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低語紛紛此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難道這兩大神器所刻的,竟就是上古失傳的金族法術“回光訣”相傳回光訣為盤古大神所創,練成此法,則可以縱橫宇宙,穿梭時空,無所不能。
但太古浩劫,刻此神訣的五石被女媧大神用作補天,僅有斷章殘句傳後世。數千年來,又因傳本不同,分為“回光訣”、“光陰訣”、“神遊訣”等諸多派。
其中又以“回光訣”最為正宗。但是戰歷六百年,西荒蠻族聯合水族、土族攻滅崑崙“回光訣”也因此失傳。
想不到竟會分別刻寫於十二神盤與天元逆刃上。那“回光訣”極是艱奧生澀,竟比《五行譜》還要難懂幾倍,其間又似乎有斷漏之處,越到後來,越是拗口難解。
王亦君讀了片刻,只覺頭昏眼花,真氣凌亂。心中一驚,當下不再多想。默唸法訣,真氣飛舞,將斷臂重新續上。當是時,突聽遠處隱隱地傳來此起彼落的叫聲:“太子!太子!”王亦君一振,當下將天元逆刃重新回崖壁,又將古元坎的石像穩穩放平,躬身拜了三拜。轉身飛掠,從那山甬道一路飛奔而出,穿透巨瀑,重回南淵之中。歡呼迭起,白霧中人影隱約閃爍,陸吾帶著數十名銳偵兵飛衝而下。當下謝過眾人,騎乘怪鳥,隨著他們朝瑤池飛去。一路相詢,得知那搶走竐窳的神秘人依舊沒有找著。
龍神雖中毒昏不醒,但有十巫相救,定當無恙。纖纖的情緒也已大為穩定,只是擔心王亦君生死,昨夜徹夜未眠。王亦君聽了心中稍稍安定。眾人急速飛抵群仙宮,此時駙馬選秀的第二輪已經進行過半。
八殿群雄見王亦君平安歸來,轟然震動。樂聲悠揚,王亦君在眾人注視之下,微笑行禮,穿堂過廊,回到四海殿席上。
纖纖大為歡喜,暗地鬆了一口氣,緊繃了許久的俏臉終於出笑意。當是時,卻聽玲瓏浮臺上一聲大喝,龍石赤光迸爆,一掌擊中張玳,將他擊落瑤池之中。赤火大殿登時一片歡騰。
“第七場,龍族太子王亦君對陣水族白雲飛白公子。”群雄又是一陣騷動。自昨王亦君兩招擊敗木族葫蘆仙之後,眾人便對這新近崛起的傳奇少年刮目相看。聽說由他上陣,登時大興趣。號聲越,鼓聲密集,群雄轟然叫好。
白雲飛白衣飄飄,揹負長劍,俊朗英,神采奪人,與王亦君昂然對立,瑤玉互映,登時贏得八殿佳麗的一片嬌呼聲。
白雲飛揚眉笑道:“今既是駙馬選秀,如此風雅韻事,豈可蠻夫似的一味砍殺,大煞風景?白某有一提議,雙方各作一首曲子,配以詩句,由殿中的任意一人演奏。
雙方據詩曲旋律、詞意,臨時演化出劍招。一曲終了,誰能佔得上風,誰便是勝方。太子以為如何?”目光灼灼視,甚是得意。他昨目睹王亦君大展神威,瞬間擊潰無相,心中頗有忌憚之意,不敢直攫其鋒,是以想出此計。
他自負劍術高明,又湛音樂、詩歌,便想以己之強,攻彼之弱。而白帝酷好音樂,自己投其所好,若能藉此大顯身手,令王亦君相形見絀,則光彩更甚,機會大增。
群雄聞言大覺有趣,眾女更是興致,就連素來淡泊的白帝,目中亦出興趣神。王亦君對白雲飛計量了然在,微笑道:“白公子如此風雅提議,王亦君豈敢不從命?”白雲飛大喜,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陶壎,當下凝神聚氣,悠然吹壎。壎聲悲曠蒼涼,意境古遠,彷佛大漢悲風,汪洋夜月。
跌宕轉乘之間,如孤雲野鶴,去留無跡,聽得眾人無不心曠神恰。一曲既了,眾人齊聲喝彩,白雲飛咳嗽一聲,朗聲作詩道:“西風其涼,雨雪其秀。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既亟只且!西風其寒,雨雪其霏。隻影隨行,孤雁南飛。其虛其?既亟只且!山有榛,隰有苓。雲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陵之人兮,寄心明月。”八殿轟然叫好,這詩即興而作,清雅纏綿,又寓含對西陵公主的傾慕,確是上作。眾女芳心大動,無不青睞有加。唯有纖纖嘴角一撇,冷笑不語。王亦君思緒飛轉,想著以什麼曲子徹底壓下他的風頭氣勢。剎那之間,諸多曲子從耳畔一一掠過,卻覺得無一符合今情勢。
沉中撞見姑仙子澄澈凝視的妙目,心中登時一動,笑道:“獻醜了。”反手一轉,出珊瑚笛,悠然吹奏。姑仙子低咦一聲,又驚又喜。笛聲清亮歡悅,空靈疏雅,帶著一絲淡淡的寂寞和倜悵,赫然竟是前夜在章莪山頂,兩人一齊合奏的“天璇靈韻曲”聽那笛聲悠揚跌宕,清靈悅耳,眾人塵心盡滌,飄飄仙,彷彿乘風而起,浴著月光,穿掠晴朗的夜空,與絲縷飛雲一齊翩翩揚舞,飛過泠泠雪山,寂寂森林,潺潺冰河…
朝陽明麗,晨風鼓舞,瑤池水光瀲濫。王亦君長身立於玉石浮臺,衣袂獵獵,裳飛帶舞,橫笛宛轉,十指跳動如飛,眾人聽得如痴如醉。
姑仙子恍惚想起當時情景,雙頰滾燙如火,燒得周身火熱。見他灼灼地盯著自己,羞意大作,一時不敢凝視他的眼睛,芳心怦怦劇跳,倏地別過頭去。王亦君見她俏臉嫣紅,不敢直視自己,嬌羞之中似有綿綿情意,更是情動難已,不能自持。
一時之間,竟似乎忘了身在何地,彷彿又與她回到了寂寥空曠的雪峰天湖,並肩相依,笛簫合曲…一曲既罷,笛聲溺溺。王亦君深一口氣,凝神朗聲道:“月冷千山,寒江自碧,隻影向誰去?
萬丈冰崖,雪蓮花落,片片如星雨。聽誰,咽簫管,十指苔生,寥落吹新曲。人影肥瘦,玉蟾圓缺,崑崙千秋雪。斜斟北斗,細飲銀河,共我醉明月。奈何,一夜風,心如桑葉,又是花開時節。”八殿寂然,過了片刻,群雄如夢初醒,轟然擊掌叫好。纖纖笑若花,嫣然得意。眼見眾女嬌呼頻起,秋波盪漾,盡往王亦君而去,白雲飛面大轉難看。
人群之中,姑仙子閉著眼睛,眼捷輕顫。聽他在大庭廣眾朗讀自己所寫的歌詞,彷彿被他絲剝繭,一層層地揭開自己緊緊封閉的內心,又是害怕又是歡喜又是惘。
想起前夜的那些旎情景,突然覺得呼不得,心慌意亂。電光石火間,她的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嬌軀不自地顫抖起來。這幾以來,那一再讓她恐懼而又期待的情宛如狂巨,轟然鼓舞,在這一刻將她徹底淹沒…
卻聽王亦君朗聲道:“久聞木族聖女簫技天下無雙,如蒙仙子准許,比劍之時,在下想請仙子代為吹奏這“天璇靈韻曲””八殿轟然,萬千雙熾熱的目光一齊投到姑仙子的臉上。她“啊”地低一聲,嬌靨暈紅,心亂如麻,想要推拒,但與王亦君的目光方一集,立時覺得痠軟無力,當下身不由己,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忽聽殿外號角長吹,賓使朗聲道:“玄水真神、北海真神、拘纓國主駕到!”鼓樂喧闐,使女分列,一行黑衣玄袍的貴侯飄然而入。走在最前的四個大漢身高十尺,勁裝彎刀,抬著一個黑藤絲轎椅,昂首闊步,神極是倨傲。
椅上斜斜坐了一個瘦小的老者,高冠白髮,烏金絲袍飄飄飛揚。臉枯黃黯淡,長鬚如銀,八字白眉拖曳下垂,一雙豎長的眼睛似閉非閉,昏昏睡。
雙手枯瘦,雞爪似的蜷曲在腿側,時不時地輕微顫動。王亦君微微一怔,念力探掃,只覺他神如風燭,氣若游絲,竟似大病將死。正自驚疑,卻見水族群雄紛紛朝那老者躬身行禮,齊呼“真神福安”果是燭龍。
王亦君心下牽掛雨師妾,無暇多想,迅速朝後搜索掃望。燭龍之後,便是那兇殘暴戾的雙頭老祖禺京、禺強兄弟。
當在方山與他相逢時,恰遇食,瞧不分明。此刻細看,登時更增厭惡之。那老妖虎背熊,纏銀亮長鞭,烏金絲麻長袍拖曳在地。頸上兩個碩大的頭顱不住地轉動,左側頭顱豹眼鷹鼻,深沉陰騖。
右側頭顱肥頰細眼,闊嘴獅鼻。兩頭偶一相對,抵額接鼻,醜怪無比。雙頭老祖身後緊隨一個嬌麗美人,彩巾纏頭,珠貝搖曳,顧盼生姿,正是那拘纓國主歐絲之野。
那雙月牙眼水汪汪地瞥向王亦君,嫣然一笑,情意綿綿。歐絲之野身後是六名水族貴侯與二十五名黑衣麗人。眾麗人手腕腳踝均鎖著大的玄冰鐵鏈,行走之間“叮噹”脆響。神羞怯惶恐,不敢四下張望。
這些女子都是當在方山上見過的北海女奴,想不到雙頭老祖竟將她們帶到了崑崙山上。王亦君目光停頓,突然全身一震,終於再次瞧見了雨師妾!人影翩翩,繽紛錯。她默默地混藏於那列女奴之中,戴著藤木面罩,纏頭下出幾綹如火紅髮,顯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黑衣似雲,赤足如雪,隨著鼓樂的節奏韻律地走著。晨風鼓舞,黑袍捲揚,妖嬈婀娜的身姿若隱若現,蒼龍角跳躍如翠綠的音符。鼓樂齊奏,黑水大殿人紛湧,燭龍一行次第入席。鐘聲鏗然,陸吾高聲道:“王太子、白公子,請繼續吧!”群雄目光這才紛紛從黑水大殿轉移至玲瓏浮臺。白雲飛微微一笑,轉身朝著雙頭老祖行禮道:“北海真神福安,小侄想借神上的媸奴,為我吹奏“雨雪曲”萬請准許。”王亦君心中“咯咯”一響,卻聽禺強哈哈笑道:“白公子果然好眼力。她善吹蒼龍角,想來吹壎也不在話下。”黑袖一揮,冷冶道:“媸奴,還不快去?”雨師妾盈盈起身,腳鏈脆響,低著頭翩然走到殿前環廊上。群雄聳然動容,低語紛紛。
此刻,眾人都已猜到這紅髮女奴便是大荒第一妖女雨師妾。但她為何從一國之王淪落為女奴,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自華城一戰後,龍女與龍神太子的私情便傳得沸沸揚揚,令五族中愛慕龍女的群雄大吃乾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