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裝束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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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家母強行干預下才草草收場,得賓主尷尬之極,他更是臉上無光!他和夫人一心盼望著早些抱上孫子,可大半年過去,兒媳的肚子沒有發生一點令他欣喜的變化,前反倒凸了些。大堂上,一家子圍坐棗紅黃花梨木八仙桌旁,正在用午膳,唯獨少周韻缺席。
她每次過來,一家子人的目光在她肚子上瞄來瞄去,覺很是彆扭,乾脆就懶得過來了。對這個桀驁不馴的少,蘇老爺和夫人有些無可奈何,自她嫁入蘇家,府中平均每天就會發生兩起嚴重傷人事件,府中上下平均每人被她痛毆過兩次,下人們見她如見瘟神!
惹了她,連丈夫、小姑子甚至公婆都敢動手!晚間能過來給長輩請安,二老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
看著埋頭吃飯的兒子,蘇大恆皺眉道:“羽笙,關於孩子之事我已催過你多次,我蘇家已是三代單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爹孃抱上孫子啊?”蘇羽笙一個勁兒地往嘴裡飯菜,一付早飯沒吃飽的樣子,支支吾吾地道:“孩兒這麼年輕,家裡生意這麼忙,最近連詩社我都很少參加,哪、哪忙得過來嘛…”蘇大恆氣得直咬牙!
富態慈祥的蘇夫人搭腔道:“生孩子跟你忙不忙有何干系?是不是韻兒身體有問題呀?我看,乾脆給你討個二房算了!”蘇羽笙不滿地道:“娘…孩兒年紀輕輕,討什麼二房嘛,真是!”蘇大恆一拍桌子“我不管!若三個月後韻兒那邊還不見動靜,可就由不得你了!”吃完飯蘇羽笙悻悻地回到內宅,習慣地走向書房,快進門時猶豫了好一陣,又折回往北頭走去,少內宅就在那邊。
婚後他一直獨居書房,已有好長時間沒進內宅,對此事,他要幾個在身邊侍候的丫鬟嚴格保密,絕不許讓老爺和夫人知道。
進入跨院圓拱門,抬眼四顧,院中大樹已許久未曾修剪,枝葉遮天蔽,不知何時被加高的院牆上爬滿墨綠苔蘚,花草全被拔光,顯得分外陰森、壓抑,如同無人居住的荒宅!
進入大廳,他心中有種很不適之,屋裡變化更大,當中的八仙桌和椅子,以及一應傢俱擺設不是漆成黑。
就是難看的鉛灰,厚重的藍窗簾大白天也沒拉開,將屋裡和外面橙黃的陽光分隔開來,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氣中散發著灰暗枯寂的氣息。
再看看白森森的四壁,給他一種…實難說出口的覺…他不皺皺眉,逃也似的快步走進雅廳,覺象是穿越一段暗道,終於進入暖閣之中,他不由鬆了口氣。
但見愛一身灰衣,一頭青絲胡亂地盤在頭頂,臉跟牆壁一般蒼白,獨坐鐵灰烏木案頭邊,他不想起翠竹庵裡那些面容枯槁的尼姑,即便這樣,他心中依然湧起一陣喜悅之情。
他腳步輕快的走上前去,周韻似乎一無所覺,低頭凝注桌上,不時輕喚著“娜娜”嘴裡含著一個五彩斑斕的口哨,吹出“吱吱嘎嘎”古怪可怖的哨聲,令他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他凝目看向桌上,怪了,桌面怎會動?
天,那是一大堆灰乎乎茸茸的東西在不斷動,發出沙沙、吱吱、嘎嘎的聲音,令人骨悚然,那是一群大老鼠!他噁心得要命,忙逃出門外,黑漆漆的雅廳中也似幻化出不少老鼠在爬,渾身又是一陣哆嗦!
他硬著發麻的頭皮喚道:“韻、周小姐…”雖已成親大半年,他覺跟她依然很陌生,稱呼起來很是彆扭。周韻皺皺眉,仍未抬頭,漫不經心地道:“小蘇,有事麼?”如此稱呼丈夫的婦少也很少見。
蘇羽笙遠遠站在門外,把父母急著想抱孫子的意思大概說了一下。周韻眉頭皺得更緊,冷冷地道:“我的態度你知道。繡榻上現在成了老鼠窩,還有些蛇兒安家,你若不怕就來吧!”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悻悻地回到書房,冥思苦想,如何在父母面前才能搪過去?蘇羽笙去後,周韻來到院子花園裡,隔壁有人在放風箏,仰望青灰天空,長長的蜈蚣形風箏斜斜地飛得很高很遠,變得象條小小蚯蚓,獵獵飄舞在北方天際,一行大雁進入眼簾,掠過風箏向北飛去…
她的目光移向北飛大雁,呆呆出神,午時陽光為那群白雁鍍上紅邊,就象空中最為絢麗的一抹雲彩,漸漸消失於北方天際…她剛才無聊得逗老鼠玩,陪嫁過來的丫鬟貞雯嚇得躲得遠遠,此刻不知由何處鑽了出來,站在她身邊嘆道:“剛才姑爺來過,很快又走了。”周韻漫不經心地道:“我知道。”貞雯看看她那滿是羨慕的神情,低聲道:“夫人的來函…您看過啦?”周韻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怒火“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濟南周府後花園,初冬時節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灑落梅林,四周一片靜謐。閉關靜室,慕容紫煙一身紫衣裙盤坐於蒲團上,煉氣修真是她每天堅持的功課,已靜坐近半個時辰,心中不時蕩起陣陣漣漪,帶來不安的覺,始終無法靜心練功。
剛才過來時路過綠絨廂房,這丫頭恭恭敬敬地請她進去喝了杯茶,覺很不錯,便讓她到秋水軒找摘月要了些產自庭碧峰的上等好茶,烹製碧秋清茗侍候。
“都說茶可清心,不知這丫頭好沒有?”她心中暗道,緩緩起身。來到綠絨房間,也不知是這丫頭算準了時間,亦或只是湊巧,一壺濃淡相宜的碧秋清茗剛好準備停當。
綠絨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給她斟上一杯,品鑑一番之後,慕容紫煙不大為讚歎,這丫頭茶藝居然已不在花影之下!暗道:“府中看來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一個毫不打眼的小丫鬟居然也能練成這等身手。
自花影被囚,無月天天吵著說斷了好茶供應,我也覺生活中少了一樣樂趣,不如把綠絨調到秋水軒侍候?”她所不知的是,這丫頭在茶藝上已整整下了兩年功夫,時常說不盡的好話,纏著二姨娘學藝,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她出來能剛好有茶喝,不是這丫頭能掐會算,也並非湊巧,而是她一直都在烹茶,等到慕容紫煙出來時已放涼了兩壺,第三壺剛剛趕上…***蒙山紫荊關附近大峽谷,已下起小雨,陰沉天空下,山密林中,一位臉蒼白卻氣勢不凡的紫袍老人負手而立。
正和一位風度翩翩的青衣中年文士低聲談,二人身後侍立著十個白衣人,年紀在二十五六到四十歲之間,個個突腹、目中光四,太陽高高鼓起,顯然武功不俗,隊列整齊、紀律嚴明,似乎出身行伍!
下面峽谷北方山道上,遠遠現出一行長長的車馬隊伍,往南緩緩而來,紫袍老人雙瞳一陣緊縮,對中年文士說道:“章護法,據各處暗樁得來的情報。
這一行人馬來自濟南府,一路上游山玩水,隨行人員個個武功高強,且裝束怪異,看起來不似出遊的官宦人家,倒像是武林中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個個都面生得很,武林中何時冒出這許多不知名高手?上面要我們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見機行事。以你之見,會是些什麼人呢?”中年文士揪鬚沉半晌,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據這行人馬的裝束和行事風格,很象羅剎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