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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雨絲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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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喝一聲,竭盡全力將對手迫退一步,閃電般撤退,一左一右立在雨師妾身側。十鳥怪叫聲中,苗刀光芒如電,瞬息回到蚩尤手中。當是時,狂風怒嘯,白霧崩散,吼聲、蹄聲、樹木傾倒之聲、大地震動之聲相纏織,宛如怒海狂濤,將林中五人卷溺其中。

突然大地迸裂,響聲如爆,黑霧沖天起,腥臭刺鼻。濛中聽見怪異的狂吼聲,無數黑影從道道裂縫中竄而出。

蚩尤青光眼瞧得分明,那無數黑影盡是生平從未見過的怪獸,身形如虎,遍身鱗甲,尾如竹節鋼鞭。目閃紅光,獠牙盈尺,巨口張處黑霧噴吐。蒼龍角急促刺耳,如密雨殘荷,險灘急

那諸多怪獸狂聲嘶吼,在雨師妾三人身側環遊奔走,如江怒水,將句芒、冰夷隔離在十丈之外。王亦君、蚩尤正驚喜間,又聽樹木塌崩,蹄聲如,四面八方都響起驚天動地的吼聲。

白霧繚繞,忽有一隻巨大的刀牙獅猛衝而出,既而黑影憧憧,如狂風怒。無數怪獸圍湧而來。剎那之間,林中樹木傾折大半,象龍獸、刀牙獅、龍馬、龍獸、獅虎、怒犀、黑熊等無數凶怪野獸彷彿從天而降,在鬼哭狼嚎的蒼龍號角中發狂奔騰,圍繞雨師妾奔走,既而海嘯般朝著冰夷與句芒卷席而去。

空中咿呀亂啼,抬頭望去,無數鳥群如烏雲般黑壓壓的撲將下來,層層疊疊朝冰夷、句芒啄去。王亦君大喜,叫道:“好妹子,還是你了得,這些怪獸都被你馴得服服帖帖。”雨師妾輕移號角,嫣然笑道:“可惜就是你這隻怪獸馴服不了。”那深深酒窩,風情似酒,剎那間令王亦君心蕩神移,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纖柔細,輕輕一捏。

雨師妾格格一笑,由他摟住,繼續吹奏那蒼龍角。蚩尤原對雨師妾並無好,又因纖纖之故,頗為憎惡。

但見她為了王亦君,幾次三番不惜與族人乃至句芒翻臉,情深意重,心中也不由起了敬意,對她的惡也越來越淡。心道:“想不到人言水楊花的龍女,竟是這等重情講義的女中豪傑。”雨師妾笑道:“法師、木神,我們先走一步啦。改再見罷。”翩翩如飛,拉上王亦君朝南奔去。

蚩尤、王亦君哈哈大笑道:“你們慢慢玩罷,恕不奉陪。”蚩尤一聲呼嘯,十鳥穿過漫天鳥群,飛翔俯衝。三人凌空翻越,騎上鳥背,沖天飛起,朝南急速飛翔。低頭下望,漫漫林海中白霧瀰漫,鳥群盤旋。忽然一道強烈的青光沖天起,血霧飛灑。

一道人影方甫躍起,又被密雲般的鳥群捨生忘死的擋住,不得不落了下去。暮蒼茫,蝙蝠飛舞。蒼龍角悽洌破雲,隨著十鳥逐漸遠去,消失在茫茫群山之後?入夜時分,烏雲蔽月,天上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

王亦君三人逐漸放慢飛行速度,尋找歇腳之處。十鳥盤旋片刻,蚩尤望見遠處一間殘破的神廟,隱於林木之間。當下三人驅鳥俯衝,穿過一片樹林,徑直飛入神廟之中。那神廟年久未修,殘破不堪,所供泥神非木族神詆或是聖獸,倒象是當地土地。

蛛網橫樑,塵土遍佈,許久沒有人來過了。三人在角落處打掃乾淨,升起火來。王亦君與蚩尤到林中抓了幾隻肥大的山雞,拔洗淨,到廟中燒烤。過不多時,三人便圍坐篝火吃了起來。

王亦君、蚩尤心情歡暢,談笑間已經各自吃了大半隻,雨師妾瞧著篝火下王亦君神采飛揚的臉,火光跳躍,雨聲淅瀝,只覺一切宛如夢幻,心中突然又悲又喜,微笑道:“小傻蛋,這些年你過得好麼?”王亦君笑道:“就象這五味雞腿一般,有時香甜,有時焦苦。”突然傳音入密道:“只是想你的時候便酸溜溜的難耐。”這句話語出真誠,低聲溫柔,聽在耳中說不出的纏綿。雨師妾登時雙頰飛紅,心中甜歡喜,笑啐道:“胡說八道。”想起他竟拿雞腿比喻,不由又格格笑了起來。蚩尤微微一笑,心想:“他們久別重逢,有好些話要說,還是先避上一避。”當下起身道:“這山雞太不經飽,我去些野豬,烤上一烤。”拍拍王亦君的肩膀,走入細雨之中。王亦君瞧他沒入黑暗之中,轉頭眨眼笑道:“現下就剩下我們兩人啦。”移坐到雨師妾身邊,伸手朝她纖上摟去。雨師妾全身酥軟,格格笑著避轉開去,吃吃笑道:“小鬼,夜黑風高的,想幹什麼?”突然雙頰滾燙,竟象個害羞的少女般,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緊張。王亦君心中一蕩,將她緊緊摟住,咫尺之距盯著她,目光炯炯,笑道:“想了你四年,你說我要做些什麼?”輕輕地吻在她粉的臉上。雨師妾嚶嚀一聲,心跳如鹿,全身如棉花般癱軟下來,倒在他的懷中。媚眼如絲,雙頰似火,腦中突然一片糊。鼻息中盡是他那濃烈而獨特的男子氣息,絲絲脈脈鑽入九轉柔腸,令她千折百轉,意亂情

恍惚中他那滾燙的雙刷過臉頰,溫柔地壓上自己的雙。那柔軟而肆的舌頭強行撬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地闖將進來,翻江倒海。當那溼潤的舌尖滑過柔軟的腔壁,她忍不住那崩潰的歡悅,發出一聲哭泣般的呻

雨師妾十幾年來,用妖媚惑術不知倒多少蒼生大眾,早已進退自如,心如冰雪,但此刻在王亦君懷中,突然彷彿又成了當年那不經世事的少女。

在驛站之中,被王亦君吻著之時,蓋因強敵環伺,心中仍有三分清醒。而此時,雨夜篝火,兩人獨處,萬千柔情如洪水決堤,不由渾然忘我,沉溺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雨師妾才輕輕地推開王亦君,捋捋凌亂的雲鬢,撫住滾燙的雙頰,笑道:“小壞蛋,四年不見,功夫長進啦。”王亦君微笑道:“那還不是你在夢中教我的麼?”雨師妾將他耳朵輕輕一擰,似笑非笑,柔聲道:“我瞧是你揹著我勾三搭四學來的罷。”夜雨垂階,篝火溫暖。兩人偎依在神廟裡,王亦君將這四年際遇一一述說。

他原本口齒伶俐,說將起來更是驚心動魄,一波三折。雨師妾雖然明知他定已逢凶化吉,但每到關鍵枝節,仍是忍不住擔憂驚懼,同身受。

王亦君說到纖纖為他自殺之時,稍稍猶豫,仍然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雨師妾默然微笑,低聲道:“她倒是與她爹爹象得很,都是這般痴情不渝。”王亦君見她並未吃醋,這才鬆了一口氣。雨師妾眼波一轉,微笑道:“她這般喜歡你,你喜歡她麼?”王亦君吻吻她的髮鬢,低聲道:“我當她便如妹子一般,就好比科大俠對你。這種疼愛與對你的喜歡決計不同。”雨師妾臉上一紅,眼中滿是歡喜的光芒,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王亦君攬住她的香肩,心中歡悅平靜,繼續往下說去。但說到纖纖身份時,想起這原是科汗淮竭力不讓世人知道的秘密。雖然雨師妾與他、與科汗淮關係都非同尋常,但終究是他人秘密,稍一頓挫,終於沒有說出來。

只說纖纖被救醒之後,不辭而別,西赴大荒。雨師妾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千里迢迢趕到華城,便是為了找她麼?”王亦君點頭道:“她脾氣強得很,又素來任慣了,孤身遠行,只怕會有麻煩。今在驛站中聽說她被認做空桑仙子轉世,去了雷澤城給雷神送賀禮,當真古怪得很。”雨師妾皺眉道:“去了雷澤城?再過幾,便是雷神的壽慶,五族都有許多貴客要去賀慶。到時城內龍蛇混雜,她一個姑娘家可危險得緊。”王亦君沉不語,心中計劃著今晚立時動身。計議已定,心下稍寬,微笑道:“好妹子,這些年你過得怎樣?到華城來難道是算準了要和我相會麼?”雨師妾格格笑道:“臭美。我這些年看不見你,過得快活得緊,可惜沒過幾天好子,又讓你撞上啦。”王亦君笑道:“是麼?”手上用勁,將她纖勒緊。雨師妾“哎喲”一聲,吃吃而笑。這四年她為了這王亦君,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在族中的超然地位也因此下滑。

夜相思,其中酸楚,從為向人傾吐。此時相聚,心中歡喜無限,再也不願回想那些時光。微笑道:“這次南下,我是送若草花到華城來啦。”王亦君道:“若草花?便是今那個少女麼?”雨師妾道:“便是她。她是我大哥天吳的長女,從小便和我親熱的很。”她嘆了口氣“大哥要她嫁給句芒,所以我才一路送她下來。”王亦君大奇,詫道:“什麼?那句芒瞧來也好些歲數了。這不是荒唐得緊麼?”雨師妾搖頭道:“若草花也不情願,那又怎樣?歸結底,終究是燭真神的旨意。一個女孩家,能把握自己的命運麼?”王亦君心中對這少女登時起了憐憫之意。

忽然領悟“是了,燭老妖是想支持句芒做青帝麼?”雨師妾“撲哧”笑道:“傻瓜,無論是句芒,還是雷神,都是極有可能的青帝人選。燭真神自然誰也不想拉下。雷神的壽慶,他可是請聖女前去祝賀呢。”王亦君點頭道:“這個老妖倒滑得很,兩面討好。”正說話間,忽然火光搖曳,陰風陣陣倒卷而入,雨絲濛濛,在火光中如珠簾散舞。

廟外樹林沙沙作響,隱隱聽見獸吼馬蹄。王亦君伏地側耳傾聽,似有無數人馬正水般朝此處湧來。王亦君笑道:“他的,定然又是那老木妖追來了。”當下兩人將篝火撲滅,隱身藏到泥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