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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傳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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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去,猶卯巨大的黑繭,其中一團翠光閃耀旋轉。兩人齊聲低喝,耀光綾光圈與“天之厲”同時光芒怒放。轟隆巨響,玄光碧芒逆向飛轉,火星迸飛濺。道道光弧飛離甩旋,狂風呼號,四周樹木“咯啦啦”紛紛斷折。

屍鳥骸獸稍一靠近,立時被螺旋氣芒絞成粉碎。當是時,王亦君忽然瞧見那兩大鬼奴騎著屍獸在耀光綾玄芒氣幕之外盤旋奔走,眼白翻動,口翕張,念念有辭。

心中一凜,凝神望向玄光氣幕之中。只見窫窳碧眼光芒閃耀,周身顫抖,四隻巨爪搐不已,傷口皮翻湧跳動,其節奏竟與那兩大鬼奴的嘴張合的韻律完全相符。而西王母正全神貫注地御使“天之厲”絲毫沒有察覺窫窳異狀。

突然之間,一個可怖的念頭閃過王亦君的腦海。他心中陡然下沉,血凝結,寒意直衝頭頂。驚駭憂懼,驀地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小心窫窳!”話音未落,鬼奴齊聲怪嘯,森寒淒厲。

窫窳傷口劇烈鼓動,獸身猛漲,巨口森森,發出狂暴怒吼,突然猱身飛撲,朝著西王母電衝而去。

相隔咫尺,事出突然,西王母又正與烏絲蘭瑪相持,避無可避。窫窳狂吼聲中雙爪猛地拍上西王母肩頭,重重地面撞在她的身上:西王母低一聲,檀口鮮血噴湧,朝後摔飛。

“天之厲”光芒登時收斂,耀光綾飛揚卷舞,乘勢將之層層捆縛。烏絲蘭瑪格格笑道:“妹子,還不撒手嗎?”西王母臉雪白,淡藍秋水怒火如焚,咬緊牙關,凝神聚氣,將“天之厲”一寸寸地朝外奪去。

倘若她此時撒手,不啻於將兩人纏的所有真氣盡數反撞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必重傷。勢成騎虎,只能繼續僵持。王亦君驚怒集,西王母是纖纖的母親,科汗淮既是纖纖生父,對自己也是亦師亦父,兩人生死攸關之際,豈能坐視不理?又想,反正行藏已,更無忌憚。當下以“絲訣”從松樹上織一塊青布,矇住自己的臉頰,牽著姑仙子的手,一齊從山崖上翩翮飛下。口中變聲笑道:“好不要臉,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子!”烏絲蘭瑪微笑道:“閣下在山上偷看了這麼久,行藏鬼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豈不是更不要臉嗎?”兩大鬼奴仰頭怪嘯,閃電衝掠,朝著王亦君二人夾擊而來。數千屍鳥亦急速轉向,密密麻麻地朝兩人呼號衝去。王亦君與姑仙子在山崖上藏匿許久,以二人念力真氣,共同施放隱身幻法術,烏絲蘭瑪與西王母起初均未參破。

但西王母與眾屍獸骸鳥相鬥之時,真氣狂肆,王亦君體內的真氣不起了一些反共鳴。烏絲蘭瑪與西王母這才突然發覺雁門山上竟藏著第三方神秘人物。但二人俱是久經風、老謀深算的人物,誰也不願第一個將此事拆穿,都佯裝不知,伺機再做打算。

不想王亦君目睹西王母遇險,終於沉不住氣,自行藏。烏絲蘭瑪碧眼閃閃,森冷地微笑道:“好妹子,死在你情郎的口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呢?”那窫窳壓在西王母的身上“赫赫”氣,聞聲驀地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森然錯,長舌卷舞,冰冷的口涎滴落在西王母的臉上。

那冰冷的覺使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落的淚水。科汗淮微笑的臉容閃耀搖曳,與這龍頭怪物重疊幻換著。往事紛亂,剎那間洶洶狂肆地湧過心頭…那怪物瞪著雙眼冷冷地望著她,又是一陣兇暴怒吼,猛地朝她張口咬下。

電光石火間,西王母的心中掠過一個念頭:“難道我當真要死在他的手上嗎?”惑、驚惶、恐懼、悲傷、歡喜…如驚濤卷舞,在她淡藍的眼波中疊閃過。

頃刻間,心中忽地平靜下來,角泛起悽楚而甜的微笑。王亦君大駭,失聲驚呼:“科大俠!”雙掌轟然怒舞,在漫漫屍鳥中殺出一條道路,與姑仙子並肩飛掠。兩大鬼奴相沖到,陰風腥氣飛卷橫掃,將他們驀然阻住。窫窳怒吼聲嘎然而止,森森獠牙在西王母脖頸下及半寸處頓住,碧綠的巨眼瞪著西王母,喉中發出低沉而苦痛的吼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在苦苦地掙扎旁徨。

眾人心中驀地一緊,呼停頓。烏絲蘭瑪冷笑一聲,嘴急速翕動,窫窳彷彿被雷電所劈,驀地又是一聲淒厲暴吼,腹部的傷口急劇擴張,血迸裂,一隻彩豔麗的怪蟲怒箭似地勁而出,朝著西王母脯衝去。

王亦君火目凝神,瞧得分明,那怪蟲狀如娛蚣,節節斑斕,頭部有如尖刀,極是詭異。登時明白那怪蟲必是什麼可怖的蠱蟲,寄體窫窳,是以窫窳才會受烏絲蘭瑪與鬼奴的縱,生死兩難。

一旦這蠱蟲進入西王母體內,只怕連西王母亦不能倖免。正自驚駭,卻見窫窳嘶聲怒吼,突然揮舞右爪,將那蠱蟲驀地打飛。順勢閃電反彈,雷霆霹靂似的朝烏絲蘭瑪狂吼撲去。事出突然,情勢陡轉,眾人都不由得一怔。

烏絲蘭瑪驚怒集,翠眼寒芒大盛,紫默誦法訣。窫窳體內黑光四,傷口突然迸爆,黃膿紅血飛舞。怪獸慘叫著重重摔落。當是時,西王母清嘯一聲,沖天掠起“天之厲”青光怒放,忽然爆漲為六丈餘長的巨大刀芒,半空折轉,將“冰蠶耀光綾”轟然震開。

烏絲蘭瑪悶哼一聲,臉雪白,飄然後退,耀光綾立時如黑雲舞,在她四周起伏繚繞,緊緊相護。

適才窫窳的雷霆反擊,使得她倉促之間不得不分神施法,神念稍散,耀光綾的真氣自然有所減弱,是以西王母便抓住這稍縱即逝的剎那之機,陡然反擊,將“天之厲”從耀光綾的纏縛中硬生生地掙脫出來。

西王母哪容她息?

“天之厲”青光電舞,大開大合,全力反擊。烏絲蘭瑪耀光綾飛旋飄揚,真氣鼓舞,綿綿密密,將那銳利剛烈的碧芒刀光層層疊疊地阻擋在外。

兩人翩翩飛舞,在漫天的碧翠刀光與黑絲玄芒中穿梭繞行,月如水,宛如兩個仙子在跳舞一般。王亦君心下大寬,哈哈大笑,心道:“她們眼光銳利,我和仙女姐姐稍作停留,身份定被拆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救走科大俠,離開此地。”當下傳音姑仙子。姑仙子點頭傳音道:“公子說的不錯!科汗淮是此事的關鍵,他一走,她們自然打不起來了。”兩人不敢施展各自絕學,凝神聚氣,以至為簡單的招式將紛湧而來的漫天屍鳥打得迸飛四炸,連連迫退兩大鬼奴,御風疾掠,筆直地朝窫窳衝去。

兩大鬼奴木無表情,突然發出震耳聾的怪嘯嚎哭,臉容急劇扭曲,眼白翻凸,周身皮膚宛如水一般滾動。

“嘎啦啦”連聲脆響,身形急劇鼓起,瞬間脹大了一倍有餘。手指“嗤嗤”連聲,黑氣四溢,烏黑銳利的指甲急速長出,宛如半尺餘長的彎鉤,在月光下閃著紫的妖異光澤。

片刻之間,兩大鬼奴竟變成巨大的龐然怪物,森然號吼,巨爪飛舞,挾帶著寒冷陰毒的狂風朝王亦君二人迅猛進攻。

爪風所及,石進土裂,氣勢驚人。王亦君二人凜然驚奇,這兩個鬼奴真氣之強,竟逾真人級高手!兩人適才對這鬼奴大意輕視,被他們這般突然狂攻,登時有些應接不暇。

一時又忌憚身份暴,不敢全力以赴,立時被他們在下風。兩大鬼奴忽地桀桀怪叫,撇下王亦君,齊齊攻向姑仙子,骨爪如飛,黑氣凌厲縱橫,將她迫得險象環生。王亦君喝道:“著!”右手一記“竹節刀”青光怒,閃電似的破入左面那鬼奴據比的膛。

“砰”地一聲,黑血噴,心臟破裂,破背衝出。

豈料鬼奴據比竟似毫髮無損,霍然回爪反擊,迅如霹靂。王亦君想不到他心臟已碎,竟還能立即反擊,心下愕然,待要退避已然不及,手臂登時被鬼奴指風掃中,劇痛攻心,傷口急速潰爛,麻癢難當,一道黑森幽氣閃電似的沿著血脈朝心肺衝去。

王亦君心下大駭,念力積聚,真氣飛湧,大喝一聲,將那道黑氣生生倒迫退。

“噗”地一聲,一股黑血從傷口怒而出。

月光雪亮,隱隱可以看見那道黑血玄光中竟有萬千細小的黑蟲,在微微動。姑仙子花容微變,低聲道:“九冥屍蠱!”烏絲蘭瑪遠遠地笑道:“姑娘好眼力。這裡的每一隻屍鳥骸獸的身上,都有無數的九冥屍蠱,只要輕輕地沾上一點,三之內,就會變得和這兩個鬼奴一樣。你這位公子已經中了屍蠱,神仙也救不得了!”王亦君大駭,念力四掃,果然發覺周身血有些異樣,似乎有萬千細微菌蟲溯搖擺,急速分裂繁殖。驀地想起《百草注》中所述,有一種蠱毒喚作“屍蠱”一旦中此蠱毒,身如行屍走,神識為蠱蟲所控,非人非鬼,是曰鬼奴。

想來這兩個鬼奴、這萬千屍鳥骸獸,以及科汗淮,都是中了屍蠱,成了殭屍似的怪物。一時寒意森冷,大汗淋漓。西王母淡淡道:“公子莫聽她胡說八道。屍蠱雖然厲害,也並非無解,只要殺了放蠱之人,將周身血換過一遍,修養三十六,便會徹底痊癒。

蠱蟲既是北海玄女所放,我們齊力將她殺了,再一同為你換血,定當安全無事。”姑仙子微微搖頭,傳音道:“公子,你體內的蠱毒是這鬼奴所放,你只需將他殺了,蠱蟲便無主是從,暫且沒事。”王亦君此時驚怖之意已經大大減退,微笑道:“多謝姐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