音的呼喚下驚醒,我能得到如此待遇,那我的妹妹們呢?她們又將如何。我要活著,活著回去找她們,她們生,我會用自己的一切來補償她們所受的委曲與不公。她們若己死,我會拼盡我生命的最後為她們報仇。所以我必需活著,哪怕活的像狗一樣,我依然要活著。最後,我被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荒島,一個人命如草芥的荒島。開始了我人生的另一篇章,那是通往地獄的捷徑。在那裡,只有兩條路,要麼真的下了地獄。要麼便成為來自地獄的使者。
這個小島是專門訓練殺手的地方,訓練成為真正的殺手後,再被賣到需要殺手的地方。沒有溫情只有無盡的殺戮與血。前一分鐘還在一起的兩個人,下一分鐘就會成為互殺的對手,而最後的勝利就是用另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跟我同船的兩個男孩是被蛇頭拐賣到這個地方的,我則是蛇頭順便轉賣的。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小孩,他沒有把我直接丟在海里餵魚己是仁慈。再得到舅母的一筆錢後,我又幫他賺了一筆賣身錢。但同時,他也留了我一條命。
我麻木的在這裡過著子,接受著各種嚴酷的訓練。我身上的仇恨讓我比別人更加努力更加堅強,我要活著,活著才能見到我的妹妹。這是唯一讓我活下去的理由。
每天都要不停的殺人,這裡最不缺少的就是生命,最不值錢的也是生命。每天都有無數被拐賣的孩子送到這裡,強制訓練兩個月後,就開始過那暗無天的殺手訓練生涯,早上醒來看見天上的太陽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與幸福的事。因為在這一天裡,危險隨時伴在你的身邊,不知道哪個人會突然向你發出襲擊。不知道當晚你還能不能躺在上睡覺。也許今晚就將永眠於地下了。多少次被對手擊中要害,多少次眼看自己就再也起不來了,只為那一句:哥哥回來,哥哥回來。我便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奮力一擊,這一擊往往必中,往往直接要了對手的命。我明白,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那還有著一個妹妹對哥哥的全部期待,那還有著一個承諾,一個沉得壓死人的承諾。那是依晴與我合二為一的力量,那是牽扯著依晴與依依的一股無比大的力量。多少個九死一生,多少個血光之夜,多少個昏天暗地,多少條無辜生命在我手中逝去,只為換來自己的偷生。因為我要活下去。
苦苦訓練十個年頭,在我二十歲那年,我終於成為一個頂尖的殺手,我被人買走了,以十位數的價格賣給了一個越南毒梟,同時被他買去為他賣命的還有同島訓練的另一個殺手…韓。他沒有名字,他從三歲起就被人拐到島上,他還來不及記住自己的名字。在他被送到島上後,發現他的小罩衣上繡著…han。於是大家都叫他han。他跟我一樣是亞洲人。所以我們被賣給了同一個越南毒梟。從此死生與島上再無干系。我們一生將聽命於這個越南人,直到他死,我們才能得到自由。
命運再次擺了我一道,我與我的僱主的第一次易便遭了暗算,對方居然佈下了天羅地網般的炸藥,不惜炸掉整個小島也要除之而後快,我與韓憑著多年的身手終是留下了一條命,我們的僱主再這次爆炸事件中喪生,而我跟韓雖然受到了重傷,多年的歷練讓我們終是活了下來,只是身手再不像以前那樣靈,我們用了十年的時候訓練,卻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失去了這個賴以生存的技能。而我們的僱主到死也沒意識到花費了他十位數請來的殺手依然不能保他平安。因為他忘了,殺手最大的本事是殺人,保護僱主安全他應該請的是保膘,顯然,他請錯人了。
我與韓終究逃過一劫,但我們身上還有傷,卻沒了經濟來源,從本的小島苦熬了十來天終於遇到一艘過往的船支,我們順利回到了本陸地,沒有錢的子是難熬的。這個時候我們兩個曾經絕頂的殺手幹起了搶劫的勾當。這樣昏昏暗暗的過了半年時光。在一次搶劫後的清理中,我們發現今天有了筆大收入,一個高檔的女士皮箱,裡面盡是高檔的時裝,成捆成捆的美鈔,大量的珠寶足以我們在一年內可以盡情揮霍不用工作。當然變賣珠寶也是需要技術的。不然我們早就讓人逮住了不是嗎。在這個皮箱裡還有一本緻的筆記本。它讓我本就陰暗的人生更加無光,讓我不得不重新面對生活,重新審視人生。這個皮箱的主人是我那無情的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