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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章布達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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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c的電話在中午時分打來的,葉重動中不免有些內疚,此時地球的另一邊正是‮夜午‬,聽著老c沙啞疲憊的聲音,顯然為了收集關於沙姆巴拉的資料很費了一番心神。首發於只可惜結果並不如期望的那麼美好,老c想盡了種種辦法,卻沒有得到關於沙姆巴拉更多的訊息,只是指出了西方數國在二戰後曾經由各人發起了對喀喇崑崙山的幾座高峰挑戰攀登的活動,而老c則查到了這些人中很有幾個與各自的政府有著秘密而緊密的聯繫。

換而言之,老c在懷疑這些人的登山活動是經過背後的政府授意進行的,和希特勒秘密派遣心腹入藏尋找沙姆巴拉聯繫到一起就很有些意思了。

要知道當年希特勒派出的人中就有一位是登山健將。

這個懷疑昨葉重與郎先生時便已經提了出來,所以當葉重聽到老c說出來後,並沒有到意外“不過”老c的聲音中透出幾分遺憾“就算那些人真的是在各自政府得到了關於沙姆巴拉的資料而進行尋找,對你而言也沒有多大用處,他們在二十年中幾乎登遍了卡拉崑崙山脈所有海拔七千米以上的山峰,而據我的猜測,只怕他們仍舊是一無所獲。”葉重無聲地笑了笑,他明白老c為什麼要嘆氣,卡拉崑崙山脈海拔七千米以上的山峰近二十座,若是一座一座地去攀登尋找,沒有三五年只怕是無法完成的,可事實已經證明了有人曾經去尋找過,結果卻並似乎沒有找到沙姆巴拉。

“鷹”老c語態猶豫,這可是極少見的,葉重印象中老c一直都是輕鬆從容的。

“c大,你想說什麼?”葉重半天沒聽到老c說話,不由主動追問。

老c未語先長嘆了口氣“鷹,其實這世界上很多事是無法完美的,我知道你很想救弗利嘉,可是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沙姆巴拉的準確位置嗎?她也不希望你去冒險,我想她希望你知難而退。”老c一口氣說完後,急促地呼了幾次才稍稍藉著呼平復了些許盪的心情。

葉重微笑著聽他說完,事後他也漸漸明白了弗利嘉的用心,可是葉重寧願認為這是一次愛情的考驗,而在知道了掠奪者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便會掙脫束縛,他更不能做事旁觀。

不得不說郎先生的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起了葉重心底的正義。

“謝謝,”葉重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你知道我不是個一味追求所謂完美的人,我只是遵從我的心去做事而已。”老c在電話那頭沉默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無法勸說倔強的葉重改變主意了。

再次嘆了口氣,老c這幾天中嘆的氣只怕比他大半輩子嘆氣的總和還要多,越是追查那個沙姆巴拉的消息他就越發現這個地點神秘得近乎詭異,多年行走於黑暗之中的他對於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預,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老c很清楚葉重的能力,可偏偏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一般人還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可葉重卻是不死不休的堅韌格,這固然是優點,卻也是最致命、讓老c最提心吊膽的一點。

兩個人握著電話,就這樣誰也不說話地沉默了半晌,聽筒裡傳來兩人頻率出奇一致的呼聲,最終還是老c打破了這種沉重的氣氛:“鷹,我已經為你準備了所有此行所需的設備,武器有些問題,我只能運到克什米爾,到你需要的時候打電話給”老c快速地念出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後把接頭的暗語說了一遍。

葉重默默地在心裡重複了兩次,把電話號碼和暗語銘刻在腦海裡。

“謝謝!教皇。”葉重輕輕地滿懷著虔誠的說道,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恍惚地覺得老c給他的覺如此奇特的親切,就像父親,葉重沒有見過自己的雙親,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覺,可是他覺得或許就是這種覺吧?

老c其實是葉重對這位千王的暱稱,全世界怕也只有他這麼叫,而其他知道老c的人總是或尊敬,或戲地叫他“教皇”也許他對於全世界靠騙生活的人來說,他的地位真的就相當於那位生活在梵蒂岡的老頭兒在全世界信徒中的位置。

這是葉重第一次叫老c“教皇”老c在電話那頭一愣,隔了一會才輕笑著說道:“其實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老c。”葉重微微一笑,在心裡說:“其實我想叫你一聲老爸的。”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這次郎先生會陪我一同前往。”葉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c,後者略微地鬆了口氣,郎先生的確是一位值得託付重任的人,而且他的經驗閱歷足夠豐富,老c相信若事不可為,郎先生會選擇暫時退讓的。

能夠讓葉重信服的人太少,而郎先生卻是極少數人之一。

葉重掛斷電話,簡單地將通話內容對郎先生重複了一遍,隨後兩人確定儘快出發,乘飛機趕到拉薩後再轉乘汽車去往寧古拉。

在真正地展開尋找沙姆巴拉之前,他們要做的是儘量縮小必須搜尋的範圍,聽起來雖然有些難度,但他們的手中還有著最後一張牌:那個叫做普巴的孩子。

郎先生打了兩個電話,先向部裡報備了他的行程方向,自然沒有實話實說,只是簡單地說要回藏區看看,他的身份特殊,雖然隸屬政府部門,卻有著極自由的行動權利,郎先生並沒有向部裡申請槍支武器,守著張團長這個現成的彈藥庫,又何必再做周折呢,要知道向部裡申請槍械的手續可是很麻煩的。

唯一讓葉重到美中不足的是張團長所能夠動用的也只有常規武器,而他認為面對著一個未知的極度危險的非地球生物,是需要準備些威力強大的殺傷武器,至少做到有備無患。

不過幸好有老c那批軍火正等候在克什米爾。

接下來的難題就是如何安撫恩雅,葉重與郎先生相視苦笑,無奈地搖頭,兩個以勇敢著稱的男人竟然在這個任務面前選擇了退縮!(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沉默了半晌竟然誰也不主動承擔起說服恩雅留下的工作,在葉重看來,郎先生是恩雅的爸爸,自然可以靠父親的權威命令恩雅留下;而在郎先生看來,葉重在自己寶貝女兒的心目中地位可要比他這個老爸重的多,他的話自然要更加有效。

結果出人意料,兩個大男人竟然用剪刀石頭布的方法,三局兩勝決出了勝敗,郎先生不幸落敗,那副垂頭喪氣的表情簡直比讓他當眾奔還要頹喪。

晚飯時恩雅與郎夫人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恩雅的那位“小媽”一位年紀仿若恩雅姐姐的美麗女子,與郎夫人親切高貴的氣質不同,這位女子言談舉止有禮卻自然而然地保持著一絲淡定和疏遠,葉重知道這倒不是說對方高傲或是對他有什麼看法,完全是因為這個人格的關係。

葉重與這位叫雲妮的女子這次是第二次見面,他多多少少聽恩雅說過一些郎先生與他這位青梅竹馬的紅顏知己之間的故事,對這位自強、勇敢、執著的女從心底裡懷有真誠的敬意,從她的身上葉重依稀看到了幾分弗利嘉淡淡的影子。

因為第二天就要做長途飛行,餐桌上眾人並沒有拼酒,張團長雖然嗜酒,卻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三人只略略地飲了些清酒佐菜,早早結束了晚飯各自休息。

葉重不知道郎先生是怎麼和恩雅解釋的,總之第二天清早,他看到了眼睛紅腫的恩雅時不大吃一驚,要知道從他與恩雅相識以來,時雖短卻對這少女堅強堅韌的格瞭解頗深,一路上不管艱難險阻也沒見她退卻過,唯一一次看到恩雅落淚也是在弗利嘉死去的時候。

恩雅用悽婉的眼神深深地注視了葉重一眼,讓葉重心頭生出骨悚然的覺,這一眼簡直就像痴情怨婦,充滿了與即將遠去的情郎分別時言還休的悱惻。

沒有他想象中的糾纏,恩雅一句話都沒說地默默目送著他上了車,直到車門將關閉的那一刻,才艱難地吐出了輕不可聞的兩個字“保重”關上車門的剎那,葉重彷彿依稀聽到了恩雅輕輕蕩蕩的一句話飄進了耳中,卻並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走出了老遠葉重回頭還能看到門前矗立的那道靚麗卻孤單的身影。

不知道郎先生是如何勸說恩雅如此聽話老實地留了下來?他隱約地覺得不太對勁,總覺這事恐怕與自己有關。

“不過,他應該不會那麼不講義氣吧?”葉重瞥了一眼身旁正在駕車的郎先生想到,卻正好與對方偷偷瞄過來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後者心虛地飛快把眼神躲開,乾咳了兩聲藉以掩飾尷尬。

葉重愈發確定這件事有古怪,當著張團長的面前卻不好意思追問,只能暫時放在心裡。

飛機盤旋在拉薩的上空,葉重俯視著那座建於大山之上紅白黃三布達拉宮,金頂在落之中灼灼生輝,讓人不敢直視,葉重的心情逐漸盪起來,耳邊彷彿聽到了從那巍峨深沉的宮殿中傳來的經桶轉動的嗡嗡聲,聽到了無數喇嘛低聲詠誦著傳誦了千年的經文。

這座“第二普陀山”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的記憶之門,無數的往事像巨一樣狂湧而來,他的人生便是在在這座深沉的宮殿內開啟,眼前彷彿再次出現了那位連眉都花白的老喇嘛慈悲地注視著自己的那一眼。

葉重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鼻腔內一陣陣痛的酸楚,眼眶刺痛,兩股熱找不到出路在眼中極力掙扎著。

郎先生在一旁看著葉重眼瞼滾動,嘴抿得緊緊,口起伏雖然沒什麼聲息卻頗急促,似有所覺地無聲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美好,還有著陽光的背面,最讓郎先生欣賞葉重的一點便是他自強不息的韌,葉重今時今的成就的卻令人羨慕,卻少有人能看到一個棄兒通過許多年的努力奮鬥而一步步走到這個高度。

更彌足珍貴的是這個年輕人始終保持著那份正直和真誠,或許與自身的經歷有關郎先生覺得一個肯為了愛情付出一切,不離不棄的男人是值得信賴的。

當葉重的腳再一次踏在西藏的土地上,他以為自己那顆早已經麻木的遊子的心悸動起來,貪婪地了一口涼的空氣,葉重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落了下來。

“師傅,我回來了。”葉重喃喃地說,透過模糊的眼睛望著遠處的紅山,布達拉宮和記憶中的形象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改變,當唯一的親人離他遠去時,他慌不擇路地逃離這片讓他傷心的土地,而今遙望布達拉宮的金頂、白牆,葉重彷彿看到了師傅那張慈祥的面容正笑眯眯地注視著自己,吹著雪的長鬚輕聲說著:“回來了呦”(支持作者,支持正版)