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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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該祝我一路順風吧?現在搭飛機恐怖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恐怖分子劫機。”
“你最好被挾持去阿富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永遠不要回來!”雖然晉歡不可能真希望他去死,但那氣忿的口吻絕對不是玩笑,他憑本能也知道出了事。
“你怎麼了?”
“你管我!”她沒好氣地。
“我當然要管你,”他幾乎是命令式的語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她加大聲量吼。她異常的口氣只是加深了他的疑慮,他不放棄:“不可能沒事,你沒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說得好像你有多瞭解我似的,”她冷笑起來,完全像是醋意發作。
“我們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你可不可以別來煩我?!”
“到底怎麼了?!”他吼,開始緊張了,又急又惱又焦灼。
“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脾氣?你這樣教我怎麼能安心上飛機?”
“我隨便你怎麼上飛機,你這個用情不專的花心大蘿蔔,反正,”她的聲音變得好尖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以後再也別來找我!”必了電話開關,晉歡隨手就把電話一摔!
死男人!簡直就是上帝派來攪亂她平靜生活用的。她為什麼要認識他?沒認識他之前,她不是快快樂樂,活得好好的?
辦公室裡的同事見晉歡這麼怒氣衝衝,臉上還浮了一層寒冰,都好驚訝,又都不敢問,私底下頭接耳猜測著,但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所有的同事們都驚訝地望著那個又高又帥、風塵僕僕、臉上卻寫滿了焦灼與憂心的男人;但沒人比晉歡更訝異,因為那人正是現在該坐在飛機上,而不該出現在她面前的淨齊。
“你…”晉歡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不由分說地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進了會議室,鎖上門,開燈,放下窗簾,把一切的好奇都隔絕在外面。
“你不是去上海了?”晉歡直到現在還愣愣的。
“你這麼怪里怪氣的,我怎麼放心去?”他緊張而懊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晉歡打從心裡冒上一股倔氣,依然扭過身去不看他。
“沒你的事!”他攫回她的肩,強迫她注視他,平常玩世不恭的淨齊,難得如此正經與嚴肅“我臨時取消班機,一大筆生意可能因此而泡湯,只因為擔心你發生了什麼事。你就算不想告訴我,至少也讓我安心!”她望著他緊張而憂心的眼光,望著望著,發現自己心底那股倔強的怒氣好像正在一角一角緩緩緩緩地破碎…
其實當她發現他竟然放棄班機從機場跋回來找她時,那分突然的動,就已經讓她的怒氣不再那麼堅持了。
她低下頭,從牛仔褲口袋裡拉出了那張被她捏得皺皺的、田紫瑜的名片給他。
“她說她是你老婆。”給他名片時,晉歡同時丟出這句足以嚇死他的話。
“怎麼可能?!”他看著田紫瑜的名片,氣得隨手就把它撕了!這女人也太愛開玩笑,害死他了!罪魁禍首,怪不得晉歡發這麼大脾氣。
“我從來沒結過婚,她平常就愛胡扯,你別被她唬了!”其實早上田紫瑜的口吻也有點像是玩笑,但晉歡不甘心就這麼放過他。
“我為什麼要信你!”
“你不信我叫她出來,跟我當面對質!”他又慌又急,只差沒發誓。
“至少她也是你女朋友。”她倔倔地說。
“‘曾經’是女朋友,”淨齊加重那兩個字。
“但已經很久沒聯絡了。”是不是很久沒聯絡她哪曉得?她又沒辦法一天廿四小時盯著他。可是她憑什麼去管他的行動?她跟他又沒什麼特殊關係,她還是個有男朋友的人,她現在是在幹嘛呀!
那股一直煩擾著她的複雜矛盾情緒一下子又攫住了她,她陡地煩躁起來:“算了,你跟我解釋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不需要你解釋。”這算什麼?他大老遠跑回來只因為她又氣又怒,現在她卻又擺出這副逃避的態度?!他也吼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我不知道,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拿我自己怎麼辦!”她苦惱地喊,又煩又無從解決,眼眶就不爭氣地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