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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生死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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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逸風坐在秋茵的身邊,雖然看不出什麼緊張的表情,可他卻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直到火車發出了轟鳴之聲,開動的時候,他才鬆開了她,拿了幾個橘子給秋茵和博霖。

秋茵接過了橘子給孩子剝了起來,古逸風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睛,可很快又睜開了,他很警覺,一個男人將開水送了過來,放下後,又離開了,大家雖然沒說一句話,但那種恭敬之意卻可以受出來。

博霖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要回東北看爺爺去了,一副興奮的樣子。

和外婆一樣好嗎?”博霖問著。

算算時間,博霖離開鳳城的時候,還在秋茵的懷裡,什麼都不懂,現在都長這麼大了,早就忘記了的樣子,時間過得真快,星月都快四個月大了,她現在正伏在秋茵的懷中,抿著嘴巴,沉沉地睡著。

“好,很疼你。”秋茵說的是實話,二太太對博霖一直牽掛著,可古家深宅大院,她沒有辦法跑來安城。

博霖點了點頭,呲牙笑了,然後拿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畫著,十分認真的樣子。

“博霖,在畫什麼?”古逸風伸出了手,將博霖畫得一張畫拿了過去。

“我畫的是大炮,將來打軍閥用的,我要將所有的軍閥都消滅掉。”博霖揚起了脖子,等待著古逸風誇獎他,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其實就是一個大軍閥,此時正要回東北接任東北軍。

古逸風的臉有些難看,他盯著博霖,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手指捏著那張紙,幾乎捏得皺了。

“小孩子,無心的。”秋茵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趕緊將古逸風手裡的畫拽了出來,給了博霖。

“打什麼軍閥,媽不是告訴你了嗎?軍閥不都是壞人。”秋茵想解圍,誰知博霖很倔犟,仍舊堅持他的想法。

“軍閥都是壞人。”博霖雖然堅持,卻覺得父親的臉不對,嘴憋了一下,眼睛有些紅了,他從小就崇拜父親古逸風,經常驕傲地說他的父親是個名學者,很有學問,安城沒有一個教書先生比他的父親還博學的,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會讓父親如此不悅。

“繼續畫吧。”古逸風臉上的慍怒漸漸散去了,他摸了一下博霖的腦袋,將兒子樓在了懷中,指著畫裡的大炮,說這樣大炮是打不出炮彈的,可以稍稍改動一下,博霖一看眼睛立刻睜大了,認真地改了起來。

“慢慢來,博霖現在還不能接受,但早晚有一天他會明白的,他的父親是個好人。”秋茵倚在了古逸風的肩頭,曉得他的心裡並不好受,記得秋茵曾經讀過的一本書中這樣寫道:我寧可死了,也不能做他們那些軍閥官僚的玩物!這是來自《青之歌》,軍閥已經被後人當作禍患之物。

“我想放下這杆槍並不容易。”古逸風輕聲地說,然後伸出手,溫熱的掌心從秋茵的頭上滑下,指尖落在了她的耳際,這絲溫柔觸動著秋茵的心絃,讓她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就算他放不下這杆槍,她也跟著他,一輩子做他的女人。

“那就拿起來,我和你並肩作戰。”秋茵笑著,她的丈夫不是膽小之人,夏二小姐又怎能害怕?

火車隆隆地朝前開著,博霖也累了,吃了食物後,躺著睡了,秋茵抱著星月,靠在古逸風的膛前,卻毫無睡意,眼睛雪亮地看著車窗之外,天已經黑了,這是一個有月亮,卻不太明亮的夜晚,不知道寶藏運送得怎麼樣了。

古逸風一直端坐在那裡,聽到秋茵提及寶藏的運送,眸光之中瞬間浸了哀痛。

“怎麼了?”秋茵覺得古逸風的神不對,關切地問著。

“沒什麼。”古逸風了一下鼻子,憐惜地撫摸著秋茵的面頰,讓她乖乖地睡覺,說前面的路還很遠,不睡覺怎麼可以,他的手漸漸垂下,摟住了她的手臂,緊緊的,帶著些許的力量。

雖然古逸風沒說為什麼會難過,但秋茵從他的表情中也猜到了,這次返回東北,一些兄弟再也回不去了,他們可能將命留在了北上的途中,她和古逸風這樣安坐在這裡,其他的地方早已槍林彈雨。

事實正是如此,就在秋茵緊靠在古逸風懷中,難以安睡時,另一條火車線上,東北軍佔有的專列火車已經遭到了袁德凱軍隊的伏擊了,他們很快劫持了火車,但搜遍了整列火車的車廂,也沒有發現一塊大洋。

雖然沒有劫持到寶藏,可袁德凱沒有氣餒,他讓另一路人埋伏了東北軍的卡車車隊,期待寶藏在卡車上,這次袁德凱的軍隊遭到了東北軍的重火力對抗,雙方對抗了整整一個晚上,袁德凱損失慘重,東北軍也傷亡不少,天快亮的時候,東北軍突然放棄了抵抗,悄然撤退,留下了七八輛卡車,袁德凱叫人搜了卡車,卡車裡確實有箱子,不過箱子裡裝的不是寶藏,而是稻草。

兩條線路的運送都是假的,袁德凱沒有絲毫收穫,暴跳如雷。

前往東北的道路上,古逸風越野車也遭到了保皇派的阻截,士兵們拼死護衛,東北軍司令的牛鼻子汽車當場炸燬,熊熊烈火幾乎照亮了夜空,假扮古逸風的劉副官也死於這場戰火之中,為古逸風回到鳳城爭取了時間,烈士的微笑映著沖天的火光,照亮夜空猶如白晝,為了民族大義,他們走在了前面。

袁德凱雖然沒有攔截到夏家的寶藏,但看著燒成了黑乎乎框架的牛鼻子汽車,不覺仰天大笑了起來。

“古逸風終於死了,死了。”

“車裡有三具屍體,不但燒焦了,也炸得肢離破散,分不清男女,夏二小姐應該已經燒死了。”士兵跑過來稟報。

袁德凱聽了士兵的彙報,笑聲突然停止了,臉上的褶子還殘留在那裡,表情僵持著,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士兵,眸中已閃現了點點淚光,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像突然之間失語了,曾經遇到夏二小姐的點點滴滴充目而來,她的笑,她的堅韌,她的自在,都葬送在了大火之中,古逸風就算死了,仍不是寂寞的,他雖然活著,卻受內心淒涼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