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似嗔還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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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玉娘自成婚便是個冷兒,又素來端莊,哪會由的柴世延胡亂,想柴世延從十五六上就在院中來去,風月中不知打了多少個滾,雖未成親,早跟房裡的丫頭不乾淨,外頭院中也蓄了幾個粉頭婊,子養著。
那些粉頭瞧得是他上的銀子,哪裡能不依著他,緊著他的兒如何荒唐也顧不得了,房裡的丫頭,自來就是服侍他的,還不他想怎樣便怎樣。
待娶了玉娘進門,先頭新婚燕爾,雖玉娘兒冷些,柴世延涎皮賴臉湊上去,也還耐著子,子長了哪裡還有此等耐煩心,且玉娘又不知順著他的兒哄他歡喜,反倒冷言冷語跟他頂著,就為著個董二姐,竟是跟他說話都淡淡的,的夫生份。
柴世延心裡不鬱,就算心裡想著夫和順,奈何被婦人慣足了兒,如何拉下臉去俯就,一兩,兩三,越發冷了心,若按心裡,也著實悔呢,當初被董二姐纏住身子,不知怎吃醉酒應下納她進門,卻傷了夫情分,故此,雖納了董二姐進門,因跟玉娘存了嫌隙,卻也有些遷怒董二姐,不大去她房裡,倒是院中跑的勤快,做出個荒唐行徑的樣兒,是想著玉娘瞧不過眼,開口勸他一勸,趁機也好重修舊好。
哪想玉娘竟似視而不見,後勾上鄭桂兒,更不大著家,雖如此,心裡還是惦著玉娘,昨兒還想,怎生想個法兒才好,不想今兒玉娘就遣平安送了這一紙籤文來。
待瞄見上頭這首曲詞,思及新婚之時,何等繾綣,紙上的字句,分明都是玉娘含怨倚門盼他歸家的影兒。
想到這些心裡更是愧悔難當,哪裡還坐的住,摺好籤紙小心放於袖袋之中,吩咐平安與他拿衣裳。
鄭桂兒在外頭聽見動靜,忙掀了簾子進來,見他要去,忙上去道:“爺這才來了沒一會兒呢,怎就要去,可見是桂兒服侍不周的緣故。”扭著身子貼在他懷裡,軟語殷勤相留。
柴世延這會兒心裡都是玉娘,哪還能把鄭桂兒瞧在眼裡,卻怕她糾纏上來,耽擱了時候,未若哄她一鬨,倒利。
念頭至此,便摟了她在懷,湊到她上砸了幾聲道:“你家大娘是個穩妥兒,輕易也不使人喚爺家去,既送了信來,必是有大事裁度不定,你攔著爺,倒耽擱了事,橫豎你我也不在此一朝一夕,子長遠著呢。”這末了一句話,正說在鄭桂兒心坎兒上,鄭桂兒如今求的可不就是一個長遠,這會兒聽他說起,便覺有了指望,也知柴府裡事多,自己留下他不妥,便盈盈然一福道:“有爺這話,奴什麼心放不下,盼著爺莫忘了今之言,奴這裡倚門候著爺的信兒呢。”說著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捧了他的鞋用帕子抹去鞋上塵灰,與他穿在腳上,又起來從平安手裡接了衣裳,仔細服侍他穿戴妥當,送著他從後頭角門出去。
眼瞅著他上馬去的沒了影兒,才回轉來,進了屋她娘忙問:“可應了納你之事?”鄭桂兒道:“雖未應的十分,總也有八,九分了,倒是他家大娘,早聽的是個好兒,不大管事,怎這會兒巴巴寫了信兒讓平安送來,如今我倒不怕別的,就怕他家大娘眼下容不得我,這一番心思計量卻成了空。”她娘聽了笑道:“你倒愁這些作甚,他家大娘子連院中粉頭都容在眼下,難道你連個粉頭都不如了,依著娘,莫胡思亂想才是,只你若進了柴府,這兒卻要收收,便他家大娘好兒,若被她拿住了短兒,告訴了柴大爺,柴大爺的子你是知道的,是個眼裡不沙子的主,平千好萬好,真惹惱了他,收拾的你是死是活都難說了。”鄭桂兒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讓娘說的,女兒也太沒算計了,真進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著大娘些,待站穩了腳再說後,哪裡一進去就狂三詐四,沒得給自己招恨呢。”母女在這裡算計不提,再說柴世延,心裡想著玉娘,恨不得一腳便邁進家去,這一路更是快馬加鞭,到了柴府大門,翻身下馬,馬鞭子甩給平安,過二門直奔著上房而來。
進了院,也不理會上來行禮的婆子,三步並作兩步跨上臺階,掀簾子進去,剛一進去,玉娘已將出來。
自使了平安去送信兒,玉娘在炕上獨獨坐了一會兒,才讓秋竹重開妝奩,於花盒之中捻了那朵大紅牡丹在手,簪與鬢旁,對著銅鏡端詳半晌兒。
粉面上勻了香粉,挑了胭脂在手,塗在上,再瞧鏡中之人,竟仿似有些不識了,玉娘恍惚還記得,當年新婚,興致來時,柴世延與她梳頭簪花,往往梳到一半,便湊上來吃了她上的胭脂,摟著她溫存不放,轉瞬便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若如此,能保得安生一世,她也不想再費心思,卻思及那個悽清之夜,玉娘只覺徹骨冰寒,如今重新來過,她若再落得那般下場,豈不枉費了老天之意。
“大娘,換哪件衣裳?”秋竹見主子有心攏絡爺,忙著去開箱找衣裳,要說大娘,這模樣兒身段兒,便不打扮都拔了尖,真裝扮起來,又豈是那些旁的婦人能比肩的,只往大娘與爺賭了真氣,冷了心腸,任自己勸了幾回,也不見迴轉,如今好容易想的通透,秋竹更是分外歡喜。
想這男人哪個不是吃軟不吃硬的,娘略軟著兒哄上一鬨,夫哪有隔夜仇,攏了爺的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在身邊,外頭多少勾魂的又怕何來,大娘通透,什麼理兒不知道,只這些年,卻鑽了牛角尖,如今看開,可不眼望著順遂子呢。
玉娘想著柴世延最喜她穿豔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裡那條裙兒道:“這條裙子倒配我鬢邊的牡丹花兒。”秋竹服侍她系在上,對著鏡子理了理雲鬢,剛收拾妥帖,便聽見外頭見禮的聲兒。
玉娘雖不喜逢,奈何如今也無他路可走,起身將出去,見了柴世延剛要見禮,早被柴世延一把攙住臂膀,攥了她的手在掌中摩挲片刻,溫聲道:“你我夫,何用這些虛禮兒,倒越發外道了。”拉著玉孃的手,進屋坐在炕邊上,忍不住就著窗外光亮細細端詳打量。
瞧得出刻意裝扮過,粉面施了香粉,上胭脂塗的更好,趁著一張小臉兒白裡透紅,兩道細彎彎眉下,一雙秋水明眸瞅著自己,雖仍有些淡,眼底卻仿似帶著幾分隱約的情意,上身兒穿著家常的白衫兒,下頭卻是一條大紅織金挑線裙兒,裙下金蓮藏於繡鞋之中,似非,映著鬢邊一朵大紅牡丹花,這肢兒,這身段兒,真真說不出怎樣好看。
柴世延不由想起鄭桂兒,剛也是如此一身白衫兒紅裙兒,鬢邊簪一朵牡丹花,不比不知,這一比便有了高下之分。
玉娘見他直愣愣盯著自己,眼珠子都不錯一下,便心裡含怨,也不覺粉面透紅,柴世延見她暈染香腮,更添了十分姿,半邊身子不覺酥在那裡,起身過去,挨在她邊上坐了。
只他一近,玉娘忽聞見她身上的脂粉氣,不微蹙蛾眉,忍不住推開他,柴世延不想她推開自己,定定瞧了她半晌,臉有些沉。
玉娘知他子,目光閃了閃,紅微勾,似嗔似惱的道:“也不知哪裡鬼混了家來,一身酒氣,快離了我這裡去,莫惹我說出什麼難聽的來,到時大家臉上不好看。”想玉娘自嫁了他,何曾有過如此時候,便新婚時,也未見與他調笑一二,不想如今卻跟換了個人一般,本就姿過人,以往卻有些木呆,如今這般,添了幾分嬌俏在內,竟說不出勾魂,直勾的柴世延,心裡又酥又癢,恨不得當即便把她按在身下,利的消受一回。
想著,手已經上去摟她香肩,不方被玉娘避開去道:“可讓我聞的清楚,不止酒氣,不知與那些粉頭怎樣廝磨胡亂,這脂粉氣真真嗆人,我不消說你甚麼,便偷吃了,也不記得擦嘴,回回帶了幌子家來,爹孃在時,為你這個病,可也沒少生氣,怎就改不過來,便你心裡沒了我也還罷了,可你納了家來的二姐,成倚門巴巴望著,你怎也不心疼,我也知,勸你更招了你的惱恨,倒不如由著你的兒混鬧下去的拎清。”這番話以往玉娘也曾說過,卻冷聲冷氣,說出來聽在柴世延耳裡,哪裡聽得進,直當了耳旁風,今玉娘這似愁似怨的說出來,柴世延倒真聽進了幾分去,又聽得她話音中帶著幾分酸意,心裡一軟,不笑道:“怎知爺心裡就沒玉娘,若真個沒有,哪會接了玉娘那曲相思令,便忙不迭的家來,既家來,玉娘又不讓爺親近,卻是為何?”玉娘卻哼一聲,白了他一眼道:“在外也不知與多婦少人死纏鬼混,哪裡還稀罕家下里的婦人,叫你家來不為旁事,且想著總在外頭吃酒耍樂,你這身子還要不要,雖如今壯年不當事,可知來年如何?”柴世延聽了,心裡更是一熱,暗道,還是結髮的夫,跟自己真心實意,旁的婦人只知樂無度,何曾為他的身子著想過。
又見玉娘有意無意扇著俏鼻,微微低頭嗅了嗅,酒氣慘雜著鄭桂兒身上的脂粉味兒,是有些刺鼻,便道:“知道你不待見我這一身酒氣,過會兒咱們再好生說話兒。”起身吩咐外頭的婆子置辦香湯,去廂房中沐浴更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宴三生跟夏二傻家的兔子耳朵童鞋的霸王票,破費了嘻嘻!不過這名字咋這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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