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聲∶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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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女很想回去報答樂天的救命之恩，好在風漫雪比女兒理智冷靜，美婦人強一口大氣，壓下了眼中莫名的溼潤，凝聲道∶“鈴兒，我們回去只是送死，留點力氣，還有上百里才能游到陸地。

走吧，只要他沒死，咱們總會在江湖上聽到他的名字，這樣的人絕不會沒沒無聞！”風鈴兒並未真正見識過樂天在水中的厲害，兩滴清淚灑落海面，留下了純真少女對聰明人的惋惜與陌生的思念覺，隨即與母女一起抱著一木頭划水而去。

波紋雜很快消失，死亡孤島又回覆了讓人恐懼的陰涼沉寂。雙峰峽口，一片礁石陰影裡，十幾艘戰船隨著水輕輕搖晃。

指揮船主艙裡，漕幫幫主王震鎮定從容，而飛虎山莊的司徒玉龍則略顯緊張。

“王幫主，聽說那六王爺雖然不會武功，但足智多謀，連青天軍的鹽道也被他毀了，”

“司徒公子不用擔心，那是在陸地上。李世的鐵騎雖然厲害，不過這是大海，沒人能比我漕幫兒郎更懂水，不管是誰，擋我財路者，必殺之！”戰船開始向海面的濃霧裡隱去，一條衝鋒快船從主戰船上輕巧滑落海面，駛出不到一里，一個幫眾突然大叫道∶“洪老大，你看，前面有具浮屍，穿的是我們漕幫的衣服。”一個三十餘歲的糾髯漢子排眾而出，毫不猶豫道∶“撈起來，肯定是上次在這兒戰死的兄弟，不能讓他成無主孤魂。”錨鉤一拋，古代水手們練地將浮屍拉上了船，先前驚叫的年輕水手再次大驚小怪道∶“啊，還有氣兒，你們看，他的口還在動，咦，這人身上沒傷口！”

“吵什麼！要是壞了幫主大事，賠上你們全家老少都不夠砍。”一艘主戰船上傳來怒罵聲，一個矮胖男子鼓著金魚眼，瞪著糾髯漢子罵罵咧咧道∶“洪武，你是怎麼當的香主？

他孃的，再給本堂主找麻煩，老子就把你們飛魚壇所有人貶回去當船工，把死人扔了，不要觸了黴頭。”快船上一百壯漢都目閃怒火，領頭的洪武碗大的拳頭捏得咯蹦作響“周堂主，這人是我們漕幫弟兄，還沒死，幫主常說自家人要肝膽相照，我們不能丟下他，如果出了事，我洪武一人扛！”周堂主回頭看了看幫主所在的戰船，隨即一轉臉變了得不陰不陽，皮笑不笑道∶“呵、呵…既然你要扛，本堂主成全你，等會兒你們飛魚壇做先鋒，如果拿不下敵人，就等著回去做苦力吧，哼！？”大戰船加速衝入了濃霧之中，快船上眾人則憤聲四起。

“洪老大，周胖子是咱們的堂主，可不僅不維護我們，還幫著外堂的人欺負咱們。還有啊，我有一次見他在你家附近轉悠，說不定是想對嫂子不軌。”

“不要胡說，周堂主雖然對咱們不好，但也不至於敢那麼放肆，幫主定的幫規，諒他也不敢觸犯！”洪武話音未落，那瘦猴一樣的年輕水手又接著道∶“洪老大，那可說不定，誰不知道嫂子是咱揚城一枝花，這周胖子又出名的好下，小心點好！”一干弟還想再發洩幾句怨氣，洪武大吼一聲道∶“好啦！不許再說幫主壞話，沒有幫主提攜，咱們都還是苦力。大家多殺幾個敵人，立了大功，就再不會有人看不起咱們了，”＊＊＊快船乘風破，很快就來到了戰略地點。飛魚壇的一百兄弟正緊張地等待生死大戰到來時，最年輕機靈的猴子又突然打破了沉寂“他醒啦，洪老大，他醒啦！”樂天緩緩從昏中醒了過來，眼中的黑暗還未完全消失，就被一片黑壓壓的腦袋嚇得他跳了起來，王牌特工本能地抓住一個瘦小人影向前一摔，撲通一聲，瘦猴從船尾摔到了船頭，引來滿船大笑。

“哈、哈…好身手！兄弟，你是哪個堂口的，我是雄鷹堂下屬飛魚分壇的洪武。”樂天雖然出手打人，但洪武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發出了豪同類的大笑聲。

樂天眼神發愣，先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影，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從海灘上檢來的古代制服，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說自己是“兄弟”了“我…前陣子落海，飄到了…一個海島上，一直等船來救，今天一不小心被頭打下了海…”樂天靠著特工的經驗，以及風氏母女提到的事情，辛苦地編造著謊言，眼看結結巴巴說不下去，還是那瘦猴善解人意，熱情地補充道∶“兄弟，看你衣服應該是飛龍堂龍爪分壇的人，唉，你們分壇的人全死光啦，沒想到還有你這獨苗，呵、呵…乾脆加入我們飛魚壇吧，反正咱們人數不足。”特別的出身讓飛魚分壇向來受到歧視，瘦猴心直口快，洪武急忙呵斥道∶“猴子，這位兄弟剛剛甦醒，怎樣安排得聽幫主吩咐，滾一邊涼快去。”

“洪…大哥，我叫樂天，如果不麻煩就讓我加入吧，反正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你們救我了一命，我要報答你們。”樂天只想先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洪武等人卻動得熱血沸騰，糾髯漢子拍著樂天肩膀道∶“好，既然樂兄弟不嫌棄，那大家以後就一起刀頭血吧！”

“呵、呵…”還未完全清醒的王牌特工用傻笑回應眾人的大笑，他就這樣糊里糊塗成了古代黑幫的一員。

眾人又開始緊張等待戰爭的來臨，樂天一邊與猴子閒聊，瞭解身邊的世界，一邊好奇地四方張望，觀察著雙月大陸的古式戰船。

大型戰船上矗立著一大大的桅杆，船頭沒有火炮的痕跡，只是架設著特別巨大的弓弩發機，以及改良後的輕巧投石機，船頭船尾都不見渦輪，兩側伸出的幾十枝船槳就是航行的動力。

“猴子，咱們這是打誰呀？”

“打官兵，把他們的鹽船搶到手。那些當官的最壞了，總是用官璽坑咱們老百姓。樂兄弟，記得多殺幾個！”樂天這新人很是受教，賣力點頭回應，他心中卻是暗自好笑，同時嘆不已∶“又是食鹽的戰爭，這玩意兒真是比現代的白粉還好賺呀！？”

“來啦，大家準備！”洪武一聲令下，所有人刀劍出鞘，拉弓上箭，而樂天則絲毫不受影響，兀自打著他的如意算盤。

嗯，是離開好呢，還是留下來見見這漕幫幫主，自己手上可有一個無比誘人的籌碼…死島，漕幫正是合作的好對象。

“衝啊，殺貪官，搶官鹽…”主船上令旗一揮，幾十條先鋒快船猛然衝出了濃霧，向正在緩緩行駛的笨重貨船狂衝而去。

樂天回神一看，他想逃也不行了，因為他腳下的這艘快船竟然衝在了最前面，果然不愧先鋒之名，當“炮灰”的好材料。

數十條快船很快就接近了運鹽官船，還未近身搏，貨船上的官兵已一片慌亂，讓樂天不由安下心來，看樣子並沒有多大危險。

漕幫主戰船上，王震等人已全部蒙上了面，而且換上了青天軍的旗號，狡猾的江湖梟雄一邊指揮隊伍包圍獵物，一邊對司徒玉龍道∶“司徒公子，你父親叫你來歷練真是沒選錯時候，那六王爺看來是得虛名，正是你江湖成名的好機會，哈、哈…”

“多謝王幫主成全。咦，那是什麼東西？啊，不好！”對水戰不怎麼悉的司徒玉龍手指左側海面，用力想了好幾秒，他才猛然臉大變，看清了是一艘巨大的鐵皮戰船。鐵皮包裹的船頸漆黑威嚴，巨大的船身衝破濃霧，破而來，船頭那一字並排的五架弩機讓王震瞳孔收縮。

而緊接著出現的十艘相同巨船更讓他臉如土，驚叫脫口而出“啊！黑水戰船，不是說他們還在北郡港口嗎？”海面上，普通幫眾並不知道鉅變，兀自興奮地向笨重貨船衝去。

“洪武，閃開，別擋道，你們這群苦力還是等著搬鹽袋吧，哈、哈…”洪武等人本是衝在最前，可是一見貨船上的慌亂情形，那些高級快船立刻速度猛增，把飛魚壇的破船拋到了最後面。

泥人也有三分土，血湧入洪武等人頭頂，一個個頓時漿下生風。全船上下眾人一心，但新加入的樂天卻突然跳了起來，大聲道∶“洪大哥，水不對勁兒。快停下，前面不是載重貨船，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