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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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卿,難怪你不要朕為你的婚事心,原來你早有目標。克親謹王府的十四格格頤竹,聽說稱得上是京城的美女呢!”朗的笑聲出現在習慣以威嚴示人的面孔上,使得已近中年的男子,散發出年輕人才有的朝氣。
當今天子--愛新覺羅玄燁促狹地看著愛臣“你可真有本事!遠在關外卻依然能得到京城裡的消息,朕若像你如此靈通,也不會錯失天下美人了!”
“皇上說笑了。”赫廉騰淡淡地笑著,清楚皇上在早朝後特地秘宣他人幹清宮不會是為了談這種小事。
有禮地半躬身子,他有耐心地等著皇上的吩咐。
玄燁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知道這個自己由從八旗貴族中親自挑選的臣子有著絕對的才幹,與無庸置疑的忠心。
“赫卿,朕在先帝亡去後,被迫倉促繼位,至今二十二年,雖不能盡善盡美,但也自謝對得起黎民百姓。大清由明人手中奪得這塊天地,將它由滿目瘡痍治理成今天的富甲之邦,其中的辛苦,你們是最瞭解的。”
“皇上為天下費盡心機,臣與天下的百姓都看得十分清楚。”恭敬地接下皇上的話,赫廉騰疑慮的眼逐漸變清澄。
玄烽滿意地點頭,微嘆口氣,接著說:“朕已經努力與漢共處,自問對漢民絕無歧視之意,可有些人依然冥頑不靈,還妄想與我大清作對,在民間廣撒反清言論不說,甚至屢派刺客行刺我大清官吏,真是讓人不堪忍受。”
“皇上說的難道是復明社的亂黨?臣在邊關時也有聽說,他們竟然大膽到以京城為總據點出沒,的確太不像話了!”赫廉騰想起在邊關收到的消息,復明社的亂黨以行刺大清官吏為樂,但組織不大,人數與範圍也遠不及天地會等其他反清社團,皇上卻好像十分困擾,且有心拿它開刀,真是奇怪了!
玄燁看出他的疑問,卻不急著解釋,反而說起另外一件事:“赫卿,你難得回京,府中一切都好吧?”
“是,微臣府中一切尚好,勞皇上費心了。”赫廉騰也不急著解開疑問,君心難測,他只求盡責,順著皇上的意思轉移話題。
玄燁從書桌上拿起早已密封好的聖旨,遞到赫廉騰手中“你難得回京,好好在京城中享受一下吧!朕已經下旨為你籌辦婚禮,七後完婚,婚後,你可以先陪著嬌過一段閒適的時光,順便幫朕處理些家務事。”
“臣遵旨,謝皇上隆恩。”赫廉騰聽令地接過密旨“皇上如無他務,臣告退。”
“去吧!”玄燁剛要揮手允愛臣退下,又想起了什麼似地開口:“對了,你娶的事告訴律兒了沒有?這孩子可是個可造之材,朕很喜歡他,你們父子許久未見,可別生疏了情。”赫廉騰一愣,下意識地點頭“臣曉得了。”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他應該…已經八歲了吧!
一向平靜度的克親謹王府近來熱鬧非凡,三前的一道聖旨,讓全府上下都為了十四格格的婚禮而緊急動員起來,克親謹王爺為了愛女的嫁妝忙得覺也睡不好,只好飛鴿傳書,要在江南遊歷的愛子頤禎回來幫忙。
頤竹以疲倦為由,輕易地躲過看嫁妝的繁瑣事宜,從小扮頤禎的書櫃中偷出一本前宋詞集,將它藏在裙下,偷帶到後花園中。
滿族女子不被要求識漢文,她也是在阿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由小扮偷教的。眾人皆以為她是滿人中的才女,極少知道她對漢文的濃厚興趣。
唐詩末詞、前朝文人字畫…這些她視若命的東西,要怎樣才能併入嫁妝中呢?她傷腦筋地暗付著,坐在涼亭中苦思,因而沒有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與略嫌誇張的招呼--“喲!我說誰這麼好命在亭中休息,原來是未來的克穆親王福晉啊!真是好命的女子呢!讓大家忙了個人仰馬翻,自己卻可以坐享其成。頤竹,你聽到我說的了嗎?還是未來的克穆親王福晉已經不屑聽我這個嫁出去的姐姐的話了呢?”頤慧也算是個美人,卻硬是被妹妹的容貌蓋住了光彩,施盡心機才嫁得的丈夫總對小妹念念不忘,且娶她不到一年便又納妾,氣得她幾乎咬碎滿口銀牙,自然地將滿腹怨恨發洩在小妹身上。
她不敢相信的是,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妹妹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地擊敗其他八旗格格,成為克穆親王福晉,老天真是不長眼!她恨恨地想著,在看到頤竹溫婉的笑意後,更加深了憤怨。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人告訴我。”刻意地忽略姐姐眼中的恨意,頤竹站起身,熱情地招呼她“坐啊!姐姐,最近好嗎?”
“死不了。”頤慧冷冷地說著,刺眼地看著頤竹的笑意,不甘心妹妹的快樂,故意緩和了臉上的神情“頤竹,其實姐姐也不是故意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一時情緒不穩,才口出惡言,你也知道,你姐夫他…唉…你嫁了人就曉得了,男人是靠不住的。”
“嗯。”不懂頤慧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頤竹只能淡然地點頭,心裡卻很高興這份難得的平和。她其實一直渴望能與唯一的姐姐促膝長談的,只是姐姐一直不肯給她機會。
“頤竹,本來我是很替你高興的,克穆親王可是咱們滿族的大英雄,除了幹清王,他的聲名甚至在四府貝勒與貝子之上,可是…”頤慧賣了個關子,滿意地看到頤竹眼中的好奇。
“可是什麼?”
“唉…頤竹,姐姐真為你擔心,你今年才十八,雖過了婚嫁年齡,到底仍是個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卻要當人家的額娘,真是難為你了。”頤慧說完,一邊還很難過似的拍拍頤竹的肩。
“額娘?”頤竹不明白地抬眼,不解地問姐姐:“誰的額娘?”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玄福晉死前給王爺生下了一個兒子,是皇上親封的宗親貝勒,今年該…八歲了吧!你一過門便是人家的額娘了。”頤慧清楚地說著,自以為打擊了妹妹的快樂。
頤竹當然知道玄福晉,也聽說過她是難產而亡的,可她全然忘了她留下的子嗣--宗親貝勒赫克律。
他年方八歲便已深得太學裡師長的讚賞,小扮稱他是未來的棟樑之材。她也曾偷偷想過,如此出的孩子不知樣貌如何,可現在,她即將嫁給他的阿瑪,也就是說,她是那個孩子的“額娘”了。
不敢相信地抿起,頤竹伸出手指摸向口的玉佩,開始懷疑那麼快便答應赫廉騰的婚配,是不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