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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達裡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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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達裡,我知道在開闊的山巒之間,你是那麼溫柔可愛。山巒下面是上帝嫵媚的小島,小島周圍水潺潺,今天,你震撼了我,在我的心裡俯下身子。

我登上山巔和懸崖峭壁一心想領受松樹上的風,而快樂地伴隨我的一群生物,此刻卻離開我,飛向空中,——聲音和愛情的波,你把我緊緊抓住,使我難以脫身,而我所恐懼的是陰影和寂靜。

這些隱蔽的地方一度曾甜無比——心靈已經死亡。

我每天深入,那塊你不悉的土地,對於它,我還用隱秘的聲音哺育,在玻璃窗上另一種光披著夜服把你顯現。

喜悅棲息在你的懷裡,可那喜悅已不屬於我。

放是嚴酷的。

我本來在你那裡追求和諧寧靜的生活可今天,這種追求正變成臨死前過早的焦慮,一點一滴的愛情都能抵禦憂愁的侵襲。

黑暗中,響起了默默的腳步,在那裡,你安排我把苦澀的麵包咬碎。

廷達裡,安靜地回來吧,親愛的朋友,把我喚醒吧,這樣我就能離開山岩,登向天空,對於那不知道什麼樣深沉的風兒把我四處尋找的人,我卻假裝出惶惶不安的恐懼神情。

《水與土》(1930)錢鴻嘉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