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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漠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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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打著,鐵飛龍驀地一聲怒喝道:“你們看著則甚,還不給我圈著那丫頭。”阮天鐸霍地一驚:“什麼!丫頭,原來古白文是女的,那她是女扮男裝。”瞟眼一看,原來她已竄上房去了,那四個兇漢全神貫注在鐵飛龍和阮天鐸的惡鬥,竟把她忘了,古白文見有機可乘,一縱就上了房,但她那能逃過得鐵飛龍的眼睛,隨著鐵飛龍的一聲暴吼,四人向她追去,晃眼已翻過屋脊,消逝於黑夜之中。

阮天鐸關心太切,一疏神,鐵飛龍已暴吼道:“小子,看你還逞強!”聲未住,凌厲的掌風已襲到,阮天鐸要躲,那還能夠,不得已,敗中求勝,隨著掌勁翻滾,雖卸去掌力不少,但仍一個筋斗,被震跌出去了丈多遠,阮天鐸到一陣耳鳴旋暈,心想:“完了,這一下萬難逃出手去。”誰知半天未聞聲息,睜目一看,天井裡哪還有人影,阮天鐸暗叫一聲慚愧,準是鐵飛龍以為自己已傷在他的掌下了。

但一想:“哎呀!不好,古白文不是那四人敵手,鐵飛龍這一趕去,她還會不被獲遭擒。”阮天鐸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霍地翻身坐起,試一運氣,竟是周身無傷,更不怠慢,隨著起立身勢,扭騰身上屋,向古白文逃的方向一看,哪還有半點蹤跡可尋,黝黑黑,空蕩蕩,連一點聲息俱無,要追,也不知向何方追趕才是。

阮天鐸楞在屋頂上,半晌,才嘆了口氣,心想“我那兄弟…不,應該是妹子,完了,她要我幫她的,誰知…”阮天鐸垂頭喪氣,正在進退不得,驀見燈光一閃,回頭一看,天井邊站了不少人,大概也有店家也有客人,都在向房上張望,阮天鐸這一來再也停身不住了,翻身跳下屋來,天井邊上的人雖多,卻沒有敢說話的,阮天鐸也不願找麻煩,逕奔回房。

回到房中,阮天鐸不但心中難過,而且到空虛,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知是酸,還是苦,不自覺的拿起坑上古白文遺下來的包袱,手摩著它,更睹物思人,不悽然想道:“我那兄弟…不,妹子不知怎麼了。”想著想著,心裡又是慚愧,又是恨,幾次想去追,但自己不僅非是那鐵飛龍的敵手,而且不知他們到那兒去了,何從追起,心想:“我還闖恁地江湖,連我這…妹子也保護不了。”阮天鐸好生慚隗。

想著想著不又啞然失笑,想道:“我竟這麼傻,她是女的我竟也看不出,一直把她當作兄弟,這就難怪,怎的她不和自己同房,不願和自己同一個炕睡覺了。”想到她的美,想到在門邊無意中,突地把她抱個滿懷,似乎又嗅到一陣似蘭似麝的溫馨之香,不心裡一蕩,心頭有似鹿撞,臉上也到一陣烘

但阮天鐸是個鐵錚錚的少年,並非輕薄登徒之,不自責道:“我怎麼這等下作,竟起這不潔的念頭。”忙正襟危坐,把古白文的衣包仍放回炕上。

但心裡要不去想她,卻也不能夠,想著想著,自然把她和雲娘比較起來,這古白文和雲娘,還真分不出軒輊。

心裡一想到雲娘,不又悽惶,又憤怒,心說:“罷了,我還想她則甚,她早已是侯門中人,侯門似海,今後恐怕想見她一面也難了。”恨的是這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長大後的兩情繾綣,海誓山盟,誰知般般兒都是假,心頭一冷,萬念俱灰。

就這樣,阮天鐸想想古白文,又想了陣雲娘,不知不覺已是夜闌更盡,才糊糊地和衣睡了一覺。

第二天睜眼來時,已是紅滿窗,屋子裡空空地仍僅自己一人,望著古白文的包袱,深深地嘆了口氣。

阮天鐸總有一個覺,認為古白文會回來,也許這僅是他的希望,但這希望卻羈著他,使他不願早離這店房,直到天快中午了,古白文仍沒有回來的跡象,才死了心,悵悵然的準備上道,收拾好了隨身的衣包,阮天鐸又到為難了,古白文遺留下來的行囊,這來怎處,有心給店主,但又不放心。

這一想起處置古白文的行囊,一個強烈的念頭,又在心中湧起,從昨晚起,阮天鐸就抑止不住好奇心,想把它打開來看,但這是別人的財物,說不定還有古白文的隱私,這麼背地把人家的東西打開,雖說他未起任何不潔的念頭,但總覺有違道德。其實阮天鐸想把這行囊打開來看,還有一個不自覺的好奇心,因為聽那紅面老人叫她丫頭後,他心裡非常驚疑,古白文遺留下這個行囊,不正可為他的驚疑獲得解答麼?

這一起念,雖然儘量剋制自己,哪知這念頭卻越來越強烈,現在臨到要上道了,為了處置這包袱,就自我找到了藉口,心說:“若包袱給店主保存,自然我得把包袱中之物點給他,若不,我也應該看看,是否有貴重的東西,或是她急迫需要之物,那我即使踏遍天涯海角,也得把這包袱回。”阮天鐸這一有了十足的理由,哪還等得,等到他把包袱打開,卻驚得呆了。

你道為何?原來包袱中果然盡是女人衣著用物,銀兩不多,但卻有一大袋金珠,那明朝嘉靖年間,四海昇平,物價最賤,十數兩紋銀即可供數口之家一年生活之資,阮天鐸看那黃金不下百兩,另有數十顆又圓又大珍珠,怕不價值連城。

饒是阮天鐸幼承師訓,把錢財視糞土,但也不由怦然心動,心說:“幸好我未給店家,財動人心,若店主見財起意,暗中沒,有朝我遇到她,叫我怎生待,豈不被她懷疑我麼?”阮天鐸又從那盛金珠的袋中,發現了一個紙包,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塊漢玉,玉溫潤,中間隱現一條血游龍,栩栩若生,阮天鐸可不知它的價值,僅覺得好玩已極,紙包中還有個摺疊的紙片,展開一看,紙已發黃,墨跡隱退,僅可辨認,似是多年所書,只見上面寫道:“錦雯吾女知悉:父遭陰謀暗算,命已垂危,恨生不識人,致禍起蕭牆,為宵少所乘,尤所恨者,汝週歲母已見背,而年甫三齡,父又舍汝而去,幸有母在,忠義不下男兒,或可撫汝成人,茲以字及隨身所佩漢玉,母,囑俟汝長成後面,父之仇人詢之母,即可知悉…”以下筆跡似已柔弱無力,且零亂已不可辨認,僅末尾署著“父字”兩字,亦無年月

阮天鐸見到這張字條,楞了半天,原來她還有這麼一段慘痛身世,心想:“不知她的仇人找到沒有,父仇報了也未。”想至此,不由起他的俠義肝膽。我不認識她便罷,既已認識,我怎能置身事外,一俟回山別過師父,我一定先找到她,幫她報此殺父之仇。

再又看了看字條,心想:“是了,這錦雯才是她真正的名字,錦旁之與白同音,雯下為文,且音亦同,她有此慘痛身世,又要逃避追蹤,當然她要用假名了,但不知她的姓是真是假。”阮天鐸心中下了這一決定,就恨不得馬上回山覆命,好早去尋訪這錦雯,忙將紙片依舊摺好包好,包袱也回覆原狀,佩上寶劍,攜著兩個包袱,算清了店錢,驀又記起錦雯尚有一匹青花馬,不知在與不在,哪知他尚未去到馬廄,夥計的早也把那青花馬牽來,而且鞍子也備好了。

因為昨晚阮天鐸是兩人一道進店,昨晚又同時見到他們打鬥,雖然另一人已經不在了,但店主怕事,恨不得他早走早好,哪還管馬是誰的。阮天鐸也不多說,把兩個包袱系在鞍旁,翻身上馬而去。

阮天鐸心中有事,急著趕路,這又得了一匹神駒,在路飢餐渴飲,哪消三,這天中午過後,即已上得都蘭哈拉山。

你道阮天鐸的恩師為何別的地方不去,而把阮天鐸帶到這大漠之上呢?

其實從這點就可看出鍾千里對他的愛護和苦心,因為阮天鐸雖然自幼寒微,但自鍾千里把他帶到總兵府中之後,雖不能說是養尊處優,但也近同錦衣玉食,薛總兵南征後,鍾千里帶著阮天鐸,再四考慮,結果才選定了這大漠中的都蘭哈拉山,原來是鍾千里愛之深,下決心要把阮天鐸造成一個傑出之材,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孟子有云:“天將大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睏乏其身。…”但這還是勵志,若是練武,這幾句話更用得上,鍾千里見大漠之中,說氣候酷寒暴熱,鎮風沙漫天,又是地脊民貧,生活奇苦,而那都蘭哈拉山上,又是懸巖如削,峭壁矗天,甚多地方寸草不生,是練輕功最理想地方,更有令他選擇此地的因素,是這都蘭哈拉山中的天都峰下,隱居著一位世外高人,名叫諸葛天蓀,人稱天都老人,早年享譽江湖達數十年,武功蓋世,手中一把摺扇招術絕,輕功之高更是天下無出其右,一手漫天花雨飛蝗針,更今黑道上聞名喪膽。

鍾千里自從在黃山古巧得拳劍秘笈,練成劍術後,曾和當今武當少林兩派健者印證武功,均未能遇到敵手,只有這諸葛天蓀和他較量,打了一天一夜,迄未分出勝敗,但在輕功和暗器上,鍾千里卻甘拜下風,諸葛天蓀對鍾千里的拳劍卻也欽佩萬分,自此兩人結為知,經常在一起切磋琢磨武技,鍾千里在太原授徒已有六年,也很想去探望這位老友,因此就帶著阮天鐸來到都蘭哈拉山,誰知到後一看,廬舍仍在,但諸葛天蓀卻已不知去向,鍾千里想他終有回山之,因此就住了下來,本來希望諸葛天蓀回來後,命阮天鐸向他學習暗器及輕功,若阮天鐸能盡得兩人之長,定可為武林放一異彩。

哪知一住三年多,諸葛天蓀卻始終音訊皆無。鍾千里也只好作罷,儘量將一身拳劍功夫,傾囊傳授給阮天鐸。

這年阮天鐸已是十九歲了,已盡得鍾千里的所學,見諸葛天蓀一直不返,也動了南遊之思,因此命阮天鐸趁指點雲娘武功之便,命其便道赴中原一行,探訪幾個友人行蹤,誰知阮天鐸赴京遲了幾天,竟與雲娘因誤會而絕裂,幾乎造成終身遺恨。

且說這阮天鐸奔回都蘭哈拉山,走了個把時辰,已來到天都峰下,廬舍已在望,阮天鐸恨不得一腳走到,那青花馬雖然神駒,但山路崎嶇陡峭,卻反而慢了,好容易來到門前,連馬也來不及拴,口裡還在喊著師傅,已跑進門去,尚未看清師傅所在,即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這就是你那徒兒麼?果然是個可造之材,難得!難得!”阮天鐸一楞,停著腳步,由於在陽光下曝曬過久,半天才看清了,除了師傅外,對面尚坐有一人,一看他那長像,阮天鐸幾乎笑出聲來。

那人看來不算老,頭顱特長,突出個大額,偏又是細眉鳳眼,單是下巴怕不有三寸長,一張紅噴噴的娃娃臉,阮天鐸忍住笑,心裡正在想:哪來這怪人。

鍾千里已喝道:“還不前來拜見諸葛老前輩。”阮天鐸大吃一驚,原來這人即是諸葛天蓀,師傅常提起,而且以他無緣得其傳授為憾,沒想到竟在這時返來,按理說,諸葛天蓀才是這屋子真正主人。

阮天鐸不敢怠慢,忙趨前跪倒拜見。

諸葛天蓀用手捋著顎下的幾山羊鬍,呵呵笑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哪來這怪物。”阮天鐸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手足無措,心說:“敢情他能未卜先知呀!怎麼我心裡想的他也知道,簡直是神仙麼?”諸葛天蓀又是一連串呵呵笑道:“我不是神仙,也不會未卜先知,你的臉告訴了我。”阮天鐸紅著臉,囁嚅道:“晚輩不敢。”諸葛天蓀仍然笑道:“這還不是不打自招麼”隨對鍾千里道:“我一見就喜歡他,心意動而形諸,不做作,無虛假,果然心好。”又對阮天鐸道:“來來來,你且走近前來。”阮天鐸忙上前一步,諸葛天蓀摸摸他的頂骨肩頭,慨嘆道:“骨稟賦亦是上乘之選,我說呀!老兄弟,你可是打著燈籠火把找的。”鍾千里知道諸葛天蓀的情,他要是不願意的,你求他也是白廢心思,自阮天鐸進來後,鍾千里一直在旁微笑看著他,聞言也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認為他好麼?我把他讓給你就是了,天鐸,還不叩見師傅。”諸葛天蓀一跳,蹦起蠻高,嚷道:“好呀!老兄弟,原來你們師徒兩人商量好算計我,那可不行。”諸葛天蓀玩世不恭,好玩笑,鍾千里卻是個言行不苟的老人,不待諸葛天蓀說下去,即正容說道:“老哥哥,你適才不是說我這徒兒是個可造之才麼?我何嘗不認為如此,也為其如此,所以我才把他帶到你這兒來,希望合我兩人之力,把他造成武林的一個完人,而你又不慣拘束,迄來收徒,你那蓋世武功,若是絕傳,豈不可惜,誰知一等等了三年多,也是上天不讓你一身武學絕傳,正當我們要離去的當兒,你偏在這時回來,對我這徒兒來說,雖是他的造化,豈知不會是上天的安排麼?你要逆天行事,怕也不能了。”諸葛天蓀靜靜地聽鍾千里說完,又呵呵笑道:“天算不如人算,上天的安排怎及你師徒的安排,老兄弟,別多說,我服你了,該行了吧,其實以你那一肚子,一身的玩藝,還不能造就他麼?既然你硬要畫蛇添足,說不得,我只好現醜了,我答應你留在此間三個月,我那點有限的雕蟲小技,有這麼些時間也足夠了,這樣行了!”鍾千里聞言,忙起身一揖道:“老哥哥,我這裡先謝謝你。”隨對阮天鐸道:“徒兒,還不叩謝老前輩栽培之恩。”阮天鐸哪還等待恩師吩咐,對上恭恭敬敬的叩了幾個頭。諸葛天蓀一擺手道:“你頭也叩得夠了,起來啦!小子,這一下可合了你們的心願。”自此,諸葛天蓀即留在都峰下,把其絕世上乘輕功的脫影換形,挪移大法,以及漫天花雨飛蝗針絕技,傾囊傳授,阮天鐸武功經鍾千里十年教授,各種武功均已臻上乘,僅欠火候,即可爐火純青,但就這樣,不要說一般江湖武師,綠林豪客遠非其敵,即使是江湖上成名的人,亦罕能與其匹敵,別看他尚未出道,即在巴音畢戈敗於鐵飛龍之手,但那鐵飛龍是江湖上頂尖兒的人物,阮天鐸之敗,也並非敗於武技,而是敗於歷練不夠,火候不到,因此,諸葛天蓀天都老人傳授的輕功暗器,何消一兩月,即已盡得真傳,而且運用手法均已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