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突然各自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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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片刻,轉身走入破廟,轉到那他與雨師妾藏身的神像之後,以真氣注指,在神像上寫道:“仙姑,小傻蛋去朝歌山砍柴啦。”王亦君拍拍白龍鹿,翻身躍上它的背脊,按捺心中的波濤,微笑道:“鹿兄,走吧!”不再回頭看上一眼。白龍鹿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朝西奔去。一人一鹿奔馳了一陣,突然林風簌簌,群鳥驚飛。王亦君心中一凜,凝神傾聽,聽見遠遠地傳來若有若無的號角聲“難道是雨師姐姐在與水妖動手嗎?”當下低聲道:“鹿兄,去看看熱鬧。”白龍鹿最喜愛熱鬧,歡鳴一聲,閃電般衝去。白龍鹿一路狂奔。林中腥臭之味大盛,撲鼻而來,頗為煩惡窒悶。只見無數條蛇猶如水怒江一般,在林中草地急速蜿蜒前行,浩浩蕩蕩朝號角聲傳來之處洶湧而去。
蛇群五顏六,斑斕各異,無一不是劇毒之物。顯是有法力高強之人,以那號角召喚聚集林中毒蛇。毒蛇越來越多,遍地盡是蛇。樹枝面拂來,也每每有毒蛇從梢上墜落,被王亦君護體真氣一震碎裂迸飛。
那號角聲越來越響,雖然詭異難聽,卻不似蒼龍角裂肝破耳,使人發狂。但那陰冷妖異之氣濃如重霧,溼漉漉沉甸甸地包攏在四周,令人窒悶得透不過氣來。
奔得近了,透過夜霧,影影綽綽瞧見幾十人在松樹林中鬥,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屍體。中間十餘人繞著一輛龍獸車,背靠背圍成圓圈,奮力抵擋。周邊三、四十人穿梭重疊,層層進攻。
一個黃衣少女背對著他斜倚曲松,金髮梳成萬千細辮,宛如玄蛇隨風擺舞,雖然瞧不見面目,但肌膚晶瑩似雪,身材嬌小玲瓏,曲線曼妙,當是美人胚子無疑,號角聲便從她那兒嫋嫋揚揚地吹出。
耳垂上懸掛了一對赤練小蛇,隨著號角悠然起舞。雪白的雙足穿著薄如蟬翼的鵝黃絲鞋,踩在夜晶瑩的草叢中,無數彩斑斕的毒蛇在她腳下穿梭環合。
王亦君凝神查看,不見雨師妾身影,心中登時大為失望。當下輕拍白龍鹿脖頸,緩步靠近,在距離百餘丈處停住,駐足觀望。才看了片刻,王亦君便心中微驚。這圍斗的數十人,各個都是頗為高強的人物。
尤其周邊的三十餘人,俱是一高手。雖然盡皆黑衣蒙面,且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顧忌身份被揭,未盡全力,掩掩,便連法術也無一人施展,但威力之強,已令人瞠目。中間的八男六女雖大為不如,但勝在團結一心,全力以赴,雖然狼狽不堪,一時間也沒有命之虞。中間龍獸車旁立了一個黃衣青年,身高八尺,斜眉入鬢,雙眼炯炯,舉止從容,氣定神閒,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隱隱竟有一種王者氣勢。
間斜掛的橙黃銅長劍雖未出鞘,但雄渾威霸之氣卻已凜冽人,與他那沉斂的真氣倒是大相逕庭。他嘴翕動,眾人便隨之調整陣形,變化極快,每每奏效。顯然是這十餘人的領軍人物。
忽聽那黃衣少女笑道:“你們倒真謙讓得緊,對付這麼幾個小娃子還彼此推來推去,不願下手嗎?”聲音甜膩嫵媚,略帶磁,宛如透的蘋果,又沙又甜。眾黑衣人還未答話,那黃衣青年微笑道:“仙子,他們想要殺我們容易得緊,可是想殺人不落痕跡,那可就有點困難了!我姬遠玄即便是死了,這身上的傷口也能說出兇手的姓名來。”黃衣少女笑道:“姬公子果然機智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別做傻事啦!倘若姬公子將那三十六件香草送給了我,我就讓這群討厭鬼變作毒蛇腹中之物。你瞧如何?”黃衣青年姬遠玄微微一笑道:“仙子看中了姬某的這幾藥草,乃是姬某之幸,原當雙手奉送。只是眼下這幾藥草關係本族安危,還請仙子多加體諒。”
“仙子,你要那藥草,我們要他首級,咱們同仇敵愾,各取所需,何不一道合作?”眾黑衣人對那黃衣少女似乎都頗為顧忌,只盼她能一道動手,紛紛側耳傾聽。
黃衣少女格格一笑,並不答話,又吹起那妖詭異的號角來。群蛇在戰圈之外集聚堆積,越疊越高,宛如巨,層層疊疊翻湧向前。曲扭穿行,相互纏繞,彩鮮豔凌亂,氣味腥臭人。眾黑衣人見她雖不應承,但顯然已站在己方一邊。
即使不願出手相助,也斷然不會扶助敵方,無不大喜。他們原本顧忌黃衣少女環伺在側,敵我不明。又擔心身份被黃衣青年拆穿,都不願竭盡全力。但此時黃衣少女傾向己方,後患已無。
同時眼見姬遠玄如此也能猜出眾人身份,無不殺機陡起,索全力以赴。心中均想,倘若今不將這小子挫骨揚灰,定然後患無窮。紛紛竭盡全力,殊死進攻。
眾黑衣人終於使出了各自的法術,務求一舉殲敵。眾黑衣人穿行錯,剎那間又有五名黃衣男子慘呼橫死。
眾黃衣人雖然勇悍,此時也不出懼,朝後圍縮,凝神護衛。黑衣人攻勢益猛,黃衣人又重傷了一男一女,眼見便要不敵崩潰。卻見姬遠玄笑道:“各位前輩苦苦相,恕姬某冒犯了!”驀地嗆然龍,姬遠玄閃電般穿越眾人頭頂,一道淡黃的亮光劃破濃霧夜,劍氣沖天而起。
林中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原本白霧繚繞,已瞧不分明,此時更加一片混沌。又是一陣鏗然亂響“嗚”破空之聲大作,七、八柄刀劍沖天飛起。
幾個黑衣人悶哼一聲,跳躍開去。姬遠玄長身玉立,站在龍獸車上,一手揹負,劍尖斜斜下指,一滴鮮血自劍尖滴落。
黑衣人環立四周,又驚又怒地盯著他。突然五個黑衣人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鮮血在身下迅速地洇散開來。姬遠玄道:“對不住!姬某不喜殺人,但是殺人者需得償命,否則姬某又有何臉目面對自己枉死的兄弟?”那倒下的五人正是先前殺死五名黃衣人的青炎鉤赤若思、水鬼湞度等人。一個黑衣人冷冷道:“原來姬公子的本事這麼了得,失敬失敬!既有這樣的身手,又何必久久不出手,讓手下徒然枉死?”黃衣少女笑道:“老木頭,這還不明白嗎?姬公子是要觀察出你們的身份與弱點,勝券在握才好下手哪!死這麼幾個手下,那不是值得很嗎?”玉足輕搖,款款上前,耳垂上的赤鏈蛇隨著她雪足韻律左右搖盪。林中圍聚密密麻麻的如海蛇群,也隨著她的步伐朝中間湧去。號角聲悠悠響起,眾黑衣人見她即將出手,無不大喜,樂得坐享其成,紛紛躍上樹梢,凝神觀望。
黃衣少女走了幾步,微微斜側身子,笑地望著姬遠玄。月光將她的臉照得瑩白,王亦君終於看清了她的臉容,心中倒是大為意外。蘋果也似的臉上,掛著天真無的笑容。嫣紅的雙頰、深深的酒窩、黑白分明的大眼盈盈清澈,滿含笑意。
體態玲瓏嬌小,若不是那雪白渾圓的酥、微微翹起的豐,瞧來倒像是十一、二歲的天真少女。
在這明媚純潔的笑容之後,竟是這等陰妖異的真氣。黃衣少女嫣然一笑,素手輕輕地握著一個細長彎曲的淺綠玉石號角,豐潤嬌美的雙微微嘟起,不像是吹號,倒彷彿在撒嬌一般。
號角聲陡然一變,急促如密雨,陡峭如華山,揚淒厲,破空而去。眾人眼前一花,遍地毒蛇彷彿離弦怒箭,電而出。
“咻咻”破空,隨著號角聲四面八方暴雨般密集地朝姬遠玄等人飆去。腥臭之氣強烈得彷彿要爆裂開來。姬遠玄黃銅劍凌空劃了個圓圈,登時一道黃光從劍尖電舞,倏然迴旋。繼而衣裳勁舞,周身黃光暴漲“轟”地一聲擴散開來。
黃衣少女輕吹號角,嗚咽咽,彷彿秋水落葉,瑟瑟沉浮。淒涼之中,帶著說不出的詭異。草地上的蛇群已經重疊覆蓋,厚達數寸。
聽見那號角聲,忽然急速分、累積重合,如巨般起伏澎湃。林木亂擺,懸掛於樹上的許多毒蛇也隨之紛紛掉落,隨著蛇群急劇奔變化。
只見那無數毒蛇纏扭錯,驀然沖天而起,在風中形成一條合圍數十丈的巨“蛇”衝勢兇猛,剎那間將周圍樹木盡數撞倒,黑壓壓地擋住了半邊天空。遠遠望去,那巨“蛇”高出樹林老大一截,彈身揚頸,搖擺吐,伺機撲。
凝神細望,那巨蛇並無雙目,巨大的身軀由萬千毒蛇組成,動盤繞,相纏擠。便連那不斷吐的巨信,也是萬千毒蛇接繞卷而成。但那巨信吐之時,亦有青幽幽的氣霧噴彌散。黃衣少女號角長吹,那巨蛇“呼”地一聲張開巨口,淡藍的毒霧猛地如狂風般朝眾黃衣人噴去。
藍霧過處,樹枝陡然萎縮,就連松針也剎那蔫黃如枯發。幾株巨大的曲松急速乾枯,隨風倒地。
姬遠玄左手一彈,一顆七彩動的透明珠子在頭上轉動,金光綻放,一道光弧從珠子中電而出,將那漫天藍霧擋在其外。
“哧哧”之聲大作,藍霧觸著光弧立時凝結成淡藍的冰晶,四下濺,掉落一地。號角突如風雷乍起,轟隆呼嘯。那巨蛇猛然撲下,巨“口”森然,無數毒蛇張舞動,彷彿尖牙一般,來勢兇猛,猶如泰山傾倒,巨排空。
姬遠玄雙手握劍,沖天而起,大喝一聲,奮力當空劈斬。一道光芒從銅劍上閃過,沒入他的雙臂,他全身陡然一亮,如烈光華。
轟隆巨響,蓬然黃光自劍尖爆炸開來,氣卷舞,直衝巨蛇而去。黃光如電,砰然巨響聲中立時將那巨蛇的“腦袋”穿,登時鮮血爆舞,腥臭彌。
無數的毒蛇高高甩起,拋過藍夜空,密雨般跌落,掛在樹梢上,滑落在地。那巨蛇立時裂成兩半,從空中重重砸落。但剛剛下落數丈,突然各自一振,急速化為兩條巨蛇,閃電般橫空卷舞,朝姬遠玄纏繞圍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