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分化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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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般說，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驚惶憂慮，淚水忍不住又湧了出來。當夜三人收拾了房間，燒了些海味，用完膳後就在這木屋中睡下。王亦君、蚩尤翻來覆去，心中波濤起伏，睡不著覺，當下悄悄地起身。

月光如水，照在纖纖睡的臉龐上，秀眉微蹙，俏臉酡紅，細細的汗珠沁在小小的鼻尖上，彷彿在夢中還在擔憂一般。

兩人對望一眼，均是心下難過。這小女孩兒從今往後，只怕當真是無依無靠，他們只有竭盡全力，好好的照顧她了。此後的一個月裡，王亦君、蚩尤、纖纖便一直在古嶼上留守等候。白裡，蚩尤入海捕魚，留島守侯。

王亦君則帶著纖纖騎鶴飛翔，四下打探蜃樓城群雄的消息。但滄海茫茫，人煙稀少，除了湯谷，始終沒有找到落難的遊俠，更勿論科汗淮與喬羽。

雖偶爾也能發現一些偏僻的島國，但島上居民大多是蠻荒野民，言語不通。而兩人長得俊逸美麗，又騎乘白鶴，每每被認做仙人，受蠻荒島國萬眾膜拜。

因此每回到島上時時常帶回一些化外野民進貢的土特產品。最初十幾，王亦君與纖纖還能談笑風生，縱橫千里，領略東海汪洋壯闊美景。

但始終杳無音信，不由益擔心。纖纖也一比一消瘦，笑容少，就連話語也少得出奇，瞧得王亦君二人甚為心疼憐惜。

到了後來，王亦君決計冒一冒險，讓蚩尤留在島上與纖纖相伴，自己則夜半起身，孤身騎鶴，朝西南蜃樓城方向飛去。

卻打聽到水妖竟也不知道科汗淮、喬羽的生死。原來那他們走後，科汗淮浴血奮戰，殺了眾多水妖，苦戰中卻被水伯天吳乘隙制住。

科汗淮突以兩傷法術一舉脫身，並將水伯天吳擊傷。混亂中，科汗淮救出喬羽殺出重圍，身披四十餘處輕重傷躍入海中逃逸。

但是他們傷勢極重，且那夜風極大，多半凶多吉少。此後一個月裡，水族又對方圓五百里的海域封海查尋，一無發現。唯一的解釋便是兩人已經葬身魚腹。雖然如此，水伯天吳仍不敢稍有放鬆，繼續封海搜尋，希望能找找屍體遺物。

回到古嶼，王亦君將這消息告訴二人，他們一聽之下，均是悲喜參半。但既然連水妖都未發覺兩人屍體，則生死不能定論。既然如此，兩人能生還的可能只怕更要大些。

三人互相勉，雖然這消息並非喜訊，但比之此前心中的那無望的憂慮，卻是強了幾分，也給他們留下不少想象中的希望。自此起，三人便安心的住在古嶼上，潛心練功。秋去來，不知不覺三人已在這古嶼上住了半年。

半年裡科汗淮與喬羽依舊杳無音信，三人望穿秋水，熱切盼望的心情也逐漸淡卻下來，又慢慢被擔心憂慮所取代。王亦君、蚩尤曾經冒險飛抵蜃樓城附近三次，但也都一無所獲。擔憂之餘，只有找出千萬理由聊以自。

既然沒有確定的消息，他們也只能在這島上繼續等待下去。纖纖與他們兩人也益親密，直如兄妹。常常對兩人呼來喝去，奴役使喚。高興起來，又掐又擰那也是常有的事。

雖然時常牽掛父親，但有兩人做伴，子也過得頗為快樂。對王亦君的倚賴與那莫名的少女情愫也在不斷滋長，有時也不自主地出來，只是王亦君當她是小孩，從來沒有多想罷了。

這，王亦君與蚩尤從海中捉了一隻巨大的海龜，那海龜的巨殼上竟刻了一行大字:湯谷大亂，聖使速歸。

兩人聳然動容，對望一眼，霍然起身，奔回木屋。兩人將纖纖藏好，囑咐她無論如何不可出屋，直至他們回來為止。

纖纖吵著要隨兩人前去，但見王亦君臉一沉，竟罕見的對她加以訓斥，登時嚇得不敢支聲，直到他們掩門而去，才湧出委屈的淚水。

當下王亦君與蚩尤騎乘雪羽鶴，全速飛翔，將近黃昏時便到了湯谷島。高空盤旋，只見島上炊煙嫋嫋，人群往來悠閒有序，怎麼也不象經受大亂的模樣。

兩人疑惑不已，突然島上有人瞧見他們乘鶴盤旋，登時人人抬頭，揮臂歡呼。王亦君驅鶴徐徐降落，群雄湧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原來，卻是柳出的主意，在釣到的鯊魚、海龜上刻了字放回海里，希望他們瞧見後，早回來看看。

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湯谷島，群雄紛紛趕來，寒暄之後簇擁著兩人朝湯水湖邊走去。王亦君心想，眼下科汗淮等人音信全無，倘若當真遇難，他們依舊在古嶼上苦苦候守，未免不智。

而且這幫悍勇之徒本是一盤散沙，時稍短，還能和睦共處。久無首領，只怕離心內訌，生出其他變化。倒不若一人留守古嶼，一人到這湯谷島上領袖群雄。倘若科汗淮真能到來，那自然最好。

如果始終沒有消息，也能率領強悍的兵，扛起復城大旗。而蚩尤自小受父親教誨，稟剛毅，年紀雖輕，已有乃父之風又混於行伍，對於約束軍紀，建軍立師，都要強他許多。

王亦君與眾人談笑歡宴一陣，眼見大家平安，無所牽掛，而心中又記掛纖纖，便想在‮夜午‬前趕回去。

當下才推杯而起，向眾人告知蚩尤會留下來，與他們一起防範水妖。而他自己只要一有科大俠消息，就會趕回這裡。

群雄紛紛起身，將他送到谷外。王亦君與眾人揮手惜別，又與蚩尤擁抱，互拍肩膀勉勵告辭，想到今後相見機會變少，兩人都有不捨之意。

正要解印雪羽鶴，只見辛九姑請求前往古嶼，伺候聖女。當下王亦君與辛九姑騎鶴翔空，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盤旋飛舞，消逝在蒼茫的夜空中。

翌，王亦君在古嶼木屋旁又搭建了一座簡陋的小木房，原是打算自己搬出來住，讓辛九姑陪著纖纖住在大木屋裡。豈料纖纖死活不同意，分開住了幾，她竟夜夜睡不著，無奈之下，只好讓辛九姑搬到那小木屋裡，自己則依舊與纖纖同住。

纖纖對辛九姑也頗為喜歡，自小無母，有這麼一個亦母亦友的人相伴，也合她心意。於是辛九姑平就為她梳洗打扮，還作了幾套潔淨的長衣禮裝，教授諸多禮節。

纖纖不喜歡繁文縟節，卻佩服辛九姑的妙手，被她一點撥裝扮，更加清麗脫俗，便如小仙女一般。而王亦君每每讚不絕口，令她芳心竊喜。故而對辛九姑那其他繁瑣禮儀雖不喜歡，也不一味抗拒了。

蚩尤擔心王亦君三人，決計遣人相伴。自王亦君走後，便率領群雄伐木製舟，十幾間便造出五艘能載百人的大船。蚩尤暫別赤銅石等人，選五百兵，滿載諸多食物、用品，朝古嶼進發。

此行一來為王亦君輸送生活必備品、構建房屋，二來為他們帶去些人馬，以保安全，三來試航一番，將來可以組建更為強大的海軍。海上近二十，風平靜，僅有一次小風。群雄在蚩尤教授下，司職水手，各就各位，倒也似模似樣。

群雄登岸之後，生怕驚擾聖女，便在海邊安營紮寨。船上物品源源不斷地運到島上。纖纖瞧見蚩尤也極為歡喜。當夜群雄在海邊大肆歡慶，這素來清淨寂寞的古嶼登時變得熱鬧起來。

第二起，群雄中的眾能匠便開始伐木蓋樓，在原先的木屋附近，搭建了眾多房屋樓臺，僅半月工夫，便建起了星羅棋佈的島上小城。

此後，蚩尤又在古嶼附近海面航行，訓練群雄駕船航海的本領。如此過了近月，待到一切井然有序，蚩尤方才帶了一百人，駕一艘大船離去。

島上留下四百訓練有素的湯谷軍，護衛城主與聖女。盤谷、卜算子也都留在古嶼上，住在木屋附近的樓臺中。群雄便在島上安居下來，平或出海漁獵，或隨王亦君、盤谷訓練。子過得飛快，轉眼便是一年過去了。

王亦君、纖纖已習慣了與群雄共同的海島生活，雖然科汗淮等人依舊沒有任何消息，但這已經不象當那般令他們焦急憂慮了。

雖然想起之時仍會擔憂難過，但很快便被其他人與其他事打斷。這當夜，王亦君躺在上時，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忽然想起當神農送給自己的那本《五行譜》當下躡手躡腳的下，從櫃中包裹裡找出那本《五行譜》一不小心“當”的一聲，一個瑪瑙香爐從包裹中滑出，掉在地上。

纖纖輕嘆了一口氣，咕噥幾聲，翻身繼續睡著。王亦君見沒將她吵醒，輕籲一口氣，拾起那瑪瑙香爐，突然想起是那白衣女子所留，口登時如被大錘重重一擊，險些透不過氣來。

自玉屏山一別，已近兩年。這些子，掛心的事情太多，竟絕少想起她來，此刻她那絕世容姿剎那躍入腦海，未嘗模糊，反而更為清晰，一時間意亂情，不由痴了。

忽然又想起雨師妾，那音容笑貌、濃情意一幕幕閃過，又是甜又是傷，一顆心砰砰亂跳。

過了良久，王亦君搖搖頭，將她們從腦海中驅走，將香爐收好，翻看《五行譜》書中分為七卷，首卷是總論，其後五卷各自介紹五行，末卷乃是結語。

“…天地萬物皆有靈，分五行。所謂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乃宇宙之本，分化繁衍，遂成大千世界。而天地大法，便在於五行之道。五行之道，有相生相剋之說。

相剋即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生即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