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巧遇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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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壇主怒道:“只怕你接不下小爺三招。”跨步上前,呼地一掌,一股巨大潛力直撞了過去。
青袍老者似是不曾料到對方功力如此渾厚,面微微一變,側身一讓,閃了開去。
白虎壇主大喝一聲,又一掌攻來,這一招較前掌更形威猛,掌勁挾著嘯聲,匝地捲來。
青袍老者側身讓過,嘴裡森森笑道:“老夫倒不信你有三掌之能。”白虎壇主原是杜君平所改扮,屢受對方嘴上輕薄,只覺一股忿怒之氣直衝上來,丹田真力再聚,舉掌正待攻出,突覺間一陣劇痛,真力竟無法再聚,不由大吃一驚。
就這當兒,人群中倏起一陣狂呼,一位黑衣人口噴黑血,仰面翻倒,跟著狂號之聲再起,緊跟著又有人倒了下去。
青龍壇主乃是修羅王所改扮,目睹此項意外變化,心中也大驚異,急問道:“怎麼了?”此時人群已一片慘號,三十餘人中,已有二十餘人倒下,餘人也都搖搖墜。
青袍老者見狀哈哈笑道:“他們體內原就存有慢穿腸之毒,再經這片草地上之毒引發,不死才怪呢。”修羅王此時也腹內隱隱作痛,不由心中大怒,沉哼一聲道:“好毒辣的手段。”突地往前一縱身,疾向青袍老者撲去。
青袍老者森森笑道:“你…”話未出口,手腕已為對方扣住,下由大吃一驚,急運功往回一奪,可是手腕就如上了一道鐵箍一般,竟沒奪回。
修羅王一式“飛索縛鯨”將青袍老者手腕扣住,沉聲喝道:“把解藥拿來。”青袍老者玄功再運,猛力往外一掙道:“沒有那麼容易的事。”修羅王哈哈笑道:“既落在老夫之手,就別想再脫出手去了。”雙方嘴上說話,暗中較勁,一則青袍老者的手腕落在對方之手,再則修羅王功高一籌,片刻之間便已分出勝負,青袍老者額上汗珠就像水漿般滲出,已無暇再說話了。
修羅王左掌緩緩舉起,冷冷道:“尊駕若再不把解藥出,老夫只須手掌一落,那時就後悔奠及了。”青袍老者咬牙切齒,苦撐著只是不說話。
站在一旁的杜君平,經過一陣調息後,已將毒住,緩緩行了過來道:“他若有解藥必然在身上,待晚輩搜搜他身上。”舉手正待搜查。
修羅王沉聲道:“不可造次,此人一身是毒,不要著了他的道兒。”杜君平聞聲把手往回一縮,乘勢將青袍老者的面幕掀去,脫口呼道:“原來是南毒。”修羅王呼呼冷笑道:“很好,天地盟的許多毒謀,俱出自此人之手,咱們把他帶回去好好盤問盤問一下。”杜君平依言拍手剛去點他道,突地一道劍光呼地從林中飛而出,攔捲來,勢道極是迅快凌歷。杜君平顧不得下手,腳下一點,往後連退兩步,睜眼看時,竟是一位蒙面錦衣公子,不由心裡一動,張口剛想喝問,可是來人不容他開口,劍勢猶如飛雲掣電,著地捲來。
修羅王細察來人劍式,不怒火上升,厲聲道:“孩子,不用客氣,宰了他。”杜君平亦已看出錦衣公子的劍路正是修羅門的獨門劍法,一反手將劍撤出,一面封架,一面暗用傳音道:“兄臺的來路在下已知,你若是受人脅迫不妨對我說。”錦衣公子渾如未覺,一味猛攻,修羅門的劍法以迅快著稱,杜君平只守不攻自是吃虧,被迫得連退了幾步。
修羅王原擬脅迫青袍老者出解藥,因蒙面錦衣公子突然出現,致令心情甚是動,一個疏神,竟被青袍老者猛力一掙,奪回了被扣的手腕,脫兔般往林中奔去。
修羅王冷笑一聲,舉步向蒙面錦衣公子行去。
杜君平雖在與錦衣公子動手,目光卻不時看著修羅王,見他行了過來,心中大急,急用傳音道:“兄臺速退為妙,等會就來不及了。”蒙面錦衣公子哪知他是存心照顧,以為對方故意用話恐嚇,手上一緊,劍勢更急,猶如怒海狂濤,直捲了過來。
杜君平無奈,大喝一聲,出劍還攻,便聽一片金鐵擊聲起,雙方硬碰硬地換了三招,杜君平內功湛,幾招硬拼,只震得錦衣公子手臂痠麻,心頭狂跳不已,這才知道對方的武功高出自己甚多,知道不能討好,乘隙把劍一收,疾奔而去。
修羅王沉喝一聲道:“站住!”舉步便追。
杜君平伸手一攔道:“伯伯,不用追了,由他去吧。”修羅王怒道:“這畜生絕對容他不得。”杜君平嘆道:“或許他有難言之隱。”頓了頓又道:“況且此刻咱們還不能出真實身份,就算擒下了他,也不知如何發落。”修羅王沉忖有頃,突然改用傳音道:“丐幫安排的人想已追蹤下去,咱們不用去丐幫了,且尋個地方安歇,天地盟必然已有防備。”杜君平亦用傳音道:“這些難友如何處治?”修羅王道:“不用管了,這是丐幫的事,他們已服下藥中王的闢毒丹,何懼區區之毒。”杜君平突然想起身中之毒,這會竟已無事,知是預先服下的闢毒丹起了作用,暗暗點頭道:“咱們走吧?”修羅王呼地將身上黑衣撕去,朗笑道:“老夫這些天來,屈辱算是受夠了。”杜君平亦將黑衣撕去道:“前輩這片仁心,以後必將在武林傳誦千古。”修羅王大笑道:“孩子,你是幾時學會了替人戴高帽子呀?”杜君平撓頭道:“晚輩說的是真心話。”修羅王舉步前行道:“從此刻起,咱們已然一步一步隱入危機,且先找個地方養養神吧。”此時天已然大亮,二人大搖大擺進入城中,就在通街尋了個旅店歇下,修羅王知道杜君平的內力,正自突飛猛進之時,不能間歇,遂吩咐道:“晚間說不定有事,趁此刻空閒,你好好做做功課吧。”杜君平想起多未做功課,依言回到房中,徑自運起功來,等到功課完畢,已是未牌時分了。急行至修羅王房中,只見修羅王正自手擎茶杯,在與金鳳說話,不由一怔。
金鳳見他來到,欠身一笑道:“想不到吧?”杜君平冷冷道:“你的耳目倒是真靈。”金鳳微微笑道;“若不是老爺子著人通知,小女子哪裡會知道二位已經迴轉了。”杜君平看了修羅王一眼,復又道:“我爺兒倆的遭遇,黑風怪想必已經告訴你了。”金鳳搖頭道:“小女子不過一個風塵女子罷了,誰會告訴我這些事。”杜君平冷冷一笑,隨在一張椅上坐下。
修羅王哈哈笑道:“難得金鳳暇光顧,今天咱們盡情一醉如何?”金鳳急忙起身道:“小女子出來很久了,不敢領受,待二位去船上時再奉陪吧。”修羅王大失所望道:“姑娘不肯賞光?”金鳳格格笑道:“老爺子言重了,下次小女子一定叨擾就是。”彎福了福,姍姍行出房去。
杜君平忍不住問道:“伯伯何故召她來?”修羅王笑道:“你以為伯伯果真是為了女?”杜君平急忙搖頭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修羅王面一整道:“此女武功不俗,混跡風塵必有原因,老夫斷定她不是天地盟的耳目,便是另有苦衷。”杜君平仍不解道:“她若果是天地盟的爪牙,咱們的行藏豈不盡洩?”修羅王笑道:“老夫正要她如此。”杜君平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修羅王突又道:“你解救的兩隻老狐狸,亦來到此間了,這兩個反覆小人不知在些什麼鬼?”杜君平怔了怔道:“前輩說的可是韓三公?”修羅王道:“正是這二人,老夫當時便不主張解救他們,今既在此出現,這證明他們已然暗中與天地盟拉上了線,要不早已遠走高飛了。”杜君平皺了皺眉道:“我真不明白天地盟在些什麼鬼,何以盡收容一些不成氣候的人物。”修羅王喟嘆一聲道:“這種事毋怪你想不通,天地盟的幕後主持人,目的在清除異己,是以任何魑魅魍魎,俱都收容,這般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正只是利用他們打擊各派人士,正派人士若要消除這些人,也得付出不少的代價。”杜君平點頭道:“我明白了,他們目的只是造成江湖上的紊亂,等到羽已豐時,便可為所為了。”修羅王立起身來道:“所以老夫斷定這次九九會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提到九九會期,杜君平不憂容於道:“九九會期已在眼前,晚輩該回飄香谷一趟,不然那些前輩真不知會如何著急呢!”修羅王笑道:“管他呢,讓那些老鬼們著急去吧,咱們幹咱們的。”杜君平想了想道:“晚輩終覺這不是辦法。”修羅王突然壓低嗓音道:“近江湖紊亂已極,天地盟這幫人固在暗中搗蛋,而正派人士卻也亂得很,究不知誰在主持大局。丐幫固有此雄心,但力有不逮,只怕要等到九九會期之後,才能看出一點端倪,你何必一定要急著出面呢?”頓了頓,見他沒有開言,復又道:“老夫與令尊雖無深,但志同道合,今既已進入江湖,定必替你把事情個水落石出。”杜君平起身深深一揖道:“深謝伯伯高誼,只是晚輩覺得杜門之事,仍應由晚輩自己來解決才是正理。”修羅王拍著他的臂膀哈哈笑道:“伯伯並無越俎代庖之意,我要做的也只是從旁幫助罷了。”說著大步行出房來道:“金陵乃是六朝古都,咱們有幸來此,正該暢遊一番才是,何苦老呆在屋裡。”杜君平跟著行出,只見對面客房匆匆行出二人,遠遠便拱乎道:“原來賢師徒也在這裡,幸會,幸會。”修羅王抬頭見是韓三公與祁連山主,不由哈哈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人相逢,二位如若有興,咱們這就共謀一醉如何?”韓三公與祁連山主互換了一個眼,同聲笑道:“兄臺有興,弟等理應奉陪。”修羅王大笑道:”好,好,這個東該由我來做。”杜君平心中大不快,但修羅王既已答應,他自然不便反對。幾人出了店門,直到鬧區一座賓樓內坐下,小二過來伺候道:“爺們吃點什麼?’修羅王搶先吩咐道:“一桌上等酒席,兩缸陳年紹興。”杜君平因不願看韓三公等二人的狡面孔,一入座便把目光朝客座望去,客座之中,生意買賣人固是不少,但也有一小半江湖人,最惹眼的是一箇中年文生,倚窗而坐,表面雖是一派斯文,但隱隱有一股陰森之氣,他似有所覺地望了杜君平一眼,臉面泛起一重陰森笑意,只看的杜君平心頭不自主打了一個冷戰。
此時修羅王已然與韓三公高談闊論起來,韓三公是有意試探,不斷詢問海外情況,修羅王原就居於海外,自然如數家珍,反倒把韓三公與祁連山主唬住了。
杜君平虛應幹了兩杯,仍自留意著座上,只聽一陣樓梯聲響,上來了三個女的,頭一個手扶龍泉拐,正是飄香谷的總管薛姑婆,後面跟著阮玲、王珍姐妹。
三人要了點酒菜,一面吃喝,一面低低談論,薛姑婆嗓門大,破鑼似地道:“這小子說不定是給哪個臭丫頭住了,竟把大事都給忘了。”阮玲不以為然道:“平弟不是那樣人,晚輩倒擔心他受了任長鯨的計算。”薛姑婆冷笑道:“你總是幫著他,可是他心眼裡可沒有你,什麼爛貨都,像厲陰平的那丫頭,還有蠍娘子,哪一個是好的?”阮玲紅著臉道:“姑婆,請你不要說了好不好?”薛姑婆重重哼了一聲,便不言語了。
王珍接道:“我也是這般想,任長鯨那晚將他劫走至今下落不明,真把人急死了。”薛姑婆不以為然道:“任長鯨是修羅門的人,咱們於他有救命之恩,豈有恩將仇報之理。”阮玲嘆了一口氣道:“珍妹所說確是事實,近任長鯨突然不見蹤影,必有原因。”薛姑婆霍地站起身來道:“咱們找他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找不著任長鯨就向修羅門要人。”杜君平暗叫道:“不好,我若再不出面,她們勢必會與修羅門起衝突。”心中想著,暗中卻偷瞥了一下修羅王的眼,只見他神自若,仍自與韓三公等談笑生風,倒是韓三公與祁連山主,似乎十分留意在聽著薛姑婆說話。
這時薛姑婆已然盼咐小二結帳,韓三公暗對祁連山主施了一個眼,祁連山主立起身來道:“兩位請寬飲幾杯,兄弟有點俗務先行告退。”修羅王知他要跟蹤薛姑婆,哈哈笑道:“咱們今天是不醉不休,褚兄何故就走?”祁連山主苦笑道:“兄弟已不勝酒力,而且確有事情要辦,改天再陪兩位吧。”拱了拱手又道:“兄弟先行一步。”杜君平哼了一聲道:“伯伯何故對他們如此客氣,晚輩見了他們就覺噁心。”修羅王把臉一沉,叱喝道:“胡說,此二位乃是江湖前輩,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暗中複用蟻語傳音道:“你見著那文生沒有,此人大是可疑。”杜君平裝作一副受了委曲的樣子,跟在修羅王身後低頭不語。
修羅王復又道:“這一來倒好,借韓三公之口,將你失蹤之事傳給天地盟。”杜君平擔心地道:“薛姑婆子甚是暴躁,萬一與貴派起衝突豈不惹厭。”修羅王笑道:“你不用擔心,此事老夫自有安排。”二人一前一後行出酒樓,暗中雖在談,表面卻一點看不出來,容他二人走遠,韓三公突從暗巷中行了出來,悄悄掩入酒樓,行至中年書生身畔,低低道:“這老賊滑得緊,屬下迄今未套出他的口風。”中年文生冷冷道:“海外從未聽過有這麼一派,說不定就是修羅門,你要多留點神。”韓三公躬身道:“屬下遵命,不過修羅一派,現雖來到中原,可並沒見有什麼出群拔萃的人物。”中年文生哼了一聲道:“修羅一派,人物極盛,修羅老鬼雖失功力,餘人仍不可不防。”頓了頓又道:“此一老一少似是專衝著本盟來的,你與褚一飛斷非其敵,只可暗中盯著,等摸清底細,本座自有安排,去吧!”韓三公躬身正待退下,中年文生突又道:“如有動靜,可向金鳳處傳信。”韓三公領命行出酒樓後,中年文生冷笑了兩聲,亦下樓揚長而去。
修羅王領著杜君平返回旅店後,突然神凝重地吩咐道:“老夫得易容出去一趟,你可守在屋內不可行動,兩隻老狐狸來問時,就說我不勝酒力已經睡下了。”杜君平點頭答應,隨即替他將門扣上,回到自己屋內,呆了不及頓飯時間,韓三公與祁連山主並肩行了進來,見他端坐屋內,隨問道:“令師呢?”杜君平起身道:“他老人家不勝酒力已睡下了。”韓三公哈哈笑道:“令師果是海量,老朽自愧不如。”杜君平委實不願與他說話,淡淡一笑道:“家師只是好客而已,他也喝不了多少。”韓三公跨步行入房中,二人自行找著椅子坐下,隨又道:“貴派武功超絕,令人佩服,不知與修羅王有沒有淵源?”杜君平搖頭道:“修羅門楊威海外,本派小幫小派,哪及得上他們。”祁連山主接道:“修羅門自修羅王歸隱後,並沒聽說有什麼特殊人物,小哥何必自謙。”杜君平知他倆是來問口風,當下微微一笑,默不作答。
韓三公見了不說話,倒沒話好說了,乾咳了兩聲,突又開言道:“近鐵髯蒼龍已然傳出龍紋金牌,邀請天地盟的盟友,以及黑白兩道的主要門派,齊集泰山松鶴觀,商討擴大天地盟範圍之事,不知貴派可曾接到請柬?”杜君平搖頭道:“本派小幫小派,怎會在人家眼裡,再說,此次聚賢廳之事還未了呢,他們豈會邀請本派。”韓三公正容道:“那倒未必見得。”杜君平冷笑道:“二位亦是身受其害之人,難道還會相信他們?”祁連山主接道:“聚賢廳之事,據說是北妖與南毒的主意,總壇並不知情。”杜君平冷冷道:“不管怎樣說,當時咱們如若沒有解藥,此刻仍是青尤壇下的一名無知無覺的弟子,這該是事實。”祁連山主臉上一紅,訕訕道:“小哥相救之情,老朽沒齒難忘,今後必有所報。”杜君平朗聲笑道:“在下只是說明天地盟不可信賴,絕無施恩求報之心。”韓三公從旁言道:“小哥所言極是,咱們為了查明此事真相,九九會期亦應去一趟泰山。”杜君平道:“去與不去,尚容家師定奪,在下無權主張。但盼天地盟能如二位所說,他是出於誠意。”韓三公與祁連山主同聲道:“我想天地盟縱有稱雄江湖之心,亦不致當著天下武林之面,敢冒天下大不韙。”只聽窗外一陣朗笑道:“這番熱鬧有得瞧的了,鐵髯蒼龍傳出龍紋金牌,邀請全體盟友在泰山議事,面杜飛卿之子杜君平,亦以乃父血劍為憑,傳書各派,頌請主持公道,究竟誰是誰非,局外人委實難以明白。”韓三公急抬頭看時,修羅王已大步行了進來,不失驚道:“兄臺此言由何得來?”修羅王目光在二人臉上一掃道:“此事江湖上沸沸揚揚早已傳遍,二位豈有不知之理?”韓三公想了想道:“據傳聞杜君平已被修羅門下擄去了修羅島,怎的又出來了個杜君平。”修羅王道:“這個兄弟就不明白了。”祁連山主緊接道:“武林之中,不肖之徒極多,此一杜君平極可能是別人假冒。”修羅王嚴肅地道:“近江湖宵小橫行,公道已不復存在,若不痛加整飭,必將釀成大患。”祁連山主與韓三公互望了一眼,同聲道:“兄臺若有伸張武林正義之心,弟等願附驥尾。”修羅王大笑道:“郭某豈敢妄言,兄等把我太以高抬了。”韓三公起身拱手道:“兄弟所言乃是由衷而發,以賢師徒之能,足可與天地盟一爭長短,倘若登高一呼,勢必群山響應,到時大事必成。”修羅王喟然嘆道:“並非兄弟矯情,度德量力,自覺委實無此能耐。”韓三公與祁連山主原以經這番做作,必可套出對方真實口風,不想修羅王守口如瓶,毫不口風,倒叫二人莫測高深,無計可施,乾坐了一會,告辭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