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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棈神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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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恐蒙古追究刺客,不敢停留,姐弟二人,奉了母親阿託森,逃往馬三德蘭去了。蒙古營中亂了一陣,並沒捉到刺客,服侍朮赤的人回到帳中,只見朮赤已臥在血泊裡面,不見頭顱,不由得大聲驚喊,營中又大亂起來。

一直鬧到天明,仍舊沒有頭緒,還是克努有些主意,吩咐部眾,不要驚慌,刺客想已逃走,隨後再行搜捕。

此時料理主子的後事,鎮定人心,以免擾亂,最為緊要,當下由克努、百力二人領頭,奉朮赤次子拔都,嗣立為王。一面殯殮朮赤,一面派人星夜馳往和林,報告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正在征伐西夏,聞得朮赤被刺之信,心內十分悲傷,又恐西北各部落乘勢離叛,忙命窩闊臺前往鎮壓各部,並料理朮赤喪事。

窩闊臺奉命啟行,成吉思汗當面囑咐道:“回部餘孽札蘭丁,未能殲除,恐其乘機作亂,我故命你前往。你到了薩萊,可輔導朮赤之子拔都,鎮撫諸部,並打聽札蘭丁遁跡何處,設法剿滅,以除後患,萬萬不可大意,至要!至要!”窩闊臺連聲應諾,不分星夜,追趕前去。無如薩萊距和林遠至數萬裡,窩闊臺騎驛急行,也要二百餘方能到達。

他剛行至中途,成吉思汗已經病歿,拖雷奉命監國,派遣使臣前往追趕窩闊臺回來即位。窩闊臺到了薩萊,正在料理朮赤的喪事,就接到和林來使報告成吉思汗已歿,請他速回和林。

窩闊臺得了此信,深恐和林諸臣擁戴拖雷,也不及追究刺客,探聽札蘭丁的蹤跡,急急趕回和林。成吉思汗已死了數月之久,由拖雷將成吉思汗棺木遷回和林。窩闊臺既至,遂由蒙古諸王,大開庫里爾泰會議于吉魯爾河,承認成吉思汗遺命,立窩闊臺為大汗。

但是窩闊臺久經成吉思汗親自宣佈,命他嗣統,為什麼此時還要經過庫里爾泰會議,方得嗣位,豈不是畫蛇添足麼?原來成吉思汗雖然有傳位窩闊臺之命。

但恐後世子孫不肖,不能保守故業,又特定一條法制,凡蒙古大汗,如當新舊替的時候,必須由諸王族、諸將及所屬各部長,特開會議,決定嗣繼,方能登位。

所以窩闊臺雖奉遺命,也要經過庫里爾泰的會議一致承認,始得繼統,當下窩闊臺既已即位,知道耶律楚材是成吉思汗信任之人,便將他重用起來。

耶律楚材因蒙古制度悉循胡俗,不足以表示尊嚴,便對窩闊臺汗道:“蒙古禮制,大臣覲見,只屈身叩頭,將腳一踐,身體一伏,即算對君上行禮。大庭廣眾之中。

如此模樣,很不雅觀,必須將朝儀大加改正,以崇觀瞻。”窩闊臺聽了,便命耶律楚材會集諸臣,改訂朝儀。耶律楚材遂將朝儀更訂,按照漢人的禮節,三呼稱臣,把蒙古的陋習,盡行革除,耶律楚材的功勞實在不小。

但朝儀雖然改正,那胡人母的舊俗,究竟未能除去,窩闊臺即位之後,便封其孛剌合真為正宮,昂灰為二皇后,乞裡吉忽帖尼為三皇后,禿納吉納為四皇后,業裡為五皇后,乃馬真為六皇后。

其餘還有許多個妃子各加名位,真是個珠圍翠繞,鶯啼燕語,十分有興。誰知窩闊臺汗雖然有了這許多后妃。

他尚心懷不足,時常去烝成吉思汗的皇后妃子,那些皇后妃子都是生長漠北,不知什麼叫貞節,什麼是名義,只知道圖一時之歡樂,自然都順了窩闊臺汗,和他混在一處,追歡取樂了。

唯有夏公主察合,乃是西夏主李安全的愛女。李安全因要保全國土,不得已將愛女獻於成吉思汗。

這夏公主不但生得面貌嬌豔,只講她身上那股香氣,也和常人不同,她平梳洗,從來不用脂粉,身上自會生出一種香氣,芬芳撲鼻,令人聞了,心為之醉。

這種香氣非蘭非麝,連夏公主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成吉思汗因此十分寵愛,特為她造了一座宮庭,取名叫做香宮,命她居住,那窩闊臺汗未曾即位之前。

就聞得夏公主身有異香,心內不勝羨慕,恨不能把她摟在懷中,一親香澤。其時成吉思汗東征西討,平定各方,到了晚年,未免縱情聲。年老之人,哪裡得起呢?

因此常常患病。窩闊臺聞得成吉思汗有病,便藉著問候為名,時常入內,一則可在父親面前討好,二則可以和妃嬪們廝混,他有的是勢力、金錢,凡成吉思汗身旁的侍衛宮人以及內外的卑賤小臣,他都用金銀去結識他們。

那內外的宮人,都知窩闊臺是將來繼統之人,又得了他許多賞賜,如何不要趨奉他?就是皇后妃嬪,也因成吉思汗年老,內寵又多,雨不能遍及,未免心懷缺望。

見窩闊臺少年強壯,樂得和他偷寒送暖,既可以了目前的岑寂,又可以為將來的倚靠。因此各宮的皇后妃嬪,都與窩闊臺十分要好,但窩闊臺雖與后妃們胡纏。

他的心意卻注重在夏公主身上,偶然遇見,便笑嘻嘻地上前請安問候,百般殷勤。偏生著夏公主,總是冷冰冰的,不和他兜搭。

窩闊臺見她豔如桃李,冷若冰霜的模樣,又不敢輕舉妄動,唯恐鬧出事來,被成吉思汗知道,不當穩便,因此心中雖然記念著夏公主,卻不敢行出無禮的舉動來。

,聞得成吉思汗又患小恙,便入宮問候。恰巧成吉思汗朦朧睡去,窩闊臺不去驚動他,便獨自步向頤養殿裡去坐下,等候成吉思汗醒來,再去問安。

那頤養殿,本是成吉思汗年老習靜之所,唯有左右宰輔,奉詔入殿議事,方敢進去,其餘的皇子們,一概不準擅入。

窩闊臺自恃是將來繼統之人,竟敢大膽入內,他在殿中,將所有陳設觀玩了一番,覺得很是寂寞無味,便向殿階下散步去。事有湊巧,對面有個美人盈盈而來。窩闊臺一眼瞥見,好不開心,連忙將上去。

***話說窩闊臺因一人寂寞無味,向頤養殿的階下走來。恰巧夏公主在成吉思汗榻前侍疾,因為更衣回到自己的香宮裡面,略加梳洗,重又走出宮來,正與窩闊臺劈面相逢。窩闊臺見了夏公主,不笑逐顏開,忙上前請安,低聲下氣地問道:“公主何刻回宮?俺父皇的病勢可好些麼?”夏公主道:“主子秋已高,神不繼,並無什麼大病,只要靜養數,便可安痊,皇子儘可放心。”窩闊臺又湊一上步,近了身子,低低問道:“俺父皇這幾身體欠安,無人陪伴母后,母后可覺得寂寞麼?”夏公主聽了這話,知道必無好意,正說道:“這話豈是皇子所宜出口,倘為人傳揚出去,成何事體?”窩闊臺笑著,將手在公主肩上一拍道:“深宮裡面,有誰知道?

公主儘管放大了膽,不要害怕,凡事有俺在此,還怕承當不下麼?”夏公主大吃一驚,忙將窩闊臺的手推去,跌跌撞撞,向成吉思汗寢宮奔去。窩闊臺還不肯放手。

在後追來。幸香寢宮距此不遠,夏公主慌慌張張跑將入去,腳步甚重,把成吉思汗驚醒轉來。抬頭一看,見夏公主粉面紅暈,嬌微微,便問道:“你因何事故。如此慌張?”夏公主深恐成吉思汗知道此事心中生氣,要添出病來,不敢實說,便支吾道:“妾因皇子前來問候,先來通報,不期在地毯上一絆,幾乎跌倒,以致有驚主子,望乞恕罪!”成吉思汗聽了,便道:“皇子在哪裡?”這時窩闊臺也追了夏公主前來,聽得成吉思汗驚醒,唯恐夏公主從實說出,心內老大著急。

後來聽得夏公主託詞支吾,方才放心,還疑夏公主有情於己,十分慶幸,後來又聞得成吉思汗問皇子在哪裡,便乘勢走進請過了安,成吉思汗垂詢了幾樁國事,便告退出外,那成吉思汗果然沒有什麼大病,因為酒淘虛了身子,神不繼,所以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