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還不是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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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雯那身鎧甲表面光滑閃亮,毫無瑕疵,韻兒的甲上則散佈著三四個圓形凹坑,看似箭矢之類撞擊造成的,不由得驚道:“韻兒,你甲上這些凹坑是怎麼回事?”暴龍軍這樣一套甲費用不低,她和韻兒的披掛更是堪稱昂貴,由於韻兒愛闖禍,除了防護力極佳的甲,裡面還特地讓韻兒套上一層金屬絲軟甲,跟她和無月身上穿的那種一樣,如此昂貴的裝備在戰鬥中受損倒也罷了,可因胡鬧而造成,她未免有些心疼!
“還不是那幫廢物,連弩機打不著官軍,倒時常把弩箭崩到我身上!”周韻回頭又對貞雯說道:“我已把外面的官軍都嚇跑,估計沒人敢再來,你把那些人招呼出來,繼續給我放諸葛連弩!”貞雯答應一聲,打開樓道下面的地窖蓋子,朝裡面喊道:“官軍走了,你們可以出來啦,記得把東西都帶上,到各自分配好的位置上幹活!”數十名衣衫襤褸的乞丐魚貫而出,人手一支連弩機,還有裝弩箭的大小袋子若干。這幫人見了貞雯個個點頭哈,如同見了財神爺一般!隨即走進小院,各就各位。慕容紫煙見這些衣衫襤褸的漢子三人一組。
或躲在樹後,或趴在石頭後面,其中兩人手中拿著連弩機,笨手笨腳地用手柄扳上弓弦,裝填好幾支弩箭,由於不夠練,裝不到位,時常有弩箭由弩架上掉下,扎傷他們的手腳,疼得哎喲直叫喚,簡直亂七八糟!
好容易裝好,便遞給另外一人,同時接過那人手中的空弩機繼續裝填,由那人負責朝外“嗖嗖嗖”地發出去。每發一次,便會有人報一下名字,如剛才牆角邊那個傢伙發後便高喊一聲:“王路!”貞雯手上有個本子,馬上在王路名下畫一豎!
隨即便聽王路嘀咕道:“唉…貞雯姑娘,這傢伙裝填起來真費功夫,半天也發不了一次,否則要多掙好多銀子!”貞雯叱道:“若不麻煩找你們來幹嘛?趕緊裝箭,少囉嗦!”韻兒也沒閒著。
在這些人身前跑來跑去,說這個姿勢不對,那個動作太慢,待貞雯本子上累計的金額達到整數,韻兒便掏出銀票付賬,那夥人發的速度跟不上她的輕功身法,明明對空放箭的,偶爾便會不小心蹦到她身上,唉…又多了一個坑兒!
慕容紫煙又是心疼又是奇怪:“韻兒,這些人都是幹嘛的?此刻外面鬼都沒一個,你叫他們誰啊?”周韻饒有興致地對母親道:“我讓他們隨便朝天發,得暮雲府上空箭矢亂飛,動靜越大越好。
這樣無月才容易看得見!這些人麼,都是我重金找來的叫花子,許諾他們每往外發一次,不管打沒打到人,便給他十兩銀子,他們聽說能掙那麼多錢,命都不要就跟著我進來了!”原來,那天夜裡周韻主僕潛回府中之後。
雖然官軍主力已被調往嘯山莊附近地區,但府中依然有百十來個官軍留守,大部分住在前院衛隊營房中,後院也駐有二三十人。周韻便裝神鬼。
由於輕功絕佳,來去如風,又借用道具些玄虛,裝得像模像樣,將留駐內院的官軍一一用彈指神通功夫點死,做得卻像人魂魄的模樣。
那夜暴龍軍突襲大院外面街道上的官軍之時,繳獲的大量連弩機和箭矢之類已提前藏進暮雨樓的地窖裡。
周韻對諸葛連弩並不陌生,濼口一戰也繳獲不少,已學會如何施放,便讓貞雯給她裝填箭矢,打算在裡面發著玩兒,不過尚未發一次她就沒興趣了。
她子急,實在沒耐心去等貞雯將弩箭一支支裝填好!於是便讓貞雯溜出去,將侯在外面街道上那些提前約好的乞丐喚了進來,幫她發。
慕容紫煙耐住子看了一會兒,韻兒做生意很講信用,現款現貨、童叟無欺,不過一炷香功夫,又有一張千兩面額的銀票被乞丐們拿去瓜分,韻兒回頭又從她兜裡掏走萬兩銀票。
她有些疼,韻兒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暴龍軍和衛隊的裝備她得花錢採購,關外封地不僅沒收益,為鼓勵生育她還得貼些財物,為了無月的未來她得多攢些錢,就這會兒功夫,五十副連人帶馬的全套上好板甲便被玩沒了。
而且看起來還不止,只好勸道:“韻兒別玩了,艾爾莎她們還在歷山侯著,大部隊也還在靈巖寺那邊等我們呢!”周韻道:“再待會兒嘛!我想在這兒等無月找來。要不娘帶人先走,女兒玩夠了自然會回去!”慕容紫煙皺眉道:“娘也一直在找他。可從昨夜凌晨到現在,無月一點音訊也沒有!你在這兒鬧騰了這麼久,若他能找來,早該來了,還能等到現在嗎?走吧,晶堂主在附近安有一些密探,若無月在濟南城中現身,一定能找到的。”言來不憂形於,美麗的臉上一片愁雲慘霧!由於雙方有約在先,周韻不敢過於違拗母親,雖心中極不情願,還是隻好遣散那些乞丐,將連弩機和弩箭依舊搬回地窖中藏好,一步一回頭地跟隨母親而去。
***清晨,薄霧,天剛矇矇亮,大地籠罩在茫茫青灰暗影之中,視界模糊不清,遠處被燒燬的山莊黑乎乎地一片,尚冒著縷縷黑煙。
老夫婦倆一大早起,站在院門外朝山莊方向看了一會兒,搖頭嘆息一陣,雙雙走進廚房,就著昏黃的油燈生火做飯,初時節,該下地鬆土下種了,無論外面發生了天大的事兒,種地也耽誤不得,否則來年吃什麼?
廚房灰黃的土牆上爬滿了蚯蚓般彎彎扭扭的白痕跡,應該是年久失修出現裂縫後,老人找來石灰補上的。石頭和泥堆砌而成的灶臺斑駁而簡陋。
但被擦拭得既乾淨又整潔,檯面上沒有油跡和汙垢,上面墩著一隻大鐵鍋,木鍋蓋邊緣縫隙間漸漸冒出縷縷白煙,鍋邊有一隻鹽罐和一缽子麵。
灶臺邊一隻大水缸,幾隻糙的土黃陶罐,一隻大大的竹簍裡放著一堆大白菜。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一邊往灶孔裡添柴火,一邊用火鉤翻動著火堆裡的紅薯,那是為客人準備的,鍋里正在燒水,準備煮子粥。說起來家裡並不窮,一口氣包租了嘯山莊數十畝地,有一頭拉磨的驢,一頭耕地的牛,養了十多頭肥豬,還有雞鴨若干。
然而她還是得節儉些才行,兒子該娶媳婦了,送彩禮,辦喜宴,為兒子蓋新房,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她年近四十才生下這個兒子,寶貝得不得了,可他呢?一點兒不知父母的苦心,快二十的人了,不好好跟著他爹學種地,成天鬥雞走狗。
就知道玩,似乎家裡吃不窮花不完似的!這不,昨天一大早又跑李大戶家玩牌去了,她家能跟李大戶比麼?人家好歹也是嘯山莊負責收租的小管家。
鬚髮皆白的老頭子也沒閒著,一邊準備牲畜的飼料一邊聽著老伴的嘮叨,表情有些不耐煩,聽得老半天,終忍不住說道:“孩子他娘,咱家本兒變成這樣,還不是你慣的,如今老跟我說這些,有用麼?”老太太氣道:“每次一說就是我慣的,好,是我笨!不會教孩子,那你這個老東西又幹嘛去了?幹嘛就不好好教教兒子?”見老伴發火,老頭趕緊端起飼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