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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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之前,她就被宮裡的教養嬤嬤嚴格地教習禮教,深知“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不親授…外言人不入於捆,內言不出於捆…”後來出了宮,秋娘對她亦是教導嚴格,除了阿疆,從未與陌生男子近距離接近過。
現在,這惡人的行為算是輕薄自己嗎?
“這小破舌頭,還窮嘮叨什麼勁兒?省省力氣,乖乖的,讓我看看傷口。”男子對她的反抗不以為然,彷佛只當她在幫自己撓癢癢而已。
小拳頭漸漸停止了捶打,曇月天真地以為他是出於好心,慢慢安靜下來,眼睜睜地瞅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看著她的時候,似乎特別喜歡笑,果然,薄又是一咧,銳利的眸光竟少見的變得柔和,哪裡還有半分那晚的兇殘?
他不想嚇到她,所以沒多久,他就出手指,抬起小巧的下頷,伏身仔細去察看她頸上的傷口。
頸上的傷已結痂無礙,男子抬頭,見懷中可人兒乖巧地一動也不動,小臉上一片嫣紅,半斂著眸兒,柔順地任由自己擺佈…黑眸越發溫柔。
他放開她,拿起身邊的牛皮水袋,問剛睜開眼的小人兒:“渴不渴?”長長的睫飛快地掀起,一雙始終帶著惶恐不安的水眸再也無法遮掩,曇月聽他問自己,打了個寒顫,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
她不怕死,卻害怕這個殺人魔頭會像之前殺那些人一樣,一刀、一刀地割掉自己鼻子、眼睛、或是四肢…
男子牢牢地盯著她,原本柔和的眸光卻隨著她的畏縮逐漸變得凌厲,兩人僵持了足有數十秒鐘,在那駭人利眸的視下,曇月總算遲疑地點了下頭。
狠戾的神情略略鬆動,嘴裡“嗯”了一聲,一仰頭,先“咕嚕嚕”大灌幾口,再猛地俯下頭,沁涼的霸道地覆上那張櫻花似的小嘴,以口封。
他…是想要喂她喝水嗎?
曇月一驚,目瞪口呆地來不及作出反應,雪的兩頰即被有力的大掌一捏,不由自主地啟口。
當涼涼的湖水自男子清冽的齒中,緩緩地入口中時,曇月立即覺得不對頭,這回,他是真的在輕薄她了!
他居然在吻她!
火一樣的舌撬開貝齒,狠狠糾纏著那受傷的小香舌,細細著,像是在品嚐人間最可口的美味。
曇月羞不可抑,額上冒出一層密密的細汗,舌上的傷更痛了,嚶嚶地要叫,卻被他霸道地住,微弱的抗議聲全部被他呑入腹中。
這人、這人本就是一隻野獸!
頸間和舌上的傷疼得曇月近乎麻木了,鼻端發出急切的息,腔不停起伏,一雙白玉小手下意識地推拒著越貼越緊的沉重身軀。
直到曇月快被野獸般野蠻的親吻到窒息時,男子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可憐的小舌頭,溫柔地噙住被得嫣紅的櫻桃口兒,哺給她許多津,曇月不過氣,腦子因缺氧而糊成一片,不由自主地呑嚥著。
這般無自知的誘人嬌態,使得男子鼻息越重,滑膩的舌在清甜小嘴裡翻攪,不放過每一處柔軟香滑,末了,又追著小舌纏,恣意品嚐…
嚐到屬於淚水的鹹澀,男子方抬起頭,染上**的黑眸緊鎖住懷中氣吁吁、淚滿面的小人兒,忍不住捧著白小臉,食髓知味般地親了又親。
又疼又羞,曇月一張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喉間嗚咽著,再也不住任何侵奪和驚嚇,一陣氣急攻心,再一次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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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的夜太過人,四周一片靜寂,馬車成了唯一活動著的標誌。
方圓十里,只有馬蹄“噠噠噠噠”的聲音,有節奏地傳來,駛向未知的方向…
金的陽光灑下來,暖暖地照耀在臉上,有一種懶洋洋的意味。
半夢半醒,曇月懶懶地翻了個身,覺得自己似乎是睡在一個很暖和、很暖和的鋪上,安靜、寧謐,宛如離大自然好近、好近,近到呼之間、鼻端就能聞到青草的香味,聽得見伐木的聲音。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伐木許許,釃酒有藇…”啊,就不知道此處是否也會有潺潺水、啾啾鳥鳴,那伐木的人是否也有酒有如清泉,痛快暢飲?
花瓣似的兒勾起一抹淺笑,曇月不由自主地發出心滿意足的嘆息聲,卻觸到受傷的舌,緩緩蹙了一雙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