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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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兒！”寧兒回頭一看，見到了方永珩，她輕聲向祁蒼烈代幾句就走了過去。

能見到寧兒，讓她動得想哭，但她更迫切要做的，是想知道杳無音訊的奧菲勒，他是否安然無恙？

“他呢？你有見到他嗎？”方永珩揪心地問。

“我沒見到他。”寧兒搖搖頭“就算我想見恐怕也見不到，因為他被隔絕了。”

“那麼，你知道…他現在可能會怎樣？”既使只是一丁點訊息也好，她一定要知道。

“天界設有天使的牢獄，他現在應該在那兒等候審判。”

“然後呢？他會怎樣，會不會…死？”

“死？”寧兒苦笑，美麗絕倫的小臉映上一抹憂鬱“天使是不會死的，這也是身為天使的可悲之處。”

“為什麼？”她惶恐地問。

“不守本份、離開自己崗位的墮落天使，神會用鎖鏈把他永遠拘在黑暗裡，等候並承受這永遠的詛咒和審判，還要再忍受地獄烈火的煎熬，你想…永遠不會死，卻又要永遠被錮於黑暗中…”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方永珩無法想象那種折磨，她會因為忘不了奧菲勒而一輩子在痛苦中煎熬，但那也只有一輩子的時間而已；然而，奧菲勒卻會因為忘不了她而在永生中折磨，這無疑比死還要痛苦。

“你明白了吧？這樣的永生本就是煎熬。”寧兒美麗的臉又添上一層抑鬱，似乎在為他們的愛情哀悼。

“為什麼要讓我們相愛，卻又不讓我們相守？既然不能阻止我們相愛，為什麼又要拆散我們？”方永珩知道，這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寧兒當然也沒有答案，她瞄了宴會廳一角的祁蒼烈，喃喃地說:“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而我又該怎麼做？”想到奧菲勒生不如死的絕境，她不自責道:“早知如此，我不該愛上他的，這隻會害慘他而已。”

“不，你快別這麼想，奧菲勒早就知道犯了戒條就得受天牢錮，可是，他還是選擇愛上了你，相信我，他是心甘情願受罰的，因為愛情發生的那一瞬間，是誰也無法預料的。”這點寧兒最明白了，她何嘗不是這樣，她願意放棄一切，只為得到祁蒼烈的愛。

“人無論犯了多大的過錯，只要懺悔都能得到神的寬恕，為什麼唯獨對天使如此苛刻殘忍？”方永珩想起奧菲勒說過，他願意放棄一切接受最嚴酷的代價，只為換取她一輩子的愛和幸福，難道這還不夠？

“因為神偏愛世人。”寧兒悵然若失、黯然神傷的說道。

“神偏愛世人…”方永珩恍惚思索著“那麼，如果…我死了，我是說如果我願意用生命來換取…去見奧菲勒。”她也願意放棄一切，接受最嚴酷的代價，來換取與奧菲勒見面的機會。

“你不能這麼做！”寧兒驚呼，急忙勸道:“神不會要你用生命來換取任何東西的，那樣做等於是在跟魔鬼做易。”她一聽到這話便倒一口氣，雙眼發亮“如果可以見到奧菲勒，可以和奧菲勒在一起，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好想他…好想！只要可以，她什麼都會去做。

寧兒懊惱地拍自己的額頭。真笨ㄟ，說溜了嘴。

方永珩趕緊抓住她的手，拚命追問:“告訴我，快告訴我該怎麼做？要怎樣和魔鬼易？”

“那是不可能的！”寧兒一臉震驚又氣惱的說“沒有人可以和魔鬼易，還有辦法全身而退的。”

“我不怕！”她視死如歸，意志堅決。

“既使賠上奧菲勒也無所謂？”寧兒問。

方永珩愣住，似乎不明白她的話。

“魔鬼是沒有信用的，他給了你想要的，卻會拿走更多你擁有的東西，所以你別再有這個念頭了。”寧兒解釋著“你想想看，如果和魔鬼易這個方法可行的話，奧菲勒早就這麼做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她忍不住心中的無助，聲音極為痛苦，黯然轉身離開。

“也許…還有希望。”身後的寧兒忽地說道。

方永珩馬上轉身盯著寧兒，渾身顫抖、大口大口的氣。

寧兒蹙起眉頭，小心翼翼的說:“這只是我的推測，奧菲勒還欠你一個願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