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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免得觸怒脫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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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著,一面哭著。順帝見她這般情形,深為可憐,即下嚴旨,治太平等罪,以致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出來。

太平既去,順帝仍復信用脫脫,授職為右丞相,其弟也先帖木兒亦升授御史大夫,兄弟兩人並居要津,顯赫無比,滿朝臣子,無不前來合意旨。

其時中統至元等鈔幣免費久,偽鈔甚多,小民受累,不堪言喻。脫脫目擊弊,意改革舊制,更立新鈔。吏部尚書偰哲篤建議更造至正鈔,以鈔為母,以錢為子。

脫脫乃集臺省兩院共議可否。諸人直唯唯諾諾,無所可否。獨有國子祭酒呂思誠道:“錢為本,鈔為輔,母子並行,乃是定理。如何可以倒置?

且人民皆喜藏錢,不喜藏鈔,若增新幣,必至鈔愈多,錢愈少,下之則病民,上之則病國,其弊何可勝言!”偰哲篤辯駁道:“至元鈔偽幣太多,人民受害無窮,更造新鈔,正所以便民,如何反說是病民呢?”思誠道:“至元鈔何嘗是偽,乃是人牟利仿造,所以偽鈔多。公試想舊鈔免費了如許時候,人民均已識,尚有偽鈔攙雜,一旦更行新鈔,人未及認識,無從辨別真假,偽鈔更易攙雜,豈非為好人推廣作偽的途徑麼?”偰哲篤道:“錢鈔並行,便可無此弊病了。”思誠作言道:“錢鈔並行,不論輕重,何者為母?何者為子?公不明財政,徒逞一己私意,搖鼓舌,取媚大臣,合宰執,如何使得?”偰哲篤被他說著病,羞慚滿面,勉強轉問道:“你休出口傷人,任意誣衊。我且問你,既不贊成更造新鈔,卻有何法可以弭患?”呂思誠道:“我無他法,只有三個大字。”偰哲篤道:“是哪三個字?”思誠大聲道:“行不得!行不得!”脫脫見兩人爭執不已,便出為解勸。但說容待緩議,思誠方始退出。脫脫之弟也先帖木兒道:“呂祭酒的議論,未嘗沒有是處,但在廟堂之上,厲聲疾,太覺失體了。”脫脫聞言,連連點頭,那些臺諫最是善瞧顏

他們見脫脫深善也先帖木兒的言語,又要藉此合脫脫之意,遂於會議散後,連夜草成奏章,次遞進,糾劾呂思誠狂妄任,在廟堂會議之地,厲聲疾,全無大臣體制,應請明正其罪,以儆效尤。

而維體制。這疏上去,有旨遷思誠為湖廣行省左丞,竟用偰哲篤之議,更造至正新鈔,頒行天下,就這一來,鈔愈多,錢愈少,物價飛騰,昂至十倍,所在郡縣,皆以物品互相易,公私所積的鈔幣,一律壅滯,幣制大壞,國用益困。

那鈔幣之害,已經使朝廷人民受其困了,偏生還有大事發生出來,使元廷竟因此事的發生,以致亡國之禍。你道是什麼事情如此厲害?並非別事,就是人人知道的黃河。其時黃河屢次決口,延及濟南、河間,大為民害。

脫脫又召集群臣,會議治河之法。眾大臣紛紛議論,莫衷一是。工部郎中賈魯方才授職都水監,探察河道,留意要害,他便建議道:“弭黃河之患,必須北疏南,使復故道。”眾大臣對於水利都茫無頭緒,聽了賈魯的議論,不明瞭如何是北,如何是疏南,黃河的故道在於何處,應該要多大的工程,才能恢復從前的故道,所以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齊默默無言。

脫脫見眾大臣束手無策,只有賈魯一人滔滔汩汩議論不窮,並且他新授了都水監,考察河道必有經驗,所說的話當可施行。

遂令賈魯估算,約需若干經費,要興多大工程,才能北疏南,復歸故道。賈魯奉命,核算了回報道:“使河合併淮水,從故道出海,工程甚為浩大。

現在約略計算,至少需用兵民二十萬人,方可動工。興工之後,更須增加民夫,此時尚難預定,必至臨時,始能估計。”脫脫聽得工程如此浩大,倒也不免吃驚。

未知脫脫依從賈魯的建議否,且聽下回分解。***話說脫脫聞賈魯估計治河的工程約需民夫二十萬人,心下不免吃驚,但脫脫的為人,頗有百折不回的毅力。

他心內已贊成了賈魯的議論,雖然覺得工程浩大,也不肯因此中止。遂命工部尚書成遵、大司農禿魯先行視河,核實報聞。

成遵等奉命出京,南下山東,西入河南,沿途履勘,悉心規劃,所有地勢的高低,河道的曲折,水量的淺深,都一齊測量準確,探聽明白,然後繪圖列說,相偕回京。先至相府,謁見脫脫。

脫脫正在懸心河工,聞得他們視河已返,立即延見,詢問視河情形。成遵劈口便道:“黃河的故道,決不可復。賈郎中的議論,萬不可行。”脫脫問是何故,成遵即將圖說呈上。脫脫接過看了一遍,置於桌上,淡淡地說道:“你們沿途辛苦,且請回去休息,明至中書省核議便了。”兩人起身辭去。

赴中書省,脫脫與賈魯已在那裡,其餘如臺省兩院的大臣也先後到來。人已齊集,遂即開議。

成遵與賈魯兩人意見不同,彼此互相辯論,不免爭執起來,臺省兩院的大臣,未曾身歷其境,平又不留意於治河的事情,所以見兩人爭執不已,只好兩眼瞧著,兩耳聽著,不便多言。

自辰至午,賈魯和成遵兩人尚是爭議未決。便由各官解勸,散坐就膳。膳罷,又重行開議,仍是互相反對,格格不入。脫脫遂向成遵道:“賈郎中的計劃,使黃河復行故道,可以一勞永逸,公何故如此反對?”成遵答道:“黃河故道,可復興否,現今尚不暇議及,但就國計民生而言,府庫虛,司農仰屋,倘若再興大工,財政益加支絀。

即如山東一帶,連年荒欠,人民困苦,已達極點,大工一興,須調集二十萬民夫,如此騷擾,百姓怎樣支持得住?必致鋌而走險,禍變紛起,比較現今黃河之患,還恐加重了。”脫脫聞言,然變道:“你這番話說,不是疑惑人民要造反麼?”成遵道:“如果必使黃河復行故道,興動大工,此等事情,唯恐難免。”諸大臣見成遵一味執拗,語言之間竟與丞相鬥起嘴來,深恐互相爭執,有失體制,忙將成遵勸將開去。脫脫餘怒未息,向眾官說道:“主上視民如傷,為大臣者,理應代主分憂。

湍急,最不易治,若再遷延下去,將來為患更大。譬如人患疾病,不去延醫診治,一地遷延下去,必致病入膏盲,不可救藥。

黃河為中國的大病,我要將它治癒,偏生有人出頭硬行反對,不知是何居心?”眾官齊聲答道:“丞相秉國鈞,無論何事應憑鈞裁,何用顧慮。”脫脫道:“我看賈郎中才大心細,所言黃河復歸故道之策,目前雖覺工程浩大。

但能辦理得法,河患即可永除,免得枝枝節節,時慮崩潰。我意任他治河,當可奏功。”眾官齊聲贊成,賈魯卻上前固辭。脫脫道:“此事非君不辦,明我當入朝奏聞主上。”說罷,起身回去。眾官亦陸續而散。

入朝,成遵亦至,有幾個參政大臣與成遵誼密切,暗中關照他道:“丞相已決計用賈友恆治河,公可不必多言。”原來賈魯,號叫友恆,這幾個參政,昨也與會議,聽得脫脫曾言今入朝奏聞順帝,保薦賈魯治河,深恐成遵又要出頭攔阻,所以秘密地關照他,免得觸怒脫脫,至招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