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聚力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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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扶船舷,一股麻癢的熱從丹田輾轉全身,妖豔的臉上泛起奇異的緋紅。她微笑著咬緊銀牙,突然好想將這少年勒在懷中,咬得粉碎。這個念頭方甫閃起,便令她興奮得渾身戰抖,猛然挽弓搭箭“嗖”的一聲,朝王亦君狂飆電。
玄冰箭嗚作響,在風中旋轉飛行,挾起一道凌厲已極的氣旋,閃電般到。眾多水妖紛紛從船上躍下,駕駛小船,吶喊呼嘯,朝王亦君蜂擁而去。
他不退反進,身形更快,如狂風般進。手指一彈,一道碧光而出。那氣旋玄冰箭突然一頓,由箭簇朝後裂開,瞬息間變為八瓣,彈入風中,轉眼不知西東。
眾人紛紛變,姬淚垂只覺那股既麻且癢的熱直衝頭頂,心中狂躁不能自抑,猛地將那定海神珠含入口中,清涼遍體,慾念全消。但那嘴角的莫測笑意卻越來越深。那夔牛悲吼之聲越近低沉,在金光中輾轉掙扎,眼看便要被納入秋鏡裡。
王亦君凝神湧泉,真氣旋舞於腳底,閃電般朝百里秋衝去。快船縱橫,無數水妖乘阻住去路。
箭矢面,長矛戈刀,四面八方圍攻而來。卻見王亦君光芒卷舞,真氣縱橫“嗆然”一聲,斷劍出鞘,一道白光閃電般劈入萬傾波濤,遠遠望去,彷彿那海面也被剎那劈為兩半。
濤聲轟隆,花沿著白光兩翼卷而起。數十艘小船或被劍氣粉碎,或被巨掀翻,悲聲慘呼,不絕於耳。
王亦君只覺那真氣如長虹貫,破體而去,這一剎那,彷彿自己也不能控制,身不由己,隨著那斷劍凌空飛起,狂飆掠進。
眼見與百里秋只有七丈之遙,嘯聲中,手腕一抖,斷劍脫手飛出。那斷劍突然光芒四,一聲怒吼,一隻似龍似鹿的怪獸從劍中飛出,在空中昂首奮蹄,朝百里秋撲去。
百里秋與夔牛苦苦糾纏,即將大功告成,卻覺到那股凌厲的殺氣急速進,心中驚怒,不知那姬淚垂緣何遲遲不動手。
怪叫聲中,某物疾撲而來。心中驚駭,意念為之稍潰,那夔牛立時怒吼著朝後退了幾尺。他立刻凝神聚意,意念如繩,將夔牛周身縛住。左手屈指微彈,真氣勁。
白龍鹿被那真氣擊中,痛吼一聲,高高躍起。但那斷劍卻如急電般從後到,劍氣破風“嗤”的將衣袖穿一個小孔。
百里秋大駭,張開雙眼,見那斷劍青光舞動,徑刺自己眉心。立時右手微移,秋鏡金光若電,猛地擊在斷劍劍鋒。鏗然龍,光芒四濺,那斷劍沖天飛起,在空中盤旋。秋鏡既已移開,夔牛乘勢逃脫,狂吼聲中落入滔滔怒。
王亦君正要御使斷劍,凌空進擊,忽然看見四周海水飛濺,千萬顆水珠筆直跳起,宛如無數珍珠倏然串在一處,迴旋舞,變成一道熒光閃動的水帶,猛地捲了上來。
措手不及之下,王亦君雙掌翻飛,真氣如風狂舞,將那水帶吹成萬千水珠。但那千萬顆水珠在黑暗中粲然生光,驀地又聚合為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王亦君周身緊緊纏住。
忽聽右側船頭,傳來清脆如泉的笑聲“管你是龍是蝦,到了我這網裡還想出得去麼?”那笑聲雖然甜美,卻說不出的冰寒陰冷,又隱隱帶著說不出的黑暗的喜悅。
循聲望去,眼如月眉,豔若桃李,正是水娘子姬淚垂。她適才隱忍不發,便是等待最佳時機,務求一擊必中。王亦君奔襲突圍,直至傾力擲出斷劍,難免真氣有些續接不上。她便乘隙施放水帶,將其束縛。
姬淚垂的水帶是其稱雄大荒的三大法寶之一,歸結底,仍是藉助沈於體內的定海神珠,釋放玄水法術,以神器、真氣御使水珠為帶,聚散無形,分合隨心。
王亦君只覺那水帶纏繞,奔轉不息,剎那之間便將自己全身緊縛。當下意如明月,真氣如,瞬間怒放,想要將那水帶崩散。豈料那水帶柔韌無匹,縱被真氣迸裂,立時複合凝聚,緊箍之意更盛於前。
一時之間,被那水帶箍得動彈不得。百里秋功虧一簣,惱羞成怒,秋鏡金光眩然,筆直地照在王亦君的臉上。
王亦君只覺得光芒耀眼,劇痛攻心,彷彿一把利刃當頭劈入,直至心骨,登時眼前一片混沌。恍惚之間,瞧見無數的兇狂猛獸從那金光之中狂奔而出,咆哮嘶吼,巨口獠牙替咬下。
意念彷彿被無數獠牙、無數利爪撕扯得粉碎,又有一股極強的渦旋力將自己連拔起,朝那秋鏡中去。龍族群雄驚怒失,只見王亦君全身動彈不得,滿臉痛苦,被那束金光硬生生拔起,一寸一寸地朝鏡中移去。
那白龍鹿怒嘶長鳴,旋風般撞向百里秋,卻被水娘子玄冰箭倏然穿肋腹,悲鳴著掉入海中,被冰蠶絲纏住。海木蠶蟲瞬息附上身去。忽見海水迸湧,光芒四,夔牛狂吼著一躍而出,也朝那百里秋猛撞而去。
巨口開處,一道雪亮的閃電陡然劈出!百里秋卻不敢直攫其鋒,衣衫飄舞,霍然避開。那夔牛悲聲怒吼,忽然轉身撲入那金光之中。
“轟”然巨響,金光陡然被夔牛切斷,王亦君立時朝下墜落。濛濛之中,王亦君瞧見夔牛悲鳴著被那金光朝鏡中去,那雙火眼始終望著自己,瀅光眩然,又是又是憤怒又是哀傷。
“伏獸的本之道,在於與它心智相通”在這剎那之間,他似乎與夔牛靈意相通,能夠覺到它的呼、它的憤怒和那驕傲狂野、勇猛不羈的靈魂。
王亦君急速下墜,夔牛那、憤怒、哀傷的眼神,令他驀地從混沌中清醒。千鈞一髮的時刻,他反而突然放鬆下來。原先那憤怒奔騰的情緒瞬息間又化為從容不迫的念力。
水帶在周身循環轉,越縛越緊,他的意念可以受到那顆顆水珠旋轉奔,相互撞的微小聲音。他突然靈機一動,當下神大振,凝神聚意,辨析那水帶轉的方向與力道。
磅礴真氣隨著體外水帶的轉方向飛速旋轉,身體也隨之旋轉。那水帶困縛壓迫之力登時傾消大半。越轉越快,剎那之間便已超過那水帶的轉速,反而以他的氣海為軸心,由內朝外,帶動水帶急速飛旋。
姬淚垂心中驚異,臉上卻依舊是那妖嬈陰冷的笑容。真氣運轉,腹內定海神珠突然飛速逆向急旋,波濤洶湧,海水飛聚,登時又形成更為渾厚的水帶。
王亦君也立即隨之逆轉真氣,身體反向旋轉,剎那間藉著定海神珠的旋轉真氣,如陀螺般朝她飛旋而來。姬淚垂只覺體內定海珠越轉越快,逐漸為王亦君的節奏所控制。驚怒之下,便想挽弓取箭,將他死。
但自己的真氣彷彿剎那間被入定海珠,又順著那旋轉真氣被納到王亦君體內一般,渾身痠軟無力,連箭都拔不出匣來。
王亦君如颶風般卷舞奔掠,轉眼間便衝到水妖主艦船頭。姬淚垂眼前一花,身不由己地離地而起,被入那水帶漩渦之中。
“借你嘴一用。”話音未落,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溫暖的嘴立時壓到她的上,舌頭頂開她的貝齒。
一道強霸已極的真氣從她的口中湧入,姬淚垂又驚又怒,隱隱之中又有說不出的歡悅。腦中一片混亂。黑暗中,那暴乾渴的慾念又從腹中洶湧而起,貫穿每一處經脈與肌膚。
直想縱聲哭泣,將這少年緊緊抱住,撕咬成碎片粉末。然而全身綿軟,虛脫無力。恍惚間到那少年的體內真氣急旋,傳來強大的螺旋力,將自己腹內的定海神珠一寸寸地起。
姬淚垂驀地驚醒,這才明白他的意圖用心。驚怒集,卻絲毫無計可施。猛然間,定海神珠滑過舌,被王亦君倏然入。
“好香,多謝了。”氣旋突止,水帶崩散。姬淚垂急速落下,重重地撞在船板上,周身骨骼疼痛若散。她心中又是羞憤又是驚異,空茫然,五臟六腑彷彿被瞬間掏空一般。眼角忽然出一顆淚來。冰冷的淚水滑過面頰,讓她初次覺得自己如此脆弱。
一擊得手,立時御風轉向,朝著百里秋與夔牛急速掠去。百里秋坐在鳳尾龍上,秋鏡金光眩目,夔牛的頭已被納入鏡中。
腳上絞纏的冰蠶絲網也被一點點的拉起。王亦君默唸封印訣,白龍鹿從中沖天飛起,身上已經附滿海木蠶蟲,悲嘶不已。一掌拍在它背上,登時將所有海木蠶蟲震得盡數飛出。王亦君毫不停頓,將白龍鹿封印入劍中,繼續踏飛奔。
與百里秋相距不過十丈之際,拔出珊瑚笛,以意念受夔牛的神,即興吹奏,隨心所。笛聲將強大念力源源不斷地切入夔牛體中,這正是五行法術中皆有的靈犀法術。
即應彼此意念,心智相通,以神器傳達念力,遙相作用。靈犀法術兇險之處,在於應雙方需完全心智相通,且彼此絕無惡意。否則必受重創,魂飛魄散。層層巨般的真氣移山倒海之勢撞擊而來,衝得百里秋氣血翻湧。
這少年真氣之強,已有領教,但此番力道之強,竟似更勝於前。最為驚駭惱恨之處,笛聲中似乎有一股極強的念力破入秋鏡的念光,摩撫觸動夔牛業已被秋鏡鎮住的靈魂,片刻之間,混沌的意念似乎已逐漸甦醒。
他的念力在水族中可排前十,借這秋念光鏡的威力,又增加三倍有餘。以如許強勁的念力,竟似也控制不住那夔牛的復甦。百里秋驚怒集,聚力反擊,手中的秋鏡竟逐漸抖動起來。
那笛聲、吼聲與強大霸烈的真氣織在一起,互相扯。夔牛在秋鏡金光之中甩頭奮蹄,王亦君灑然而立,悠揚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