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櫻滣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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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此時，她就將在聖女御苑中獨對西窗彎月，以後還能這般與他同處一室，整夜廝守麼？雖然她在九姑面前胡攪蠻纏，非得繼續和王亦君同住下去，但內心深處也徹明白，兩人都已非孩子，又非親屬，決計無法再這般混住了。想到此處，心如針扎“大哥，亦君大哥。”聲音溫柔纏綿，竟比窗外那杜鵑還要悽切幾分。王亦君渾然不覺，酣睡如舊。纖纖柔腸百轉“大哥，倘若不是你要我做什麼聖女，我決計不做。我只想象從前那般終在你身邊，陪著你。做了聖女，可就不能這般隨意啦。”她望見王亦君脖子上的那顆淚珠墜，那是多年前雨師妾臨別的淚水所化。難得他竟終懸掛頸前。她突然到一陣尖銳的痠痛醋意，想將那淚珠墜扯將下來，丟出窗去。

但觸及那冰冷的淚珠墜時，突然住手，畢竟那只是一顆珠子而已。

“在你心裡，究竟是誰更為重要呢？你是將我當成了妹子，還是喜歡的人呢？”眼淚突然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她擦去眼淚“我可真傻了，你醒的時候，不敢問你，睡著的時候，卻這般自言自語。

難不成想讓你在夢中聽見麼？今晚九姑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她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要是我喜歡你，將來一定會傷心難過，生不如死。她可真會胡說八道，當我是小孩般嚇唬麼？我告訴她一點也不喜歡你。”她嘆了口氣“亦君大哥，我當然是騙她的。其實在我心裡，唯一喜歡的人便是你。四年前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喜歡上你了。你可知道麼？”這些話憋在她的心中許多年，始終無人傾訴。在這兩人共處的最後一夜，柔情洶湧，心中又是甜又是難過，竟如洪水決堤一般不能遏止。

纖纖輕輕地在他身邊躺下，側著身，對著他睡的側臉痴痴的凝望，右手抱在他的前“這些年爹爹始終沒有回來，其實我心中早已知道他多半是死了。”說到此處，淚水忍不住順著臉頰淌了下來“若不是你始終陪著我，我多半也要傷心的死啦。每次我提起爹爹，你怕我難過，總要緊緊地抱著我。在你溫暖的懷裡，我就將什麼難過的事都忘了。”她突然撲哧一笑“大傻瓜，其實有時我是故意提起爹爹的，傷心的樣子也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因為我想讓你緊緊地抱著我。可是這半年來，你抱著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是被你看穿了嗎？”她嘆了口氣“從前你生我氣的時候，便要打我的股，高興的時候，便要擰我的臉，怕我難過的時候，便要抱著我。可是現在，不管我怎麼惹你生氣，你也不打我啦。和我說話的時候，也要隔著幾尺的距離。

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讓我到你的上來。前些子，夜裡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你也不讓我到你上躲上一會兒。你的心就這般狠麼？那次我可真生了你的氣，賭氣要永遠不理你呢。可是沒過一天，又忍不住和你說話了。”她把頭枕在王亦君的肩上“明起我便再也不能和你一道睡啦。到時你想要我來也是不成了。亦君大哥，你會想我麼？從今往後，每夜我想你的時候，該怎麼辦呢？”想到此處，她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害怕，那即將到來的虛幻的黑暗的孤獨，更使得她到眼下身旁的王亦君，是這般的真實，這般的讓她疼心痛肺、柔腸寸斷。

纖纖託著腮，湊在王亦君的臉旁，怔怔凝視。那濃密而彎卷的睫、那直的鼻樑，還有那優美上翹的嘴，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涯。

在今夜之前，他是屬於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後呢？那羞羞怯怯的人魚妖，會不會乘隙佔據他的心呢？以後會不會出現其他各種妖呢？酸酸癢癢的覺從咽喉向腹內滑去，那種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發，撕心裂肺，疼痛得幾窒息。

纖纖突然低下頭，閉起眼親了王亦君的嘴一口。柔軟的嘴、溫暖的鼻息，她如遭電擊一般，心砰砰劇跳，臉騰的紅了，脖處也熱辣辣的。

迅速地抬起頭來，不敢睜開眼睛。那股強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但是體內突然隱隱作痛，一股溫暖而麻癢的火焰從下而上，遍及全身。

這種覺也曾經有過，每次在王亦君懷中時，便常有這種麻癢難言的疼痛，象是一種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卻束手無策。

有時僅僅瞧見王亦君，或是被他瞧見，也會突然被這疼痛擊倒。今夜這種覺猶為強烈，彷彿千萬只螞蟻一點一點地咬噬上來，直進入她的心裡。纖纖紅著臉“大哥，亦君大哥。”吐氣如蘭，鑽入王亦君耳中。

他似乎被那氣息得有些癢，皺皺眉頭，探手摳了摳耳朵。纖纖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奇異而大膽的念頭，那念頭方起，那股麻癢疼痛的火焰宛如澆上熱油，陡然竄起，如熊熊烈火般燒遍全身。

她嚶嚀一聲，彷彿要將那奇怪的覺驅逐出去，卻適得其反，到那團烈火順著咽喉燒了上來。臉頰滾燙，周身火熱。緊緊貼著王亦君膛的身體宛如突受電擊，顫抖不已。

纖纖意亂情，思緒一片混亂，體內的那團火越燒越旺。茫中只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身邊的這個男子，是她傾心愛慕的心上人，而今夜是他們能這般廝守的唯一一夜。她突然哭了起來“大哥，我要將一切都給你。”王亦君朦朦朧朧之間，聽見耳邊溫柔的呢喃與哭泣聲，香甜溫熱的氣息不斷地鑽入自己的耳朵，又麻又癢。夢中想到定然又是纖纖前來搗亂，咕噥一聲“纖纖別鬧。”那奇怪的聲音頓時靜止，就連耳邊那氣息也彷彿突然消失。

王亦君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夢中面朝大海，暖花開，他與蚩尤、纖纖三人在海灘上嬉鬧。暖暖的陽光，和煦的風，呼中盡是海水與鮮花的味道。白的沙灘細膩柔軟，踩在腳下說不出的舒服。

仰望藍天白雲，聆聽濤聲鳥鳴，這種覺如此寧靜祥和，如此幸福。突然之間天邊烏雲滾滾，天陡然變暗，蚩尤站在礁石上望著遠方，水一陣陣的朝他擊打。

他竭力的呼喊蚩尤回來，但蚩尤似乎並沒有聽見，突然回頭望了他一眼，笑了笑跳入洶湧的波濤之中。而纖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望著他笑。突然景物切換，置身於一片繁花如織的草地上。

環身四顧，陽光眩目刺眼，依稀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在遠處微笑著看她，突然她的臉變成了雨師妾。

他滿心歡喜地朝她奔去，跑得近了，探手抓去，只抓到一縷青煙。雨師妾的笑容在空中越來越恍惚，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難過，轉頭間瞥見真珠，還有一些瞧不見臉容的女子，在對岸的草地中坐著，溫柔地望著他微笑。正要泅河而去，突然聽見背後的喊叫聲“大哥！亦君大哥！”回頭望去，卻是纖纖朝她狂奔而來。突然間她跌倒了，他心中疼惜，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朝她跑去。纖纖爬了起來，滿臉淚痕，又笑又哭“大哥！亦君大哥！”他跑上前去，緊緊地將她抱住。忽然覺得懷內滑膩柔軟，低頭一望，纖纖竟是一絲不掛。大駭之下，連忙將她朝外一推。但是纖纖卻如蛇一般纏了上來，將他緊緊地纏住，在他臉上哭著親吻，呻似的呢喃“大哥！亦君大哥！”叫聲溫柔哀切，纏綿入骨。

那股少女的幽甜清香絲絲脈脈鑽入鼻息心肺之中。溼的、柔軟的嘴在自己臉頰、嘴與脖頸之間遊走，當那兩瓣花瓣終於緊緊地貼在自己的上，丁香暗渡，香津轉，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息。

柔軟滑膩的雙臂將自己緊緊抱住，那兩堆渾圓香軟的球雜在自己膛上擠壓、輾轉，每一次肌膚相觸都要帶來如此戰慄的動。滾燙的肢體在自己懷中扭舞，彷彿一重重巨，接連不斷地捲來，要將自己徹底噬。

體內的慾火如火山般引爆，幾乎燒得自己意識模糊。但心中一個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聲“她是纖纖！是你的妹子！”眼前突然晃過了科汗淮的臉容，既而又晃過了蚩尤的臉，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但是卻可以覺到那一重憤怒。

懷中那香滑溫軟的體緊緊地貼著自己，溫柔的哭泣與呻聲在自己的耳邊迴盪，一聲比一聲勾人魂魄，不能自已。這覺如此真實又如此無法抗拒。

“大哥！亦君大哥！”王亦君突然“啊”的一聲大叫，猛地揮手重重地摔了自己一耳光，坐了起來。腦中渾渾噩噩。臉上熱辣辣的疼痛，高高隆起。突然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大哥，疼嗎？”王亦君聞聲大駭，睏意全消，猛地睜開眼睛。月光如水，纖纖赤一身的坐在上，臉上淚痕點點，眼光中滿是關切之，撞到他的眼光，突然出嬌羞之，低下頭去。

那雪白嬌美的身體毫無遮攔的呈在月光中，呈在他的面前。王亦君驚駭之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腦中飛速的回想。

但只記得將纖纖抱入懷中，此後之事，再無任何印象。難道竟是他喝醉了，糊中竟作出這般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麼？低頭望去，所幸自己衣裳雖然凌亂，但是似乎還未突破最後關卡，一顆心略微鬆弛一些。

但那罪惡與愧疚之心卻有增無減，又重重地揮手摔了自己幾巴掌。纖纖大驚，連忙上前將他手掌拉住“大哥，這是…這是我自己情願的。”突然羞不可抑，低下頭去。王亦君目光觸及處，秀髮凌亂，櫻微破，那纖細瑩白的脖頸上吻痕遍佈，心中羞慚無以復加“纖纖，對不住。我只當你是我的好妹子，不料今竟作出這等禽獸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