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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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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琉突然問張豔:“你怕不怕痛。”張豔一聽趕緊說:“不怕不怕,那有啥可怕的。”琉琉說:“行,這是你說的。”然後琉琉在櫃檯上又選了6個耳釘,對老闆說總共多些錢。老闆說每個3元合計18元加上剛才那一副是38元。琉琉說:“30元吧,你現在就給她打眼戴上。”老闆對價錢本就沒有猶豫,只是對一次打這麼多耳朵眼兒有些擔心。琉琉說:“不要緊,她猛,沒事的。”賣耳環的女人看了看張豔,張豔壯壯的身體,一身彩服,看來別說穿耳朵眼兒,就是穿鼻子或穿舌頭都不用打麻藥。這個賣耳環的女人別看嗲裡嗲氣,心倒是夠狠的,當場就答應了。

張豔本連猶豫都沒有就進到櫃檯裡邊,也許張豔吃過的苦受過的難比想像的要大得多,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就看見賣耳環的把耳釘裝在槍裡噼裡啪啦一通扣扳機,不到10分鐘,張豔的耳朵就搞定了。

這時再看看張豔,披著一頭亞麻綠髮、戴著兩個大大的耳環和一串小小的耳釘、穿著一身彩、蹬著一雙紫的高跟涼拖,血壓高一點的人看了都能淌鼻血了。

到現在為止,這四個人中間,張豔成了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了。

琉琉還不甘心,琉琉要讓張豔去染腳趾甲,就像她們3個人那樣。張豔看了看自己的腳,立即就把腳往回縮了一下,因為張豔的腳好像很髒,好像還有些泥。張豔實在沒臉讓別人給自己這麼低賤的腳服務,張豔說我先上趟茅房。就慌慌張張的去了茅房,到了茅房之後,張豔沒有去小解或大解,她看看四周沒有人,猛的把一隻腳抬起,伸到洗臉池裡,稀里嘩啦的一通,然後把另一隻腳同樣猛的抬起,伸到洗臉池裡稀里嘩啦一通,然後穿上兩隻鞋,在原地蹦起來落下來,幾次之後,幹得差不多了,整理整理衣服,端正一下表情,脯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琉琉看了看張豔,問道:“洗腳了?”張豔說:“,順便洗了一下。”琉琉鼻子裡哼了一聲,說:“跟我走。”就領著張豔去美甲了。

典典和田野也發表不了什麼意見,只有跟著琉琉走。

電梯側邊的過道上擺著一張一張的小作檯,每一個作檯後面都有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姑娘微笑著看著來往的客人,她們不但可以給你美指甲,還可以給你美趾甲,她們不但可以給你修高貴的手,也同樣可以給你修低賤的腳,這些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們不會像傳統觀念那樣認為給你的腳服務是一種低賤,也不會像傳統觀念那樣認為從你的腳下拿到的錢就是骯髒,她們微笑著看著來往的每一位顧客,從她們眼裡的真誠和熱情以及細的皮膚和姣好的容顏,你無法把她們的工作和傳統意義上的卑賤聯繫起來。

典典看著這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們出神,典典想她們也是在工作,她們是幹著一種與美有關的工作,典典難道不喜歡這種美嗎,典典是一個及其愛美的女孩子,典典突然覺得如果這種創造美的工作是自己的職業那將是怎樣的一種幸運,典典突然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為了美而來,如果自己生活的內容是為了創造這樣的美那麼自己將不會有一點點遺憾。典典看著這些口齒伶俐≈腳麻利的美甲師,看著顧客尊重的跟她們探討、謙虛的跟她們請教、滿意的跟她們道謝,典典突然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工作,並且,格倔強的典典覺得她能夠做的比她們更好。

琉琉才沒有像典典想那麼多,她現在完全成了張豔的主人,她只比張豔大1歲,但從她對張豔的管理來看完全像一個老大對待手下的馬仔。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與此對應張豔對琉琉的崇拜也完全像一個馬仔對待又狠又酷又仁義的老大那樣。

所以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挨;夫玩**,你就別去撥打110。

琉琉看了一會款式,又看了一會張豔,伸出她那水蔥似的一陽指,指向一款濃濃的綠,綠得發亮,亮得耀眼。典典和田野都對這種很少見的款式提心吊膽,但張豔不的,張豔自從琉琉命令她一次穿了8個耳環眼兒,又美又疼又刺之後,就再也不知到獨立自主是何物了。她夜遊般的走進櫃檯,把鞋脫了,把兩個大腳片子放在板凳上,如果這時候別人給她釘個大馬掌她也不會醒悟。美甲師看出來琉琉和張豔的套路比較野,當然也沒有絲毫的恐懼也沒有絲毫的反,微笑著拿起張豔的腳,仔細的剪去角化的上皮組織,仔細的修飾不規則的趾甲,直到這雙生來樸實的腳變成今天秀氣的腳。

張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自己的腳也能這樣的拿上臺面,張豔只知道自己的生活改變了,變得讓她不敢相信,變得像做夢一樣的好,變得讓她就想睡去不想醒來。為了這樣的長睡不醒,讓張豔幹什麼張豔都不會搖頭。

張豔在夢幻中就結束了美甲,張豔的腳站在大家面前,那10個腳趾甲綠瑩瑩的,像張豔老家灌木叢中哼哧哼哧爬著的金龜子。張豔這樣的打扮,絕對不是醜,絕對是一種美,甚至還能從此看出張豔的底蘊。琉琉為什麼會這樣設計張豔呢?難道琉琉也曾有過一雙季踩在秧田、秋季踩在稻田、也曾爬過屎殼郎、也曾爬過金龜子的腳嗎?

張豔美完腳趾甲,就定定的看著別人美手指甲,大家都看出來了,張豔今天有過把癮就死的**,因為張豔已經不再詢問價錢了。

美甲師給張豔修手指甲,張豔的手型長得好,胖乎乎的,長長的,如果幾年不幹農活,這雙手也會像琉琉和典典那樣水蔥兒似的。

張豔手指甲的彩也是琉琉給挑選的,是亮晶晶的金黃,裡面撒著一些細碎的金粒。如果非要從這裡面推測出琉琉的來歷,也許民間對稻穗和黃澄澄的金子的崇拜能解釋清楚。不管怎麼說,張豔這樣的打扮非常有味,說不清是人還是誘人。

收拾完畢的張豔有一種重新做人的覺,如果她少一份卑恭多一份矜持,她就和大街上那些打扮入時家境良好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這還需要一個不太長的時間。

張豔有了如此脫胎換骨的改觀,她到底花了多少錢呢:買彩套裝75元,淡紫涼拖30元,亞麻染髮50元,2個耳環6個耳釘連買帶穿耳朵眼兒合計30元,美腳趾甲20元,美手指甲15元,總計是220元。220元,就把一個土裡土氣的鄉下女孩子變成一個渾身噴火的辣妹。都說寸金難買寸光陰,寸金何止能賣光陰,甚至能賣一個人的一生。

張豔的心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覺到有些事情並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如果她敢做,那麼她是能夠得到她曾經眼巴巴的看著的東西。

張豔走在大街上的回頭率是驚人的,雖然別人火辣辣的目光讓張豔有些害羞,但不久以後張豔會習慣的,等張豔把這種害羞變成驕傲,張豔就象大姨說的那樣成了。

那些穿著萬元貂皮戴著萬元鑽戒的闊太太們,如果和張豔同時出現,張豔一定會引走全部的目光。可見那些熱衷於炫富表演的人們大多都是白痴,他們以為用黃金把狗屎包裝起來就可以避免臭不可聞。

典典請大家吃平壤冷麵,點了幾個小菜,4個扎啤。田野拿出香菸,扔給琉琉一支,又扔給張豔一支,然後點燃一支了一口遞給典典,自己才慢慢的了一支。張豔看不懂田野和典典的關係,她大膽的猜想這可能是同戀,是一種頂級時髦的東西,她要想達到這樣的境界可能還需要更加的忍痛。她也不敢去問琉琉,因為琉琉這樣愛故玄虛的人肯定會把她罵個狗血噴頭。張豔沒有問,只顧撿起香菸叼在嘴裡,其實張豔本就不會菸,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從其她3個人那兒模仿來的,張豔也沒有想自己為什麼要去模仿她們,反正她太羨慕這種生活了,無論是什麼樣的東西只要能夠不變樣的全部照搬就對了。

吃冷麵的人非常多,但是最惹眼的就數典典她們那一桌,因為在坐的4人個個都散發著一股妖味,在我們有著悠久文明歷史的國度裡,人人心裡都有一個妖化的自己藏在心裡,這個見不得天靈從0歲到100歲始終存在,只不過我們在大街上看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然道貌岸然的外表而已,那個可憐的靈從一生下來就躲在黑暗裡面,和我們一起度過童年、青年、老年,直到再次迴歸黑暗。

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張豔覺到自己成為許多目光的焦點,這焦點的溫度很高,使她到無法抬頭接,但是另外三人卻正好相反。於是這個命中註定要選擇模仿的張豔就猛地把頭抬起,張豔驚喜的發現有幾雙火辣辣的目光反而羞愧的避開了,這樣的情景使張豔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所以張豔臉上立刻就洋溢起少有的幸福。

而其她3人,沒有張豔這麼複雜的心理,她們這樣的心態早就過去了,她們都悠閒的吃小菜喝扎啤,即使有100雙目光同時盯著她們,她們的眼神也會平淡的從他們那兒掃過,看到想看的地方去。

大家吃完了,其她3人都習慣的拿出化妝盒左盼右顧,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然後簡單的補補妝,非常人。張豔這下傻了,她可沒有準備那麼多家當,她忙亂中從飯桌上拿起一免費牙籤,高高的翹著嘴出齊齊的牙齒,象用鐵鍬掘土那樣掘著什麼,為了掩飾她心裡的沒底,她把嘴角拼命的往耳方向咧,出最後面的那顆大牙,然後使勁的一,發出響亮的‘噓’的一聲,讓最角落的客人都驚得抬起了頭。張豔當時就嚇懵了,不知道該怎樣下臺。不過其她3位很快就補完妝,真的都拿起牙籤掘起來,掘完了都是把嘴角拼命的往耳方向咧,等出了最後面的那顆大牙時,都發出響亮的‘噓’的一聲,琉琉是兩聲,因為她更梗。張豔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大家休息完畢,典典起身買單,張豔看見典典從厚厚的一疊鈔票中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收銀員,收銀員算完賬雙手把零錢遞給典典,說:“這是找您的錢,請收好,歡下次光臨。”等大家走到門口時,賓小姐雙手叉鞠躬道別:歡下次光臨。張豔就形成了一個深蒂固的印象:只要有錢,什麼就都有了。

這4個人來到大街上,大街上立即就出現一道靚麗的風景。烈炎炎,沒有這樣婀娜多姿的女人走在大街上,這個夏季將會是多麼的枯燥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