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還聽僕婦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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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孩子心,當看到這隻風箏高高地獵獵飛舞在鏡面般美麗的天池上空,成為一個黑點,他心中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和周韻玩得不亦樂乎!
又過了一年,一天上午,蕭無月再次懇求夜冰:“冰姨,您就收下我吧?”這次夜冰不再象往常那樣充耳不聞,而是衝他眨眨眼笑道:“無月,別這樣叫我,我看起來有那麼老麼?”她不僅容顏不老。
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而且是位絕代傾城、十四期美人榜上獨佔鰲頭的天仙化人!她的心理也和她的容貌一樣年輕,時常跟他和周韻一起玩、一起瘋。朝夕相對,蕭無月對她的容貌是否美麗沒什麼概念,然而老少還是分辨得出。
在他看來,夜冰看起來比大小姐也大不了幾歲,於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您當然不老,大小姐其實該叫您姐姐才合適。”夜冰笑道:“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叫我冰姐呢?”聰明的蕭無月明白,她再次拒絕收自己為徒,不萬分沮喪地叫道:“冰姐,為什麼?”夜冰低聲道:“無月,不要這樣,也不要追問原因。女人心、海底針,你又何必瞭解得那麼清楚?有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沉默一陣,她又嫣然說道:“無月,為我畫一張畫像吧。”畫,是琴棋書畫中蕭無月的長項。
他抬頭仔細看看夜冰,她正巧笑嫣然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慧黠、嬌憨和頑皮,似乎,還有一絲難以描敘的別樣神情,她那一瞬的形貌、神態定格在蕭無月腦海之中。僅此一眼,他便開始提筆作畫,兩刻鐘後完成。
夜冰拿過一看,不僅形似,而且臉上神情栩栩如生,是如此傳神,包括她最希望在畫中留下的那種神情“無月,好好保留這幅畫,永遠不要忘記我的模樣,好麼?”蕭無月大惑不解地道:“天天和冰姐在一起,您的容貌我再悉不過,何需看您的畫像呢?”夜冰沒有回答,將畫像用畫軸心裱好,讓他收好,便拉著他的手徜徉於美麗的天池湖畔。
她說了許多非常深奧的話,蕭無月本就聽不懂,她似乎也不需要他聽懂,頗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
二人一直漫步到晚霞滿天,坐在天池邊草地上,夜冰在他的臉上和上各自溫柔地親了一下…第二天,夜冰親自捉筆,為蕭無月和周韻各自心畫了一幅畫像,同樣心裱好,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
山中練功雖然辛苦,但風景絕佳,蕭無月倒也過得逍遙自在,然而好景不長,僅僅一個月之後,夜冰師兄妹雙雙羽化成仙,躋身神州數千年來由凡人修煉仙道、最後成功榮登仙界的寥寥十人的行列!
飛昇之前,夜冰語重心長地囑咐周韻一番,隨即撇下淚滿面的大小姐,來到蕭無月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無月,知道我為何要讓你藏好那幅畫像了吧?
記住我,有紫煙和韻兒陪伴你,我也放心,我已向紫煙待好一切,相信將來會有重逢那一天,我會在仙界等你…你們…”夜冰說話一向莫測高深,這次也不例外,蕭無月心中暗自嘀咕,紫煙是誰?
羅剎女王和北風靜靜地侍立一側,她特地趕來送師父一程,看著美麗若仙的師父和仙風道骨的師伯,心中不有些疑惑:“師伯追隨師父數十年,可謂用情至深,如今雙雙羽化登仙,原該成為一對令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可師父為何始終不願接受他?真是可惜…”九年不見,北風已由當年的小女孩長成一位英風颯的絕世佳人,她依然還是那樣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不過看著蕭無月的眼神中,難掩一絲喜悅之情。當年襁褓中的小小幼童,搖身一變,已成為翩翩濁世的美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大欣。
夜冰飛昇後,蕭無月和大小姐又一起隨羅剎女王回到濟南周府。羅剎女王母女待他都不錯,北風等四女衛更是對他關懷備至…***山東濟南府大明湖畔東南方,坐落著一座佔地數百畝的大宅院,乃當地首富周氏龍家傳產業。周老爺五十出頭,為人儒雅風趣,出身於豪門世家。
由於他深諳經商之道、注重信譽,自二十多歲接掌門戶之後將家族產業做得更加風生水起,逐漸將生意擴張到全國各地,經營範圍涉及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民間有句順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龍”說的便是南北兩大首富之家。
周府歷代主人除了經商,非常重視讀書,前後除了好幾位進士,堪稱書香門第,且樂善好施,在當地頗得人望,與官府保持著一貫良好的關係,由於周府在當地影響力極大。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居民們甚至稱周家大院外四條大街為小南街、小東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時間長了漸成習慣,官府也就默認了,不過近二十年來,周家似乎有棄文習武的趨勢,這一點。
在小南街西頭做文房四寶生意的張老掌櫃覺最為明顯,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戶,可近年來採購量一落千丈,僅對頂級品尚有少許需求,生意有些難以為繼,張掌櫃甚至產生轉行或者將店鋪遷走的念頭。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時節,小南街上一陣噼嗒噼嗒蹄聲響起,那是一輛滿載柴火的騾車,拉車的騾子不時打著響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負,趕車的中年漢子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雖不停揮鞭也沒法讓騾子跑得快些。
也難怪他著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銷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戶幾乎同時要求送貨,這些以砍柴為生的窮苦人可謂開足了馬力,爭取儘量多掙錢補貼家用。不僅砍柴人辛苦,這些拉車的騾子也不輕鬆,一天要從城南外山區到城裡來回跑上十來趟。
騾車行至周府南大門外,中年漢子習慣地向門房那邊看去。周府需求量大,又從不砍價,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幾位同行一直忙於專為這家送貨,跟每位門房班頭都混得很,從門前經過重要打個招呼。見今天值班的老佟帶著兄弟們站在大門外,雖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燦爛的微笑“佟老闆好,今天氣不錯啊!”可老佟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正忙於接待客人。中年漢子心中詫異:“老佟對咱們窮苦人一向很有禮貌,不象尋常大戶人家的看門人那般勢利眼,對我不理不睬的情況很是少見,看來這十幾位來客身份不低…”他倒沒多想,驅車由大門前駛過,忙自己的營生去了。不光是他,周府四鄰中有些細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進出周府的訪客比平時多了不少,不少還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飛,很有些江湖味。
鄰居們覺得有點奇怪,周老爺雖纏萬貫,但為人低調,除了和官府有些來往,很少結江湖豪客。
而且常年在蘇州經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來這許多訪客?個別和周府下人們經常有來往的鄰居,能通過平常聊天獲悉一些周家內情,其中家住小南街東頭的李氏,一位三旬出頭的婦人經常到周家送些針線女紅之類,做點小買賣。
李氏送貨時和周家僕婦們閒聊,得知這些客人大多是來拜訪周家主母王氏,她還聽僕婦們說起,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僅文武雙全而且格強悍,連老爺都怕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